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解药》刀笔吏

35、第 35 章

　　吃过饭，裴欣瑶却跟着一起回了小公寓。两姐妹在一起，方芳才敢问她男朋友的事。“我们分了。”裴欣瑶故作平静地说。方芳吃了一惊：“为了什么呀？”要是仅看条件，方芳觉得裴欣瑶配他男朋友绰绰有余，要家世有家世，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而她男朋友，无论家世、才貌都只是中等，又是搞艺术的，脾性还有些古怪，简直是千年冰山。外人看着再不般配，架不住裴欣瑶自己喜欢啊，所以说，爱情这东西，实在是没有道理可讲。裴欣瑶越洋过海地追到美国去，没想到还是分了。可是怎么就分了呢？
　　“我忽然觉得没劲了，就分了。”裴欣瑶不愿细说，反正无论过程如何跌宕起伏，结果都已经劳燕分飞。
　　方芳并不觉得惋惜，她甚至觉得分了未必是坏事，对那个搞艺术的冰山她一直觉得没有人气，喜欢不起来。但对裴欣瑶来说，这毕竟是多年恋情的结束，不管是谁提出的分手，恐怕她都会很伤心。
　　“什么时候的事？”方芳问。
　　“到美国不久就分了。”裴欣瑶在地板上做平板支撑，笔直得像一根铅笔。“你不用担心，我早就化悲痛为动力，一心一意地读文凭了，最迟明年就毕业了。”
　　“怪不得瘦了好多。”本科四年裴欣瑶一直嫌自己胖，办法用尽也没减下一两肉，这次回来方芳目测怎么也少了有五斤。
　　裴欣瑶做完运动，跳上床来，解开头发，忽然笑道：“最可笑的是，已经分了手，我也死心了，结果他可找了回来。真是人的劣根性啊，在眼前白放着爱理不理，不在眼前了，他却来求了。不求倒好，这一求啊，我算是彻底明白过来，原来我也是贱啊。”
　　方芳伸手安慰地去握裴欣瑶的手，冰凉而又柔软。
　　“我没事的。”裴欣瑶笑着看她，“倒是你，很了不起啊，捞到了杨易之这条大鱼。替你把过关了，他很不错，你唯一要做的，就是要有点信心。”
　　方芳默默点点头。
　　裴欣瑶挣脱方芳的手，反客为主地抚摸方芳的胳膊，色迷迷地笑道：“来，让我摸摸，是不是还光滑如初，哎哟，是更光滑了呢。”
　　方芳扑哧一笑，打掉她的手：“还是这么不正经！”
　　“要那么正经干什么？人生苦短，要及时行乐。决定了，明天我就相亲去。”
　　“和谁呀？靠谱吗？”
　　“不知道，林晓风给选的，不过说实在的，他哪有看人的眼光呀！”
　　“有枣没枣打一竿子再说，说不定遇上合适的也难说。”
　　“对，就是这个理。”

　　两人睡到自然醒，到杨易之那边吃了早饭。裴欣瑶说想去个人少的地方走走，杨易之就开车来到南山下的清凉寺。寺院不大，却树木葱茏，环境雅致，几乎没什么人。到大殿上了香，各自许了愿，又到后院去看梅花。一共是两株素心腊梅，正当花期，虬枝上缀满繁花，连风都是香的。
　　“这花却怪，远远地都是花香，站近了却反而闻不到，也是可远观不可近玩。”最喜欢花香的裴欣瑶有了发现。
　　方芳立即试验，发现果然如此。
　　“距离产生美，距离也产生香？”杨易之一边举着相机抓拍，一边附和道。
　　回来的途中，裴欣瑶说想毕业回来开一个画廊。
　　杨易之立即赞成：“可以呀，盛世收藏，艺术品收藏现在比较热。”
　　“家里人都不赞成。他们希望我要不自己去百川，要不找个男人去百川。”
　　“晓风什么态度？”
　　“他就算是最开明的，既不支持也没反对。”
　　“那我和方芳支持你好了。你就跟晓风说，我入股了，他保证会跟进来。他就喜欢跟我抢着吃。”
　　“你觉得行吗？”裴欣瑶居然也不自信起来。
　　“怎么不行？你不就是学艺术品投资的吗？方芳今年考上研究生，也没什么事，可以和你一起经营，我本来就一直在琢磨让她干什么呢，你这个主意挺好的。”
　　“好吧，就这么说定了。”
　　杨易之瞅瞅一直没说话的方芳，问：“想什么呢？”
　　“在想我要学的东西还真多啊。”
　　“不急，一样一样来，先准备考研吧。我对你的学习能力非常有信心。”
　　“好吧，为了不辜负您的期望，我只好生命不休，学习不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