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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又作夢了……
      原本以為早就遺忘的記憶,又再一次的被喚醒,果然忘不了的終究忘不了嗎?
      不管是滅族慘劇還是沐樨亦或是……魔做的那些事。
      這些年來,每當他就快淡忘這些事的時候,這場夢就會再一次的出現,不斷的提醒著他,被滅族了、被背叛了、與魔訂下契約了。
      就算最近幾年來魔忽然極少出現,有時候時間甚至讓他以為過去都是一場噩夢。
      「師父,您又夢魘了嗎?」見師父又是一身冷汗驚醒,身為師父頭號弟子也是唯一一位弟子的十方很貼心地倒了一杯茶給張華容,師父這毛命從他小時候跟著師父時就有了,也不知道師父到底都夢見了些什麼,每次都這麼滿頭大汗的。
      「恩。」張華容從床上坐起,接過茶水一飲而盡,還是沐樨泡的茶好喝……五十年了,沒想到一眨眼已是五十年,摩娑著手中的茶杯,張華容背靠著床板,又緩緩的闔上雙眼。
      哈!就算是再一個五十年他也不可能忘。
      回憶告一段落,他的人生也依然要繼續。
      「我說師父,在不出門,小心生意可又會被燕赤霞前輩搶先了。」十方出任務時總是習慣帶上面罩,為的是防打鬥時捲起的沙土用髒臉,又整理一下裝束,都過了好一會兒轉過頭見師父還坐在床上閉目養神,便說了聲。
      「燕燕呀,確實很久不見他了。」睜開眼,張華容收拾心情下了床,拾起昨夜隨意丟在桌上的外衫穿上,捉了倚在門邊的滅淨,瀟瀟灑灑的出門。
      「師父,您就不能理理頭髮在出門嗎?」跟在張華容身後的十方,一身黑衣黑帽黑臉罩穿的活像是採花偎频模瑢Ρ戎麕煾笍埲A容的一身雪白、滿頭銀絲、一張白白淨淨的臉,極度的對比想不引人注目都難。
      不過師徒二人早已習慣滿街注視著他們的目光了,不過就是給人家看看也無妨。
      「你方才不說燕燕要來搶飯碗了嗎?」張華容揚手隨意抓了抓頭就當理過了
      「燕赤霞前輩這時應該還在睡,您還是有時間梳洗完在出門的。」十方總是看不慣師父的邋遢,自胸襟抽出一把楊木梳,抓起張華容一綹髮絲替師父梳起頭來。
      受不了,怎麼會有人如此不顧自己門面,尤其是他師父還生著一張妖孽一般的臉,一絣一笑姑娘們可都會為之神昏顛倒。
      說到這,他一直很想問師父是不是人,那有人都一頭白髮了還長的那麼年輕,不知道的人說師父二十出頭都不奇怪,就是看師父平日殺妖那股狠勁,讓他沒膽問。
      「是嗎?既然燕燕還在睡,那我們先去蘭若寺探探狀況先。」妖怪只有一隻,當然是先搶先贏,既然燕燕還在睡,當然不能去打擾他,仙人的起床氣可是很重的。
      「師父,燕赤霞前輩若聽您左一句燕燕右一句燕燕,知道了,肯定是要和您吵了。」替張華容梳好頭髮,十方收起梳子又從袖口抽出一條髮帶替師父紮上
      「燕燕不會計較的。」
      「誰說我不會計較?」說曹操說曹操到,燕赤霞嘴上叼者包子含糊說著,手中還拿著一顆饅頭從兩人經過的客棧二樓一躍而下,一頭短髮特意留長一綹織成小辮子不時在臉頰邊晃來晃去,模樣就像個十來歲的活潑少年,不過這位燕赤霞前輩的年紀聽說可是比師父的年紀更大。
      改天一定要找個好時機好好問問師父,為何他們一行人什麼時光歲月彷彿都不存在一般,一個比一個還年輕。
      「唉呦──燕燕,怎麼?太陽還沒上中天怎麼就醒了?」張華容揶揄不忘自燕赤霞手中拿過饅頭,剥了一半給同樣沒吃早餐的十方
      燕赤霞三兩口吞光了嘴上叼著的包子舔舔手指,填飽了肚子後才回道:
      「唉呦?唉你個頭,怎樣?起的早有問題嗎?」
      「前輩,我們要先去蘭若寺逛個幾圈,不介意的話要一起來嗎?」十方拿著饅頭卻是不吃,他總是不習慣在太多人面前吃東西,總覺得在大街上邊走邊吃不雅觀。
      「小十方都邀了,怎敢澆了晚輩的盛情呢。」燕赤霞勾起十方的肩笑到
      「前輩抬舉了。」十方巧妙地推開燕赤霞搭在他肩上的手說
      「十方,何必邀他呢?你也說了,他是搶我們飯碗的人。」張華容倒是沒十方如此迂迴,老朋友了,有話直說得了。
      「師父,反正到時還是會碰頭,早碰晚碰而已,而且前輩可從來沒跟我們搶過妖物的頭顱去領賞。」十方舉了舉手中的半顆饅頭示意師父,都吃了人家半顆饅頭,不過就是一同去蘭若寺探勘地形沒什麼關係的。
      「你看你看,晚輩都比你要有肚量多了,這麼多年你怎麼還是如此小氣。」燕赤霞聳著肩,對張華容說的話哪幾句是玩笑話,那幾句是真話哪幾句是玩笑話,早就熟到不能再熟。
      認識了幾年早就忘了,他是神仙,對於時間本就沒什麼觀念,只是很好奇,好好一個斬妖師,到底是為了什麼讓自己中妖毒,成為不老也不死、不能成為妖物也不是人類的特殊存在,所以他才會在人間呆上這一段不算短的日子。
      「有嗎?我有小氣嗎?你天天上我家喝酒吃肉,估摸著沒收十方為徒,你恐怕連我家都直接住下了。」
      「哈!是說,昨天那個來求救的小帥哥呢?」燕赤霞探頭探腦就是沒看今日清晨來請託的小哥,便問
      「他昨晚說完話就走了。」十方回
      「年輕人真急躁,多等個一兩個時辰會如何,這麼急著走。」燕赤霞打著哈哈
      三人如此這般的一路東談談西扯扯的,扯到了蘭若寺,一大早的蘭若寺便覺寒氣逼人,真不知道昨夜那小哥如何在這種鬼地方呆上一整晚?換作是他這個斬妖師的徒弟,他寧可睡大街上也不睡這種鬼地方。
      「嘖嘖!小花花,看來那小帥哥給我們帶來了熟人了呢。」燕赤霞咋了咋舌,這氣息熟悉到不能再熟了,也是老朋友之一或許該說有二,兩道強烈的妖氣可都是他與張華容熟識的妖精吶,嘛,雖然在路上就知道是往他其中一處宅,只是不知道他在不在家而已,也好,忙了一段時間也挺久沒去拜訪拜訪了。
      「是呀,可真的是好久不見了,怎樣?要不我們現在先去找你家黑山泡杯茶聊聊天,晚上下來和姥姥打打招呼?」張華容此番話意讓認識他多年的燕赤霞有一絲絲不解,怎麼他聽著小花花好似被姥姥辜負了一番,來到她家門口卻偏偏要先去住上頭的黑山老妖家,回程在順道去拆了她屋子。
      「黑山因該剛回家,這會兒一定還在睡,就先不去和他打屁聊天了,倒是你和姥姥怎麼了?五十年前的事你也該知道不是她做的,要認真說起來,是你辜負人家才對。」燕赤霞不說一下不行,五十年前姥姥還不是姥姥的時候多可愛呀,現在莫名奇妙成了姥姥,他也覺得莫名,他怎記得小樹妖成形還不到百年,怎外面傳的成了千年老妖了,這邊的千年老妖明明就只有一隻而已。
      「沐樨是棵桂花樹,裡面傳出來的花香卻帶著松味,沐樨早就不是沐樨了。」張華容說的燕赤霞和十方都曚了,難不成樹妖當久了還可以轉種不成?
      見十方和好友都是一臉困惑,張華容才咋了聲舌對兩人解釋道:
      「人都可以吃人了,要為何妖不能吃妖?」真是的,都怪五十年前自己年輕氣盛,資歷又湥箾]發現沐樨的靈識早被一旁的千年古松一點一點的吸走,如今只能寄望著沐樨能堅持著自己,只有還保有自身意識,要救出沐樨對如今的他來說不難,真真是年少無知呀。
      「妖吃妖呀,確實也是常見……嗯?」說著說著,燕赤霞突然一聲疑惑
      這蘭若寺的門是緊閉著的,滿佈落葉的道路上近期看起來沒人經過的痕跡呀……
      昨日來請託的小帥哥,說自己是前日住在蘭若寺時遇到了名叫小倩的姑娘,是姑娘要他來跟他們說的,可這怎麼看都不像是有人走過的樣子呀。
      事有蹊蹺。
      「怎麼?有問題?」聽聞燕赤霞一聲疑惑,張華容問道。
      「問題大著勒,我懷疑我家黑山和昨日來的小帥哥有染,真難過。」說話同時,燕赤霞還故意以袖掩面故作難過。
      「黑山要是知道你懷疑他,可要哭了。」張華容語畢直接往蘭若寺裡頭走去,不再理會燕赤霞。
      「你家師父真是夠衝的,真難為你可以在他身邊待那麼久。」拍拍十方的肩,燕赤霞便往妖氣更為濃厚的山上去。
      這句話因該是他要說的,明明就是前輩比自己還早認識師父,要論待的久,是前輩待的比自己還久吧。
      看著燕赤挾走遠後,十方這才摘下面罩咬了口饅頭,跟著師父進了蘭若寺。
      「師父,前輩往山頭去了。」吃完饅頭帶回面罩的十方報告說
      「趕著去見老情人還敢說我急。」張華容翻了個白眼,領著十方向妖氣最濃厚的地方走去
      或許是因為大白天的,鬼靈精怪通通跑去躲起來了,一路上走的輕鬆,輕鬆也好,省的一大早就要流汗,哈,這裡當初被改建成蘭若寺時香火還挺興盛的,沒想到才過幾年就變成如此頹敗。
      「師父,這花香……好似有異。」跟著張華容的十方忽地皺起眉頭,眼前在不經意時迷濛起來,腦袋隨著越發濃重的花香昏沉,呼吸也開始困難,要不是跟在師父身邊久了習慣了一定的妖毒,恐怕自己現在就要一命嗚呼了。
      「堪的住嗎?」剛才還在回憶過往的張華容眉頭一皺,扶助險些倒下的十方問道
      「呃……看來師父的妖毒還不算什麼……咳!噗──」十方說著說著,一口腥紅自喉頭湧出,真是要了他的命,以前就算和師父同處一室睡一晚也沒這麼悲劇。
      「堪不住就出去,別扯我後腿。」攙扶著十方坐下,張華容甩袖繼續往前去。
      他的師父真是太有個性了
      好歹也先將他扶到妖氣輕一點的地方去吧!難過死了還要自己爬出去,師父真是太不體貼了,怪不得長的如此妖孽卻還獨身一人……
      此時燕赤霞這方。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燕赤霞口中哼著小調,腳踏七星步,單手飛快變化捻指訣,不知情的人會以為他在唱歌跳舞,知道的就明白下一刻燕赤霞是要砸了眼前擋著他的門第。
      果真,一曲佳人都還沒唱完,就見燕赤霞手指最末凝起劍指往前一刺,大宅朱門便隨動作應聲爆裂,敲門兼開門多好,可惜屋裡人可不是這麼想的。
      「燕、赤、霞!」一聲怒吼在燕赤霞炸了門踏進大宅後由內傳出,音波震的方圓百里鳥獸精怪盡竄,逃的逃、跑的跑,這聲怒吼正是出自掌管此地方圓百里魑魅魍魎妖獸精怪的黑山老妖。
      「呦──現在才什麼時辰,為了迎接我這麼早就醒啦。」燕赤霞說的好似剛才砸門的不是他,那個窟窿本就在那。
      「我不是教你進門不要把門毀了?」不理會燕赤霞的風言風語,為了領地裡的妖物鬥爭的事情在外奔波了好一陣子,好不容易可以回家和周公下棋下到一半的黑山老妖神情極度不悅地自東廂房內走出。
      「才不要勒,麻煩死了,還不如一掌轟了快。」燕赤霞一句麻煩聽在黑山耳裡真想一狠狠抽他一頓,死小孩,一句麻煩轟了他家多少扇門!
      見黑山臉色越發凝重,燕赤霞仍是一臉嘻皮笑臉,踩著輕快的步伐朝黑山突地飄忽過去。
      黑山瞇起一雙鳳眼,抬手一揮,隔開燕赤霞襲來的手
      現下燕赤霞又再發什麼瘋?一大早來找他就為了找架幹?
      「前日蘭若寺根本無人至,說!前日那小哥什麼來頭?」說話同時,燕赤霞手可沒閒著,一掌覆一掌的擊去,招招飽含雄厚渾圓的內力,意思在明白不過。
      若是今日黑山老妖不給他滿意的交代,他絕不罷休!
      「樹精的人別來問我,我哪知道有什麼小哥。」黑山不反擊只是一昧的擋著,本來嘛,情人鬧鬧小脾氣何須跟他認真到哪裡去。
      「你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那樹精又幹了什麼事了?替你教訓教訓?」受不了,山腳下那隻樹精可真會給他帶麻煩,大門的修繕費用就算她頭上。
      「不,不是我的事,倒是小花花,難得見他如此反常。」燕赤霞打了幾拳都打不到黑山老妖,乾脆收回手,逕自走到東廂房內的榻上坐下。
      「喔?小倆口吵架不用管人家,吵吵一會就和好了。」黑山老妖關起門,躺回床上,準備和周公繼續適才未下完的棋局
      「要是這麼簡單華容就不會如此反常了。」燕赤霞才不管黑山是否要繼續夢周公,自顧自的道
      「嗯?打架了?」就算他兩打架也不甘他的事。
      「小花花說木樨花味中帶松香,怕是他家沐樨早被隔壁那棵千年古松給佔了靈識了。」
      「這可有趣了。」聞言,黑山睡意全無,在他的地盤內竟然發生妖吃妖而他不知,這下子他可真要好好看看是那棵松樹精了,敢在他的地盤裡鬧事,明擺著茅廁裡點燈,找死!
      而此時張華容踏著沉穩的步伐,一步步朝內走去,妖氣越發的重,身受數百種妖毒的他竟也有些不適,怕是這松樹精的妖氣在他體內沒有可以平衡的,遂而引響他體內百種妖氣的互相制衡,有些混亂了。
      在這麼下去別說救沐樨了,怕是這條老命也要陪葬在此了
      「死妖怪,不過就是棵練不成型的松樹精……」張華容低聲咒罵一聲,也不向前走了,從袖子裡邊抽出一根竹管抽開蓋頭吹了口氣,頓時熠熠火光燃起,原來是根火摺子,燃著的火摺子雖說火不大,沒有照明功用,不過現在大白天的也不需要照明
      他要放火。
      張華容手中火摺子朝一邊紙門上點火,口中唸唸有詞,當然,不是在唸咒,他是斬妖師,不是道士,唸咒這種事是燕赤霞他們才會做的,他唸的單純是一些咒罵松樹精的話。
      待火勢燒到一定的程度,張華容才收起火摺子優哉游哉地往外走去,回頭路上還順手將連爬都爬不出去還坐在地上的十方撈出去。
      「師父,您這麼放火一燒,一個不小心這整片山怕是會禿了。」休息一下,以好了許多的十方,看著眼前越發熊烈的火說。
      「這是黑山的事。」沒錯,就算燒到黑山家去也是他家的事,他是來殺妖的,可懶的理會其他的事,況且沐樨被松樹精搶去靈體,黑山也有錯。
      「張華容,你怎麼年歲越大越孩子氣。」黑山老妖在燕赤霞的引領下,人一到著火的老廟時便聽張華容這麼說。
      「啊?誰孩子氣了?我可不想被妖毒毒死。」張華容反駁道
      「你也會被毒死?」燕赤霞實在難以相信張華容會被毒死,小花花滿身是毒還會被毒死?多可笑。
      「我身受妖毒卻也還是人,你以為人人皆同你一樣,毒不死呀!」張華容反吐槽道,他又不是仙,就算體內流著妖毒,他也還算是個人類。
      「嘖!是說,火燒的那麼大,樹精怎麼還不出來?」燕赤霞提出疑問
      「逃了。」眼尖的黑山老妖見後門串出一道黑影,語落,足尖點地身子一輕,倏地追了出去
      「明明就是隻樹精,搞的好比兔精。」燕赤霞碎唸著跟上黑山
      「十方,滅火。」丟下一句命令,張華容也咻地走了
      被丟下的十方頓感無奈及寄人籬下的悲哀,都快被毒死了還要負責善後,要人命也不必如此吧。
      「張華容,枉你是斬妖師,自己的女人被搶了靈體還不知。」黑山老妖不屑地對張華容說
      「黑山,枉你是此方之主,自己妹妹被搶了靈體也不曾發覺。」張華容瞪了過去不甘示弱地回,沐樨如此他願意呀!
      「別吵了,那樹精也有幾千年道行,搶個小樹精的靈體也會被發現,豈不笑話?」燕赤霞緩頰道
      「我說,三位前輩何必如此麻煩,直接斬了那松樹精的本體不得了。」發話者,是滅完火追上來的十方
      「啊!竟然沒想到。」燕赤霞、張華容兩人難得異口同聲道
      「人老了,果然是老了。」張華容搖搖頭嘆道
      「師父知道在哪裡吧?」十方問
      「黑山比我更熟。」他們三人都知道在哪,因為那個地方,就是黑山他家。
      「怕是沒那麼簡單。」他地盤裡有幾棵千年松樹精,但在沐樨旁的一棵就只有在他宅裡的一棵,這些年裡,他可是能肯定松樹精連動都不能動的,不可能會發生這種是才對。
      ※
      「真沒想到,竟然是在黑山家呀。」燕赤霞毫無同情心地吹了聲口哨奚落黑山,發生這種事也真丟黑山老妖那張老臉。
      「誰會想到那棵樹會這麼大膽。」黑山老妖喳了聲舌,莫不有人在他背後撐腰?
      「早告訴你還松樹精靈體了,這下出事了你滿意了?」張華容酸道,真是的,人家千年松樹精僅因為你看不順眼奪去人家靈體,讓他永世不得自由,要換作他是松樹,他肯定搶了沐樨靈體後順便一把火燒了黑山老妖的老窩,最好連黑山老妖都給剷了。
      「難不成要放他出來殺人?那傢伙心術不正難以駕馭,放他出來禍害人間?」黑山老妖對於張華容的指控非常不滿,開玩笑,如果讓那棵松樹出來殺人,讓上面的套他個監督不周,他老人家一個可承受不起上面再一次的五雷轟頂呀。
      「算了,現在不管說什麼都挽救不了以發生的事實,但願能像小十方說的,砍樹了事,不過想也知道不可能那麼簡單啦。」燕赤霞看著張華容揮著滅淨當斧頭砍樹,一邊說著風涼話
      「費話那麼多──過來砍樹。」張華容不一會兒就滿頭大汗,聽燕赤霞在旁邊碎念,當然要將他拖來幫忙。
      「小花花,你好兇呦。」燕赤霞雙手結印,十指飛快變換著各種不同的印,變換其間點點火光自燕赤霞那雙保養的柔嫩依舊的手中流逸而出,頃刻,一球火焰便擊向張華容還再努力砍的那棵松樹。
      張華容嘴角微微一個抽蓄,一個側身滾地──跑!
      燕赤霞那記火龍焱他無福消受,被那團火球打到,管你是人是妖是仙是魔還是什麼的,絕沒有不死剩半條命的,通通下黃泉找孟婆報到喝湯過橋去。
      一記火龍焱後就算是萬年松樹也會倒。
      「樹──倒──了──」燕赤霞學人間的伐木工人,砍斷樹後總要喊上那麼一句,要其他人小心別被壓到了,也通知拖樹的將樹拖走,不過,燕赤霞這麼做只是為了好玩而已。
      「赤霞,你什麼時候又學了新招式了?」黑山老妖替燕赤霞拍拍手問道
      「人間不是有一句話叫作『活到老,學到老』嘛。」燕赤霞說
      「管你的活到老學到老,我只知道你差點連我也一起炸了!」張華容不悅地拍拍身上的髒汙怒到。
      「樹毀了,那樹精呢?」十方問
      「不會吧,該不會這顆松樹早就成空殼了?樹精整隻住進沐樨身體裡了?」燕赤霞學黑山老妖喳舌問道
      「要是他敢玷汙沐樨,老子一定會一把火燒死那殺千刀的。」張華容氣沖沖地收起滅淨,順腳踹幾下橫倒眼前還在燃燒的樹幹。
      竟然敢動木樨,還讓沐樨背上殺害他們全族的黑鍋,害他跟沐樨將至的婚事告吹、害他頓時失去所有的恨,他可要好好承受呀。
      「不可能,我下的結界這棵松樹經別說是吞是木樨的靈識,該是連動都動不了才對。」黑山老妖眉頭擰的死緊,這棵松樹精不可能有能力解開他的結界的。
      「不可能也可能了。」張華容回,這件事情除非是抓到沐樨,不然沒有個結果的。
      心裡就一個怨的,又一次的讓那該死的老樹精給跑了,復仇是要的,不過這日子還是得過,工作依然要接,所以現在張華容和十方過著接任物時一邊尋找著松樹精的蹤跡,雖是看似尋常的一切也總有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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