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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   不过半个时辰,展昭已回到与白玉堂分手之处,从塔林望去,暮色中的相国寺庄严肃穆,阵阵霜钟扣击,声震八方,寺院内有几处已亮起灯火,依稀辉映出层层殿阁及鳞次栉比的僧房。略微辨认了一下方向,沿着后山往罗汉堂而去。
      关月所中暗器与开封府大牢内发现的一致,令展昭困惑的是,他不想让他介入此案,却又郑重其事地道出有关定边侯王惜阳的事。对这位侯爷,展昭所知甚少,然此人身边竟有东瀛高手相护,不难猜测关月的受伤,多半与此有关。清晨曾见他潜入罗汉堂,应是发现了什么才会遭袭,对方无所顾忌,连刑部的人也敢下手,此案内情必定极为复杂,思虑至此,不免有些担心起白玉堂来,是否安然无恙,摆脱了那些杀手。

      将近罗汉堂,见各处皆有不少士兵守护,明暗哨交错,整座“八角琉璃殿”及周围游廊护卫严密,隐约觉出连空气中也透了几分凝重的杀气,展昭盘算片刻,暗访不如明查,对方未必敢为难自己,虽如此,仍加了十二分的小心。
      游廊之上,王惜阳的副将吕山拦下展昭,颇为无奈地道:“展大人,老夫人追思老侯爷悲伤过度,侯爷吩咐今夜在此留宿,任何人不得打扰。”

      展昭淡淡地回道:“展某也是奉命查案,老夫人与此无关,自然不会前去打扰,然这罗汉堂却与案子有诸多牵连,还请回禀侯爷行个方便,来日自当过府相谢。”
      吕山见展昭话虽温和却透著不容回绝的坚持,难以轻意打发,只得道:“那就请展大人稍待,末将这就去禀报侯爷。”
      片刻后吕山回来道:“侯爷请展大人殿内一见。”引着展昭穿过游廊向大殿而去,短短百米迂回的长廊,四周围有序地种植着各色花木,夜风轻拂,花香四溢,借着四处巡查的亲兵手中火把,展昭留心细瞧,见一段淡黄色围墙上留着些喷溅状的暗红。

      来至殿前,吕山径自退下,微启着的殿门两边并无半个守卫,一队士兵只在台阶下穿梭巡视。展昭推门而入,殿内大佛前供着一排香烛,烟雾袅绕伴着忽闪忽灭的烛光,却不见半个人影,心中暗奇,忽听后殿传出些许声响。
      转过一排遮蔽的黄幡,见一条黑影从敞开的后殿大门急掠而出,展昭虽有疑虑,却毫不犹豫追了出去。大殿外不见任何巡哨,那黑影在左侧庑廊一晃而过,展昭不徐不缓跟在其后,那人既然故意引诱,岂有辜负之理,亦知多半是陷阱侯着他,却始终猜不透,对方如此安排,意欲何为?

      追至后院,不见了那人身影,闪着烛火的一间禅房内,忽然传出一声女子的□□,展昭微微皱眉,引君入瓮伎俩于他而言再熟悉不过了,伸手推开禅房的门,听一男子焦急之声传出:“娘,你怎么了,是谁做的?”
      展昭闪身入内,原本的戒备之心在听到这一声问话时,顿时转为诧异,虽不能做到过耳不忘,然这声音分明就是那夜在塔林买凶的主使之人。但见房内布置得甚为干净,只有一桌一床一山水屏风,地上躺着的女子被一锦衣男人抱在怀中,身上素衣染了大片红,不知伤在何处,连屏风上也溅上了血色,地上一把□□。

      男人听见有人近前,放开了女子,蓦地起身,□□紧握在手,满是唳气的双目盯着展昭。王惜阳——这个答案本已不算新奇,然而真正面对时,展昭仍十分困惑,甚至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对上对方眼里那阴沉可怖目光,展昭收敛心神,平静地问道:“侯爷,这是怎么回事。”
      “你深夜潜入罗汉堂,欲行不轨,被发现后就伤了我娘。”王惜阳说得流利,没有丝毫的不自然,似乎这就是事实,一副稳操胜券的样子。

      展昭不由得笑笑,这么不讲究任何手法又明显的栽赃,在对方看来竟是天经地义的事,事情发生得实在是既鬼异又莫明其妙,与这位定边侯素昧平生,居然成为他欲至于死地的目标,然而不管有何原因,有一点是明确的,对方并无意隐瞒杀机,禅房外潜近的数名高手无一不是冲着自己而来的。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可问的,这罗汉堂内外皆是王惜阳的手下,此刻一切以脱身为主,留着性命来日方长,总有水落石出的一日。

      就在王惜阳以为展昭要辨驳或是想逃离之际,突然发现对方一言不发,巨阙出鞘,快似流星的一剑直取自己,心里不禁佩服他有胆放手一搏以下犯上,毕竟两人身份悬殊,却不知展昭早明他的企图,生死之间,岂有束手之理?
      王惜阳一退,手中□□已迎向展昭的剑,几乎同时,原本地上躺着的女子突然弹起,十指尖尖在烛光下闪着灰青色插向展昭的小腹。手才伸出,巨阙已顺势一划,带着逼人的气势迎向女子的双臂,就仿佛那一剑原本就是为出此招。展昭左袖一抖,一点寒光奔向王惜阳举着的刀,近在咫尺的袖箭弹出十足劲力将刀震得一偏,这一箭若是指向王惜阳,只怕多半躲不开。

      那女子正是明石姬,虽知道展昭必有提防,未料到他一早便打定主意,佯攻王惜阳,却将她当作劲敌对待,她并不知关月已将王惜阳武功为她所授之事告知了展昭。前夜在塔林交手,无论是内功、招术或是应变力,王惜阳皆有不如,展昭在出手之前,已算到明石姬出手,才是致命的。眼见巨阙斩下,明石姬应变奇速,身子一侧躲了开去,展昭并未乘势出招,身形暴退,已来到漏花窗前,一掌将木窗震飞,掠出禅房。明石姬挥手三枚暗器直追展昭,王惜阳迅即飞身扑去,既破了脸,又怎能让对方脱身。

      一早埋伏在院内的明石秀树带着四名杀手听得屋内声响正欲上前,忽见木窗碎裂,四散飞出的木块如暗器一般射来。待挥刀挡开,展昭早已落到院中,手中剑在月华下漾起一片白光,一剑千锋,阻了明石秀树及其他杀手的攻击,移步换影连着数变,破他们的围攻,同时也躲过明石姬射出的暗器,直奔院墙而去。

      明石秀树的拦截虽未奏效,仍阻了展昭片刻,王惜阳已追至身后,见展昭凌空掠起,欲越墙而出,□□急刺。不用回头,展昭也感觉到了那股扑来的杀气,以他的轻功,自可轻易摆脱追击,就在掠起的瞬间,丹田内骤然一阵刺痛,内力顿消,身子直落而下。
      展昭惊而不乱,在刀刺入后心的那刻,巨阙反手一撩,身子贴着墙移了半分避开要害,那一刀自左后背刺入,贯穿前胸。一刀得手,王惜阳却也被巨阙锋利的尖刃扫中左臂,向后飞退,刀自展昭体内抽出,血似箭般喷溅。

      展昭无暇顾及伤口的剧痛,电光火石间剑切入墙,借力掠起,明石秀树也已赶至,却因王惜阳这一退险些撞到了一起,再看展昭已上墙头,身形一晃不见了踪影。
      明石秀树忙招呼手下人追了去,王惜阳正要同往,被随后而至的明石姬拦下,见他左臂上划开一道口子,虽不曾伤到经脉,也是鲜血淋漓,痛惜地问道:“那人由你舅舅应付,你的伤要不要紧?”
      “娘,我不碍事,皮肉之伤,不能让展昭走脱。”王惜阳满是懊恼,没想到那人如此难以对付,动用这么多人手,安排周密,还是让他逃了,下面的事不知该如何了结。

      明石姬安慰道:“放心,他中了‘雾影’之毒,又被你刺中一刀,跑不远的,带来的五百亲兵也安排在各处,守住离寺的所有要道,只要发现展昭踪影便焰火传信,何况还有你舅舅和忍者相助,天亮之前,必能解决此事。”
      “娘怎知他中了毒?”王惜阳有些好奇,黄昏时分,收到飞鸽传书,密报展昭要来相国寺,这人不得不除,匆匆布下埋伏,也知晓他已被下了药,这才放心大胆的出手,但那份密报并未让明石姬瞧过。

      明石姬笑而不答,儿子的一切,做娘自然上心,岂能瞒得过她,只是王惜阳自幼备受宠爱,又少年得志一帆风顺,凡事骄傲了些,如今在展昭身上屡屡受挫,不免心中忿恨。这些还都是小事,她只怕这孩子心生贪念,就如当日自己那番心思,结果反受其害,想到此,不由怨恨起两个人来,若不是那两人,自己的儿子哪会做不实之想,惹出这一堆的事,不得善了。明石姬小心翼翼地为王惜阳裹伤,一面看他叫来了副将吕山,吩咐各处严加守护,又招来明石秀树手下三十名一流杀手,各带一小队亲兵,四处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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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下墙头,几乎站立不住,被刀洞穿的身体,大量失血晕眩及难以忍受的疼痛吞噬着他,幸而寺院各处种植着诸多乔木,又是夏季花草繁盛之时,强撑着潜入林中,展昭努力聚起仅存的真气,封穴止血,却在下一刻被丹田内传来的剧痛弄得险些栽倒,以剑驻地,勉强稳住身形,感觉身后有人追来,不得不艰难地前行。

      疼痛象烈火般焚烧着身体,感觉在逐渐消失,神智却仍十分清晰,此时展昭深知绝对不能倒下,之所以中刀,完全是因为体内真气突如其来的消失,不愿做最坏的设想,但那的确只有一种可能,在风荷园就已着了道,关月只怕也……整件案子果然牵涉不小,此前他不愿展昭介入,是一片回护之情,他的处境多半很不妙。救人必先救己,然而眼前的窘境,脱身机会实在渺茫,就这样认命,又岂会甘心?

      腿步踉跄着继续向后山走去,展昭心知纵使不被追捕,也支撑不了多久,无法聚集的真气以及重伤的身体,即便有最精妙的剑法也发挥不出,不知还能坚持多久?何况后有杀手追赶,相国寺各处又有王惜阳的亲兵把守,稍有不慎便会被发现。展昭忽然间有一种无奈的感觉,又有些无依和孤独,狠狠地压抑下心里的那份脆弱,今晚就算是不能生还,也要让对方付出相应的代价。

      在一堆山石前,停下脚步,体力正在迅速流失,展昭不再犹豫,乘自己还能动手之前,反客为主,先除掉紧随身后的那几名杀手。闪身隐于石后,十五的月色虽明,被密叶挡住的林间仍是一片黑暗,握紧手中的剑,蓄势待发,只等那些人近前。感觉身侧有高手潜近,展昭左手轻点袖内机簧,正要射出袖箭,却闻到一股极淡而又熟悉的熏香,似乎还带着一点焦糊味。

      白玉堂打从遇见展昭起,就有那种世事无常的觉悟,与之前的锦绣人生相比,沾上那只御猫后,一切就变得不那么顺畅了。先不说盗三宝御书房提诗留名那档子事,在他看来纯属个人性格魅力的体现,不如此,那只猫何能乖乖地上陷空岛?然而对别人而言这种行为是他的任性和不顾大局,然后又被蒋平淹个半死,最终还是随了展昭到开封府投案。所谓好事不出门,丑事传千里,连街头茶楼也将这破事编成说唱,白玉堂唯一能挣回点面子的方法,就是与那只御猫堂堂正正地比试一场。

      不过这种机会往往可遇不可求,展昭不是忙公事,就是公事忙完了带着一身的伤,白玉堂渐渐地有些不耐烦了,公事么,有空有闲就帮一把,也免得老推托不肯比武,总不能强上让人说成乘人之危。然后,慢慢的白五爷得了趣,这只猫逗起来还真是好玩,倒把最初的目的做了借口,时不时的找上门,纠缠也有大半年了,弄得人人都道鼠猫果然是天敌。

      白玉堂有时也分不清,找展昭究竟只是为了比个高下还是已成习惯?似乎总有什么事令他牵挂着不能放开,于是他的人生轨迹便有了不小的变化,比如这段时间来开封府的日子要多于在陷空岛,和展昭相处的时间相应地也多过四位兄长,与此相对的就是运气不如以前那么好,多半是沾了展昭的霉运,变得比较容易受伤了。
      就如这回,伤得不重,但后果却十分严重,重到白玉堂简直觉得没办法见人了。脸稍稍有些肿,涂些药也就三两日光景就能恢复,头发割短一半,虽不如从前长发飘飘来得潇洒,但勉强还能看看,然而一双眉毛,可不是说长就能长得出的,只剩半条,什么形象都没了。

      白玉堂不是没想过如何补救,起先考虑了最有效简单的方法——画眉,但那是女孩儿做的事,怎么也和身为五义之一的他沾不上边。
      那么干脆把剩下的半条眉毛也剃了,就算是五爷爱显个性,细想似乎也不好,走哪都会万众瞩目,没道理让别人看戏。
      找个面具遮上?这大热天的,难保不捂出一脸的痱子。
      最后,白玉堂甚至连偷偷跑回陷空岛,眉毛长好了再回开封府都想了一遍。然后,还是不行,实在不放心这只猫,五爷何等精明的人,弄得只剩半条眉毛,换做那只不够狠又很直的猫,还不让整个烤了?

      于是,仍决定熬到晚间再回开封府,不管怎么说,他这也算是因公而伤,无论如何也要找公孙策想个主意,至少在见到展昭时,不会被他和那个一直看着不顺眼的关月笑话。
      只是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就在白玉堂乘夜色回赶,想着怎么溜进开封府找公孙策,而不被有捉拿刺客丰富经验的展昭察觉,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在相国寺后山遇上了展昭,心里不免嘀咕一句:招魂也不会如此灵验吧。

      确切地说,应该是白玉堂先发现有人潜近,从身法以及脚步声判断,这人受了伤,想着这已经是今日第二回遭遇这种事了,心里只觉可笑,相国寺怎么说都是皇家寺院,如今倒成了凶险之地。再近些,被树萌挡着月色虽看不清来人面目,熟悉的身形及气息,仍一眼辨认出是那只猫。
      如果不是发觉展昭伤的不轻,且被人追赶,白玉堂多半会立即遁走,此时却不假思索,闪身掠过,及时扶住了快要倒地的身子。

      “白兄……” 展昭一声低唤,意识还算清醒,体力却被剧烈的疼痛消磨着,身体在倾刻间失去了控制,整个人狼狈的栽倒在白玉堂怀里。
      “你……”不用问就知道,展昭伤得有多重,何况扶着的手上满是粘滑的湿润,猫儿究竟流了多少血,才支撑到这里,心中忽然充满怜惜和无可抑止的愤怒。“我带你走。”不等回答,已抱起展昭。

      迷迷糊糊间只觉得身体被拥着正急速移动,心里仍保持着清明,这样子不行,白玉堂带着重伤的自己,是无法脱身的。微微挣扎着道:“白兄,放下我。”声音几乎低不可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原以为白玉堂未必会听,还想着怎么解说,忽地就觉停下了,不曾完全丧失的感知让展昭清楚自己正依着白玉堂,两人紧贴着坐在地上。

      “嗨,猫儿,你究竟招惹了什么人?”暂时摆脱了身后的追踪,白玉堂急于看一下他的伤势。方才展昭虽及时封了伤口四周的要穴,但真气被阻,内力不足,只能减缓血液流失,此时的体能已降到极限,视线愈加模糊,连近在咫尺的人也看不清楚。撕开伤口四周的衣物,白玉堂看得仔细,贯穿身体的刀伤仍不断渗出鲜血,脉象软弱无力,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严重几分,情急中取出怀里常备的疗伤药,如洒面粉般洒在后背及前胸伤处。

      伤口在接触到药粉时,仿佛撕裂的剧痛,引起身体一阵惊挛,白玉堂伸手抚着展昭的背,将内力缓缓注入,助他平复气息。
      得白玉堂相助,展昭回复了些许精神,“买凶杀人者,就是定边侯王惜阳,其母亦是高手,关月也为他们所伤,你回开封府,将此事告知包大人,关月在南郊二十里地的风荷园杜小夕那里,处境堪忧,白兄可请包大人去刑部找陈大人设法救人,快走吧。”

      “嗯。”白玉堂虽然还有诸多疑问,此时也不便详细询问,思量着多半救了关月后两人并未回开封府,而是去了风荷园,之后应是展昭发觉了什么,又回到相国寺查看,为人所伤,对方定然使了什么下流的手法,否则以展昭的身手,即使不敌,脱身亦非难事。“猫儿,忍一下,我带你回开封找公孙先生治你的伤。”
      “不,王惜阳手下五百亲兵守着各处,又有不少东瀛高手相助,此刻正四散搜寻,带着展某,会累你无法脱身。”展昭说的是事实,白玉堂察觉附近有不少零乱的脚步声,来回穿梭,再远一些,一队队火把有序地在各处移动,组织成一道密集的防护网。

      王惜阳手下的亲兵训练有素,清晨在相国寺外已有所见,东瀛忍者的武功,更是不可小视,这夜,是忍术最好发挥的时机,能幻化成草木山石,隐身于各处的忍者,随时随地会发出致命一击,白玉堂不想冒险,更不愿让已然重伤展昭再次遇险,但藏匿于此并非良策,且不说展昭急需找个安全之处疗伤,那王惜阳指挥有度,他手下的人早已布置妥当,过不多久便会搜索至此。

      数日前,尚无半分牵涉,王惜阳便找来杀手要除去展昭,如今更不会放过,无论如何也不能留下重伤的展昭独对危险。“猫儿,要走一起。”白玉堂斩钉截铁地道。
      展昭不由轻叹一声,换作自己,亦不可能就此离去,又如何去说服白玉堂?但两人脱身的机会渺茫,即使有可能,也会造成重大伤亡,那些奉命行事的兵丁,何罪之有?若有损伤,无论是他或白玉堂,甚至于包大人,都无法向朝廷交待,更何况这案子目前还是雾里看花,不明不白的,贸然行事会累及旁人。

      展昭默默地想着一些事,半晌不见白玉堂有所举动,低低唤了声:“白兄,可是在想如何避开?”
      白玉堂郑重其事地道:“猫儿,你我赌一把如何?”
      展昭知他和自己想到一处去了,轻语道:“就依白兄之见,只是应我一事,真躲不过,你自走你的,谅他们也拦不住。”

      白玉堂不耐烦地凑近展昭耳边,毫不客气的哼了一声道:“我走了,留你一个,不成了死猫一只?这明事的呢,晓得你猫大人没什么本事,才叫人拿了去剥皮拆骨。不知道的,以为五爷不讲义气,弃你于危险而不顾。”
      “那也比再搭上一只死耗子要强。”展昭强打精神回了一句,心里不由哀叹一声,重伤之下还能逃出生天,似乎是专为等这只白老鼠来气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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