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自我觉醒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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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四个五大三粗的特工直接架起来扔进车里的塔迪斯内心几乎是崩溃的，特别是那四个被基尔格雷夫催眠的家伙下手毫不留情，被扔进去的塔迪斯甚至还一头撞向了正在装逼的基尔格雷夫，以至于他手中的红酒正好洒了出来，泼了他一身。
“噗哈哈哈哈哈！”当时塔迪斯笑得鼻梁上的眼镜都歪了，丝毫不畏惧基尔格雷夫几乎要杀人的眼神……
当然他真的动手了，准确说是动嘴。
毫不拖泥带水，他敲碎了手中的高脚杯，然后递给了某一个特工，一边掏出价格不菲的丝巾擦拭着被葡萄酒染成紫红色的白色衬衣领，一边语气不耐道：“赶紧将这插/进你的颈动脉里，你这浪费空气的蠢货。”
得到基尔格雷夫“赐死”的特工，二话不说直接将带着尖锐玻璃豁口的玻璃杯，刺向了自己的颈动脉。他离塔迪斯很近，近到她足以听见那类似于气泡破裂的漏气声，感觉到那从颈动脉中喷发出来的血液飞溅到她脸颊上的温热。
那一瞬间，塔迪斯心底划过的居然不是恐惧和惊愕，而是一抹了然——所以，死亡威胁并不足以让被控制的人从控制状态清醒过来。人的第一反应永远都是最真实的，尽管塔迪斯明白自己应该对生命带有敬畏之心，然而经过这么多年的冒险，不可避免的，她的极度冷静和理智已经刻入骨子里。
她看向了离自己最近的玻璃碎片。
基尔格雷夫看都没有看那被自己的鲜血染成血人的特工一眼，他继续命令着：“内特开车，菲利普将尸体拖走后坐在副驾驶上，大卫将泰姆小姐的双手拷在扶手上，坐到泰姆小姐身后，打开你电/击/枪上的保险，指着泰姆小姐的脑袋，如果她有什么对我不利的举动或者企图逃走，直接开枪。”
在这辆八人座的SUV里可供活动的空间太小，在亲眼目睹一个生命在自己眼前自裁之后，塔迪斯决定暂时按兵不动，她可不想尝试被电/击/枪击中脑袋的感觉。她老老实实地让大卫将自己的双手拷在车窗上方的把手上，顺便对和博士有着同一张脸的基尔格雷夫嘲讽道：
“看来您准备得挺充分呀，基尔格雷夫先生，杀了神盾局的四个特工，还在他们眼皮底下带走了我，也不知道您是否对神盾局日后的追杀做好了准备。”
“我可没有杀死四个人，泰姆小姐。”也不知道是塔迪斯这个阶下囚的“色厉内荏”足以令胜利者嘲笑，还是她的敏锐和聪慧值得赞赏，基尔格雷夫意味不明地笑了起来，连之前那小小的不愉快都烟消云散，“现在唯一死亡的可怜的戴夫，还是他自己自杀的。”
塔迪斯不以为然：“哦，那当然，不过难道你认为我会如同三岁小孩那般天真，不会不知道最终这其他三人也会落个悲惨自杀，或者自相残杀的下场？”
“好吧，如果这是你希望的话，谁叫你现在引起了我的注意呢，泰姆小姐？”基尔格雷夫一脸“真拿你没办法”的神情，说得像是塔迪斯非常希望这剩下的三名特工立刻自杀，而他勉为其难地同意了她的要求，如此不要脸的话让塔迪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而基尔格雷夫却突然伸出手，塔迪斯条件反射地一偏头往后缩，然而车厢就那么大，她又靠着手铐，她还能往哪躲？
塔迪斯就这样带着警惕和审视的目光盯着基尔格雷夫指骨分明的修长手指，他的手很漂亮，足以捧起她整张脸，不过他只是用大拇指指腹轻轻拭去了飞溅到她脸上血滴，顺便摘下了塔迪斯鼻梁上的眼镜。
“我不喜欢你戴着这幅死气沉沉老气横秋的眼镜，遮住你的眼睛。你有一双非常漂亮的眼睛，难道没有人曾如此告诉过你吗，泰姆小姐？”基尔格雷夫把玩着博士的眼镜，他发现这幅眼镜其实是一副男士眼镜，所以塔迪斯戴起来的时候眼镜总会不停往下滑。
他眼眸微沉，顿时明了，又忍不住冷笑：“这是他的眼镜，那个和我长得非常像的博士，对吗？”
基尔格雷夫察觉到当他抢走塔迪斯的眼镜，她紧抿起唇眉头微皱一眨不眨盯着眼镜的样子，甚至就连自己刚才的暧昧触碰都没有引起她这般反感，顿时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测。于是他慢慢抬起眼镜，作势准备戴在自己的眼睛上：“那么如果我带上它，是否会让你想起他？”
不等塔迪斯有所回答，基尔格雷夫直接戴上眼镜。
当那看似普通的黑框眼镜架在他鼻梁上的那一刻，他的眼前仿佛闪过一道刺眼的亮光，而他的脑袋如同突然炸裂一般只剩下剧痛和嗡嗡声，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一个如同星光的影子，奋不顾身地扑向自己……
基尔格雷夫近乎粗暴地摘下那幅眼镜，那副平凡普通的眼镜此时如同一个烫手山芋，而就在他这戴上眼镜摘下眼镜的几秒内，他的额角已经浮现一层薄薄的细汗。
“……这是什么……”基尔格雷夫看向塔迪斯，却发现对方正一脸冷笑，不由得微微一愣，目光慢慢上移落到她那铂金色的发丝上，那个颜色几乎和那恍惚间闪过的影子一模一样，他不禁沉默了，深深皱起眉。
“如果您不知道如何使用，就不要轻易佩戴它。”塔迪斯幸灾乐祸道，显然她没有注意到基尔格雷夫的异常，她只将他此时苍白的脸色当成了对方无法承受智慧眼镜突然间入侵的庞大信息量，要知道这玩意可是个便携式数据库呢。
基尔格雷夫却没有回应塔迪斯的挑衅，这让塔迪斯觉得有些遗憾。她知道对方为何对她如此执着，因为她恐怕是目前为止第一个让他能力失效的人，虽然塔迪斯也不知道这其中原理何在。他的能力可以让他非常轻松地潜入任何地方，这是任何秘密特工和卧底梦寐以求的。有了这种能力，他可以提前得知神盾局对博士和她的行动，并且提前安排将她从神盾局手中转移过来。
他恐怕是想研究她为何对他的能力无效，然后找到解决方案，以免以后继续出现这种“免疫”情况威胁他的存在。显然他已经知道了不少关于神盾局内部的消息，而塔迪斯，想知道他到底知道了什么。
例如，神盾局是如何得知博士及其女伴的存在，如何得知博士的身份，对方到底是敌是友。
在打探到这一切以前，塔迪斯并不介意成为基尔格雷夫的“阶下囚”以及“研究对象”，反正这家话看起来除了拥有异能外，只是一个战五渣。
塔迪斯并不知道基尔格雷夫要将她带往何方，他似乎并不介意让塔迪斯看到他们的前进路途。智慧眼镜的事令他有些心事重重，一路无话，SUV行驶了将近两个多小时，才在一个荒郊野岭的农家别墅前停了下来。
智慧眼镜的神奇性让基尔格雷夫并没有直接将它抛弃，反而将它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里。塔迪斯在三个特工的推搡下走进房子，里面看上去和其他房子并没有什么不同，根本不像一个秘密研究所。
她转过身看了身后的男人一眼，不得不承认，当他脸上少了那些恶意和戾气之后，他沉思的模样几乎和博士一模一样，而他甚至还和博士一样拥有双手插进裤兜的习惯，这让塔迪斯不得不开始质疑博士的“概率论”——他们长得一模一样，真的只是碰巧？
“伸出你的手。”看上去有些心事重重的基尔格雷夫察觉到塔迪斯的眼神，他抬起头，看向她，微眯起眼，突然道。
那一瞬间，塔迪斯仿佛看到了当初察觉到她偷了他的通灵纸片准备出去浪的博士——她指的是博士重生以前，拥有着另一张更加成熟脸的博士。这种错觉并非因为对方和现在的博士拥有同一种脸，而是一种……气质和感觉？
塔迪斯微微一顿，没有选择装傻，直接伸出了手，摊开掌心，亮出手掌中被她偷偷收起的玻璃碎片。之前她一直将它死死攥在手里，不可避免的，她的手掌出现了些许伤痕，伤口倒不深，塔迪斯一点也不在意。
基尔格雷夫仿佛叹了口气，他收走了玻璃碎片，然后拿出另一条丝巾，在塔迪斯错愕的目光注视下，缓缓将她的手掌包了起来。
“我可不希望在这房子里看到任何武器。”他说，见塔迪斯似乎有些意外，不由得扬起一抹带着恶意的冷笑，“你可别急着浪费你的血液，泰姆小姐，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这家伙果然不安好心，塔迪斯心想着。
另一边，神盾局。
博士被两人扔进一个单独的隔间后，暂时没有人找他问话。他在房间里老老实实等了几分钟，才掏出自己的音速起子，打开了房门。他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条缝隙，先确定门外没有人守候，然后找到位于走廊尽头的监控器，用音速起子将之搞定。
那个聪明的泰姆小姐总有方法帮助他拖延时间，对此博士毫不怀疑，即使他并不知道为何自己总是对塔迪斯拥有那般信心。
他准备好通灵纸片，离开关押自己的区域，本想直接找到神盾局的核心区，却被偶然间路过的一个会议室里坐着的人吸引了注意力，哪怕对方此刻换了一身衣服，蓄起了胡渣，抹上了发油，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人——
道林·格雷？？？
比利·罗素来到神盾局只是为了和神盾局洽谈合作，他最近开了一家安保公司，一切都在渐渐进入正轨。他当然知道如今神盾局在业界内的地位，这使得他们不由自主地沾染上了上位者的气息。曾远赴中东参军的比利拥有自己的情报网，他知道神盾局到底是干什么的，而他们所从事的，有巨大的利益油水可捞。
被晾在会议室大半天的情况在比利的预期之内，他从没有指望自己能在第一次拜访时就能见到所谓的高层，但是他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他从不在意一开始的摸爬滚打低声下气，只要日后得到足够的回报和成就。
他放下翘在桌子上的双腿，走出会议室，打算下一次接着登门拜访，却冷不丁被一个人拉入一旁的杂物间。
那一瞬间，他的身体肌肉几乎本能地紧绷起来，他可以在一瞬间将对方撂倒，并且他也不介意让对方的骨头吃点苦头，但是那人的下一句话让他的反击愣在了原地。
“道林·格雷？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塔迪斯说你去旅行，所以你就旅行到神盾局？”和他同样高的瘦削男人皱紧了眉，似乎对在这里碰见他这件事十分不满。
博士见“道林”只是茫然地愣在原地没有反应，他立刻反应过来：“哦，你上一次见到我时我还是另一张脸，我是博士，老伙计，你不会忘了我吧？就算你忘了我，难道你也忘了塔迪斯？”
道林·格雷？博士？
……塔迪斯？
比利的眉头越皱越紧，他的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一个模糊的倩影，又骤然间烟消云散。
他只觉得自己眼前的人异常熟悉，但是又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对方，这种感觉在昨天弗兰克向他提起那位令人印象深刻的女孩时也曾有过。
他认为自己可能忘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自我觉醒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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