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天晓角》帘动荷风

9、来去自由

　　李渡鹤站起身摇摇头，看到赵桢唰的白了脸，笑道：“我摇头是说没有大碍了，呵呵……”
　　“瑜卿！”赵桢对李渡鹤向来无奈，摇摇头，问到：“不会留下什么病根吧？”
　　“如果让琳琅治，可能不会留……”李渡鹤话还没说完，就见赵桢转身就要去找琳琅。
　　李渡鹤连忙拉住赵桢，“可是我治，也是一样的！”李渡鹤笑言，“可是你为什么带着他直接来找我，琳琅才是神医之后。除非你心里觉得两人不能相安，”看到赵桢眯起眼睛，李渡鹤依旧说：“在你心里，她们是可以相提论比的是么？都是可以做情人的人。可是，你却能把他送到我这里，我在你心中……”李渡鹤有点哽咽，再也说不下去了。
　　赵桢转过身来，仔细地看着李渡鹤。
　　李渡鹤一双美目含泪，点点晶莹。白皙的面庞上，润红的唇紧紧地抿着，我见犹怜。
　　很少见李渡鹤这般娇弱的表情，更多时，他只是用嬉笑挡住了悲伤。
　　赵桢默默地拉过李渡鹤，轻轻地将他拥进怀里，用手一下一下地抚着李渡鹤柔顺的直发，。“瑜卿，我……”赵桢也是哽咽了喉咙。
　　李渡鹤自嘲地笑笑：“我知道。只怪我们相识的太早，我只是你的兄弟，你的亲人。所以，只让我靠一会儿，靠一会儿……”李渡鹤将头埋进赵桢胸口，声音发闷。
　　“我一直都在，只要你累了，或是有烦恼，就来找我。以前总是我去找你，其实我也是你的依靠。”赵桢回道，“瑜卿，你知道么？亲人比情人于我更重要！”
　　“那是说，我比琳琅重要？”李渡鹤突然又重新玩笑起来。
　　“是！”赵桢也重新笑道。
　　“比叶朝彻也重要？”李渡鹤抬起头来问。
　　“他本来就不是我的情人，你可以换一个比。”赵桢笑着用手蹭了蹭李渡鹤的脸颊。
　　“狡猾！”李渡鹤不自觉地有点撒娇。
　　他曾那般要在这个人的面前保持尊严、冷静，或是表达关心，提供帮助，忘了把自己的心给对方看，忘了告诉对方，我也想和别人一样，要你的宠爱，你的安慰。等错失了情感，终成了亲人，才记起自己最想要的本是对方的爱情。不过这样也好，他们反而可以更自在地相处，自己也给你叫对方，琛郎。
　　“琛郎，到外面看看起来伤者吧！”李渡鹤离开赵桢的怀抱，说道。
　　“好啊！”赵桢牵了李渡鹤的手，向外走去。
　　赵桢终于放下心中的这个担子。不是不曾重视瑜卿，不是不知道瑜卿的感情，也不是不能接受他的感情，只是事情太多，时间过得太快，让他还没有来及考虑是不是要爱上瑜卿的时候，就把这份感情转成了亲情。
　　看着还眼睛红红的李渡鹤，赵桢笑了，这样也好，自己不用再想亲近又怕误会，反而可以牵了他的手，就像牵弟弟的手一样。
　　拉了手走的两人，没有看到后面床上躺着的叶朝彻已经睁开了双眼，死命地盯着帐篷顶，指甲深深地陷到了肉里。
　　夜里，叶朝彻身上一阵阵发冷，出着冷汗。
　　李渡鹤一遍一遍给他擦着。“我叫琛郎来吧！”
　　“你叫得真是亲切啊！叫他来干嘛，他是郎中么？他是你的琛郎，不是我的。对我没用！”叶朝彻想忍，还是没忍住，讽刺道。
　　“吃醋了？”李渡鹤依旧四平八稳地给他擦着身子，笑道。
　　“我为什么吃醋？”叶朝彻急道。
　　“你有时挺孩子气嘛！多在他面前表现表现，不要像我，错过了后悔都来不及。”李渡鹤笑着说，还拍了拍叶朝彻的头。
　　“我怎么表现，我还不够在他面前丢脸的么？你晚什么了？”叶朝彻一把拨开李渡鹤的手。
　　“如果我说他拒绝我了呢？”李渡鹤看着叶朝彻道。
　　“他不可能拒绝你的，只要你开口！”叶朝彻撇撇嘴道。
　　“可惜我开口太晚，他早把我当成了亲人。”李渡鹤不带任何感情地说。
　　叶朝彻一阵沉默，停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道：“亲人多好啊！在他心里亲人可比情人重要多了！”
　　“可是我娘亲不一定想要他这个儿子啊？”李渡鹤大笑着起身去给他换水。“其实，你真的很了解他！”
　　“难道说我和他真是知音。可是他却从不知我啊！”叶朝彻说话时不含一点感情。
　　看着李渡鹤掀帘离去的背影，叶朝彻苦笑道：“他要心里多少可怜我，也不用你叫，他也会来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