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 CCS ]凤凰的圣焰》塔沙提尔

43、映心与飞龙．Flecmind and Wyvern (3)

　　参天的林木高傲伫立，偶有时缀树须常垂似幔，任由蔓生的绿藤攀缠亦不失其伟岸。在茶与绿的交逅中，呈现的是一片静态生命写实。

　　不过这些，在一小颗星火前都可能毁坏——更何况现下，是一群巨龙正毫不留情地狂猛喷焰！！

　　呛烟烈火，不消时便吞噬了一切。原本的绿木成了耸立的大火把，染脏应是洗蓝的爽朗青空；没有间断的哔啵声，是无法逃离原地的植物，所发出的死亡悲鸣。

　　在窒息的浓烟火雾之中，红色庞然大物所发出的挫败怒吼，撼动了整片林谷。

　　双脚的移动速度终究不及乘风而飞的巨龙，但是茂密的森林确实阻碍了狩猎行动，给了学生们争取逃离时间的掩护；因为不甘孩子的食物就这么跑了，愤怒的母龙群索性开始大肆破坏，放火焚林试图看看能不能逼出几个难得一见的人类，好哺育自己巢穴里胃口奇大的幼龙们。

　　陷入焦灼火海的整片森林，令学生们在闪躲掉落顷倒的碳枝火木时，不知不觉给冲散了开；尽管荣恩和妙丽仍旧与哈利一起，但是三人的处境却不见得有比其他人好到哪去。四周尽是发热的呛人气味，浓烟熏得眼睛朦胧，而巨大的威胁仍在高空盘旋——他们一边得避开摇摇欲坠的火树残枝，还得小心匈牙利角尾龙的搜索，简直狼狈至极！！

　　「我们…咳…光是乱跑…咳咳…这样…甩不掉……」

　　以手捂鼻，但是混浊的空气根本无法应付因跑步而需氧量大增的身体；体力较差的妙丽不断呛咳著跟在两个男孩的身边，不消片刻，晃动的身体似乎随时都有倒下的迹象。

　　「撑著点。」哈利一手扶住妙丽，声音因为用袍子捂著口鼻而低沉，「我们至少得先离开这火场才行。」

　　「哈利！」荣恩倏地捉住他的肩，示意他们右边的斜坡下方。

　　一条未受龙焰波及的小溪，潺潺流往未知的方向。

　　哈利点头，和荣恩一起拉著有些晕眩的妙丽走下斜坡，开始涉水。

　　溪水的冰凉和四周的高温形成一种鲜明的对比。虽然溪水只有及踝的高度，也足以让妙丽闷晕的脑袋清醒一些；她握了下哈利一直搀著自己臂膀的手，无言传递自己已经好多了的讯息，要他安心。

　　「往上游走。」她声音低哑，听起来有些虚弱，「这水…可能是切谷河流的分支，上游…应该是森林的深处。匈牙利角尾龙的习惯是在峭壁筑巢，而母龙不会离自己的孩子太远……」

　　「我知道了，先走再说。」哈利仍扶著妙丽，「荣恩？！」

　　一道突然出现的透明水膜，轻巧漂浮著围在他们两旁，恰好与岸边相隔；荣恩的魔杖前端，正微微发出蓝色萤光。「这是——？！」

　　「只是一点漂浮咒，这应该可以帮我们挡掉一些热气。」荣恩紧张催促著，「别管这个了，我们得再快点，我不想被那些母龙发现！我可不像查理一样懂那些对付龙的本事。」

　　哈利同荣恩一般不想和任何那类巨大生物打交道——特别基于过去的经验，他非常清楚那压根不是什么美好回忆。所以就算荣恩不说，哈利还是跟荣恩彼此帮忙搀著妙丽，尽可能地加快三人的脚步。

　　也不知跑了多远，只晓得，湿冷的踏水声一直响著，脚下再疲惫，也不曾稍稍停顿。

　　渐渐地，焦烟的味道仍在、匈牙利角尾龙的咆哮怒吼仍旧如雷般不时划空，但是空气不再那么炙热，绿色的树木也再次出现，一株又一株……

　　原本只有到脚踝的溪水，在朔游而上时已不觉攀升到小腿的高度。荣恩撤去了用来阻隔热气的水膜，和哈利他们一起走到岸上。

　　现在他们，可是真的来到森林的深处了。沿溪行进的方向没有改变，警戒存留依旧，脚步却不再那么急促，甚至偶尔，他们还会回头看看来时的方向。

　　「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了……」

　　附近高木的茂密枝叶足以遮去半边天，从哈利的眼中回首望去，最多也只能看到窜空未散的灰黑浓烟。

　　「别担心，我想大家应该不要紧。」刚刚的浓烟让妙丽声音呛得有些沙哑，「佟泽说这是上课，既然她都弄了这些『气灵』出来跟著我们这些学生，就不可能会让我们出事。」

　　「就算是上课，这也太夸张了！」满头大汗的荣恩抹了下脸，「居然搞出一群龙，那女人真是疯了……」

　　「这会儿你倒是认为她有问题了。」妙丽嘴角微扯，「之前不晓得是谁，还老是直盯著人家失神呢。」

　　「你在胡说什么！」荣恩恶声反驳，也不知这会儿泛红的脸色是因为用力抹脸还是心虚造成的，「我哪有盯著石内卜的女朋友——」

　　「你们两个有完没完？现在都什么情况了还能吵！」

　　没好气地插入他们的斗嘴，哈利阴沉的说，「要是你们不能好好用讲的，就麻烦少说两句。」

　　真是受不了他们，怎么好像除了吵嘴就没其他的相处模式——不过反过来想，既然都有精神开始抬杠，那他们也应该没什么受伤才是。

　　「先休息一下吧。」不是没看到这两人被自己说了几句后就转为用眼神较劲，哈利忍住叹气，示意他们右前方一株特别巨大的红桧树下，「先到那里去坐会儿，然后我们得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

　　「什么怎么做？」荣恩跟著哈利所指的地方走去，「你不会是想回头去找其他人吧？」

　　「现在距离下课时间起码还有一个小时以上，荣恩。」妙丽在两个男孩有意无意的扶持中，走到红桧巨木下，「就算我们不去找其他人，也势必会再碰上其他怪兽或魔兽…刚刚佟泽教授才要我们别在同一个地方待太久，记得吧？我们得在再有东西出现以前想些因应的方法。」

　　「你在说笑——该死！」哈利和妙丽脸上的表情让他低咒了声，「在教室里莫名其妙被龙追杀还不够吗？！她还想搞什么东西出来吓人？」

　　「如果连龙都弄得出来，我怀疑还有什么东西不会出现。」

　　哈利先让妙丽靠著树干坐下，自己才在一处突出地表的树根上坐了下来。直到现在，他才知道自己的脚有多酸痛，「跑成这样只能休息十分钟，看来她似乎也把体力训练加进课程里了。」

　　「我才不管她作的是什么打算，我只知道今天晚上我一定要宰了弗雷跟乔治。」

　　荣恩几乎是摊坐在树下，「他们两个早知道会有这类的情况发生却什么都不说，一定是故意想看我会出什么事…见鬼的有趣…我以前就晓得他们两个脑筋不正常，却没想到他们称赞的课居然会疯到这种地步！」

　　「我敢说那是因为到目前为止，他们还没被龙追过。」

　　妙丽有气无力的挥著魔杖，试图弄乾自己和其他两人的衣摆与鞋袜，对于卫斯理兄弟们展现『友爱』的方式已经懒得置评，「不过他们倒是说对了一件事，我的确『印象深刻』——还深刻到想把他们两个沉到马里亚那海沟。」

　　「我不反对你们两个去谋杀弗雷和乔治。」后背斜靠著树根撑起的土表，哈利闷闷说，「不过麻烦请等这堂课结束，要是你们还有力气去计画那些，别忘了算我一份。」

　　荣恩微微呻吟。

　　「我们真的只能休息十分钟吗？我已经不想动了说。」

　　哈利不想回答这个废话，转过去看向正在尽可能拯救自己仪容的妙丽。

　　「妙丽，这间教室里的东西，真的全是幻觉吗？」

　　「嗯，不过就算是幻觉，也是连感官都全然迷惑的幻觉。」

　　捡起身边地上一片枯黄的树叶，「『意象阵』是算命学里非常深奥的一种数算应用，所造成的幻境就跟真实的几乎一模一样，加上佟泽还用了变形转换来辅助，这些幻象也能造成伤害我根本就不惊讶…光看我们的衣服上被刚刚的火花灼得坑坑洞洞就知道了。」

　　眉头皱起，哈利沉吟，「所以她是玩真的……」

　　荣恩哼了声，「我们都已经惨成这样了，你还在怀疑啊？」

　　小小的气灵光球，各自绕著三人的身侧不远轻转飞舞，拖曳出幽银馀光。一股突来的冲动让哈利倏地伸手一抓，银巧的气灵即如飞絮一般碎散纷飞。

　　这感觉——

　　「我不是怀疑，只是想确认一些事情。」

　　「确…确认？」妙丽和荣恩微讶地看著哈利动作。

　　四散的碎莹飘绕，没有多久又自行聚集，恢复成原本的银色气灵，继续尽职的飘绕在哈利附近。

　　「对。例如确认她不是只有教我们黑魔法防御术，而是连正气师的训练也都带进课程，确认她不是单纯来代课研习，而是有计划的进入我们学校……」

　　他扶著身后隆起的土表缓缓站起，眼神落在他们对面不远的另一株大树。

　　「甚至我还想确认，你和奈鲁之间的关系，佟泽教授。」

　　两人顺著他的视线望去，却不见任何人影，「哈利，你在——」

　　未竟之语因为树下一道柔和银光的凭空出现而嘎止。在雾似般的光芒中，白袍的身影逐渐化现。

　　当银光消失，歌帆款款杵于树下，笑吟吟地看著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