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八章 封印负心渣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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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尔奇奥拉比任何人都早的意识到这场决战的境界。因为自蓝染见到击碎结界攻进来的黑崎一护那一刻起，他和蓝染内心维系了数百年的单向联系就在逐渐消失。
嫉妒、痛苦、惶恐、不甘、苦涩……
作为虚，他本该就是负面情绪的集合，可他偏偏是异类。乌尔奇奥拉代表的是“虚无”，直到他遇见了蓝染，他的虚无才变得有意义，他数万年的灰白世界才有了色彩。蓝染使他感受种种非他的情绪，也使他产生种种自我的情绪。乌尔奇奥拉以为这是蓝染和他同时享受的默契，可那根联系破裂的一瞬，他突然觉得蓝染并不在意。
蓝染用自己的灵压给他完全的破面，引领他看见了新的境界，允许过他爱他，和他分享了一个拥抱和生前的回忆，回应过他的亲吻，并垂怜地给了他一个主动的吻。
直到想起了这些，乌尔奇奥拉才意识到联系的隔绝还有另一个可能——心灵结界。
蓝染前期不知道他们之间存在这个单方面的联系，但在圣杯里，在从异世回来之后，他一定知道。但蓝染既没有杀他，也没有断掉他们的联系，甚至算是默许了乌尔奇奥拉参与他的心情。
那么，现在应该就是蓝染使用大量灵压屏蔽了这份联系，只要想想蓝染和黑崎一护的共同清场行为，就可以得出这个结论。也因此，乌尔奇奥拉无比痛恨着自己的弱小。
因为这只说明了一点——这场决斗中，哪怕只是感应蓝染的心境，也是乌尔奇奥拉无法承受的。所以蓝染用心灵结界切断了这链接。
完全是用最甜蜜的行为让乌尔奇奥拉感到了心碎。
当蓝染再次开放了心灵时，乌尔奇奥拉已经在前一秒打开了黑腔。然后，在黑腔过程里，他感应到了蓝染空前的欢愉。
和紧接的怒火与厌恶。
此时，苍白破面踏出黑腔，立即意识到蓝染巨大的情绪变化原因。
欢愉是因为决斗，厌恶是因为浦原喜助。
不需要等到这场安静得如同发生在另一个时空的决斗世界重回人间，浦原就凭借着对蓝染和黑崎一护的了解动身，瞬步赶到了这个遍地疮痍的战场——双殛之丘。蓝染和黑崎一护在尸魂界相遇的地点，一切开始的地方，也该是一切结束的地方。
蓝染和黑崎一护太过投入，竟然谁都没有发现浦原喜助的潜入。尽管浦原喜助离他们很远，但也足够不可思议了。同样地，这给了浦原喜助大量的准备时间。
一旦使用无月，一护将会失去死神力量。蓝染自然不愿意失去这个等了数百年才等到的同等级对手，他决定潜入一护的内心世界，以自己的灵压强行震碎封印住黑崎一护死神能力的枷锁。
当蓝染将手搭在橘发少年额上时，四方升起了游走的墨色条纹，三枚透骨钢钉从背后打入毫无防备措施的蓝染身体。抵挡住三次累积的黑色月牙的百万盾只能提前设置，而蓝染没有准备第二个的想法。
黑崎一护比集中精神在他自己身上的蓝染更早发现危险，他想要制止，却来不及了！黑色的绷带宛如嗅到血味的肉食性藤蔓瞬间缠绕住蓝染。
“浦原喜助！”蓝染暴怒道！
他挣扎着，却发现这新开发的鬼道附带着崩玉的力量，并且根据浦原这个主人的“愿望”完全瓦解了他的灵力。
“你什么时候重制了崩玉？”蓝染冷笑着：“怎么？为了复仇做出当年不愿意做的事了吗？”
“你也不过如此！”
浦原喜助被蓝染一连串的嘲讽搞得情绪全无，他抽抽嘴角：“你想多了，这只是崩玉的残留物而已。”
看着被绷带封住的蓝染，浦原露出悠然的微笑：“终于……赢过你了，惣右介……不，蓝染。”
浦原拎着红姬，脚踩木屐“哒哒”地一步步走到蓝染面前。这是他们在百年时光里所相处的最近距离。
“我这一百年……一直在想着你，无时无刻不想着你，反反复复地想着你！”
“你太强了，凌驾于所有人之上，永远只会看着最高的地方，抛弃任何不再需要的存在。”浦原低下头，看着被封印压制跪倒在地的蓝染，看着那张比记忆里更成熟俊美的脸和眉眼间一如往昔的锋利。“你永远不会想过当初的失败者竟然能打败你吧？现在你后悔吗？”
“后悔你所做的一切？所抛弃的一切？”
浦原想，如果没有在朽木家樱花树下的相遇，也许他不会遇见这生命中最无法忘怀的人。蓝染惣右介，他心头最疼痛的伤口，他曾经认定的挚友知己同路人……以及这一百年的仇人。
郎艳独绝，世无其二。这样的蓝染大概从来不会知道曾经有个不善表达的人憧憬过他。
“后悔？我从不会浪费时间在这上面。”
蓝染的开口打断了浦原的怅然。浦原低声笑道：“是啊，你不会在意。”
蓝染永远不会在意有多少人憧憬他吧。他在最初的时候，就站到了比所有人都高的地方。所以他只需用居高临下的怜悯又轻蔑的目光看着匍匐在地的人们就够了。
有谁被他看着眼里过？
恐怕只有蓝染曾经为他拔刀展露锋芒的朽木苍纯罢。
“蓝染，我也不会后悔，不会后悔认识你。”浦原喜助说，他目光透彻，似乎是对着百年前刚刚被陷害背叛，痛苦绝望的自己说。
你是我最大的幸运和错误，我因你更广阔的世界不孤单也因你失去了很多，所以我爱你也恨你。
“是啊，你只会报复我。”蓝染投向浦原的目光中升起了厌恨的情绪，浦原眼里的悲悯让蓝染想要杀人。“你这一百年成功了，浦原喜助，你成功地让我失去了一切。”
就在这时，乌尔奇奥拉踏出了黑腔。眼前的场景一目了然，让他杀气爆表。
“封锁吧……”
“乌尔奇奥拉。”
蓝染却在这时制止了苍白破面的解放，他的心也是如此命令道。这是蓝染少有的喊破面全名的时候，也是他们第一次戳破了两人心知肚明的窗户纸。可他们从没想过是在这样的时机下——最狼狈的蓝染——那永远高傲地立于最高点的灵魂被扯下了神坛的时刻。
明明前一刻蓝染愤恨厌弃地想要杀人，但苍白破面的到来却让蓝染恢复了平静。因为这至少证明了，蓝染还拥有作为他最完美的造物和力量的乌尔奇奥拉•西法。
棕色长发瘦削的男人外表不能更凄惨了，可他的眼中依然没有浦原想看到的东西。如果乌尔奇奥拉没有来的话，浦原会看到的，看到蓝染因他而生的愤怒和绝望。可没有如果，乌尔奇奥拉来了。所以蓝染还是傲慢的、凛然的、高高在上的，还是不似人间的绝世无双。
——这是乌尔奇奥拉带给他的底气。
浦原本是胜券在握的，事实上他的确是。但偏偏是他愤怒了——冷酷无情的蓝染竟然有一个能够左右他绝望的存在！而这个存在竟然是他认为的蓝染的棋子！
原来蓝染仍然能轻易地牵动他的情绪。
“至少这次是你输了！”浦原自嘲道：“因为你那傲慢到可悲的自负。”
蓝染从容不迫起来，他理直气壮地说：“虽然你成功地复仇了，可如果你想赢我，只能趁现在用你手中的红姬将我斩杀。”
那怎么可能！浦原喜助都快被蓝染气死了。他们的三观根本就是反的！
“看来你下不了手啊，浦原。”蓝染享受着浦原的痛苦，游刃有余地刺激他。
浦原握紧了刀，乌尔奇奥拉立刻准备击杀他。但是金发男人只是长长地、轻轻地叹气，近乎是情话般，他念出了蓝染的名字：“惣右介……”
这样的浦原让蓝染连恼怒的情绪都没有了，琥珀眸平静如风平浪静的海。那双眼睛转向，投向了乌尔奇奥拉。谁也不知道蓝染想表达什么，在封印吞噬他的最后一秒，蓝染也只是静静地注视着苍白的破面。
但乌尔奇奥拉懂。
——我允许。
死神状态的蓝染终于在这一刻松了口。
我允许你爱我，我允许我爱你。来找我吧，乌尔奇奥拉。
骄傲如蓝染允许乌尔奇奥拉见到他的虚弱，也允许自己接受乌尔奇奥拉的救助。这大概是蓝染所能给的，他所有的爱吧。
封印结束，留下了一个高大的十字架伫立在几人眼前。黑崎一护听了全场，表情复杂。他是心思细腻的男生，而他的刀与蓝染的刀相交时，他感受到了，那个高傲的男人浓浓的孤独。
那是高处不胜寒带来的孤独。
橘发少年看向了完全决定蓝染和浦原交锋走向的破面，忧郁的神色散去不少，像阳光穿透了乌云般，他莞尔一笑。
至少，这个人存在会一直陪着蓝染吧。他会让蓝染愿意相拥抵御高处的严寒。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第八章 封印负心渣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