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女帝凌仙》故国有虞

45、蜀山剑客

　　蜀山历朝以来皆是非凡，且不去提那本朝以来方才兴起的南山书院。南柯秘境中对修行者等超乎凡俗的力量制约颇大，极具压制，却并不缺少十人敌、百人敌等江湖力量。

　　天下剑道出蜀山。

　　蜀山乃是诸多江湖人士眼中武学圣地，传闻中更有那乘风御剑万里之外可取人首级的剑仙人物，声势实力之隆更在昆仑之上。

　　也就那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蜀山弟子亦多孤傲不羁之辈，并不去贪图那虚假名望，少有露面。神秘悠远飘渺难寻。

　　但这也只是对那心思不定的江湖中人，若是有心追寻，自可需得二三蛛丝马迹。

　　过蜀道，经九九级明心路，方可到达蜀山山门之所在。

　　蜀道自不必说，莫说那飞檐走壁高来高去的江湖中人，便是胆量稍大点的普通人也难以阻挡。

　　至于那九九级明心路，则是仿太微仙宗中那入门之时用以检测门人弟子的异宝炼心路所建。虽无那异宝的诸多威能，便连明面上的妙用也不过存了个十之一二，却也极为难得。更令诸多心有他念的江湖中人无功而返。传言前朝大齐时更有藩王贪念蜀山功法秘籍、剑道法门，想要将之据为己有。不惜重兵入驻蜀地，搜寻蜀山山门所在。最终无果而返。

　　如此种种，使得世人愈发不敢小瞧蜀山门下。

　　明空自离了那人气聚集之地，个中压制越来越小，身形也愈发轻快。只天地间仿佛间隔着无形壁障，对天地灵气的掌握汲取皆不如外界那般得心应手。

　　栈道青青，奇山叠嶂云岚雾影。素袍白衫，青丝高挽，步履行动间说不出的从容宁静，道不尽的自然恬淡。

　　萧萧肃肃，几如林下之风，又好似松间明月、岩上清泉。自是一派遗世独立的得道高人模样。

　　目光投向山林隐没云深不知处，起袖挥出一玉符，凌空化巴掌大小，大方光明。流光剑出，围绕周身盘旋飞舞，抖落阵阵清啸。

　　遥遥间有剑鸣相合，半空中纵起一道剑芒，须臾而折至近前，落地化一俊俏道人。面容清隽气度从容，望之不过二十七八许年岁。

　　起袖打一稽首，目中自带了几分温润笑意，其人出口道：

　　“天玑峰沧澜，见过同门。”

　　太微仙宗中人在外行走，自有其辨别相认手段，不虞为人欺骗了去。其人虽自那剑芒中走出，一身气机锋锐非常，隐隐为天地排斥，却风轻云淡，过水无痕。只那目中欣喜，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得假。

　　心中微凛，面上神色自带了几分恭谨，明空报过名号，对着其人还礼道：

　　“不想劳烦师兄，却是明空之过。”

　　南柯秘境中变化非常，乃是一方不可多得之势力。玉清道有元明清之父元景安立下道统，建昆仑一派。

　　元景安乃玉清道真传，五百年前外出历练之际落入此处。其子元明清气度非常，天资根骨皆是俱佳。于白蛮部族中与明空有过一面之缘，更曾让太微仙宗弟子尤嘉为其讲述南柯境中种种。

　　蜀山一派成立，更在昆仑之前。乃是太微仙宗弟子于此建立。尤嘉天资有限，寿命无多。对南柯秘境了解颇多，虽不曾一一讲述，却也给予明空诸多提点。

　　执剑长老沧澜真人、执法长老浩渺真人、掌门丁隐真人，皆是极受江湖中人称道的神仙人物。而这之中舍掌门丁隐真人外，皆为太微仙宗弟子，东华州来客。

　　其人自称天玑峰沧澜，当是太微仙宗天玑峰弟子无疑。

　　太微七峰，天权峰负责外门弟子接待入门等事宜，天枢峰为掌门所居，天玑峰则多筑基以上、内门弟子。如明空这等仍居于天权峰者，虽不多，却也不在少数。

　　而据尤嘉所言，这位蜀山执剑长老、天玑峰沧澜真人于三百二十年前落入此地，当时已有结丹中期修为。时至今日，愈发的渊渟岳峙不可斗量。一手剑术，堪称超凡脱俗难以揣度。便是天地间那限制排斥修行者的秩序规则，也不可束缚。

　　自入得此南柯秘境，明空对此方天地中那对神通者的压抑限制多有感触，今见得这般动向，知道其人修为不可测数。心中自是恭敬，却是那对先行者的基本尊重。

　　却也知晓其人当另有要事，不可能为了己身而放下架子专门迎接。因而也不多言，只与其稍作见过。而后由低辈弟子引人门中，略作调整。

　　沧澜真人匆匆而来，匆匆而往，径化剑光而往那蜀山之外投去。明空却在那诸多江湖中人可望而不可即视之为武学圣地的蜀山就此住下。

　　蜀山开创近千载，门中弟子不算多，却也绝不在少数。做为外界来客之一，明空于此间辈分亦是奇高。仅在那两百多年前步入此间的执法长老浩渺真人之下。纵是掌门丁隐真人见了，也得老老实实的叫上声小师叔。盖因太微仙宗中自有其辈分计量，与世俗中人大不相同。蜀山为踏入此间的太微仙宗门人弟子所创，戒律规章多沿袭太微仙宗旧制。

　　也是明空并不清楚那便宜师尊名姓，在太微仙宗中身份地位几何，更不曾获得其人真心认可。若不然较起真来这辈分究竟如何还是两说。

　　执法长老浩渺真人闭关已久，明空自无从得见。而那掌门丁隐真人忙于潜心修炼、养炼剑丸，只是稍作拜会，派下童儿来，并嘱咐门下弟子好生照料，便匆匆离开。

　　明空年岁不大，较之几位师侄及那徒子徒孙更显年轻，又是女子之身。在这蜀山派中并不多见。

　　只其人风华内敛行事老成，不骄不躁，又有那前世执掌神器的底子在那儿。一举一动都显气势十足，多有深意。难得的使人忽视其年岁，无端信服。

　　此方天地之中对修行者等神通之士压制颇大，诸多手段难以施展。蜀山立派久远，前人著述中亦多有提及此间景象。更有诸多探索。

　　明空既来到此处，自不会放过那大好机会。

　　丁隐真人显然对这位来自外间的小师叔想法摸清楚了几分，早在离去之前便知会门人弟子：

　　门中笔记典籍，能力之内，但有所求，皆可查阅。

　　极大方便了明空对这南柯秘境的了解。

　　如是又多日，明空本待自行谋算，前去那南山书院探查一般。不想这日忽闻得天空中一声巨响，无量剑气自后山出涌出。心中惊骇，转眼间却又明白了几分。

　　令那低辈弟子安守洞府之中，勿要惊慌。脚下起一道哦剑光，却是向其间投去。

　　南柯秘境中对超脱人世的力量压制颇大，太微仙宗弟子于此经营千载，却也不是全无所获。至少在这蜀山派中，十分的压制也消减到两分，自是无需太多顾忌。

　　在后山禁地之前停下，流光剑飞出，并指虚划。半空中那长剑滴溜溜旋转，阵阵剑鸣发出。

　　未几，长剑回鞘。内中步出一年老道人。

　　苍颜华发，着一袭素白色广袖宽袍。白须白眉，面目红润好似婴儿。目中神光隐隐，凌然剑气引而不发。

　　自是那两百年前步入此间的太微仙宗弟子、蜀山执法长老浩渺真人无疑。

　　而那位传言中与南山书院创立之人，大儒陈尧卿互相交好多有往来的道门中人，也是此人。

　　互相见过，而后入得那洞府之中，彼此畅谈一二，明空捡着那外界东华州中发生的重大事宜讲述一番。那浩渺真人亦不私藏，投桃报李说出了不少法门及修行壁障。而后沉吟道：

　　“此间之地，于我等修行之人而言多有不便，却也不是全无好处。只需悉心打磨，以你资质自可更进一步，多有裨益。只这个人境遇不同，诸多种种，贫道也不好一一说明，要不然反增迷障。”

　　“天地灵气，乃我辈修行中人求仙问道不可缺少。此南柯境内气机混杂，多有不便。想必你也有所察觉。”

　　思及此前于白鹤镇中探寻之事，那散落于虚空中的文思才气，圣贤著书立说散落遗留于空气之中的精神意志。明空不由得目露思索，暗自点头。

　　将话题轻轻揭过，浩渺真人继续道：

　　“阴阳善恶奇正之数，自有其所在。个中法度，还需得自行把握才是。”

　　又将拂袖起一玉符，望之不过尺寸大小。顺势推至明空面前道：

　　“我等即将离去，蜀山之中，还望你多加看顾。”

　　眼见得明空呼吸如常，面上镇定。并不因此而生出多余想法，浩渺真人暗自满意，又以手指着那玉符道：

　　“此间有贫道入此南柯秘境以来诸多感悟，或可为你解读二三疑惑。只切莫以此为凭，乱了自身道路。”

　　明空心中微动，稽首谢过。便见浩渺真人起袖一拂，周遭剑光闪过，转而便已回到外间。

作者有话说

　　神器这里指国之重器，权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