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飞》聽雪

4、第 4 章

　　第二章

　　该是望帝无心
　　还是杜鹃血啼

　　少了三月
　　雨是否不再多情

　　荷胆怯
　　不肯试穿新衣

　　这一季
　　仍是带愁

　　梦中的南国
　　如雾。

　　「来！来！来！大家快把心底的愿望都写上哟。」富弟逐一点名著，就怕有谁被遗漏了。
　　第一次参加点天灯的活动，飞翔带着新鲜好奇的心态到处逛逛。这项民俗活动竟成了一种游戏？一种商业行为？该有所感慨么？文化这么传承是好是坏？这样的结果最后剩下几分本质呢？伫在堤岸边瞧着远方的渔火，她的思绪又开始准备离家出走。
　　「姐……你在干嘛啦？厚！就剩你一人还没写耶，快过来啦！真是的……」富弟直嚷嚷着。
　　飞翔随手翻翻大家所留的字句。呵！呵！真的什么都有耶，还洋洋洒洒的一大串，甚至连中□□大奖都有人写……末了只挑几则留言详观。
　　『醒时的第一眼是平安，睡前的那一刻是快乐。』安室的字迹向来洒脱。
　　『就是喜欢！如果可以：我将会爱你一万年。』富弟天真的直接陈述爱慕之意。
　　『执子之手，不离不弃。』鸿彦联合签名。
　　「姐！你还在研究什么啦！厚！就剩你一个了还在磨蹭什么？快写咩，趁现在风向正好赶快点灯。」富弟递上麦克笔。
　　愿：『人如其名！』抵不住催促飞翔简单的写上这四字，心情随着天灯缓缓升空之际又复杂了起来，它真能带来希望？真的可以有所图？有所求？呵！呵！真是个傻问题！怎么老是以为自己是只折翼的候鸟？飞翔摇头一叹。

　　＊　　＊　　＊

　　「老哥，你来的正好，有事请教。」
　　「什么事？」我诧异的问道。
　　「这群小朋友在问，是先有徐飞？还是先有飞翔？你来的正好，解解惑吧！」徐飞立即将皮球踢过来。
　　啊！这么无趣的话题也拿来讨论？你们是吃饱太闲了么？我瞪着屏幕无言以对。
　　「呵呵……」徐飞顽皮的追问：「老哥在吗？呼叫老哥，听到请回答！你说说看是谁先出现的？」
　　「忘了。」自认记性一向不佳也懒得记那许多，再说；这件事很重要么？呔！真是无趣！我索性瞪着屏幕不语。
　　「呵呵……就知你会这么回答。」
　　「你记得？」我讶异的反问。
　　「就是忘了才想要问你。」徐飞笑道。
　　正在努力追溯记忆的同时对方又丢出一句话。
　　「我们认识多久了？」
　　「真的忘了。」除了尴尬还是尴尬，好怕对方又会再继续问下去。
　　「好久……好久啰……」徐飞喃喃自语着。
　　嗯……久到不复记忆算不算好事一桩？我反问自己。或许在『时间』的定义里，我们并没有认识很久，只是思想上的契合度叫人遗忘了时间？老实说：从不研究与谁认识多久或与谁最交心、最知己，因为人心都随着环境在浮动，万物不变的定理不适合用在人的身上，尤其是那颗心……不知不觉间我的心思又开始准备神游了。
　　「一直忘了问你，为什么取名叫：飞翔。」徐飞问道。
　　「取自由之意。」
　　「嗯……有一颗想飞的心，希望能翱翔在自由之巅？呵呵……」
　　啊？面对这样的解释我反倒有点不知所措。
　　「我也喜欢『飞』字。」半个小时后，屏幕跳出这行字。
　　或许对方在等我提出相同的问题吧？我一边用脚指逗猫一边猜测着。可惜我在这方面的反应一向迟钝得紧，真是难为他了。会追进这间聊天室只是想证实徐飞是否将富弟误认成我？或者这只是一则情人间的戏弄？我弯腰把猫抱起搁置在大腿上轻抚。
　　「飞，问你一事。」我单手敲打着键盘。
　　「嗯！请说。」
　　「你为什么总是喜欢戏弄富弟？」我小心翼翼的问。
　　「呵呵……」透过蓝色的字体，仿佛有一丝异样在虚空间飘浮着……「就知道他会去找你诉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