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 CCS ]凤凰的圣焰》塔沙提尔

26、邪暗的不速之客．Darkness Umbra (2)

　　「疾疾，护法现身！！」

　　随著吼声，一团自魔杖前端射出的耀眼银光化为一只雪银的昂藏雄鹿，即时将扑向哈利的灰黑斗篷撞开；在其他相似黑影来得及反应前，它冲入那群邪恶气息浓烈的斗篷之间，密枝如冠的珠光鹿角强烈的挥舞，捍卫地将之从车箱一一驱离。

　　靠墙而立，哈利伸手抹去脸上的冷汗，他感到有些冷，但不至于像过去和催狂魔接触时那般虚弱；他的护法已经慢慢踱回他身边，并没有消失，哈利对抬头看著自己的银鹿扯了个微笑，快步往不远处一个倒在地上的学生走去。

　　哈利必须在脑中保持著快乐的念头，才能让他的护法不至于消失，但这并不影响他思考目前的状况。

　　看起来，这些突然出现的催狂魔并没有使出『死吻』夺去他们的灵魂，只是吸走了所有人的正面感觉，所以大家才会受不了的昏过去。

　　哈利在确定附近倒地的人没有大碍只是昏迷后，便匆匆忙忙查找起荣恩和妙丽的踪影－－银鹿也亦步亦趋。

　　强大的护法对催狂魔而言，是它们避之唯恐不及的对象，当银鹿一出现，催狂魔立刻退离，让哈利在车箱内疾走无阻；但是找了好几节车箱，他仍看不到他想找的人。

　　为什么！？这些催狂魔怎么会突然出现？荣恩和妙丽呢？他们－－

　　熟悉的纤细娇小身影在他快步时闪入眼角，令哈利停住前行。

　　张秋？！

　　冲到失去知觉的张秋身边，哈利半拖起她失冷的身躯；和其他人昏迷过去的人一样，她脸色苍白，呼吸急而轻浅，除此之外似乎没事……

　　银鹿站定在哈利身侧，珠色的鹿角轻轻抵向他的手臂，却如影子般穿透，但是一股冷凉已经窜入哈利体内－－不是催狂魔那种带著绝望的寒冷，而是完全相反、像是被清风包围般宜人的感觉。

　　是了，现在不是让他发呆的时候，张秋虽然昏过去，不过应该没事，他现在该做的，是找到荣恩和妙丽！

　　扶起张秋无力虚软的身体，让她倚墙靠坐著，哈利站起身，看了眼身旁的银鹿，握紧魔杖旋即又往下个车箱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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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疾…疾疾…护法现身……」

　　闪亮的美丽银雾环绕在已经摊坐在地的荣恩和妙丽周遭，而被银雾排除在外的，是一个又一个无法接近、却又不甘离去的催狂魔。

　　不完全的护法咒，确实也可以防止催狂魔的靠近，但也因为不完全，这没有形体的银雾也包含著施咒者的愉快情绪－－无法靠近，却又让黑暗极为渴求染指它包含的快乐－－所以催狂魔不愿走开，因为它们很清楚这种不全的咒语撑不了多久，一但银雾消失，那甜美的大餐足以犒赏它们的等待。

　　「这样…还不行……我们得想…更快乐的事……」断断续续的，妙丽试图放出更多银光，「疾疾，护法…现身…」

　　说得真简单！这种情况下还想保持神智就已经很困难了……

　　手心的汗水让荣恩几乎抓不住魔杖，他两手紧握，想要照妙丽所说的回想更多快乐的记忆；但是绝望的气息一直传进身体，从皮肤、血管，一点一滴，不断侵蚀入骨－－

　　「荣恩！！妙丽！！」

　　已经半是恍惚、强撑著别昏绝过去的两人，听到了一个令他们振奋的耳熟呼唤；在逐渐消散的银雾中，荣恩和妙丽看见一只强健的银鹿撞开包围他们的催狂魔，把那些黑暗又恶心的魔物如鸟兽散般由车箱内赶离。

　　是松了口气、也是虚脱无力，两人一个垮了般靠到墙上，一个则是整张脸埋进膝里。

　　「荣恩、妙丽！」哈利跑到他们身边蹲下，「你们没事吧？」

　　惨淡著一张脸，荣恩扶著墙，浑身颤抖的试图从地上爬起。

　　「不…不要紧…」才怪！他快冷僵了，又一直反胃，「我差点以为我死定了……」

　　妙丽从膝里抬起头，仍摊坐在地、手中紧握著魔杖的她，脸色苍白吓人的程度和荣恩有的拼。

　　「催…催狂魔…」她喃喃地说，虽然也想站起来，却始终力不从心，「它们怎么会出现在这……」

　　「我不认为现在是想这问题的时候。」哈利上前扶著妙丽的手臂帮她稳住身子，「你能站吗？」

　　她迟疑的点点头，让哈利扶起的同时，还带著惶然的眼神落到周遭。

　　寂静的车厢，只剩空气中还残留著淡淡的冰寒与腐败感觉，但是这次将催狂魔赶走后便化回银雾的护法，最后发散的微弱银光也奇特的很快驱散那最后的邪暗馀味；妙丽的目光并未在那团淡淡散去的银雾上驻足，她注意到的，是那些逃离不及而倒在地上、浑身苍白湿冷的学生们。

　　妙丽本来就已经没有血色的脸，一看到走道上的景象，更像是随时会昏厥过去，「他们……」

　　「我想他们应该只是昏过去。」哈利当然也看到倒在附近的芭蒂、还有其他不同年级的学生，「我跑来的路上碰到的人也都昏过去了，他们都没大碍，那些催狂魔并没有攻击学生。」

　　双腿仍微微发软的荣恩虽然背靠著墙，还是伸手帮忙扶著妙丽。

　　「它们不用攻击，光是经过就已经够恐怖了。」

　　咕哝地抱怨，他到现在仍压不□□内的恶心感，「真是一群变态的东西，看我和妙丽是最后两个没昏过去的人就一直靠过来，要不是我和妙丽也会一点『护法咒』，我们根本－－」

　　车厢衔接处的拉门滑开，就算声音细微，对刚刚才饱受惊吓的三人而言也够让他们的神经再度紧绷；三只魔杖不约而同地被各自的主人紧紧握住。

　　「马份！！」荣恩嫌恶的瞪著站在门口、同样手持魔杖的金发男孩和他两个高大跟班，「你们在这做什么？」

　　轻哼一声，马份漫步踏了进来，「这里是火车走道，我们当然是在走路，卫斯理，倒是你，」他冷笑的看了眼四周昏过去的人，「你没趁机去翻这些软脚虾的口袋，还算挺有骨气的。」

　　一起走进车箱的克拉和高尔，和过去一样附和的狂妄痴痴傻笑；而这番隐喻的讥讽让荣恩苍白的脸因愤怒有了点血色，「你－－」

　　「至少他的骨气在世人眼中是值得赞赏的廉正，不像某些人看似磊落，却喜欢在背地里玩小花招。」

　　清冷的朗声，在哈利和妙丽分别拉住荣恩的袖子时自马份三人背后传出；奈鲁面无表情的站在他们身后。

　　闻声转过身，克拉听到这顶撞的话就立刻站上前要揪住奈鲁的领子－－

　　「住手，克拉。」开口制止手下行动的口气是懒漫的，马份眯眼打量这不曾见过的东方少年，眼神却相当锐利，「对陌生人出手，未免太无礼了。」

　　奈鲁仍是一派无动于衷，幽暗难测的目光回应著马份尖锐的探索。

　　很沉冷的感觉，这家伙，有黑暗的质面啊……

　　「我大概猜得到你是谁。」

　　浅浅的微笑浮现，为亮蓝狡讦的眼神更添邪意，「奈鲁·李·木之本，没说错吧？『I·M·C·D』隔了三十年才又终于有个通过考试的东方留学生…你目前在魔法部可是相当有名－－一个精通东西方魔法的天才少年。」

　　奈鲁的眉梢轻挑了下。

　　「是吗？」他语气一派不经意，「我倒是不知道自己的评价在你们这里有那么高。」

　　「装傻。」马份语气懒懒，「我是不太清楚你在『I·M·C·D』的考试时表现如何，木之本，但光凭你是现在车上少数几个还清醒的人，我就知道你的能力无庸置疑。」

　　「你说我们是少数清醒的人是什么意思！？」

　　荣恩冲动地甩开好友们的劝阻，往前跨了一步，举高的魔杖直指著马份。

　　「是你吧！！马份，是你和你那食死人父亲搞的鬼，把催狂魔弄上火车来对不对？！」他火大的怒视马份，无视于克拉和高尔也抽出魔杖指著自己，气愤的吼著，「你们这群史莱哲林的败类－－」

　　「注意你的措词，卫斯理！」

　　马份亦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刚刚说的话？而且就算真是我和我父亲做的，你又能对我们做什么？告发我吗？我家可不像一些老爱和身分卑贱的家伙搅和一起、空有血统又没自觉的穷光蛋只会无聊叫嚣，以我父亲和魔法部长的交情，你认为最后会有什么结果？你赢不了的，卫斯理，你和你的朋友、和你崇拜的哈利波特，都赢不了的。」恶毒的眼神扫过三人，他冷笑，「不管是在台面上或私底下，你们都不会有胜算。」

　　妙丽和哈利也往前站到荣恩身边，脸色一样沉了下来。

　　「你这是承认，那些催狂魔是你放进来的？！」哈利举起魔杖，他厉声问，「是你做的吗？」

　　「是与不是，都与你无干，波特。」

　　马份怨毒地瞪著哈利，慢慢举起魔杖和他们对峙，「你最好别一再忘了我的警告，少管闲事，不然你的下场绝不会像这些只是昏过去的低能儿那么幸运。」

　　哈利和马份的目光紧锁在对方身上，而妙丽与荣恩也注意著克拉和高尔；紧绷的气氛，几乎可用一触即发来形容，可是在这种情况，奈鲁却意外而突兀地发出一阵轻笑。

　　「你笑什么？」荣恩愤愤瞪向莫名发笑的奈鲁；对他来说，这家伙和这群史莱哲林的混帐一样令人厌恶。

　　「我笑，是因为马份先生的说法相当偏激，却也相当有趣。」

　　在妙丽无法理解的怔楞、哈利若有所思的冷视和荣恩气得说不出话来的怒瞪中，奈鲁慢慢踱步至马份身边，唇角挂著飘忽的浅笑，「以某种角度来说，无法保护自己又多事的人，的确就像笨蛋一样。」

　　转头深沉的看向奈鲁，马份又再次浮出邪气的冷笑。

　　「我听说『I·M·C·D』的黑魔法抗御测验时，你用『趋蛇咒』弄了十几只巨蟒去对付成群的山怪，是真的吗？」

　　「这个答案，」奈鲁反问，「对你而言，很重要吗？」

　　「对我是不重要。」马份眼中的邪光更甚，「不过对你，就表示比起某些不识时务的家伙，你或许聪明太多了。」

　　奈鲁又沉沉的低笑了。

　　「你说这话是单纯的赞美，还是…」他含笑看了下马份身边两个保镳似的男孩，「邀请我成为你的手下？」

　　「不，」马份撇了眼脸色难看的荣恩他们，「以你的能耐，应该说『同伴』才是。」

　　同伴啊……

　　「这字眼听起来…」奈鲁细细咀嚼这个字眼，「似乎挺不错的。」

　　「去你的！」

　　已经听不下去的荣恩气得爆吼，整张脸已经愤怒扭曲到了极点，「我就知道你这混帐－－」

　　荣恩才咆哮到一半，奈鲁便出其不意伸手在克拉和高尔的肩头轻轻拂过；只见两人突然白眼一翻应势倒下，让荣恩当场傻眼的止了声音。

　　在马份来得及反应前，他的肩膀也被奈鲁轻拍了一记。

　　「你－－？！」

　　还来不及说些什么，一股寒气和绝望的恐惧立刻据获马份全身；手上的魔杖随著倏地虚软的身体一同落倒在地，他感到意识逐渐剥离－－

　　「不好意思，我好像忘了事先告诉你，我从小做事就经常给人骂成笨蛋，而我，也一直很享受这种在你这类人眼中看来是做傻事的感觉。」

　　在失去意识前，奈鲁轻柔的声音飘进马份脑中。

　　「你的同伴送了我一点见面礼…那些黑魔物叫催狂魔是吧…它们的力量真的非常有趣…我自认找不到更好的回敬礼物，所以乾脆复制了一些它们的气息…影响力不大，不过我想应该也足够让你和你的两个手下到明早以前，都能睡得非常…非常沉……」

　　唯一可惜的是，无法祝福他们有个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