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自我觉醒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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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塔迪斯的直觉很准，也许是太多年的梦中经历让她对一切天马行空都保持着怀疑的态度，所以当“这个地球是假的”这个脑洞大开的念头从她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时候，她没有立刻否决，反而开始寻找证据论证这一点。
尽管塔迪斯并不太明白自己的直觉为什么会让她产生此地球非彼地球的想法，好像她清楚地球在宇宙中的坐标似的。
当博士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察觉到这个世界进入大宇宙时代的诡异，一切仿佛信息大爆炸一般飞速发展，突然冒出来的超级英雄，据说隐藏在地球上数年的神秘组织，拥有另一种记忆的道林·格雷……这一切都太过不正常，更何况素不相识的神秘组织神盾局还将他们当成敌人？
改变人类这个群体的记忆可不简单，这不仅仅需要技术和能力支撑，更需要无比缜密的编制记忆能力，毫不夸张地说这群斗篷人操纵着人类的记忆如同上帝操纵着世界，然而他们并非真正的上帝。
塔迪斯之前一直都在思考斗篷人是如何在她离开的这几年内暗箱操作着整个世界，监控室里的陡然断电给了她答案。当她真正触及他们的秘密时，斗篷人终于坐不住了——无法操纵整个种族，那就缩小范围，操纵一部分人类？
所以塔迪斯才会说基尔格雷夫目光狭隘，当他注定是实验室里的小白鼠时，无论小白鼠咬坏了多少笼子，对实验者又有什么影响？他很聪明地布下炸/药，然而在斗篷人的全权操纵之下，他又如何保证，他的这段记忆，不是对方加之与身的？
塔迪斯看向因为那金属球体被毁而同样陷入昏迷的基尔格雷夫，她突然有些好奇，在斗篷人给予他的重重记忆之下，有着和博士同样外貌的他到底是怎样的人？
那个巨大的金属球体似乎就是一切的关键，身体孱弱的斗篷人全部陷入昏迷状态，就连那看似无所不能的黑帽子，此刻也仿佛被夺走了所有能力和力气一般在地上挣扎着，并非斗篷人一族的基尔格雷夫也昏迷不醒，反倒是戴着博士特制头盔的罗素，不，现在应该说失去记忆的道林，依然还清醒着。
不过塔迪斯认为他依然处于混乱之中，如果那金属球体真的和记忆有千丝万缕的联系，那么此刻说不定他的记忆正在慢慢复苏。
“我就知道你会出现，博士。”塔迪斯笑着来到博士面前，举起右手准备和他来个击掌，以表明合作的成功，博士却故意板着脸，瞪了她一眼。
“塔迪斯·泰姆，你这个任性的姑娘，你是不是特别喜欢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来帮助我。”面对神色严肃的博士，塔迪斯依然保持着笑嘻嘻的神情，仿佛在向他炫耀自己在此次行动中所做出的伟大贡献，“事实证明我们依然还是最佳搭档，分头行动还是这么有默契。”
“……如果这一次，我没能赶上呢？”
“你在说什么呢，老家伙，你可是将时间当成旅伴的人呀，你永远不会真正迟到，博士，我相信你。”
塔迪斯毫不犹豫的回答以及百分之百的信任让博士突然间不知为何哑口无言，他只觉得那孤寂痛苦的内心仿佛在这刹那间多了几分暖意，然而随之而来的苦涩和恐惧又将那暖意沉入冰冷的深渊。
无数如此信任他待在他身边的人，最后只剩下痛苦和离别，也许他是一个备受诅咒的人，一般人在遭遇博士所经历过的种种后恐怕早就崩溃了，而博士却一直在黑暗中挣扎着寻找光明。
你不应该完全信任他。博士并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他只是用叹息声掩盖了自己所有情绪，转而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挣扎着保持清醒的黑帽子身上。
“瞧瞧你对我们做了什么！”黑帽子看到了慢慢走向他的博士，立刻痛苦地咆哮着，塔迪斯第一次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了气若游丝以外的情绪和力度，他仿佛正在用自己所剩无几的生命力哭喊着，望着博士通红的双眼里除了仇恨，还有恐惧，“你这个刽子手！”
“好了，省点力气吧，黑帽子，你我都知道中枢被毁并不会杀死你们这些只有群体记忆的独体人。”博士说。
“‘独体人’？”跟在博士身边的塔迪斯则对博士嘴里的全新生物产生了兴趣。
“这是他们的种群名称，他们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所有独体人全部共享着一个记忆，他们只有群体记忆，没有个体记忆，你现在看到的他，其实也只是一个躯壳罢了，他们的本体可不是人形物种。以前独体人拥有自己的星球忘纶星，他们拥有着整个宇宙独一无二的科技水平以及大脑开发程度，很可惜在很早以前他们的母星就被他们自己整垮了，独体人变成一个又一个群落分散在宇宙之中，与世隔绝，生活在自己创造的星球之上。”
“我们脚下这个星球其实就是这群独体人创造的，并非宇宙原始生成。那个金属球体不仅仅是他们记忆连接的中枢，也是他们记忆收集、编造、输出的中心。要让那个大铁球停下来也不难办，以前在听说你们种族的时候，我还顺便研究了点你们的技术。”
博士说着，用手指敲了敲自己脑袋上带着的头盔，一副运筹帷幄的神气模样，看得塔迪斯不禁又笑了起来：“所以，只要毁了它，这些独体人就没了记忆控制手段，以及那大脑开发过度所形成的念能力？毕竟那种能力，应该是他们所有人的脑力集群在一起，通过铁球形成导出的吧。”
“聪明。”博士毫不吝啬地打了个响指表扬塔迪斯。
然而博士和塔迪斯的表现却深深刺激到黑帽子，他咬牙切齿道：“但是你们却破坏了我们为了生命延续下去的实验！我们已经濒临灭绝，宇宙中唯一的时间领主，难道你看不出来吗？我们想方设法地寻找活下去的办法，你却阻止了这一切，你这是让我们走向灭亡！”
“天呐，为什么宇宙里所有智慧生物都只知道将自己的过错怪罪到别人身上，别人出手相助还以为对方心怀不轨？”博士无可奈何地嘲讽了一句，下一秒他的脸上又出现了那少见的严肃，“是你们让自己走到了这一步，黑帽子，你们找错了方向！”
“你们以为人类到底为什么能生存繁衍到宇宙尽头都不曾灭绝？哪怕不是人类，你们认为和你们同期的星球生物为什么能在宇宙中一直生存而你们却步入灭绝？因为你们的记忆思维方式与他们不同？不，举个最直观的例子，看看道林·格雷，为什么哪怕你们将他的记忆改得面目全非，他依然能对自己的存在产生否定？你们自认为自己是顶级智慧生物，但你们这么多人的脑袋连起来居然都没有发现一个显而易见的道理：”
“智慧生物之所以如此独特并非因为他们的记忆，而是因为他们的自我认知，有些人会将此当做灵魂，其实这只是反映自我存在的一种意识形态。”
说到最后，博士的语气不知道变成了愤怒还是无奈，而黑帽子则犹如晴天霹雳，他低下头，愣在原地。宇宙中这种优胜劣汰屡见不鲜，每一分每一秒，几乎眨眼间，时间便会灭绝一种种族，然而当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面前时，博士依然会有一种挣脱无力感。
独体人的濒临灭绝，并不是因为天敌，也不是因为陨石雨，而是因为他们自己，早在他们初成的那一刻，他们的存在方式便决定了他们死亡的未来，可以说他们的出生就是为了死亡，然而这世上有哪一种族不是如此呢？对此，他无能为力，他无法阻止他们灭绝，起码，他可以阻止他们不停地将自己所剩无几的生命力挥霍在完全错误的实验上，延长他们的死亡时间……
仿佛察觉到博士的情绪，塔迪斯突然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掌，在他转头看向她的时候，她对他轻轻一笑：“我想他们并非无药可救，不是吗，博士？否则，黑帽子先生也不会主动将道林的百年记忆全部输入自己的脑子里，他已经意识到了，但是他自己并不知道。”
博士微微一怔，如同被塔迪斯点醒一样，他的双眼一亮，语气渐渐兴奋起来：“噢，没错，是的，没错！我聪明的女孩，你真是太棒了，你说的没错！”
他直接蹲下来，看向黑帽子的眼神犹如发现了新大陆：“抛弃了群体记忆的你已经成为了一个独立的独体人，或者说，一个独体人进化后的全新物种！你现在依然保持清醒并不是因为你足够强大，而是因为在球体被毁后你的群体性陷入沉睡，个体性复苏，这种概率简直堪称奇迹！我可以帮助你，黑帽子，我无法阻止独体人走向灭亡，但是我可以将你带到一个安全的星球，你作为新独体人，将让你们种族的基因继续延续下去！”
塔迪斯看着现在的博士，不由得撇撇嘴——这才像他嘛。
不过博士的兴奋劲并没有坚持多长时间，他话锋一转，语气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不过在此之前，你得将你们从我这儿偷到的东西，还给我。”
塔迪斯可没想到这群独体人居然还偷了博士的东西，她有些疑惑地看着博士顺着黑帽子示意的方向，从一个暗格中，拿出了一瓶……被不知名液体浸泡的手掌？！
塔迪斯傻了眼，博士看着那变态才会拥有的“收藏品”，好像松了一口气。她突然想起之前这一任博士刚刚重生的时候，貌似被砍下了一只手，但因为他还处于重生期所以他的手又长了回来，但那被砍下的手一直下落不明，原来是被独体人捡走了。
但是他们要时间领主的手干什么……塔迪斯脑子里陡然间闪过什么，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身边的黑帽子，黑帽子却诡异地笑了起来。
“我们的实验不仅仅要选取最佳的实验品，曾被食恶鼠寄生而活了一百多年的道林·格雷是个不错的实验品，但并不是最佳实验品……时间领主的基因是多么优秀的基因啊……”
“够了。”
塔迪斯冷冷地打断他。难怪当初她询问博士有关基尔格雷夫的事情时，他永远都是一副用谎言回避的样子，难怪有时候基尔格雷夫会给她一种古怪的熟悉感，难怪……塔迪斯真不知道面对这种事博士为何还能保持冷静，并且愿意帮助这个新独体人活下去，老实说，此刻塔迪斯很想杀了他，就连当初他试图指她于死地的时候，她对他都没有这么强烈的怒意。
但黑帽子却仿佛根本没有发现塔迪斯的杀意，喃喃自语的他就像是因为备受刺激而精神错乱一般，这让塔迪斯忍不住皱紧了眉。
“……嘿嘿嘿，你说错了，你们都错了……并非没有救，我的家人们还有救……愚蠢，狭隘，我知道了，我知道你为什么能存在于道林·格雷的记忆里，做梦？哈哈……你不知道，你们都不知道，我是对的，对的……”
尽管此刻黑帽子的声音微不可闻，但塔迪斯依然条件反射地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在检查断手的博士，然后她一脚踹向黑帽子的脸：“我都说了，闭嘴，你——！”
塔迪斯的危机感让她猛然间绷紧了肌肉，原本气若游丝的黑帽子居然可以在刹那间狠狠扣住她的脚腕，她试图踹开他的手，但黑帽子的手就像是缝在她的腿上一样完全踹不掉，而他握着她脚腕的力度之大，几乎让她听见她骨头的呻/吟声！
“我是对的！”黑帽子尖叫着，疯了一般，“我还有另一个选择，还有另一个办法，我检查过你的血液，那些东西实验品的科技可检查不出来，还有希望！”
检查血液？基尔格雷夫将她绑走试图研究她为什么能免疫他的能力的时候？她被博士救走，黑帽子前往基尔格雷夫的基地和他“合作”，他一定是在那个时候得到了样本！
“塔迪斯，快跑！”
博士焦急的声音唤醒了愣神的塔迪斯，她这一瞧脸色又一变——黑帽子的嘴居然不可思议地张开成了180度，一个淡蓝色如同水母长满触手的透明生物从他嘴里爬出来，明明他的上下颚已经完全脱臼，他依然能发出声音：
“Take it……TAKE ME！！！你是塔迪斯（TARDIS），你也可以是我们所有人！”
……这他妈是个什么操/蛋玩意儿？！独立人的本体？？！
“砰”的一声，在塔迪斯出手以前，子/弹的速度比她还要快，直接穿透了那个透明的诡异生物，淡蓝色的温热液体飞溅了她一脸。
塔迪斯僵硬地将那溅到自己身上的一小半不明物体甩开，默默回头，看着正架着枪的道林。
“为了被你这水母人破坏的旅行。”已经恢复记忆的道林将手中的枪扔到一旁。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自我觉醒1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