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 CCS ]凤凰的圣焰》塔沙提尔

57、飞行课．Flying Class (1)

　　加上昏迷的三天，哈利整整在医院厢房里躺了一个星期。

　　除了那天偷溜来医院厢房开了场小小『食物格斗会』的妙丽和荣恩（事后幸亏有妙丽的一流清洁咒语帮忙，否则还真是难以及时收拾完那堆洒得满地的甜食糖果），哈利再也没有其他访客，就连承诺会再来探视的佟泽教授也始终不见踪影；不过光是听到妙丽他们两个之后又来找过他几次，却总是在入口办公室就给忙到火气上扬的庞芮夫人拒于门外的情况来看，不管是谁来找他，大概都会被近乎歇斯底里的铁面护士长吓得落荒而逃。

　　若非有荣恩托为转交的几本魁地奇书籍让哈利打发时间转移注意，这几天的住院日子还真是无聊到足以把人逼疯。

　　不过当他终于出院回到葛来分多塔的日常学校生活，哈利这才知道自己之前的想法是多么奢侈得令人汗颜又怀念。

　　因为相较于在医院厢房里的哈利有过短暂数天的无聊清静，妙丽和荣恩等其他同学，早就已经先他一步陷入了前所未有、不曾经历过的超级繁重课业压力之中，忙得几乎连抱怨哀嚎都显无力。

　　除了黑魔法防御术已经是出了名的难缠，其他老师在各自课堂上施加的精神轰炸也不惶多让。孚立维教授出了各式各样的符咒与混合咒术的习题，要求他们至少必须分辨出精怪蝙蝠咒和斥鸦攀袭咒的区别；辛尼区教授给了一堆星图模型要他们排出马卡林星系和马菲星系间的所有彗星路线；就连一向只会用催眠音调念诵课文的幽灵丙斯教授，居然改了性的点名让学生起来朗读课文，换自己飘到一旁的教师桌频频打瞌睡，直到学生叫醒他说自己已经念完指定的部分，才又随便叫另一个学生继续念下去。

　　至于魔药学的课堂就不用说了。对于非史来哲林生一向就没什么善意的石内卜，在这学期更是让所有五年级生『彻底了解』他的偏心苛薄和辱人毒舌跟以前种种相比，其实完全算不了什么－－甚至就连他自己学院内的学生们，都无法否认能在阴湿的地窖里和石内卜共处至少三小时后，而不会在脑子里模拟各种将他千刀万剐、挫骨扬灰之类酷刑的家伙，精神方面肯定严重失常到需要至圣蒙果接受长期性的心理治疗。

　　「要是每个礼拜和史来哲林那群浑蛋同处地窖的时间继续这么长，不到学期末我们每个人也都需要心理治疗！」

　　当晚餐过后，拖著疲惫身子回到交谊厅，身为级长不但不能马上回到寝室大睡一场，还必须管束在交谊厅里精力过剩的一年级小鬼们别玩得太吵，基本上来说已经相当值得同情。

　　偏偏在这种时后，妙丽还拿著只有两个礼拜作业期、却需要至少写出整整二十尺长的＜试述顺势魔药的原理与其相抗性危险＞报告数据丢在正自怨自艾中的荣恩面前，逼著他和另一个正陷入必须赶出一星期份量功课地狱的同伴立刻开始准备——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要不是太熟知妙丽那种碰到和课业有关就立刻化身厉鬼的个性，知道自己就算直接晕死在她面前，只要时间内功课没做好她便会一直用『萎萎起』把人逼醒直到功课写完，荣恩真的会当场崩溃给她看！！

　　既然知道装死无用，当然只有乖乖窝在桌前刻字的份——真的是用『刻』的！因为荣恩在羊皮纸上泄愤书写的动作实在太明显，让人实在很难不怀疑那张羊皮纸是不是施过什么咒语，要不怎么都已经写了半尺多，还没给戳得坑坑洞洞？

　　「为什么那只油头蟑螂受得了那种阴暗潮湿的腐烂地窖？为什么他都不会被那里的臭味闷晕淹死在大釜里？」

　　咬牙切齿，他边抄著课本里顺势魔药的基本介绍边低嘶，「要是他能死在那种烂地方，届时我一定会不计前嫌到他的墓前献花致意。」

　　「如果你没听说有哪条蛇会被自己的毒给毒死，那我建议你指望胖女士演唱女高音时的歌艺能变得像黄莺出谷般的日子到来，还比较可能有实现的一天。」

　　相同的恶气语调，哈利必须非常『使力』，才不至于让写字的手劲折断笔头。

　　一直到近晚餐时分才被庞芮夫人允许出院的哈利，在回到交谊厅发现妙丽代自己整理了这一个礼拜缺席时上课笔记和作业的『份量』后，实在非常希望自己能继续『重伤』－－尤其在看到自己的魔药学功课还比荣恩他们多了一项『备注』时，哈利的脸更是臭到了极点。

　　那个从不放弃任何机会找他碴的石内卜…真是去他的！！

　　什么叫＜试述顺势魔药的原理与其相抗性危险；并列举顺势魔药和逆势魔药各三种，详细描述其成分与功用＞啊？！别人都只要写二十尺，为什么单单因为自己缺席了几堂课，就必须多加个十尺长的『Ｐ·Ｓ』来作为弥补缺课时的上课表现成绩？！

　　真是骗鬼鬼都不信的胡扯－－先不提石内卜和自己的私怨，要是作业报告的长度内容可以代表成绩，怎么五年来都不见他让妙丽的魔药学成为当科榜首？

　　这次是真的！要是真能赶得及写完这份报告，自己绝对、一定会记得在羊皮纸里塞上一颗暑假剩下的小地鼠爆弹！！

　　「要我说的话，你们在脑中想著报复的时间已经够让你们解决一半以上的功课了。」妙丽语气平淡，视线从头到尾没离开自己从图书馆借来写报告用的参考书，另一只手亦在羊皮纸上努力写下有用的信息。

　　「还有别忘了你们两个现在是什么身分。身为级长的言行可是低年级们的榜样，你们可别想去作弄教师或什么的，要是被逮到已经没有被扣分或劳动服务那么简单，到时别说我没警告你们。」

　　荣恩和哈利迅速交换了彼此才明白的眼神。她是何时学了读心术的？

　　「我倒是比较相信照这种情况发展下去，只要最后能成功整死石内卜，就算必须抛弃级长的资格迟早还是会有人－－呃、我什么都没说，写作业、写作业。」

　　由于妙丽抬头射来的眼神实在太过恐怖，荣恩机伶伶地颤了下，立刻识时务的闭上嘴埋首写他的报告。而对一旁哈利也跟著缩头、却是甚没义气地忍笑抖动的无声嚣张行为，他选择暗暗咒骂在心的视而不见。

　　相较于相授主要学科的老师们紧迫盯人，对荣恩和哈利来说，唯一能没啥压力喘口气的轻松课堂，似乎也只剩下奇兽饲育学和飞行学了。

　　接下退休的焦壶教授所指导的饲育学老师一职已经迈入第三年，本来只是猎场看守人的海格，表现从一开始的紧张生疏、到后来和学生互动颇多，可以算是渐入佳境－－起码截至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学生被他找来当授课内容的生物给当成食物活剥生吞。

　　不过这学期从一开始，由于海格仍旧以处理事务为由暂时留职，这堂课就一直是由温和的葛柏兰教授来代课。在这点方面，不仅没什么人反对或好奇海格缺席的原因，甚至女学生们还显得相当的欢迎——因为比起被鹰马载得战战兢兢、或是被爆尾钉虾拖著在草皮上滑行之馀还得提防不小心给炸得灰头土脸，学些温和的独角兽习性或了解美丽小妖精的生活习惯之类，才是她们想像中奇兽饲育学的『正常』上课内容。

　　当然，哈利他们不能昧著良心说葛柏兰教授教得不好（就像他也不能否认海格的上课内容真的…呃、『活泼』得让人有点吃不消），因为经过一连各式各串尽其可能压榨无数脑细胞和临机应变的严厉课程后，能有个不必消耗体能应付猛兽的课堂…真的，是相当让人感动的一件事——只要当作同上一堂课的史莱哲林（尤其是以马份和帕金森为首几人）的尖酸刻薄态度根本不存在的话。

　　不过海格从暑假后迄今声频全无的状况，就算私底下知道他应该是忙著邓不利多托付的任务，哈利仍旧相当耿耿于怀——至少，哈利觉得自己宁可去烦恼如何应付海格不知道用什么手段弄来的诡异怪兽，也好过现在三不偶时悬念想著不知他的现况如何。

　　和哈利比较起来，荣恩对海格的事就没那么放在心上。不是说他比较喜欢葛柏兰教授的交法或不关心海格，只是在荣恩的想法里，性情残暴的巨人族虽然对巫师不大友善，对自己的同族就还算过得去。而海格再怎么说也有一半巨人血统，就算那些巨人再怎么难缠，应该还不至于太刁难才是。所以比起哈利和妙丽的挂怀，荣恩比较介意的，反倒还是和史莱哲林学院相处时间增长这个问题。

　　身为西洋巫师和女巫，骑扫帚飞行可是绝对必备的一门学艺。而霍格华兹的飞行学，向来只有一、二年级固定每个礼拜两堂课课的时间；而上了三年级后，由于学生们增加了不少选修科目，飞行学不得不被减为一学期至少自选三堂时间上课。虽然如此，要是酷爱飞行的感觉，还是可以加入魁地奇球队继续在课馀的社团活动时间享受飞翔的感觉——只不过能不能代表学院出场比赛又是另一回事了。

　　既然飞行学是西洋中的传统学科，魔法部的普等巫测鉴定中当然也被归类进去。所以到了五年级，就算面临了课业繁重度倍增的压力，学校还是恢复了每两个礼拜至少一堂的飞行学，好让学生们不至于生疏了飞行技巧，在期末普等巫测中因为这一科而拖累了总成绩。

　　只是也不晓得学校老师究竟是怎么想的。除了奇兽嗣育学，再次加开的飞行学也跟他们一年级时一样，居然又是和史莱哲林一起上课！！

　　魔药学的教授是史莱哲林的油头蝙蝠状蟑螂导师在教课，以他那种喜欢在自己人面前挑剔对手毛病的变态个性，会要求葛来分多和史莱哲林同堂上课好尽情找碴并不意外；奇兽饲育学因为他们三年级起就一直是海格教的，看在史莱哲林一天到晚不是被海格找来的生物搞得气急败坏、就是窝囊乱窜慌得要死－－虽然葛来分多在上这课时碰到的状况也没好到哪去，但是至少看到史莱哲林那群一个个平时趾高气昂的脸吓得比自己还要苍白，心情也勉强感觉算是报了小仇的好上许多。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就连飞行学，也都必须和那个恶心的银绿蛇学院共处在同一个飞行场地？

　　「当然是因为我们一年级时就是和他们一起上这堂课，你不会连这都忘了吧？」

　　没好气的，正骑著学校的『彗星一百二十』浮在不到一公尺高的空中试图习惯凌空的感觉，妙丽瞪向旁边一直抱怨嘀咕不停的荣恩，「除了选修科目，霍格华兹的必修学科的上课时段通常早在我们入学的一年级时就已经排定好了，要是没意外是不会变更的，这点常识你不会到现在还－－啊－－」

　　「小心！」

　　一直站在妙丽后侧的哈利适时扶住她突然斜倾的身子，帮助她稳回姿势，「手要握牢，身体自然直挺微微前趋，但不可以太僵硬，感觉漂浮动力在哪个方向的时候不要分心，不然很容易翻转的。」

　　「我知道啊。」心有馀悸的出了些冷汗，妙丽抿唇继续照做，脑袋早忘了几秒钟前对荣恩的气恼讽刺，只知道不断回想以前在书上看到的飞行教学内容，「这些我早在书上看过几百遍了－－」

　　「理论和实际是两回事。」

　　凉凉开口，向来精明干练的妙丽难得一现的挫折模样，显然非常愉悦了荣恩，让他也暂时忘却了先前对课堂安排的不满。骑著向哈利暂借的火闪电，他有些故意的在妙丽附近秀了两个简单的空中翻转。

　　「我们早告诉过你了，飞行这玩意儿不是光靠书就有办法了解它的深奥，现在你知道了吧？」

　　带著些狼狈的恨恨眼神扫了荣恩一眼，妙丽气结却选择不予理会，依照哈利和书上所说的印象继续努力。

　　握紧、挺身前趋、保持自然、感觉浮动的气流－－啊啊～～

　　再一次，扫帚又倾斜一边。有惊无险被扶住的场景从上课迄今上演第八次。

　　旁边的荣恩毫不客气地咧嘴，要不是怕已经一脸固执却又掩不住倔强委屈的妙丽会当场哭出来，他早放声大笑了。

　　至于一直在后方帮她稳住扫把的哈利，则是满脸无奈得直想叹气。

　　「妙丽，」在第九次扶好歪倒的友人后，哈利忍住抹脸的冲动，尽量客气不伤人地问，「你一二年级时的飞行学究竟是怎么过关的？」

　　「我的理论笔试满分啊，所以胡奇夫人说我只要能飞高到二十英尺就算我及格。」妙丽目不斜视继续她第十次的平衡挑战，「我那时候还高出她的要求至少十尺呢！」

　　荣恩实在很想告诉妙丽，对于一个动不动就冲上空中百来尺的魁地奇球员来说，二、三十英尺简直就像还在学走路的的小婴儿攀住东西试图站起来的高度－－不过哈利从她背后丢来的眼神让荣恩决定自己还是暂时乖乖闭嘴，在旁边继续偷笑就好。

　　瞪完荣恩，哈利把视线撇向将他们三个分在同一组后就完全不闻不问、转而去纠正其他学生飞行姿势的胡奇夫人。那个金眼女巫该不会早料到妙丽的情况，才将她丢给自己这个球队搜捕手的朋友伤脑筋吧？

　　「那去年和前年的课呢？」

　　不抱出现什么正常答案的期望。哈利只是纯粹想知道，虽然三、四年级的飞行学不打分数，但是依胡奇夫人正直的个性怎么会放任学生的飞行技巧『惨烈』到这种地步？

　　「我的选修科目比你们还多，所以向麦教授申请自修获准，不用上飞行课。」

　　理直气壮的答案让荣恩终于受不了的狂笑出声，差点就从火闪电跌下；哈利还算有同情心的只有翻了个白眼，无语问苍天。

　　「什么嘛！我只是太久没碰飞天扫帚才有点忘记当时的感觉，你们那是什么态度？！」就算没回头，光看荣恩现下的反应，妙丽也知道自己后面的人肯定没什么好德行。

　　真是太过分了！每个人都可能会有不擅长的部分啊！！更何况她又不是不会，只是一时不大记得该怎么飞又不是完全忘了，他们那种模样也未免太藐视人了吧？！！

　　孰可忍孰不可忍。事实证明耻笑引起的愤怒，也是导向成功的一种大动力。妙丽气恼的双脚一蹬，在哈利差点被帚尾扫到的吃惊下骑著扫帚原地拔高了十英尺有馀，稳稳的浮在空中。

　　「来吧，兄弟。」

　　飞到哈利身边降落，仍然笑意难掩的荣恩将火闪电还给瞪著空中气呼呼纤细背影的哈利，自己拿起一旁地上的『彗星一百二十』骑上，两个男孩这才一前一后也飞上空中，来到仍然不大想甩他们的妙丽身边。

　　其实除了少部分真的对飞行不拿手的人，大部分学生在拿到扫帚后早已经在空中飞翔，有些甚至开始拿了快浮开始小组间的传接球游戏。就算规定飞行课堂中是不能有博格和金探子出现，在魁地奇球场上课的学生们仍然可以使用球框来计算得分，玩得不亦乐乎。而忙著指导那些还不大习惯飞行的胡奇夫人，在兼顾不来所有学生的情况下，只要他们别离开球场，倒也随他们先去自由玩耍。

　　在妙丽飞起后，哈利和荣恩真的很想加入西莫跟丁邀请的传接球游戏，但是妙丽的飞行状况实在让人不大放心。然而虽然刚刚有点小龃龉，妙丽心里也不真想让两个好友因为自己而失了这难得可以光明正大好好玩上一次的课堂时间－－所以在说了要去找胡奇夫人教自己、摆著脸将两个男孩赶去玩球后，她便骑著扫帚慢慢飞向正在另一边指导奈威的胡奇夫人。

　　相对于所有人都骑著扫帚在空中飞翔，一旁看台上容易给忽略的角落，奈鲁却是独自一人轻倚著栏杆，默默看著其他同学们上课玩球。

　　并非有翘课或摸鱼的打算，只不过就像体质让他无法持有西方魔杖一样，对于同是魔法物质结构复杂的飞天扫帚，奈鲁也无法随意使用。所以无法上课的他虽然依规矩拿了把学校的扫帚出席课堂点名，却也只能在胡奇夫人让他们各自分开以练习之名行游戏之实的时候婉拒丁的好意邀组，独自一人悄悄来到可以俯瞰整个魁地奇球场的看台上，静静看大家在球场内飞行玩耍。

　　……真是特殊的景致。

　　奈鲁想著，眼神在球场中流连。不管是在日本或是香港，印象中除了母亲和自己的精灵卡片，能够用来让『人』飞行的法术实在属于少数。毕竟飞行类的魔法在东方本来就不多，加上现今的东方法师已大部分隐隐于市，实用性更是委实不大，在这种情况下其实有很多法师早就不怎么钻学这类法术。就算真有心学，要想飞得像这些扫帚一样灵活的，在驭风方面的魔力也必须要一定的修为以上－－相较之下，像西方的飞天扫帚这类飞行魔法用具，倒是显得便利许多。

　　所以虽然说在日本的魔法书院里似乎也有这种魔法运动课程…不过实际上只是书院挂名学生的他，对于这方面的事情也只限于『听说』的程度。像这样看到有很多人骑著扫帚飞翔玩耍的景象，就算上礼拜前堂课已经稍稍见识过了，对奈鲁来说心中感到新鲜的程度倒是完全没变。

　　……果然骑扫帚，还是需要有些天赋吧？

　　无法参予课程，只能在一旁看著的奈鲁，视线不自觉地停留到刚刚中途才加入那些正在玩球同学的哈利身上。

　　同样都是飞天扫帚，也许样式稳定性方面上有所差别，但是控制的技术还是可以观察得出。就好比另一头也在玩球的史莱哲林生，虽然骑的几乎都自己带来的『光轮』系列，但是飞行技巧却不见得比某些骑乘学校『彗星』型号扫帚的学生出色。这种情况严格说起，就好比三流工匠拿著一流匠器在耍玩，连匠器一半的能力都没善用到－－是有点伤人的形容想法，不过看在自始在旁默不作声的奈鲁眼里，真的很难不兴『千里驹错认伯乐』的感慨。

　　直到，看见哈利的飞行。

　　之前虽然已经听邓不利多提过，哈利对于飞行非常拿手，更是霍格华兹世纪以来首位得以破例从一年级就成为正式魁地奇学院队代表球员的搜捕手。但是传闻终究不及自己亲眼证实来得深刻。就算现在还不曾见识过『魁地奇』的比赛，但是从哈利现在飞翔的轻盈，他会被绝大部分的学生暗中推崇为学校第一球员，看来并不是什么虚妄夸大的流言。

　　明明只是普通的传接球和射门游戏，连特别的飞行花招也没有施展。但是停浮、冲刺、在想抢球的同学之间闪躲前进的身型却是所有当前在场的人之中最流畅自然的一个。虽然大家都是穿著差不多样式的学生活动长袍，但是那灵巧穿梭的流畅，完全不带丝毫馀赘激活的自在，却是实实在在地，让旁观者的目光很容易便不自觉追随哈利飞行的轨迹，为他飞翔时的模样所吸引。

　　……魔力上有著火焰纯粹和流水的犀利智能，同时也具备了驭风的才华，西方三圣兽最重视的特质在他身上无一不缺，也难怪邓不利多会特别想保护哈利。

　　眼神悠悠难测地转向另一道同样在球场内的身影，奈鲁忍不得轻轻叹息。

　　力量哪…总是会相互吸引的。只是不晓得有没有人发现，追随者与被追随者的羁绊也是相当强烈呢？火焰本质所发出的明亮确实耀眼，只是火焰是伴风而生，风遇流水而起，这样的相存相依平衡稳定是安全也是危险。想保护刚觉醒的星火也必须将还不成熟却已经是不可或缺的凝露与微风纳入考量，如此一来势必增加的风险也会相应而生，邓不利多应该是有注意到这点才是。不过－－

　　砰！

　　不知打哪飞来的快浮，落入了奈鲁待坐的看台里。球坠的声音拉回深远的思绪与凝视，他的视线放到随著落势滚到自己脚边的快浮，没离开座位的微微弯身，奈鲁欲拾起形状有些特殊的硬球。

　　「喔喔～这不是我们的天才研习生吗？」

　　指尖才刚碰到快浮，耳边就响起的嘲讽声虽然让奈鲁的动作稍稍停顿了下，他仍然脸色未变的将球捡起后，望向飘在看台外的三位来人。

　　「日安，马份先生。」不多赘言，奈鲁直接挑了中间刚刚开口的带头者打了声招呼。

　　奈鲁神态平淡阑珊，令马份原就带著恶气的眼神更阴了三分。

　　「真悠闲哪，天才研习生。」依旧挂著冷笑，「飞行课却大摇大摆窝在看台乘凉，看来你倒是毫不在乎让你的学院被扣分。」

　　右手轻抬使力，快浮在空中划过一个小弧后落入马份后方的高尔手中。

　　「不劳你担心。」物归原主，恢复倚栏而坐的身躯更是随性的翘起二郎腿，奈鲁这才懒懒以应，「我的偷懒是有光明正大的理由，而且每个教授都很清楚，所以不会有事。」

　　「又是『碰不得需要灌输魔力的法器』那套荒谬藉口？」他语气嘲弄，「怎么，难道天才有办法用黄符来替代需要挥动魔杖的符咒学，却没办法应付区区的简单飞行学？」

　　……一直天才天才的叫，他不觉得很幼稚吗？

　　按下心中的无奈，奈鲁敛目。

　　「符令魔法就跟人一样不是万能，我也有我办不到的事。」他淡淡说，「球都已经还给你们了，你们应该可以离开了吧？」

　　「听到没？在赶人了。」马份朝自己后方的克拉和高尔使了眼色，示意他们飞到奈鲁后上方，「我说你根本不是因为不能碰扫帚才躲在这，而是因为你根本不会骑吧？天才木之本。」

　　……幼稚至极。

　　「请你离开，马份。」口气仍是无波平静，省略了敬称却是唯一透出不耐的迹象。

　　「真冷淡，可惜我们并不想离开。」马份抬手，高尔会意地将快浮传了过去，他单手接下，「飞行课本来就该好好活动身体才行，就算不骑飞天扫帚也可以有很多运动的方式，不是吗？」

　　将快浮丢给克拉，克拉又把球扔给高尔。三个飞在空中却是以自己为中心开始传接起快浮来，奈鲁倚栏姿势未变，原本淡漠温和的眼神却是沉了许些。

　　「现在还是上课时间，马份。」

　　恶劣的嘲讽口气添了笑声。

　　「不是吧？木之本，上礼拜才在上课时间放了一条蛇的你说出这种话实在没什么说服力。」

　　马份继续和同样也发出恶劣咯笑的克拉和高尔继续传球，平时实在很难看得出像他们两那么迟钝的大块头，居然配合得了马份蓄意挑衅的传球方式。

　　「还是说，不只不会飞，你连玩球的力气都没有？喔，我倒忘了这也不是不可能。」他恶意的视线在奈鲁其实稍嫌单薄瘦弱的身上扫了扫，「瞧你这发育不良又秀气的外表，活像女孩子一样，搞不好这看台上要是风大了点就会被吹走，所以你才死巴著栏杆不敢离开对不对？」

　　放肆的哄笑和传接球声彼此交错，奈鲁面无表情地动也不动。

　　「看来你和你的跟班们骑在扫帚上时，倒是比在火车上来得带种许多。」

　　砰！

　　硬生生用力砸到离奈鲁手臂只有几寸位置上的快浮，在反弹后回到马份手上。他苍白的脸上染了些怒气的微薰，先前冷邪嘲意的眼神在瞬间闪过狼狈的狰狞。

　　「你很会耍嘴皮子。」他冷笑，继续和克拉他们进行三角传球，「我们乾脆来看看，你接球的能力是不是也有像你的嘴巴那么厉害好了，如何？」

　　语落，传到马份手上的快浮立刻被高举－－

　　「住手，马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