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 CCS ]凤凰的圣焰》塔沙提尔

78、时光记忆盒．Memorburse From Bygones (3)

　　再次踏入这间融合东西风格摆设的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哈利和荣恩的心情是迥异的。

　　第一次造访这里，因为是他们自己特意前来，所以多少还有著观察四周布置的些微轻松兴致；但是这回来到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的原因，却是出于在三更半夜离开城堡而被逮到——就算此时荣恩和哈利面前的矮几上都摆上一杯刚泡好的热腾腾奶茶，两位少年的神态仍是明显看得出相当不自在。

　　「所以你们两位，是因为巡逻时偶然发现了很像马份先生的人影，所以才会一路跟到禁忌森林的外围是吗？」

　　带著两人回到自己办公室，歌帆的神态一直是沉静而肃穆的；就连让他俩在沙发落坐、听过哈利与荣恩的解释，美丽婉雅面容从一开始就染有的严谨也是没有丝毫和缓的迹象。她徐徐将仍冒著热香蒸气的一壶奶茶在矮几上的壶垫放好，这才缓缓开口。

　　「...是。」

　　歌帆眉头蹙了下。

　　「既然发现了违规者，为何你们不立刻向师长报告，反而自行追了上去？你们应该不会不清楚，这么晚了私自出堡、而且还到距离森林那么接近的地方是非常危险的，你们这么做，无论基于任何正当理由都不可能被允许。就算是为了尽到级长的责任，也应该考量到自身安危才是。你们两个实在太冲动了。」

　　非常难得的，向来给人温柔印象的歌帆居然语含轻斥。虽然她的口气算不上严厉，但也够让原就暗中相当仰慕歌帆的荣恩涨红了耳根说不出任何辩解；至于哈利，他其实也明白歌帆话中所表达的顾虑。然而一想到这阵子总是先有意无意回避他们的人、如今却用这种义正辞严的口气教训他们，就算明知自己有所理亏，一股气闷仍是不由自主地从他胸口开始郁结。

　　「我们只是想先弄清楚马份的意图。」语气轻带抑抑地冰冷，哈利沉声说，「如果我们不跟上去，根本完全没机会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难道你能保证等我们找到教授去逮他，就一定能知道他的目的吗？更何况——」

　　「更何况真正的情况是，你们完全没能证明你们看到的人真的是马份先生。」

　　平稳地打断哈利，歌帆在他脸色一变同时接著说，「我的意思并不是不信任你们的说辞，波特。而是以目前的状况，如果今天发现你们的人不是我而是其他教授，你认为你们的说法一定会被采信？就算真的相信你们好了，如果他们去查证马份先生的去向，你又能肯定马份先生真的不在他的学院宿舍里？难道前些日子罗特列斯的事情，还没能给你们丝毫警惕吗？」

　　这番说辞让荣恩也睁大了眼看向她，「您知道——那为什么之前一直——」

　　「一直回避你们？不帮你们向麦教授解释罗特列斯很可能真的用了某种手段攻击你们？甚至对奈鲁不闻不问？」她平静反问语气中隐含淡淡无奈，「你们真的认为那会是我的本意？真的认为我会毫不关心几乎是被我看著长大的奈鲁？」

　　哈利和荣恩默然。歌帆则是轻轻叹了一息。

　　「也罢，反正你们私自出堡在森林边缘出现的事也隐瞒不了某些有心人，而且有些事情确实是该和你们说清楚点比较好。」

　　她轻顿了下，才又缓缓开口。

　　「你们刚刚在海格的小屋那里，看到了一些景象，是吧？」

　　「一个史莱哲林新生。我知道您认识她。」

　　从语气里听出歌帆已经知道他们看到了什么，而且既然歌帆的态度有软化的坦白迹象，哈利也不客气地直接问，「我曾经看过她私下和您接触过，她究竟是谁？又为什么会出现在海格的房子里？」

　　「在我回答这些问题前，」歌帆眼神深沉了些，「请你们先告诉我，对于罗特列斯你们了解多少？」

　　哈利皱眉，「这和那家伙有什么关系？」

　　「你们看见的那个女孩，名字叫做雪莉·罗特列斯。」她平静说，「所以我才想先问你们，对于罗特列斯这个人——也许我该说这个家族比较适当——你们是否有所认识？」

　　房里的空间安静了一阵，结果率先打破沉没的，却是神色有些窘促的荣恩。

　　「我只大概知道那是个很古老的纯种魔法世家。」他语气有些迟疑，「我爸不常提到那个家族。不过以前每次我听他谈到罗特列斯一家，他的口气都很奇怪。我还记得查理还在念书的时候好像曾经为了某个原因向爸问过罗特列斯这个家族的事，爸那时候也没说什么，只有要他如果可能的话尽量别和罗特列斯一家扯上关系。」

　　歌帆轻轻点头。

　　「我能理解令尊会这么说的原因。」她看著荣恩和哈利，「那你们自己的想法呢？已经和罗特列斯学生男主席接触过的你们，又是怎么认为的？」

　　这还用得著问吗？「他是史莱哲林的人。」

　　回答得简单精要，却是囊括了哈利最根本的感觉。歌帆眼中闪过莫名的情绪，但在有任何人察觉之前又随即隐去。

　　「罗特列斯一家的人，确实如你们所认为，都是史莱哲林出身。」

　　没有对他们表示的认知作出任何评论，歌帆淡淡陈述，「这个远在霍格华兹创建以前就存在的魔法家族，几乎已经是整个西方魔法界最古老的魔法世家——或许说得更正确一点，用最古老的黑魔法世家来形容也不为过。」

　　荣恩和哈利神色一凛，「他们都是黑巫师？」

　　「罗特列斯家族之人普遍崇尚并钻研一般巫师眼中的黑巫术，但他们从未将黑巫术用于人的身上。」歌帆解释，「也许这种说法很难让人相信，不过却是事实。然而这个家族也确实非常看重血统，对于实力也极为要求；就因为如此，罗特列斯一家虽然享受暗中活动的生活，但通常和他们接触往来的都有著相当能力或名气权势的巫师或女巫——」

　　「好比佛地魔？」哈利冷冷打插。

　　「佛地魔在某种程度上确实曾和这个家族有过接触。我甚至也可以告诉你，佛地魔取自刹夜的复活魔法，就是刹夜在还没有人发现他阴谋时秘密从罗特列斯的家人那习得的。」歌帆毫不讳言，「但是罗特列斯一家现在对于因为他们不小心让那种害人的巫术落到有心人士手里、造成东西双方魔法世界的动荡也感到很抱歉 ——」

　　「这点从罗特列斯对待我们的态度上，还真是看不出来。」

　　哈利讽刺地说，「无论那个家族的背景如何，都不关我的事。我只想知道罗特列斯之前攻击我们的原因、还有他妹妹跟马份出现在猎场和禁忌森林到底有什么目的。另外，你一直回避我和荣恩他们又是为了什么？」

　　没有立即的回答，歌帆回视两个正等著她解释的少年，暗红的瞳眸有著相当难解的复杂神色。最后像是思索出结论，她终于开口。

　　「无论你心里怎么看待罗特列斯家的人，都别把他们视为真正的敌人，波特。现在的你们也许还无法理解，但请你们也务必记著这一点。所有光明都是建筑于黑暗的根基，而罗特列斯一族就是黑暗的守护者。他们或许会是你和你朋友眼中的阻碍，但绝不会是敌人。」

　　仍然没有正面回应，歌帆叹息著说，「有很多事情是一时解释不清的，能由我告诉你们的也只有这么多。至于马份先生的问题，我会向塞佛勒斯提起，你们——」

　　砰！砰！砰！砰！砰！

　　急促的敲门声乍响，让办公室里的三人都震了下。歌帆快速站起身。

　　「等等保持安静别出声，就不会有人发现你们在这。」

　　匆匆丢下话，也没理会两个少年能不能了解她的意思，歌帆来到入口后就直接将门打开。一名矮小的褐袍巫师正高举著手，一付正又要敲门的模样。

　　「孚立维教授？这么晚了，您怎么——」

　　「出状况了！」孚立维教授很明显没有打招呼的心情，神态有些匆促的说，「是佛客使带消息来的，可只有我们全到才能接收讯息。刚刚米奈娃一直试著从炉火召唤你，可是法术一直被弹回来——」

　　「我刚好在处理一些东西，为了安全所以在办公室里怖下了封锁结界。」歌帆一语带过地说，「我稍微收拾一下就跟您走，请等我一下。」

　　虚掩一半的房门，歌帆轻轻摆了下手，一道金丝般的光线飞到窝在沙发里的荣恩和哈利面前，接著排列组合成一段娟秀字体：

　　待在这里，剩下的事情等我回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