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负春心》伊灵秀

11、第十章 想亭里辗转难入眠 道歉意偏遇蛇蝎计

　　俊朗二人登时没了兴致，蔫蔫的回了大堂。袁俊略呆了呆，便回房了。袁朗仍是吃酒打趣，待大家都退了，才自己一人回了房。躺在床上，想着今晚亭里袁鹰飞的话，辗转一夜未眠。
　　袁鹰飞一怒之下也无心再回大堂，便转身回房。早早梳洗睡下，越发觉得晚上失言，也无力挽回，五味杂陈，也是一夜不曾合眼。
　　袁俊因晚上没怎么吃东西，夜半只觉得腹内空空作响，便唤了一个名唤顾财的贴身小厮去厨房取些吃食来。这顾财原是袁鹰飞身边的一个二等小厮，自袁俊被袁金刀收为义子之后便被调来做了俊的贴身小厮。尽管是变成了贴身小厮，月钱仍是和以前一样不说，袁俊整天毛病还不少。加上本身木讷不善言谈，与小厮们处的很不融洽。似这半夜唤起别人来侍候的事也干了不少。且说今日顾财值夜，迷迷糊糊的去了厨房。
　　半路上，只见几个黑影打着灯笼朝这边走来。夜深光暗也看不清面相，于是匆匆走过去了。那人群中最中间一个黑影忽然开口骂道：“这些畜生真是没点王法了！见着我就这么匆匆过去，还等着我行礼么！”旁边几个黑影一听，即刻将迷迷糊糊的顾财扭着，生拉硬拽的拖了回去，架着扔在这黑影面前跪下。顾财吓得哆嗦着仔细一看，竟是袁鹰飞！赶紧叩头如捣蒜，一个劲的掌嘴，口中“该死”不迭。原来这袁鹰飞越想晚上的事越觉得胸中不快，于是趁着月色出来走走，见到这小厮这般无礼，心里的怒火全迸发出来。
　　袁鹰飞便要家法伺候，打五十大板撵出府去。那顾财听了，吓得亲爹亲娘的叫着，哭求道：“小的半夜被二少爷叫起来取些吃的，人睡的迷糊，又是天黑，没认出是少爷，罪该万死，还请少爷看在我之前服侍过您的份上，万不要撵了小的啊…”一边说着，一边跪向前来抱袁鹰飞的腿。袁鹰飞一脚将他踢开，周围几个小厮也一齐上来将顾财扭住要赶出府去。袁鹰飞仔细一看，也想起他曾经是自己身边的一个小厮，又听说他如今在服侍袁俊，眉头一蹙，计上心来。
　　袁鹰飞喝住众人，对顾财道：“明日卯时三刻到我房里来找我。”便袖手回房不提。那顾财也赶紧去了厨房，回房时自然又少不了袁俊的一顿骂：“怎么去了那么久？老子都快饿死了！”
　　且说次日卯时刚过，顾财便在门外候着，苦等到三刻，心里煎熬着不知会怎么样。三刻一到，袁鹰飞便叫人放顾财进去。于是顾财小心走进，生怕走错一步，触怒了袁鹰飞。
　　袁鹰飞便屏退了众人，叫顾财坐下。那顾财哪里敢坐？袁再三叫了，才勉强坐了。袁鹰飞笑道：“你昨日是去给袁俊取吃的？”顾财连忙应声不迭。袁又笑，“那袁俊经常叫你半夜去取吃的？”顾财又是一阵应声。袁点点头，道：“我有件事想叫你帮我办了。”顾财一听，心里便放松下来，急忙把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之类的说了几遍。袁于是递给顾财一个纸包，道：“下次他再叫你去厨房，你就把这纸包里的东西揉到给老爷做早点的面团里，事后有重赏。”顾财忙问：“这是什么？”袁又笑道：“砒霜。”顾财吓得脸煞白，却也不敢拒绝，于是拿着纸包的手空悬着。袁一见，早已料到，又是一笑，道：“这你大可放心。你的安危我替你担着。到时候如此这般……”
　　再说袁朗昨日一夜未曾合眼，今日便早早来找袁鹰飞想要解释清楚。刚到窗边，听闻袁鹰飞一句“你的安危我替你担着”，于是好奇，趁着四下无人，飞身上房，透过天窗听个明白。看见飞又是一阵附耳低言，心下估计不好，却不知他到底要干什么。半晌，只见袁鹰飞笑道：“事成之后必有重赏，你只好生办了。”顾财连连答应。袁朗见他俩这般鬼鬼祟祟，也知他定要做些不法勾当，于是不敢出声，悄悄的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