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胧》夏月桑蚕

11、意料中的告白

　　由于还没有到国家法定假日，爸爸还要上班，我有时候跟妈妈到服装店转一转，我的衣服都是由妈妈挑选的，很时尚也很漂亮。
　　除夕夜来了，四面八方烟花绚烂，短信轰炸，一条接一条响个不停。大多是转发或群发，没有意义，也懒得回复。
　　“新年快乐，祝你学习进步，心想事成。”虽然言简意赅，可看得出是单独发送过来的。
　　“新年快乐，祝事业顺利，前程似锦。”
　　寒假对于中学生是短暂的，但对于大学生是漫长的。
　　天气寒冷，街上商业萧条，很少出门，除了与秦樾出门玩了两次，平时都在家看书。
　　前两天特意去花卉市场买了两盆长寿花回来，一盆粉色的放在我房间里，一盆红色的放在客厅。只需浇一点点水，它就能开得很好，照顾得好的话，一年可开三季。
　　晚上妈妈回来说红姨不会再来了，她的儿子结婚了，刚刚有了小宝宝。我真为她感到开心，想去看望她，妈妈说怕去了徒添麻烦，便买了一些礼物送过去。
　　过完年后没几天下了一场雪，花园里堆了一些残雪，隔壁家的车子上堆砌了一个小雪人，大概是从山上玩耍了回来。
　　二月份过完寒假，就准备回学校复课了，此后我每次到协会，赵希林都对我格外热情，中午吃饭时他说与我一起，我刚开始答应了几次，后来觉得不太好，就回绝了他。
　　不知是他大三下学期课程比较少还是怎么，一有空就来教室旁听，曲瑶和婉双早已给我打了一剂“预防针”，让我有所准备，我倒不以为意。
　　赵希林这个人比较活泼飞扬，为人也很健谈，和谁都聊得起来，用会长师姐的话讲就是“合群”，面对狼多肉少，男女比例不协调的大学，女生们早已深知“防贼防狼防师兄”的道理，对于看起来优质的男生，也有不少女生飞蛾扑火般的剧情乐此不疲地上演。
　　能进入这个学校的学生在高中大都属于拼命三郎或者是天生卓越型的学生，智商都不会太低，而她们告诉我的，我也早已深谙其中玄妙。
　　这样平静的日子持续了将近两个月，星期六我在寝室里睡午觉，赵希林打来电话，我看看来电显示，由于了片刻，因为这是他第一次打电话过来，之前都是每晚短信道晚安，不管我回信没有，他都一如往常。
　　“我有些话想对你说。”他声音听起来有些紧张，旁边几个男生的声音在那头躁动。
　　我似乎已经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了，因为之前他旁击侧敲地问我是否有男朋友，我说还没有。
　　“我在睡午觉，等我醒来再打给你。”
　　他那边似乎开了扩音，他旁边的一个男生催促他“你快说呀。”
　　“等等，我现在就要说。”
　　我顿了顿，屏住呼吸。
　　“你能不能做我女朋友，我很喜欢你。”电话那头一阵起哄。
　　“……”我沉默。
　　那边也寂静无声，过了些许，他才说“你愿意吗？”
　　虽然知道他的心意，但说出来的感觉还是不一样的，有得到别人垂爱的一丁点欢喜，有惊愕、胆怯和紧张，各种感受组成的。
　　“可我对你不了解，而且你也不了解我。”
　　“我只想知道，你喜欢我吗？”
　　喜欢这两个字如何与爱区别，当时我并不懂，体会不到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滋味，想的一切都很单纯、很简单。
　　“对不起，我不知道怎样回答你，谢谢你的喜欢，可我不是陪你走完人生历程的人。”
　　电话那头一片沉寂。
　　“我先挂了，再见。”
　　我拒绝，是无法轻易就接受一段感情，我不能因为一次表白快速把自己成交，我拒绝，更加因为我不爱他。
　　婉双告诉我，他家庭条件不错，父母都是经商的，我们班也有女生的男朋友的家人是做官员的，弄得人尽皆知，似乎走路都是带风的，说话也比以前扬眉吐气多了。
　　那些女同学长得很漂亮，不是自叹不如的，自知长相并不出列，倒是周围的人评价得最多的就是“书卷气质浓重”，听得多了也就没有什么感觉了，骄傲不起来，也确实没有什么课值得骄傲的，人应该谦卑地看待自己。
　　至于对方家庭条件如何，这是如今很多男女需要思考的问题，以及对方是否有住房、汽车、稳定的工作和收入多寡等。而不从情感考量，物质在两个人的关系中发挥着重要作用。可于我而言，我不爱他，物质再优越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一切原本就不属于我呀。
　　我上大学后，爸爸妈妈都和我谈起过这个话题，爸爸说“身为女孩，找到一个真心喜欢你、爱你的人才是最重要的，当然你也要喜欢他才可以。幸福的爱情是相互的，相互愿意为彼此付出‘切记不能因为对方的附加值而与他在一起，眼前的幸福并不等于长久的幸福，人生的幸福完全由自己掌握。”
　　而妈妈常常讲，“独立才是幸福的保证，只有爱自己的人才会有别人爱你。一定要对自己好一点。”
　　自那次以后，我们很少见面，可他的短信却一直没有停发过，我上大二后退出了协会，一心一意学习专业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