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 CCS ]凤凰的圣焰》塔沙提尔

37、心动的接近．Juxta-palpitate (3)

　　「不管弗雷他们怎么讲，我还是不喜欢这张课表。每节的上课时间都拉长了，我们哪来的空挡写功课？」

　　前往北塔的走廊上，荣恩仍不时一边看著手上的羊皮纸，嘴里的抱怨也没稍歇，只要从他身边经过，没人可以避免听到某个片段的咕哝。

　　「变形学就不用说了，光看妙丽我就知道麦教授会变成什么态度！连药草学多加了一小时的实习课程…天知道除了拈花惹草之外还有啥东西可以实习……还有看看这个，礼拜三晚上的天文学－－居然要到凌晨三点半才放人？！然后星期四一早九点就是飞行课！？这根本就是存心□□人嘛…连一点休闲娱乐的轻松时间都不给我们……」

　　和他同行的哈利虽然也有相同的感觉，反应却还不至于像荣恩那么不满到一直碎碎念个不停。

　　「我想这应该是为了『O·W·Ls』才会变这样吧。仔细想想，其实不光是妙丽和麦教授，去年有很多老师都已经事先提醒我们了。」

　　「是啊，提醒。」荣恩讽刺一笑，颓然的收起课程表，「不过这跟确实碰到时根本就不一样。」

　　「但是你的功课向来比我好，一定可以应付得来的。」

　　哈利拍拍他的肩给他打气，「别忘了我还有魁地奇要练习，真要说起来，我一定会比你还累，到时候作业上我还得靠你帮忙了－－我可不敢去拜托妙丽借我抄报告。」

　　哈利说完这话时，荣恩脸上闪过的并非是被好友称赞的喜悦。然而有些拙于言词的他，又不大知道该怎么表达；突来的沉默就这么落在他身上。

　　「怎么了？」

　　以过去的经验，哈利晓得通常坦直率真的荣恩总会在这种时候开始侃侃谈起另一波对妙丽叮咛的意见；如今荣恩却突然停住不再说话，自然很难不让他立刻注意到死党的莫名安静。他顿下脚步看向眉头开始皱起的荣恩。

　　该怎么说？

　　说自己一直担心著从暑假开始就变得像现在一样表面随和坚强、私下却时常不觉流露深远飘忽神情的哈利？说他觉得自己很没用，总是没能在最后关头来的及帮上忙？

　　还是，说自己隐隐觉得，他们已经不再像以前一样，什么事都能彼此坦白、彼此分享？

　　短短几秒内，荣恩的心里转上好几个念头；哈利虽然不晓得他究竟想到些什么，但是他脸上越来越沉重的挣扎却不容错认－－这张课表真的对他有打击那么大吗？

　　「荣恩？」哈利试探的叫了句；因为荣恩现在已经开始抱著头了。

　　不，他不能说－－根本说不出口嘛！他又不是女生－－女生？！

　　眼角瞥见走道窗口下方晃过的一群女孩，让荣恩脑中一亮。

　　对呀！就是女生！！他怎么差点忘了呢？！

　　「哈利！」

　　肩膀突然给荣恩紧紧抓住，让哈利吓了一跳，「干嘛？」

　　「你看。」哈利被荣恩强迫地转过身去面对窗户，是以没看到他豁然开朗后闪出的算计奸笑，「是雷文克劳的学生。」

　　「那又怎－－」

　　本来想问荣恩在发什么神经，高扎马尾因风吹拂而微扬的纤丽秀影却已经落入哈利的视线，让他一时分了心神。

　　是张秋。

　　刚刚没在大厅看到她…她是要去上课了吧？

　　即使就像过去每一次偶然看到的情况相同、就算被许多女孩们包围著，总是时常远远遥望张秋的哈利仍能立刻就捕捉到他想见的身影。

　　那兼具柔婉秀丽与大方气质的特别女孩……

　　与同伴们并进的脚步，似是因为某种原因停顿了下；哈利看到她不经意的抬头望向二楼回廊走道－－自己和荣恩所在的方向－－

　　眼神交集。

　　意外，是脑中闪过的第一个意念；然而哈利却没有调开视线。

　　毕竟这个『意外』对悄悄爱慕张秋两年多的哈利来说，是难得而珍贵的。

　　所以就算他知道自己的脸已经开始发热，他还是不想错开。

　　也幸好哈利没错开－－因为他看到张秋在跟上同伴的步伐前，给了他一个浅浅的微笑。

　　「嘿，回神啦，兄弟。」手肘推了下还在呆呆望著窗外的哈利，荣恩的语气实在难忍调侃，「人都走远罗。」

　　回给荣恩一个拐子，哈利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可惜在脸红的情况下，这个应该是恶狠狠的眼神反倒失了一半气势。

　　「多事！」

　　好痛！这家伙下手还真不留情。

　　一手揉著被撞疼的肋骨，荣恩的嘴巴还是不懂得何谓克制，「说我多事哩！我可没叫你看谁看到呆掉－－喂喂，我是说笑的，拜托像个巫师点，我可不擅长麻瓜决斗哪！」见哈利又是一拳准备袭来，他连忙讨饶。

　　「那就闭上你的嘴。」哈利警告意味浓厚的说，「快走啦，我们只剩不到五分钟赶到崔老妮塔上那间薰香房了。」

　　「居然催起人来了…也不晓得刚刚是谁先－－」看到某位仁兄已经有恼羞成怒的徵兆，含在口里的嘀咕总算识相地被吞了回去，「好了、好了！我什么都没说，咱们快走－－」

　　没能说完，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两人所在位置一旁的人马雕像倏地倒下！幸亏哈利和荣恩的反射神经都还算可以，这才有惊无险地避开了压伤的下场。

　　「搞啥－－」

　　「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快让开！！」

　　还弄不清楚究竟发生什么事，哈利和荣恩只看见原本石像位置的后方墙上，莫名开了个超大的黝黑洞口？！在尖叫声中同时伴随仓皇警示，哈利虽然抓著反应不及自己迅捷的荣恩退了几步，却还是没能躲掉从墙洞摔出的身影。

　　「欧达威！」

　　仰倒而下，却没有预期的撞痛。哈利感觉到一股轻柔不迫的托力在身后膨胀－－如果不是身上还压著一个人，其实还满像是倒在极为松软的毛垫上般舒服。

　　这清甜的香气是－－

　　「对不起，你没事吧？」

　　柔软的舒适消失，替代的是身后隐隐传来略凉的坚硬。因为撞击而轻微发晕的哈利一睁眼看见，就是带著歉意的奈鲁正有些慌乱地赶紧离开自己身上。

　　「还好－－」

　　「给我闭嘴！奈威，别在我耳边鬼叫！！还有立刻从我身上离开！！」

　　仍闭紧眼用破碎声音嘶嘶叫著的奈威给成了他肉垫的荣恩这么一吼，立刻吓得咬住唇，呜呜地哽咽著滚到一旁，「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实在好－－好－－好恐怖啊！！他跟本没听说过学校里有这么恐怖的重力变化密道呀？！！头下脚上的乱甩乱飞还不算严重，那密道居然还能清清楚楚透视到外面！！虽然奈鲁已经事先告知这绝不是什么舒服的旅程，要他有心理准备，但是这简直－－简直是－－呕－－

　　脸色惨白的，浑身虚软的奈威赶忙捂住嘴，不久前才下肚的早餐在胃中阵阵翻搅。

　　「不要紧吧？」

　　一起身就立刻过去扶起奈威，奈鲁一手轻按上他的背，「很难受吗？」

　　很奇怪的，原本昏眩恶心的感觉在奈鲁一碰到自己后便逐渐退去；但是奈威也没细想个中原因，单纯以为是因为起身换了个姿势的缘故，「没、没事，只是刚刚本来有点想吐，现在没事了。」

　　从方才起就微些紧绷的脸色这才放缓了些，「没事就好－－」

　　「一·点·都·不·好！」

　　铿锵有力的声音从两人后方传来，语调明显气愤难当。

　　果不其然，奈鲁回过首，臭著一张脸的荣恩正瞠大著眼恶狠狠地盯著他们－－其实更贴切的形容是，被瞪的人只有他一个才对。

　　「看看你做的好事！」

　　荣恩厉声指向一旁因为倒下而断了脚的人马雕像，「你在搞什么鬼！？破坏学校公物、而且还差点让那东西砸伤人！你以为这样很好玩吗？！要不是我和哈利闪得快，这会儿我们早就被石像压破头了！！」

　　奈鲁只是幽幽的瞥了他一眼。

　　「但是你们安全的闪开了，不是吗？」

　　「就算我们闪得开，不见得别人也办得到啊！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身手矫健呀？！还有奈威！！」气愤当中的荣恩没听出他话中带话继续疠吼，而站在奈鲁旁被他点到名的圆脸男孩惊跳了下，脸色又更白了些，「你没事跟这家伙一起厮混干什么？像他这种傲慢的家伙——」

　　「是我硬拉著他陪我抄小径，因为我们刚刚还在猎场那一带的空地附近，不走密道一定来不及。」

　　不及不徐截断荣恩的怒吼，他向前微跨一步，淡然却稳重的态度令荣恩顿时感到一股不可凌犯的气势，不觉愣了下。

　　「我并不晓得这条密道的出口已经被封住，也没料到你们会正好就在出口附近，吓到你们的事我很抱歉，以后我会更加小心。」

　　一张黄色的符纸自袖口滑出，手腕一转，黄符飞向倒坏的雕像时化做一道散晶绿光；眨眼间，完好如初的石人马像又回到原处，至于方才墙上开的大洞，早就不知所踪。奈鲁随之拍了下看著自己愣住的奈威。

　　「奈威，崔老妮教授上课教室还要从这往上走吧？」

　　「呃、对。」瞄了眼奈鲁指向的楼梯口，奈威怯怯看向荣恩，「那个…我真的很对不起——」

　　「那我们快走吧，奈威，离上课时间只剩不到两分钟罗。」

　　不分由说，奈威就这么给人拖著跑起来；而荣恩这边则是才刚从哑然发怔回过神，胸口又是一股无处泄的气闷。

　　「搞什么啊！那家伙——哈利你干嘛？！」

　　还来不及跳脚发飙，荣恩就不得不跟著跑起来——因为身旁的好友也对他做出拉人冲刺的举动。

　　「我们也是要上占卜学。」哈利边跑上阶梯时边说，「你不会是想在开学第一堂课，就因为迟到而被罚写五大张解释自己为何会因为土星光环角度变化而影响火星导致悲惨遭遇发生之类的胡扯报告吧？」

　　就算没时间回头看荣恩的脸色，但是耳边偶尔飘来带著喘息的断续低咒即使语意模糊，哈利也知道那绝对不是什么可登大堂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