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大厦将倾（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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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到了。”赫敏突然停住了脚步。
哈利抬头一看，只见他们站在一扇铁栅栏前。一个男人正坐在栅栏里阅读一张报纸。
赫敏走上前，敲了敲铁栅栏。“汤姆·卡尔森老师，我把新人带来了。”
听见声音，男人放下手中的报纸，露出T恤下健硕的肌肉。“噢，是格兰杰啊！这位就是新同学吧，请你在笔记本上登记一下，然后就可以进来了。”
哈利拿过桌子上的钢笔，写下了自己的名字。他注意到笔记本上还有2个同学的签名。
“赫敏，你可以走了。”汤姆·卡尔森老师对赫敏招招手。赫敏走后，汤姆·卡尔森老师把哈利带进了屋，哈利一路打量着四周，发现这里的墙壁都是由金属做成的。
“我以为我们要去校长室。”哈利好奇地问道。
“是的，校长在那边等你。不过你现在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汤姆·卡尔森老师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沓药物和水：“在你去见校长之前，需要到康复室检查，哈里森医生会保证你的身体和精神上都同样健康。”
“袋子里装的是什么？”哈利掂量着手里的东西，袋子很轻，药片是蓝色的。
“维生素和营养剂，帮助你排干净体内的毒素，我们不建议你现在就吃东西，防止等会你会呕吐。接下来，请进那边的玻璃门，开始你的康复疗程。”
哈利走向他所指的方向，这是一个宽阔的空间，墙壁是柔软而充气的材质，贴着一张康复疗程的流程表，上面罗列着注意事项。左右两边分别摆着两个小沙发，上面放了很舒适的垫子。
“哈利·波特先生，请把你的私人物品存放在储物柜里，只留下你身上的衣服。”汤姆·卡尔森老师的声音从头顶的舷窗里传来，看起来就像一个摆在娃娃屋里的玩具小人。
“左转到净化室。”
哈利照办，来到一扇门前，这扇门的门把手也是金属做的。
哈利伸出双手推开了这扇门。他打量着眼前的环境，心情变得平静了很多。突然，一阵喷雾从天花板上倾泻而下，将整个净化室笼罩在一片朦胧中。
哈利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发现他已经置身于一间洁白的浴室内，喷头正在哗哗地向下流淌着热水。一个浑身湿透的男孩蜷缩在一个喷头下哭泣。可无论哈利怎么和男孩搭话，他都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哈利洗完澡，穿着干净的衣服走出来。走廊的尽头，一位年轻的女医生正在等待他，她的头发颜色很奇特，是黑色和白色相间的那种。她看起来不那么专业，但是当她开口的时候哈利马上被她说服了。哈利猜测她就是哈里森医生。
“看来你的身体很健康，只不过有些营养不良，但这不是什么大问题，那些药片可以为你提供营养。”哈里森医生语气很快地说。“你准备一下，我们马上开始心理测试。祝你好运！”
哈利点点头，跟着女医生走向测试房。测试房里只有一个女孩，她穿着和哈利同样的制服，背对着两人大力地拍打着桌子。她看起来有些……精神不正常。
“二号选手，请集中精力。我们希望你能成功。”哈里森医生说。
哈利深吸一口气，开始专心致志地进行心理测试。
“欢迎欢迎，是时候玩游戏了，这个游戏叫做‘哦，来表现吧’，就是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证明你已经准备好进入拉特利奇并且成为一名举止得体的学生。现在，三位提问官嘉宾将每人向你提出一个问题，你要向我们证明已经明白如何在拉特利奇举止得体。”
“如果想要融入我们，你需要：A.向你遇到的所有人问好，像我一样！B.不管同学在不在寝室都去拜访他们的房间。C.注意眼睛，眼睛！”
哈利没多想就按下了“A”按钮。
“没错，完全正确！向他人问好总是好的。”
“二号选手，恐怕‘注意眼睛，眼睛！’不是正确答案。”
那个女孩看起来很愤怒，无法理解喇叭里传出的声音。她对周围的一切事物都疑神疑鬼，有时哈利会怀疑她的灵魂是否还在深处存在着。
“哦，亲爱的。看起来你好像中了‘眼睛的邪！’就和他们说的一样。今天不是你的日子，对吗？但你总可以回来进行第七次尝试！”
一连几轮考核之后，哈利终于通过了考试。
“恭喜你，成为第一个通过考验的新学员，我为你能够通过考试而感到高兴。”汤姆·卡尔森老师走近哈利，微笑着拍了拍哈利的肩膀，现在他可以离开康复室了。“我们并没有达到自己希望的水平，远远没有，但是他们说未经考验的人生不值得过活。欢迎回来！哦，如果你的上课时间很长，请记住，现在有夜间宵禁。所以到了夜晚最好待在寝室。”
“那个女孩呢？她没有通过考试吗？”他转头看着测试房的出口，那个女孩一直没有出来。
汤姆·卡尔森老师沉默了：“有些孩子很难适应现实的残酷，他们几乎无法接受事情的发生。我们只能设法减缓他们的痛苦，但是治疗的效果却收效甚微。你是个幸运儿，波特先生。很少有孩子能够像你那样抵达拉特利奇。”
“如果治不好她怎么办？她的情况看起来很糟糕。”
“有时候我们都不知道她是否还是自己。如果我们没有办法治好她，只能寻求向日葵之家的帮助。他们是美国的专业疗养院，接收过很多特殊的孩子，她在那里能得到最好的照顾。”
哈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知道战争中受到创伤的士兵会去疗养院，他还想象着那个地方的样子，一定是种满漫山遍野的向日葵，而且没有任何不怀好意的人或者东西来打扰。
“好了，现在，我带你去见霍普校长。”他领着哈利来到一间办公室的门口。说完，汤姆·卡尔森老师转身离开，哈利敲了敲门便推门走进去。
此时办公室中有两位女生正在交谈，一个年纪大约三十岁左右，头发里像躲着一只毛发蓬乱的猫。她穿着香槟色的绸缎衬衫，手指上戴着单身戒指。她看起来和蔼可亲，像是老师或者什么。另外一个只有十一二岁，头发同样乱糟糟的。
看到哈利走进办公室中，两位女士齐刷刷地看向门口。
年长的女士向他点了点头，接着便示意哈利坐下。一把椅子挪动到他的面前：“坐下吧，哈利·波特！我想，我应该介绍一下，我是拉特利奇天赋青少年学校的校长艾尔·霍普，这位是拉特利奇一年级的荣誉学生赫敏·格兰杰——which I believe that you had met before？”
哈利向赫敏伸出手，赫敏也向哈利握手，两个人互相看了一下彼此，脸上不禁露出了笑容。
“你觉得拉特利奇天赋青少年学校是一所怎样的学校？”一开始，霍普校长就提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
哈利思索了一下回答说：”我在这儿感觉到了某种东西，特别的东西。”
他试图厘清思路，霍普校长始终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说到哪儿了？”他终于打破沉默。
“在麻瓜的传说里我们有好几种称呼。”霍普校长停顿了一下，”我们被称为巫师、恶魔、妖精，你用哪种称呼都行。我们从痛苦中诞生，苦难对我们如影随形。一开始我们倍受迫害，于是我们退到社会边缘繁衍生息，那里只有最原始的人性，而我们从人类的堕落中汲取能量。”
“所以，我是个巫师，对吗？”
哈利不想把自己看作邪恶的产物，不过他也不能对她的话全盘否认。在那些可怕的晚上，家里一片混乱的时候，表兄在殴打他，姨夫和姨妈根本不关心孩子在做什么。在那些晚上，哈利写出了最好的作文，学习对他来说易如反掌，他只有把自己从混乱中抽离才能获得内心的平静。
‘我真的摆脱受害者的身份了吗？我会不会也在伤害别人？’
霍普校长从抽屉里摸出一柄晴雨伞，它的表面是白色的，里布则是黑色的。
“我们诞生于黑暗，以黑暗为食，”她继续说，“回想你的人生。我不了解你，不过我猜你爸妈或者其他大人并没有好好把你养大。你见证了虐待发生，很可能也经历过很多。毫无疑问这就是你力量的源泉。”
“不是。人类生来就是善良的，只是受到后天教育的影响。很多哲学家都证明了这一点。”哈利摇头，握紧扶手，他的声音因为否认而颤抖。‘她说得不对。我不想听这些。’
“是真的，”霍普校长用手指抚摸着晴雨伞的外层。
“黑暗和光明相辅相生，就像这把雨伞的两面。如果你想要站在伞下，意味着你将被阴影笼罩。但你如果将伞反过来，那你又会被大雨淋湿。”
“我们之中有许多去追随光明，可是黑暗在我们身边如影随形。我们都会站在十字路口，做出属于自己的选择。一边是力量、长寿，另一边除了脆弱和牺牲什么也没有——我，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但我还没走到那一步，所以我无法理解你说的含义。”哈利说。“我有属于自己的原则，我不会去毁灭别人，也不会允许别人来毁灭我。”
哈利的回答似乎触碰到了霍普校长的某一条神经。她深深叹息了一下，放下了举着伞的手。
“你说得很对，我也是这样，但是我们却没有选择。”她说。“我知道你的心中有所顾忌，但是，这个世界不会永远停在原地等你，只能由你来适应这个世界。无论你想知道与否。”
“是的，您说得很正确。”哈利回答说。“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我们无法解释，比如说那些我们看不透的东西。比如……它们吗？”
霍普校长微笑着点点头，”没错，它们——玩具，至少我们是这么称呼它们的。”
“我们不知道玩具从何处来，又是为何来到我们的世界，不过这一切已经变成了我们生活的日常。最初的一次目击是在19世纪，一个阿拉斯加村庄的麻瓜报告称目击到了奇怪的人类活动，但这在当时并没有引起任何关注，因为一个人类是无法在零下三十度的环境下活动的。此后，以这个村庄为起点，又出现了多起爱斯基摩人和村民失踪的案件。人们报告称，他们有时能看到蓝白色的北极光划过天空——但据我们所知，北极光是不会‘嗖’地一下就飞走的。”
“1939年，英国警督弗兰克·蒙迪在伦敦买下了一所孤儿院，用来收留因为战争而导致流离失所的巫师儿童，也就是拉特利奇天赋青少年学校的前身。1943年，第二次世界大战宣告结束。一名本该入学的麻种小巫师与学校失去了联系，这引起了时任霍格沃茨校长的阿不思·邓布利多的注意。通过调查，他发现英国各地都出现了类似的事件。于是，他与弗兰克·蒙迪联系，同意将这些受到玩具袭击的小巫师安排到孤儿院，教育他们学习特殊的知识来保护自己。1963年海勒·波利斯拉夫在美国成立了秘密巫师协会，继续向世界扩充并收留遭遇玩具袭击的巫师儿童。这，就形成了我们现在看到的DOLLHOUSE。”
哈利本想追问关于邓布利多校长的事情，但是他意识他是不该知道邓布利多的，于是又忍住了没有开口。
“我知道你现在一定有很多疑问，很多不理解的地方，这也是我为什么邀请格兰杰小姐的原因。在接下来的三个月时间里，她将成为你的临时伙伴，带你尽快适应学校的一切。好了，格兰杰小姐，不如你带波特先生去学校里转转吧？”
赫敏傲娇地点了点头，冲哈利使了个眼色。
哈利踏出办公室的大门，周围的一切都是陌生的。他回忆起自己从梦中看到的一切，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面对。这一切，都让他产生了些许迷茫之情。冥冥之中，似乎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将他拨离了轨迹。他只知道，现在自己已经有了力量，他必须要学习，要了解这个世界。
某地，人烟稀少的小镇里。
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训练有素地在小巷中穿梭着，他们穿着厚重的防弹衣和战术背心，背后印着U.N.I.T的标志。
他们前进的方向就在不远处，一栋有些破败的大楼。
六名小队成员都没有说话，他们互相打着手势，神色十分凝重。
为首的领队手中拿着一只遥控器样式的工具，此时正在不断地闪着危险的红光。
四周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声音。乱接乱拉的电线低低地垂在头顶，几件破败不堪的衣物随风飘扬，无一处不在显示着这是一处已经被废弃了的居民区。
U.N.I.T小队很快进入了大楼。
二十分钟过去了，没有任何声响。如果有任何人恰巧路过这里，他一定不能想象出，几十分钟前曾经有一队士兵进入了大厦。这里太安静了，似乎连老鼠都不愿意在这里逗留。
突然，四楼的窗口发出了刺眼的亮光，伴随着惊呼声和枪声，周围的雾气更浓了一些。
“啊——”
“该死！”
“射击！射击！”
“哒哒哒哒哒哒！！！”
“碰——！”
“嘎啊啊啊啊啊——！”
枪战声持续了片刻。
室内的声音完全消失了。似乎是因为照明弹的持续时间告竭，那阵刺眼的白光也渐渐黯淡下去。
最终，恢复成了刚刚开始的样子。一切似乎没有什么改变。只是周围的浓雾，逐渐包裹住了大楼。
在这座小镇上，你永远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因为浓浓的雾气总是遮住了天空。以至于，不知什么时候，一个穿着皮夹克的男人，竟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大楼面前。
他神情凝重地关闭了手里的仪器。除了一堆狂跳的数字外，他似乎一无所获。
男人再次抬头望了一眼黑暗中的大厦，又望了一眼似乎比刚才更接近了一些的雾气，随即走进了一旁的蓝色电话亭中。
伴随着一阵刺耳的引擎声，男人和电话亭消失一齐在了雾气之中。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大厦将倾（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