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相公》云沄

19、第六章 知恩要报

　　第二天，护国大将军果然班师回朝，且一并带来了炽月国的使者。使者递上的国书，传达了炽月国现任皇帝独孤焰日的和好之意，希望通过他皇妹怀锦公主与龙行云的联姻，重新恢复两国皇室通婚的传统，缔结长期的和平。

　　使者的到来，又在朝廷内部掀起新一轮的争论。明丞相等老臣极力反对，而且提出了另一个理由：苍穹的皇帝怎么可以当炽月国那狂妄之徒的妹夫？这太损苍穹皇朝的颜面了！

　　他们想寻求护国大将军龙琛的支持，本以为他必然和以往一样站在老臣一边，然而出乎意料，龙琛这次立场坚定地认为皇帝应该娶炽月的公主。而龙行云后来表明的态度，也非常强硬，说要两国重修旧好。

　　最终，两国定下了婚期，将于三月后，即九月十九在凤火山举行大婚。同时为了缓和矛盾，在龙行云大婚后，也将同时迎娶数位大臣忠良之后为妃。

　　这日在龙行云的御书房里，夏离卿和龙琛留了下来和龙行云讨论此去成婚路上的细节。

　　大将军龙琛虽然从前方打了胜仗回来，但一直是浓眉深锁着，显然是一直担忧着什么事。他之所以会赞同两国和亲，实在是因为他对炽月国的那位皇帝非常忌惮。这次在战场上，他同独孤焰日有过交手，发现他不仅野心大而能力更是不可小觑。他很清楚只要假以时日，苍穹很可能难以抵挡他的进攻。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侄子，不由暗自叹了一口气。行云终究太稚嫩，而他的敌人已经羽翼渐丰，走在了他前面。苍穹近两年天灾频发，而在龙泽风执政的最后几年，因为无心政事，对各地的官员管制渐松，进而腐蚀了国本。苍穹内忧外患日已严重，行云这孩子玩心却还太重，恐怕还需要时间才能成大器。

　　这次和亲只是一次双方喘息休息的机会。要想击败强悍的敌人，行云必须趁这段时间迅速成长起来，培养自己的精锐，积累足够的资本。

　　行云啊，只有你够强，才能使得国家富强，百姓安定啊！

　　“舅父，你在京城坐镇，让师叔陪我去吧。”龙行云尚不知龙琛的一片忧心，兀自心底还在为即将获得自由欢呼。

　　龙琛微微点了点头，对夏离卿道：“离卿，那炽月皇帝虽说这次将他妹妹嫁过来，但他为人心机深沉，恐怕这一路上不可不防，你还得小心看顾着皇上，绝不能出意外！”

　　夏离卿闻言眉间一紧，出声询问：“大将军是否在忧心炽月不是诚心和好？”

　　他看大将军近日一直眉头不展，虽能了解他的所忧，但倒是没想那么深。同样希望行云变强，做个好皇帝，他是因为师兄龙泽风的嘱托，才从一个闲云野鹤变为苍穹国的武将，负责教导行云的武功，让他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如今行云的武功若在江湖上，恐怕也排得进前十，在国事上也日益用心，所以夏离卿对他放心不少。

　　龙琛叹了一口气，看了看他们两人，最后将目光落在龙行云身上：“皇上，你的时间不多，一定要很努力才好啊！”

　　龙行云和夏离卿都没料到他的忧愁如此之深，不由都有些微愣。这一句语重心长的话打在龙行云心上，让他不由汗颜自己刚才的偷喜，领悟到自己在舅父眼里恐怕还不是个合格的皇帝。

　　而夏离卿从这句话里则明白了龙行云实际要面对的状况恐怕要比他们想象的和知道的要困难得多，原本他已打算在行云大婚之后离开，如今，他有点拿捏不准如此离开，算不算完成了师兄的嘱托？

　　师兄啊，当初你是否就料到了我不能轻易脱身了呢？……

　　他又想到自己与炽月之间的联系，嘴角不禁挂了苦笑。真是一入朝堂抽身难呐！

　　接着，三人讨论了去凤火山的事宜。因为龙琛要和自己侄子深谈一番，夏离卿就先行离开了御书房。

　　万书馨听闻夏离卿在宫中，尽管被他上次的拒绝伤了心，但还是不由自主地想要见到他。两人在宫中的走廊上刚好迎面相会。

　　“臣夏离卿见过公主。”夏离卿带着淡淡笑意，向她行礼。

　　万书馨还没有想好该用怎样的态度面对他，看到他后脸上呆呆的。

　　“臣先告退了。”说着，他就要走。

　　“哎，”万书馨忙叫住他，有了恼意，“夏离卿，人家都还没说话呢，你走什么走！”

　　夏离卿对上她光彩逼人的眸子，竟有些不知道如何对待这个丫头才好。那晚书馨的告白，不是没给他震撼，可他……

　　他心中微微一叹，笑着问她：“公主有事吗？”

　　“哼！没事不能找你吗？！”万书馨瞪了他一眼，“我要你陪我聊天！”

　　“公主……”夏离卿看小丫头气呼呼的模样，一时说不上话来。

　　“跟我聊天啦！”万书馨忽然发现自己的公主身份还蛮好用，可以强迫他陪她，但这样，会不会让他反感？她心下犹疑。

　　“就陪我走一会，好不好？夏离卿，人家以前都习惯每天和你说好多话，那时候，你都不反对的……”呜……她好想念那时候的夏离卿啊……现在的夏离卿老是气人，还让人伤心！

　　夏离卿眉头张了张，没有说话。那时的他昏迷着，怎么反对？不过，这倒让他回想起在鬼谷的事。说起来，她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了。

　　“公主，臣还没谢谢公主把臣从鬼谷里带出来，”他低眸想了想，“嗯……若以后公主遇到什么困难，臣只要能帮忙，必定为公主尽心。”

　　“咦？真的吗？”万书馨睁大了眼睛，惊讶地反问。她之前怎么没想到有这么好的理由呢？她是他的救命恩人耶！夏离卿就该听她的！

　　只是，夏离卿自己傻乎乎提起来这茬，她还真有点不好意思勉强他耶！她想要解决的困难，夏离卿恐怕不一定愿意帮吧？

　　她歪着脑袋盯着他：“夏离卿，你不怕我让你帮忙解决你不愿意面对的问题吗？救命之恩很重哦，你要是真承诺的话，可不能随意反悔的。”

　　夏离卿望着远方的天空，淡淡笑了：“公主和皇上在我眼中就如弟弟妹妹一般，若有了什么事，不要说公主对臣有相救之恩，就是没有这层关系，臣也不会坐视不理的。臣承诺公主的事，不会反悔的。”他将目光转回她脸上，神色温柔。

　　“弟弟妹妹啊……”万书馨不满意地嘟嘴低语，随后大叹了口气，绽开笑颜：“好，我要是有事了，就找你帮忙哦！”这可是对她大大有利的一个承诺呢！她决定了，她一定要充分利用！

　　夏离卿，嘿，等着多多帮她的忙吧！

　　万书馨心头豁然开朗，抛开了先前被拒的难过，只觉得天气好棒，花朵好香，人人好可爱，尤其是夏离卿！

　　那晚被龙行云点了一下后，她开始认真想起自己的婚事来。她也已经十七岁了，正是普通姑娘嫁人的年纪呢，像她娘也差不多这个时候嫁给了爹爹，所以，如果她要嫁人的话，也算合情合理。

　　长这么大，她第一次对个男人如此喜欢、如此想念，如果她会有夫婿，那么这个人，她想好了，就是他夏离卿了！

　　嗯，她要做他的妻，嫁给他！

　　夏离卿被她异彩更盛的美眸盯得有些头皮发麻，不禁暗忖：他刚才是不是太轻率了？为何有种要被套牢的感觉？这小丫头脑袋里想的东西，跟他所想所说的，似乎不太一样？

　　先前，为了师兄的恩情，他踏入了苍穹的朝堂。这次，为了公主的恩情，他又会走到哪里？

　　知恩不报，他做不到，但何时，他才能真正解脱呢？

　　“夏离卿，那现在陪我去赏会花吧？今天听宫女说有夏荷开了哦，很漂亮的！”万书馨不避忌地上前挽住他胳膊，不由分说拉着他走。

　　“公主，臣还有事……”

　　“嗯，那我送你出宫啦！走吧！”

　　两个揣着不同心思的人，走在寂静的宫院里。太阳当空斜照着，他们的影子时而并列，时而分开。

　　送走夏离卿后，万书馨接到了宫里月宗的人给她送来的密信。她看罢，又折身出了宫。

　　尽管月宗宗主万浚的一双儿女贵为皇帝、公主，但由于此事牵连深远，殊为机密，所以月宗行事极为低调隐秘，以杜绝朝堂非议，引起混乱。这些年来，月宗虽然独立于朝廷之外，不过暗里该帮忙时还是会给皇帝帮忙，私底下可算是皇帝的一个支柱。

　　万书馨到了月宗在京城的总联络点闲月居茶馆。掌柜一见她进门，立刻赶了过去迎接，低声请安：“大小姐，您来了！”

　　“岳掌柜，好久不见了耶！你还是这么年轻！”万书馨开心地和他打招呼，“左护卫到了吗？”

　　“到了，到了！就在后头等大小姐您呐！”岳掌柜心中生暖，脸上的笑纹更深了。大小姐真是会说话！

　　“秦哥哥！”万书馨走到后堂看到那个熟悉的人影，兴奋地扑了上去。

　　月宗的左护卫秦涛依旧那身千年不变的青色劲装，见万书馨出现，他脸上出现了宠溺的笑容。

　　“娃娃。”他任由她抱住，揉了揉她的头发。

　　“秦哥哥，你怎么会来京城？是来看我的吗？”万书馨小心翼翼地问。不会是爹爹派秦哥哥来找她回去吧？

　　“是啊！秦哥哥特地来看你的。你这丫头竟敢瞒着我们到边境去，不知道让人多操心吗？”一向少言的秦涛遇到打小抱着长大的万书馨就会变得异常温柔，也会多说许多话。这若是对别人，他是极少吐出十个字以上的。

　　万书馨傻笑以对，抓着他袖子乱摇：“秦哥哥，你知道人家的嘛，我想找尸魄虫啊，才去那里的。对了，家里都好吗？娘和小弟，还有师祖爷爷都好吗？爹爹——有没有很生气？”这最后一句才是最关键的。如果她爹爹生气了，她要先找好护身符才好。

　　“你呀！”秦涛轻轻拍了一下她脑袋瓜子，“他们都好，宗主让你回去就好好反省一下，你说他有没有生气？”

　　“啊！”万书馨顿时小脸惨淡下来，“爹爹真的生气了啊……”

　　秦涛看她如此模样，不禁安慰：“你以后乖一点就好，不用担心。”其实，他还挺怀疑那个爱女成痴的宗主会真的舍得罚她。

　　“娃娃，秦哥哥这次来，除了来看你以外，还有事情宗主让我交代你。本来宗主和你娘亲都想来趟京城的，不过你娘亲，呃，好像又有了身孕，所以，就让我来了。”秦涛说着脸上有了薄薄一层红晕。

　　提起这个，他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宗主和嫂子实在是□□爱了，居然人到中年又蹦出个小孩！他佩服宗主！宗主永远是他偶像！

　　“啊？哇！不是吧！我娘又怀小娃娃了？”万书馨睁大了眸子，随即兴奋地跳了起来，“哦，太棒了！这下爹爹肯定不会生我气了！”他忙着紧张娘都来不及，肯定不会再跟宝贝女儿计较小事了。

　　秦涛见她居然是为了这个高兴，不由笑着叹了口气：“娃娃，你这次是不是要随行云去凤火山参加大婚？”

　　“嗯，是啊。秦哥哥，家里收到消息了啊？”万书馨想起行云要先闯荡下江湖的事，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告诉家里人。

　　秦涛点了点头：“宗主让我嘱咐你一件事，若是在大婚时遇到一位风拢石将军的后代，就将这里面的东西送还给他。”

　　“咦，这不是娘的坠子吗？”万书馨从绣囊里掏出东西一看，是黑月晶石坠。她记得娘亲说过这坠子是奶奶给爹爹的，然后爹爹又再送给娘的。娘亲一直很宝贝它，为什么现在要给别人呢？

　　“宗主说这个是你姨奶奶的坠子，和你娘亲现在挂着那个不同。”

　　万书馨仔细瞧了瞧，发现还真不一样。这个坠子上面的纹理是一只飞鸟，而娘亲那个则是一只瑞兽。

　　“哦，真的呢……”万书馨拿着它爱不释手。

　　“娃娃，你可别弄丢了。这次去，路上要小心。月宗的人听说炽月那边很可能对行云不利，你要让他凡事谨慎点。”秦涛叮咛着。

　　万书馨听后十分惊讶，不知道大婚的事情竟藏着变数，于是她将和行云准备实行的替身之计吐露给了秦涛。

　　“你们这对姐弟，真是……”秦涛眉头紧皱，“娃娃，你做姐姐的，该劝行云的，一定要劝。这样行事实在太冒险了！”

　　万书馨也很为难：“可是，秦哥哥，行云也很可怜耶，他只有这么一次机会去玩，以后就不能乱跑了。再说，只是路上分开，就一个多月时间，应该没事吧？”

　　秦涛略一思索：“娃娃，你先回宫吧。和行云好好说说这事，我回去跟宗主禀告，等你们出发时，我会再赶来的。”

　　“嗯，好！”

　　这边龙行云则被龙琛语重心长地教导了一回。龙行云送走舅父后神色凝重，独坐在御书房里沉思。

　　万书馨进来时见他如此模样，心底又有不忍。但是此事关系到行云的性命安危，她又不得不说。

　　“行云，发什么呆呢？”万书馨走过去，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姐，你来了。”龙行云语气有些低落，仍然发呆坐着。

　　“我听说舅父刚走，你被他训了？”万书馨知道行云一向很敬重舅父，很多事都会听从他的意见。而舅父也是一直对行云要求很严格，平常很少放行云任性。难道是舅父也知道了行云的计划，前来阻止？

　　龙行云默默点了点头。

　　万书馨也沉默了，手搭在他肩膀上，不知怎么安慰他好。

　　过了一会，她开口了：“舅父肯定是为了你好，你可不要因此难过哦。如果做错了事，咱们可以改啊，爹爹说过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

　　龙行云听她这么一说，心里更觉得难受了。他还以为自己长大了，可是原来真的还只是个孩子，做事太不成熟，太欠缺考虑。被舅父说了以后，他只觉肩上像是压了千斤重担，有点喘不上气来。

　　他要变强，变强，一定要担得起这付担子才行啊。他，不能逃避。

　　“姐，你觉得我会是好皇帝吗？我能保护百姓吗？”龙行云抓住万书馨的手问着。他眼中的那抹脆弱让万书馨差点眼泪蹦出来。

　　呜，她的行云弟弟好可怜哦！当皇帝肯定一点都不好玩！

　　万书馨用力点头：“嗯！行云肯定会是好皇帝的！百姓们也一定会喜欢你这个皇帝的！姐姐绝对相信你！”

　　龙行云听她如此肯定的语气，不由嘴角有了笑容：“姐，那我万一不是，你会怎么办呐？”

　　“没有万一啦！哼，你要是不肯当皇帝，我就修理你！”万书馨见他有了笑容，自己也不由放松许多。

　　龙行云呵呵笑了起来，摸了摸自己没长毛的下巴，装模作样地沉声道：“嗯……朕为了不被狠心的姐姐修理，看来只能当个好皇帝了。”

　　万书馨被他逗乐，不过想起秦涛的话，脸色又变得为难，最后还是吱吱唔唔地开口了：“行云，今天我见到秦涛哥哥了，他说这次大婚炽月的人说不定会对你不利，你一定要小心……”

　　“秦涛大哥来京城了？”龙行云惊讶地问。秦涛在他小时候常常为他带来爹娘的书信和各种好玩的东西，所以他对这个月宗左护卫也很熟悉和喜爱。

　　“他怎么不进宫来呢？”

　　“他本来打算晚点来看你的啦，可是，可是……”万书馨不知道弟弟会不会生气，犹豫着不敢坦白。

　　“可是什么，出什么事了？”龙行云对他姐姐的结巴感到好奇。

　　“行云，我把你的江湖计划给泄漏了……”万书馨心虚道，“秦哥哥知道后，很担心，然后他就赶回去告诉爹娘去了。他说，等咱们出发前会回来找咱们的……”

　　龙行云起先微微皱起眉头，而后看到他姐姐一脸担心的模样，就又舒开神色：“原来这样……姐，我也正想和你说，我——不到江湖上去玩了。”

　　“啊？”万书馨没想到他已经先放弃了，还有点不相信，“为什么啊？”其实，不过一个多月，应该没事吧。如果行云坚持的话，她还是会站在他这一边的。

　　龙行云笑了笑：“因为——我要做个好皇帝啊。”他已经明白一个皇帝是不能随便扔下国事跑去玩的。正如舅父说的，他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时间却不多了，容不得任何浪费。

　　“行云……”万书馨说不上话来。她知道弟弟心里的失落，可是，却也没法帮他。

　　“行云，那以后等你有空的时候，想去江湖玩，姐姐一定帮你哦，姐姐说话算话，绝不会赖的！”

　　她的安慰让龙行云深觉有个姐姐真好。他的书馨姐姐虽然没有他聪明，可是很贴心哦！他自大地想着。

　　“姐，大婚路上可能有危险，要不你别去了？”龙行云想到这事，眉头微拢。他可不希望姐姐因为他而出危险。

　　“不行啦，我一定要去！对了，行云，夏离卿也会去，是吗？”

　　“嗯，师叔他也随行，”龙行云眯眼笑看着她，“姐，你打什么主意呢？”

　　“没，没什么啊，我是想有他在，就能保护你，炽月的人就算想作怪，也一定不能得逞。”她可是记得自己给夏离卿喂了整整一瓶圣清琼浆呢，恐怕现在夏离卿的功力极可能已经天下无敌了。她相信有他在，行云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的。

　　“哦……”龙行云拖着长音，明显是不信她的理由。说到炽月的事，他神色又沉了沉：“炽月的人真敢乱来，那就等着倒霉吧！”

　　“行云，话是这么说，但是你也不能大意啦。嗯，反正我也一起去，会提醒你的！”万书馨虽有点担忧，不过自信也是满满的。她做姐姐的，一定要替行云多顾着点。有她这个毒仙在，看谁敢动她弟弟！

　　“姐，你真要去的话，照顾好自己就可以了啦！要不，我让师叔当你的跟班？”顺便培养点感情，好替他早日抓住这位师叔姐夫。

　　“嘿，我要当他的跟班，他保护你就好了。”万书馨想到自己定下来的追夫大计，不禁傻笑了起来。夏离卿，你逃不掉的。

　　“对了，行云，你跟我说说你师叔以前的事好不好？”

　　“耶？姐，你要动真格的了？”

　　“嗯！所以要知己知彼嘛！”万书馨瞥了一眼他的笑脸，“行云，你到底跟不跟我说他的事啊？”

　　“说，当然说！”他可巴不得夏离卿赶快当他姐夫呢！

　　龙行云于是把他所认识的夏离卿、所知道的事情都倒豆子般告诉了万书馨。姐弟俩一直聊到天黑。御膳房的菜热了两遍，他们才说完去用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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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要毕业了，忙得没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