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女帝凌仙》故国有虞

51、白蛇姐妹

　　杭州府以北，栖霞山南麓，有一小山，山上有一庙。香火断绝少人往来。此去距离杭州府不过百十里，虽然靠近官道，地面却是分外崎岖难走，杂草丛生林木幽深。

　　此间山林之内，有一寒潭，潭中有一尾修行百年的青鱼。

　　青鱼灵慧，与那四海龙族也似乎有那么几分关系。早早炼去横骨幻化人形，在这距离杭州府不远的一亩三分地上也有那么几分威风。大大小小的妖魔莫不听从于此。

　　也就是在这一年，青城山上蛇妖修炼千年，为积攒功德来到此处。

　　正所谓一运二命三风水，四积功德五读书。

　　世间有俗话言，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功德一说，便是如此。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道无情天道至公，能得功德者，视其多寡，皆有果报。

　　更有那功德飞升立地成圣一说，却是指那做出极大贡献有益苍生之辈。

　　妖类修行不易，想要破空飞升离开此方世界更是难之又难，更不用说所要经历之种种劫数。

　　蛇妖一心向道，此番入世积攒功德。

　　且说那蛇妖化一妙龄女子，一路奔杭州府而来，即便偶有不轨也被其打发，顺顺利利到得杭州府范围。

　　素衣白履，如墨长发以玉簪高挽，白皙修长的手指间撑着一白色纸伞。萧萧肃肃，几如林下之风，又好似松间明月、岩上清泉。却是好一派冰肌玉骨超然物外不食人间烟火模样。

　　青鱼修行百载，从不曾见过这般人物。原本平静无波的道心也起了波澜，学着世间凡人的样子化了一俊俏后生。掌中折扇微摇，便向那白衣女子走去，想要将其收服。

　　白衣女子眉眼不动，神色间却是藏了些说不出的古怪。又见这男子行事放肆、毫无章法，眉眼间皆是桀骜不驯，便不知怎么起了心，将其打回原形，好言收服。

　　原来这白衣女子正是那青城山上的千年蛇妖，道行高深神通非凡，早已看出青鱼伪装。

　　青鱼被蛇妖收服，鞍前马后为其效劳，却是化作一女子模样。

　　如此，两妖便以姐妹相称，共同入世。又因蛇妖年岁略长，便以蛇妖为姐，青鱼为妹。

　　又说这杭州府中有书生二人，累试不第平白蹉跎近三十年，心灰意懒相约去城外结束性命。

　　正逢天降大雨，风云怒号天地变色。两人无意间进入那山神庙中。

　　是夜，书生二人将最后一点残酒喝尽。相与泪流心中大恸，抱头痛哭。就在两人准备上吊自尽之际，有姐妹二人入内躲雨。却正是那蛇妖、青鱼二位。

　　两妖入世修行，却也不是见识浅薄蠢钝愚昧之辈。只一转念便知晓了书生二人打算，并不去制止，只在一旁谈诗论文，论述学问。

　　书生二人初始时不以为意，只一时间为两人容色所惑，只以为是什么山精野魅，吸□□血。不想越听越是称奇，但觉得这姐妹二人学问深厚见识不俗，不似普通女子。

　　畅谈半宿，书生二人体力不支就此睡去。蛇妖青鱼姐妹则对视一眼，以大法力将书生二人送走。

　　原来这山神庙中有邪神窃居山神尊位，七情五蕴世俗名利迷惑过往凡人，吞噬精气神补益自身。可恨可恼，堪为一害。

　　蛇妖青鱼姐妹既有心积攒功德，自不会放过那邪神。又因不得妄造杀孽，在以大力气将邪神打伤后无力将其斩杀，不得不暂时封印。

　　书生二人第二日醒来，遇到姐妹二人后所经历的记忆不再，只心中莫名的多出了不少见识。

　　书生二人打消死志，潜心治学。皆获得不小成就。

　　又多年，杭州府大水，城内皆为雨水淹没。书生二人逃难至山中，经过山神庙所在，无意中放出那能邪神。

　　邪神既出，满腹怨气心怀愤怒，想要杀光众人。书生二人惊惧非常，却又苦苦思索无有对策。

　　就在那关键时刻，蛇妖青鱼姐妹二人赶至。联手欲将那邪神再度封印。不成想书生二人临阵反戈，不管不顾护持邪神，想要置蛇妖于死地。蛇妖一时不查，竟然让邪神讨到便宜。

　　却是书生二人早已为邪神掌控，留作后手，等的便是今日。

　　蛇妖遭逢变故，苦苦支撑面色不变。那一双眼更是深若幽潭，黑黝黝的看不出丁点变动。自始至终都不曾现出原形。

　　两相争执之际，青鱼骤然发力，弹指瞬息间扭转战局。将掌中长剑插入邪神腹中。

　　指下法诀微掐，流光剑自乾坤袋中飞出，死死钉入那邪神神魂符篆之内。目光微扫，在触及一旁的青衣女子时露出些许笑意，更夹杂着丁点不自觉的忐忑。

　　“傀灯？”

　　眉头微皱，眼见得周遭的一切好似幻梦般褪去。一旁书生二人尸体消失，化两斑斓光点，投入掌内。流光剑飞回，带出一巴掌大小玉符，上书“嫏嬛”二字。以手将那玉符取了，流光剑陡然发出一阵清啸，围绕周身自动飞舞。

　　“傀灯见过主人。”

　　记忆里一般无二的嗓音，裣衽为礼，尚保持着完整形貌的青衣女子恭恭敬敬道。目光里再不是素日里来所熟知的呆滞。

　　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随之而生出不少的顾虑来。明空知道此时非是谈话思索之机。只得让其跟随身后，神识探入书写着“嫏嬛”二字的玉符之中。

　　幸得此间与南柯境中并不相同，人道秩序规则镇压并不明显，诸多手段亦可施展。周遭景象虽在褪去，体内法力虽在消减，却也超出筑基中期层次。

　　只这法力有如无根之水，无缘之木，并不属于自身。所能借用亦是少之又少。

　　但这些也足够明空探明其中秘密。

　　原来此处名曰嫏嬛幻景，乃是一方梦中世界。能够根据平日见闻，构建出梦中种种。

　　凡入此幻景之中，前尘褪去有如虚妄。平白生出诸多种种变化。好似投胎转世一遭，一切皆非是本来。

　　若不能及时清醒找出法门，便会永久沉沦忘却过往。成为这嫏嬛幻景中的一员。

　　面带霜寒，冷眼看着这诸多景象褪去，山神庙中景象显露出来。明空无端生出些许烦躁，对那庙中山神张亚子观感更是不行。

　　掌中光点飞出，投入安余、方云两书生身上，化为一体。玄之又玄观感生出，冥冥中多出不少玄黄光点，融入周身。

　　眉头皱起神识扫视，并不见不适。神庙供桌上神光亮起，羽扇纶巾中年文士身形从那泥塑木雕神像中走出。明空亦随之神魂归位，自入定中醒来。

　　流光剑飞出，径直向供桌上泥塑木雕神像投去。目光深沉，并不给羽扇纶巾的张亚子半点反应。

　　那张亚子亦是非凡，羽扇轻摇丝丝缕缕光芒飞出，交相往来勾成大网。不断将那剑尖网住，口中犹自大惊小怪道：

　　“道友为何如此不分青红皂白，便向本身开打？莫不以为你蜀山一地便可一手遮天不成？”

　　光网变化，向四周扩张，隐隐形成包围之势，将明空网罗其中。

　　眸色冰寒，明空并不与这七曲山神争辩。并指划过流光剑震动，神魂识海间星光闪烁又一束剑光自流光剑中透出，穿透光网径取张亚子身后，神像所在。

　　书写有嫏嬛二字的玉符扣入手中，明空毫不加掩饰的讥讽道：

　　“道友处心积虑将这嫏嬛幻景送入在下手中，在下又怎好推辞自当安然笑纳，至于这区区回礼，却是不成敬意。”

　　面不改色的将一大把小雷符甩出，以脚点地无形结界撑开，隔绝内外。目光有意无意扫过尚在“昏迷”中的安余、方云二人。明空不咸不淡道：

　　“你们两人，可是睡好？”

　　忙不迭的跳起，拍了拍身上灰尘，安余、方云二人对着明空拱手道：

　　“多谢姑娘护持。”

　　却是从明空将那斑斓光点投入两人身上之后便已醒来。只是先前明空、张亚子二人对峙，并未拆破两人把戏。

　　良久，灰尘散去结界消失。呈现在三人面前的自是一派壮烈凄惨的景象。至于那神庙供桌，及桌上神像，却是不见半点踪影。

　　不说其他，便是周遭结界所在以外，方圆十里，沙石滚落多出好大一深坑。倒显得明空、安余、方云三人站立之处，孑然独立气度非凡。

　　安余、方云二人彼此对视一眼，干笑两声。眼观鼻鼻观心老老实实侍立于明空身后，无有丝毫抱怨。

　　五大仙门之一的太微仙宗以剑道闻名，云梦仙宫阵法冠绝当世，另一仙门玉清道则极擅雷法。赫赫煌煌威能强大，最是光明正大涤荡妖邪。明空手上这小雷符，便是初入此方世界在那白蛮部落中同入得此间的玉清道弟子交换所得。不想今日竟是尽皆耗在了这七曲山神张亚子手上。

　　不过......思及此番所得，且不去提那可堪构建梦中国度的嫏嬛幻景，便是发生于傀灯身上的变化，就大出所料绝对值得。

　　侍女傀灯，于明空而言并不仅仅是前世的某种回忆。还有斩不断的因果恩仇。

作者有话说

　　小青原型是青鱼我会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