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流]我的另一半有些可爱》Tadashi

8、大概就是一直想看着他

　　流川又负伤了。
　　仙道觉得这家伙自从到了湘北之后就总是出事，让自己放不下心。明明流川参加的是篮球社，却弄得像是参加了什么暴力社团。仙道示意流川把卡片铺开，问了对方，发生了什么事。
　　流川想了想，给出的答案是，被一个混蛋偷袭了。
　　混蛋这个称呼可以指很多人，仙道并不觉得流川这一次指的人是樱木。仙道虽然跟樱木的接触并不多，但也能看得出樱木不是这样的人。
　　仙道很想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不指望流川会讲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这种时候他就会突然觉得，为什么在湘北没有个特别熟的人。
　　第二天的时候，趁着中午休息，他匆匆前往了湘北。犹豫了一下还是找到了木暮，在他看来，木暮是湘北队伍中为数不多的正常人物。
　　木暮虽然对仙道的突然来访感到很意外，但还是表现出了欢迎。
　　“昨天你们队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么？”仙道不打算拐弯抹角，毕竟他还要赶回学校，没有多余的时间。
　　木暮被仙道的一句话问得脸色都白了，他不知道篮球场斗殴的事情已经传到了陵南去，看来这事情闹得很大。
　　“你们也听说了么...”
　　仙道索性顺着木暮说了下去，他看的出湘北昨天一定是出了大事，否则木暮不会是这样的表情。“是啊，我刚好有点事路过这里，鱼住很担心你们，就让我来问问一些具体的细节。”
　　“虽然大家都受了一点伤，但最后平安解决了就是万幸了。”
　　“流川也受伤了，是吧？”
　　“嗯，流川他的伤比较严重吧，还流了那么多的血...说起来，我们都很感谢樱木的朋友们。”
　　“是谁伤了他？”
　　“最开始的时候，好像是铁男的手下，一个瘦高的黑发男人，当时场面有点混乱，我只记得对方用拖布把流川的头砸了。”
　　“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你知道么？”
　　“我听到他们叫他龙，好像是这个名字，怎么了？”
　　仙道只是摆摆手笑了笑。“没有，我只是问问。总之，你们都没事真的太好了，接下来我们还要在球场上见的。”
　　仙道觉得流川的伤势已经不是他可以看得下去的范围内了，虽然他当时并不在事发现场，但他完全可以想象得到流川被砸到的样子。木暮给的信息并不是很多，但也已经充分了。
　　当仙道堵在胡同里等到了那个瘦高的黑发男人的时候，他马上笑了起来。这种体型，哪里是流川的对手，如果不是偷袭，流川才不会被这种人打伤。
　　虽然仙道很清楚对方已经被流川教训过了，但一码归一码，仙道觉得自己还是吞不下这口气。男人也马上感觉到了仙道的不友好，在比量了二人的身高之后，虽然知道自己没有胜算，还是找死般地翘着嘴角开了口。
　　“哪儿来的杂碎。”
　　仙道打架的次数屈指可数。他的性格很随和，所以纵使有什么事情，都是拍拍裤子过去了。这并不代表仙道不擅长打架，只不过他经常会觉得单方面地揍别人没什么意思罢了。
　　“你可以把你的兄弟们叫过来一起，我不介意。”
　　次日的练习，仙道又翘了。倒不是他伤的很严重，事实上他的那点小伤跟昨天那批人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只不过他不想听田冈教练的唠叨，教练看到他的脸挂彩了一定少不了一顿教训。
　　那次周末一起打了篮球之后，又到了下一个周末。仙道很庆幸脸上的淤青已经下去了很多了，应该是不会为他的英俊打折扣的。他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总想在流川面前展示出最好的自己。
　　还是按照上一次的顺序，先到了那家超市等着流川。流川这一次看到仙道并没有意外，而仙道惊讶的是对方这一次也没有带上篮球。
　　仙道本以为流川是打算每一周的周末都与自己打球的。仙道觉得自己能吸引流川的也只有篮球技术了，如今连这项都被撤除了么？
　　“要回家拿篮球么？”他骑着自行车与流川并肩，虽然他知道这条路不是通往流川家的，但他还真的想不出来对方还能去哪里。
　　流川昏昏欲睡，根本不想搭理仙道，好几次差点撞到了树上，还是仙道拦住了他才没撞上。
　　仙道觉得自己的身体果然还是比篮球的身体好用多了，起码可以防着流川撞到树上。
　　最后到了店的门前，仙道才知道对方要去的地方是这里。德也体育用品，仙道对这家店再熟悉不过了，尤其是那个架子...
　　印象中很会做生意的大叔店主见到他们进来了马上微笑迎人，仙道不知为何有些尴尬，只是挑了挑眉，没有说什么。
　　流川随意拿起了一个篮球，要去结账。仙道挡在他的面前，看着对方手中的篮球，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之前的篮球呢？”
　　“让开。”
　　仙道没有让开的意思，他觉得流川现在的行为简直是侮辱了他的篮球人格，明明已经有了他了，怎么还买别的篮球，这跟有了丈夫的人出去找牛郎有什么区别。仙道觉得自己的比喻相当符合现在的情况，他甚至觉得，以后他的妻子出去找牛郎了都没有这件事令他生气。
　　“不如我给你买这个，你把之前的那个篮球给我吧。”
　　“别做梦了，流川明是我的。”
　　流川的回答是仙道始料未及的，仙道觉得自己的脸都要红了，马上背过了身，给流川让了路，让流川去付账。
　　他调整了一下思绪，平复之后才发现自己刚才的行为举止就像是情窦初开的小姑娘。而让他变得那么奇怪的人，正是流川。
　　“喂。”
　　就在仙道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流川叫了他一声，率先离开了这家店。仙道曾经是那般希望流川可以叫他一声“彰”，但现在看来，能听对方叫他一声“仙道”都是很难的事情。
　　练习了两个小时后，仙道觉得流川需要休息了。他的体力比流川要好得多，但也觉得每次都这样一直打篮球没什么意思。在流川喝水的时候，仙道已经想到了很多消磨时间的事情。
　　“流川，我带你去一家面馆吧，那家的面很好吃。”
　　流川没有表现出什么兴趣，但仙道是知道的，流川很喜欢吃面。他跟流川生活了很长的时间，虽然大部分的时候都是晚上才能遇上，但白天的时候也接触过很多次。仙道知道很多关于流川的事情。
　　“只要你陪我做五件事情，我每周都跟你1on1，怎么样？”
　　跟这种少年谈条件，除了篮球，没别的了。
　　流川显然是对这个合约还算满意，把已经空了的瓶子放在了背包里，示意仙道带路。
　　“你不问问都是哪五件事情么？”
　　“不感兴趣。”
　　“真大方，那我要吻你，你答应么？”
　　流川只是盯着仙道看了五秒左右，没有答话。仙道被对方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哈哈笑了两声，决定以后还是少开点这种玩笑。只有他自己清楚，他刚才是多么希望流川可以不在意般的点头说可以。
　　仙道带着流川去了他最近新发现的一家面馆，虽然面馆的位置比较偏僻，但东西却是很好吃。仙道总是能发现这种不显眼的店铺，可能是他没事的时候喜欢来回逛逛的缘故。
　　老板是认识他的，马上为他找到了一个好位置。流川一直很困的样子，明明刚刚在球场上的时候还精神的不得了。
　　仙道点了两碗最普通的面，提醒老板做的快一些，他可不希望流川在面上来之前就睡着了。
　　“好嘞，这是你的朋友么？”
　　仙道很喜欢老板的这个问题，马上笑着答道：“是的，这是我的朋友。”
　　正如仙道所料，流川很喜欢吃这家店的面。仙道看着对面的人吃得很开心的样子，自己突然没了食欲。已经是中午了，他没理由才吃这么一点，但总想着看看对面的人吃得开不开心，碗中的面好像也变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比起美食，仙道更想多看看流川，仙道发现这是个不得了的事情。说起来，流川对他而言，完全是个不得了的存在。
　　“你的头还疼么？”
　　流川喝了口水，可能是吃得开心了，心情也好了许多，便用了较轻快的语气问道：“我的头怎么了？”
　　仙道这才猛然意识到，流川头上的绷带已经摘下去了，他根本不应该知道流川的头部受过伤的。他确实是不应该知道的，但流川的回答也太不着调了，人会在这么快的时间内忘记自己受过那么重的伤么？
　　“我之前听说，你们篮球队出了些事情，你受伤了。”
　　“哦。”流川好像是想起了那件事，又好像是没想起。
　　仙道叹了口气，没打算继续讨论这个问题。
　　高中联赛选拔赛正式开始了。湘北的第一个对手是三浦台，仙道对此并不担心，他对湘北的实力有着一定的信心，相信他们可以走到与陵南对战的那一步。而当他与陵南的其他球员一起到场观看比赛的时候，却发现流川坐了板凳，并没有上场。
　　同样坐板凳的还有樱木，宫城，三井。
　　仙道是知道宫城与三井的，他也很清楚上次的湘北篮球场斗殴事件是三井挑起来的，如果不是对方洗心革面重新回到了篮球队，仙道其实也很想把他揍了，毕竟是他惹的事情害的流川受伤。
　　四人组坐板凳，赤木与木暮在场，情况很明显，是坐板凳的四个人受了惩罚。
　　仙道在台上看着樱木宫城与三井围着流川骂骂咧咧，而流川则是一脸“我看不到，你们继续”的无视表情，觉得这场面很有意思。他大概猜得出三个人都对流川说了什么，无非说他目中无人，身为一年级还这么装，不懂得尊重学长之类的。
　　虽然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让他们四个人上场的意思，但仙道很清楚，他们四个不可能一直坐在板凳上。
　　三浦台的分数一路领先，队长也狂妄了起来，对赤木夸下海口，直言对方也只能跟陵南那种二流队伍打个不分上下了。
　　鱼住的听力从来没有像那一刻那么好过，马上暴躁了起来。
　　“赤木！你在干什么！”
　　鱼住的一声怒吼在体育馆内回荡了两三次，场上的赤木当然是听到了的。
　　“居然敢说我们是二流队伍，湘北你们怎么了！”陵南队员们在鱼住之后也纷纷表达出了不满。越野更是把身为二年级生该有的沉稳都扔掉了，一直喊着让湘北把流川放出来。
　　仙道看着坐在前一排的队友们愤怒的样子，觉得这场面也挺有意思的。他趁着四人组还没有上场的时候出去买了瓶饮料，正好遇到了同样来看球的海南队长。
　　“仙道，湘北的表现怎么样？”
　　仙道回头，看着这有些熟悉的面孔，倒是一时间有些恍惚，认不出这个人来了。
　　“你是...海南的队长也对湘北跟三浦台的比赛感兴趣么。”
　　“对我来说，无论是湘北赢还是三浦台赢都是没有区别的。”
　　仙道听得出对方狂妄的口气，他也可以理解对方如此自信的原因，毕竟王者海南的地位这么长时间了都没有被撼动。
　　“今年或许会有些不同，会有一场恶战的。”
　　牧绅一只是微笑着转身离开，没有与仙道继续交谈的意思。
　　仙道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耸了耸肩，搞不明白对方跟自己搭话到底是为了什么。他现在只想赶回去看看流川有没有上场。
　　板凳四人组终于上场了，仙道站在台上看着场上的流川，他觉得流川显眼极了，几乎夺去了自己所有的注意力。仙道可以想象得到，从今天的这场比赛开始，流川枫这个名字会引起多么大的轰动。
　　湘北的十一号选手，前途不可估量。
　　仙道相信很多人都会这么说。
　　“樱木那家伙...”
　　比起赤木，鱼住发现他更在意樱木的进步。仙道知道樱木的天赋，也明白自家的队长的忌惮，湘北今年的阵容确实不错。
　　“不过一个月的时间，他的姿势越来越像是打篮球的样子了。”这是鱼住可以给樱木的最赞赏的评论。
　　仙道把视线移到了红发少年身上，被对方第一次在正式比赛中的种种不自在逗得频频大笑。而就在他第三次被樱木逗笑了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好像看到流川往自己这边扫了一眼。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没有人可以注意得到，仙道也几乎要以为那只是错觉了。但如果那不是错觉，流川又为什么要瞪他一眼呢，仙道做了个无辜的表情，今天跟湘北比赛的可不是陵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