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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席易谦VS唐一一 ...

  •   席易谦二十岁的时候,唐一一十六岁,前者去了Z大,后者仍旧留在Z大附中。变成高中生的唐一一依然是颗圆圆的肉球,女大十八变的奇迹没能在她身上上演,唐父唐母安慰她那是因为她还没到十八岁。然而十六岁的唐一一仍对十八岁的到来抱有最最美好的幻想,她坚信那时候的自己必然是瘦瘦的,美美的,比席易谦交往的那些女朋友都要好看。

      席易谦换女朋友的速度连唐父唐母都有所耳闻,一个接着一个,生怕留个空隙给了唐一一机会,对此唐父唐母颇有微词。尽管事实残酷,唐一一对于席易谦的喜欢与热衷丝毫不减半分,因为他答应过她,如果他找不到下一任女朋友就勉为其难让她当他的女朋友,唐一一就这样傻傻地等着,一直等到她的十八岁。

      十八岁的唐一一没能如愿绽放,而她多年的等待换来的不过是席易谦拥着别的女孩对她说“唐一一,我受够你了,我就是不喜欢你,你别缠着我行吗”。至此,唐一一终于明白自己在席易谦心目中的地位,而后她做了一生中最最不后悔的决定,她放弃了高考,直接去了美利坚。

      出国那天,席爸爸席妈妈也来送行,唯独席易谦没来,唐一一望向席爸爸席妈妈的身后,眼底的失落一闪而过。两个孩子关系闹僵,双方父母都有所察觉,席妈妈歉疚地抱了抱唐一一祝福她一路平安,其实,在她心里早就认可了小姑娘,奈何儿子执拗,她的视线落在远处那个挺拔修长的身影上,不是她那之前将自己反锁在屋的儿子又是谁,席妈妈叹了口气,只怕当局者未必不比她这旁观者清。

      席易谦望着远处的小胖妞,心里默念着“对不起”,而后义无反顾地转身离开。席妈妈眼见着儿子离开,不顾三七二十一大喊一声,“席易谦”,成功喊停了儿子的脚步。周边的形形色色的人们因为这声大喊纷纷驻下足来,一向以文雅形象示人的席妈妈不好意思地埋进席爸爸怀里,席爸爸眯眼看向让他的爱妻“丢脸”的肇事者,沉声又喊了声,“席易谦你给我过来。”

      被点名道姓的席易谦没辙,只好顶着众人的注目礼向这边走来。唐一一看着席易谦一步一步走近,像极了电视剧里常有的镜头,她以为他会开口挽留她留下,然而他没有,席易谦动了动口,吐出一句,“唐一一,一路保重”。

      那么喜欢,终将落幕。

      唐一一笑着接受,“谢谢”,眼角带着的泪花是她最后的明媚。席易谦心口一震,终究是没说出那句话,他目送小姑娘进入安检,目送那架载着她的飞机一路向东,直至眼角酸涩。

      整整七年,时光消耗了唐一一的脂肪,帮助她从一个圆滚滚的女孩蜕变为一个身姿曼妙的女郎,堪堪及肩的头发早已超过了腰线,唯一能在唐一一身上找到过去踪影的只有那双乌黑溜亮的大眼睛,一颦一笑间顾盼生姿。

      席易谦从来没有预料过重逢唐一一会是这样的场景,昔日记忆中的小胖妞变成眼前身材姣好的大美人,美人盈盈笑着对他说,“席易谦,好久不见。”她不再如过去般称呼他“易谦哥哥”,而是叫他“席易谦”,呵,多么的生疏的称呼,席易谦按下心中的悸动,抬眼对上她的,“好久不见,一一。”

      七年的时间足以消磨掉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喜欢,爱上第三个人,所以当唐一一牵着方宇阳的手出现在他面前,告诉他那是她的未婚夫的时候,席易谦有那么一刹的错愕,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这七年,他像一个浪子一样游戏人间,举着一颗漂泊不定的心等着小胖妞回来,他一厢情愿地以为小胖妞还是喜欢自己的,殊不知时间悄悄改变着一切。

      面对方宇阳的问候,席易谦僵硬着回应,他实在无法说服自己去祝福他和一一结婚。席妈妈是最先收到唐一一和方宇阳的请柬,她在饭桌上状似无意地提起,席易谦夹向排骨的手一顿,往日里甚是可口的饭菜此时吃来食之无味。他借口吃饱了,上楼拐进父母的房间,找到那份请柬,首页便是那两人依偎在一起的婚纱照。

      思想上还没回味,身体就先做出了反应,他将那份请柬撕得粉碎,不解气地统统丢进垃圾桶,残余的一片山恰好是唐一一的笑颜,席易谦苦涩地扯了扯嘴角,“唐一一,我后悔了。”后悔对她说了重话,后悔没有对她的喜欢做出真实的反应。

      ————

      唐一一和方宇阳的婚礼在城郊的大教堂如期举行,席易谦赶到时,正好遇上新郎新娘交换戒指。因为他的突然出现,台上的一对新人俱是一怔,全场的嘉宾也纷纷看向他,私语声四起,席易谦全然不顾,他朝着新娘的方向步伐坚定,“一一,我想我是喜欢你的,从你跟在我身后缠着我的时候就喜欢了,对不起,这么迟才发现,如果你也还喜欢我,如果你还想和我继续,就跟我走吧。”席易谦向台上的新娘伸出手,眼里带着期盼,“一一,你愿意和我走吗?”台下闹哄哄的一片,有人在询问他的身份,有人为他的故事唏嘘,席易谦的目光里只有“唐一一”。

      “我愿意。”新娘泪流满面掀开头纱,那是与唐一一完全不一样的面孔。

      席易谦一惊,这才意识到自己跑错了教堂,告错了白,“对不起,我走错了。”他撇下一教堂错愕有余愤怒不足的人,奋力跑向另一个教堂,等他赶到是时候,婚礼早已经散场,所以他的一一就这么变成别人的妻子?他不信。他拦住一个打扫卫生的老人,问他,在这举行婚礼的人呢?老人狐疑地打量了他几眼,见他穿着白色的西服,遂开口,“你就是那个没来的新郎?”

      没来的新郎,席易谦不明所以又询问了一遍才知道身为新郎的方宇阳最后并没有出现,所以他的一一并没有嫁给别人。得到这个认知的席易谦嘴角不自觉上扬,真好。清洁卫生的老人又看了他两眼,而后莫名其妙地走开,心想这年头的怪人还真是多。

      “席易谦,看到我被遗弃,你很开心?”不知何时,唐一一出现在他身后。席易谦惊喜回身,一把抱住她,犹如心心念念的宝物终于失而复得,他喃喃出声“确实很开心,一一,谢谢你回来。”他分来两人的距离,稍一低头,吻上唐一一的唇,无需再多的言语,席易谦把他对唐一一的爱悉数用这个吻传递。

      唐一一和席易谦的婚礼举行得隆重而盛大,唐一一的前未婚夫方宇阳也在应邀之列,可是此时席易谦有了足够趾高气扬的资本,他拦着唐一一的肩无比大度地欢迎前来赴宴的方宇阳,不同于初见时的面色不善,此时的席易谦是真挚地感谢他在异国他乡曾对唐一一的照顾。

      一个男人如果真的爱一个女人,是会宽容那些照顾他爱的女人的男人,而不是一味地吃醋。过去的七年,席易谦没能做到,今后的七十年,他将不再让别的男人有可趁之机。当牧师问他不论将来贫穷富贵或是生老病死,是否仍愿意娶唐一一为妻,席易谦望向一身纯白圣洁婚纱的唐一一,目光坚定而深沉,“我愿意。”

      与席易谦婚后第一年的除夕,唐一一产下一枚男婴,取名“席西顾”,摘自“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的西顾,意欲告诫席易谦要好生记着唐一一的好。其实,完全不需要如此,席易谦自和唐一一结婚后,彻底变成了妻奴,车夫、煮夫、钱包等角色切换自如,在得知唐一一怀孕之后更是达到了巅峰。

      婚后,席易谦和唐一一单独住在外面,席妈妈偶尔回来看望他们,看到儿子的惊人转变,她不得不喟叹爱情真是个魔咒啊,能让她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儿子变成如今这样的“贤良淑德”实在是太太让人意外了。不过更让人意外的是她竟然那么早就能抱上孙子,甩那些常常在她面前得瑟儿子安定早儿媳却无所出的牌友们不知几条街。

      至此,席易谦明白了一个深刻的到底,儿子生得早,地位降得早,从目前的家庭地位排行来看,席易谦沦落到与喵星人和汪星人争夺第五排列,不过,他心甘于此。

      END

      附赠小包子抓周纪事一则

      席西顾满一周岁时,席家为小孙子摆了个声势浩大的周岁宴,宴后是抓周环节,席妈妈讲笔墨纸砚、金链银镯、算盘书籍等一一摊开放在小孙子面前。唐一一存了点私心特地将笔墨纸砚放得近些,希望将来儿子做个文化人,而不是空学无术的富二代。

      唐寒阳叼着包薯片过来,他看热闹不嫌事多,随手将另一包薯片丢在榻上,津津有味看小侄子抓周。

      小西顾无视笔墨纸砚径直爬向金链银镯,唐一一安慰自己大富大贵挺好,然而小家伙的目标并不是这个,他绕过金银器件再次向前,最后抱住榻尾的一包薯片不撒手。

      吃货,鉴定完毕。

      围观群众大都认得唐一一小时候,纷纷汗颜遗传得真是妙极。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席易谦VS唐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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