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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一切从偷瓜开始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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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们啦!”粘乎乎小手的主人把脸凑过来,□□看清楚了,圆鼓鼓一张小脸,正是那个叫阿怪的不男不女。她一手仍旧抓着裤腰一手把阿怪的手扒拉开,心想我跟你又不熟你干嘛老爱拽我掐我的,手上粘着的都是西瓜汁吧甜腻腻的弄得我满脸粘粘的。
阿怪看□□老大不高兴的样子,以为她还在生气,气刚才她们弃她于不顾独自逃命的事情。于是嘻嘻讪笑了两声,反手一把抓住□□的手腕:我们知道李大叔不会把你怎么的。所以就在你回家的道旁等你,走吧,别气了,我和阿赛摘了两个大大的西瓜,可甜了,我们去老地方吃去。
说着拉着□□就走,□□扭不过她,而且发现她手劲奇大,挣也挣不脱只好乖乖跟着一帮人走了。只见这群人踏上另外一条小路,看样子是往河边走,一路上有说有笑。那叫阿赛的说得尤其起劲,指着阿怪边说边笑,笑得还差点背过气去。说什么阿怪刚才只顾吃,被发现的时候嘴边还有一口西瓜在嚼都来不及咽下肚,瓜皮随便一扔就想跑,没想到跑了两步正好踩到自己扔的西瓜皮,差点摔个狗吃屎。旁边一群人哄地跟着一起笑,说什么哪有人扔西瓜皮扔到自己面前的。那阿怪听着大家笑她也没动怒,只在那里一个劲地讪笑。□□听着也觉好笑,突然觉得面前拽着自己的这个不男不女傻乎乎的倒也有三分娇憨。。有点可爱。。
接着那个叫二肥的伶俐小姑娘跟大家说她和阿丽如何在大叔屋里跟他斗智斗勇,千方百计寻找话题,扯到最后快要山穷水尽了居然连她家前几天母猪养了几口小猪这种事情也摆出来聊。
说是有口小猪屁股上有块花状的斑点,该叫它什么好呢?然后摆出一副惹人怜爱的烦恼样,阿丽也装着手托腮满脸痛苦思索,两人一本正经请教大叔。大叔最看不得美少女苦恼,最后拍板:那干脆叫它小花好了!!此言一出,俩姑娘马上拍手作崇拜状。说到这里二肥不屑地比了个手势。
那个叫阿丽的漂亮小姑娘却没怎么说话,只在一边笑,大眼睛一眨一眨在星空下显得亮闪闪的。□□盯着她看了一阵,发现她也看着自己,突然就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掉开了眼神,没想到阿丽居然主动走了过来,先对着阿怪说了句:你别拽那么紧了,阿奇又不会跑。然后阿怪果真挺听话地放开手。
阿丽瞧着□□拽着裤腰的另一只手笑着说:忘了拿带子了?肯定是那家伙还没等你。。。她说到一半不说了,笑了笑又瞄了眼阿怪,接着又对□□说:我教你个办法,你啊,把裤腰多余的地方匀出来,拧成一股,打个结,应该管用。□□不好意思着不过还是照做了,效果挺好,起码不会掉下来。她感激地对着阿丽笑了笑,马上对这个小姑娘有了好感。
一行人继续走着,□□发现还有一个没怎么说话的就是那个负责把风的阿镜,但她笑得很大声,□□注意到她一笑两排牙齿齐刷刷一颗不漏地展示出来,在星空下也是一闪一闪的。恩。。。确实有副好牙。。。
没多久,她们一行人走到一条小河边,一字排开坐下来,搬来水中的两块石头,把西瓜固定在中间,河水刚好漫过西瓜,这段河水水流不急,河底清晰可见,非常浅,可以说只算得上是一条小溪。
清澈的水流冲洗掉了西瓜表面的泥土,也顺便起到冰震的作用。过了小半个时辰,大家拿出偷瓜时用来割藤蔓的小刀把西瓜切成几块六个人分着吃。阿怪因为原先就吃得够多了,此刻也不吃,只是靠在河边的柳树树干上,拔了片薄叶片有一吹没一吹。时而闷闷的像放屁的声音时而又尖利刺耳,一干人笑骂着叫她别吹了。她就讪笑着丢开叶子跑过去抢阿丽手里的西瓜吃,两个人就打打闹闹嬉笑起来。
□□虽然莫名到现在,但不知为什么此时此刻却觉得心情挺好。也许是良辰美景之故,也许是面前这群小孩还挺可爱之故。也许,还有那甜甜的凉凉的西瓜之故。总之,当大家吃完闹完散去之后她一个人走在回家的小道上竟然颇为开心地哼着小曲儿,等快到家门了才突然又犹豫起来。
恍惚间她意识到她应该是因为某不知名原因来到了一个她不知名的时空,所谓假做真是真亦假,刚才那群人与她嬉闹感觉很亲切,似乎是那种从小就认识的开裆裤级别的朋友,虽然感觉诡异了点但就算是她莫名其妙多了一票朋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家人。。是完全不同的。她不知道她原先熟悉的一切会变成什么样子。她不知道她的爸爸妈妈还有弟弟在这个莫名的时空会是怎样的存在。长相,性格如果完全不一样她要怎么适应,如果完全不一样那还能算是她的家么?想到这里她觉得她就像是想抓住什么又完全抓不住的感觉,竟然迟疑地呆着不敢推开那扇似熟似不熟的家门。
□□站在门外,出神地盯着屋里,其实视线没焦点,根本不知道在盯什么就是那么盯着却不敢进去。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觉得屋子里的光线一跳,只听屋里有人声:“孩子他爹啊~~给你挑下蜡烛,光亮点了吧。。呵呵。。”
□□心里也像是蜡烛光似得一跳,这是她妈的声音啊,只是那声“孩子他爹”叫得□□心里有那么点毛。接着听一个中年男子声:“诶~~亮点了亮点了~~哎~~这些孩子的字啊,真像是鬼画符,费煞眼神。”不出意外,又是□□熟悉的声音,是她爸没错的。接着又听她妈说:“我让阿伟去睡了,阿奇这孩子,说是到菜园子“施肥”,这会儿又不知猫去哪里玩了。咳~~别又闯什么祸吧~”
听见老妈叹气,□□有点忿忿不平,想来这边的这个阿奇一定不是跟她一样的乖宝宝,害得老娘跟着担心。想到这儿,她怕她再不进去他们该更着急了,于是硬着头皮推开了那扇本来应该是铁门的小木门,嘎吱一声,引来屋内两人的目光。“爸。。呃。。爹。。娘。。我回来了~~”她一时没反应过来不过还是及时改口了。
她颇有些心虚地瞄了眼父亲的表情,只因她那个时代的老爸是很严厉的中学教师,在学校就以铁面教师著称,其实,相对他自己的孩子来说,他对自己的学生已经是够和蔼可亲的了,□□和她弟弟都循规蹈矩,从不敢在外头疯玩,更别说闯什么祸了。刚才她妈说她别又闯什么祸了吧她爸还没答话她就闯进门来,现在也不知道因为夜归等着自己的会是怎样的训斥。她低着头,不敢说话,大气也不敢出。
等了半晌,见没什么动静,忍不住抬头一看。只见她爸,啊,不是,她爹娘一齐看着她,眼中带着点奇怪的神色。她不明所以地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上,脏兮兮的,而且自己裤衩上还扯开了条口子,她连忙用手一拧那条口子,心想完了完了,彻底完蛋,不但夜归,还弄坏衣服,这下一顿喝骂是铁定逃不掉的。
她正怕着,只见她娘走过来蹲下身,轻轻掰开她拧着裤子的手,看了一下说:“又去哪调皮了,待会儿把裤子换下来娘给你缝下。”接着眼睛在她全身扫了遍,看她脸上胳膊上腿上有些小小的伤口(李大叔家的柴火干的~~),起身拧了块湿布给她擦了擦,又说:“女孩子家家的毕竟不比男娃娃,在外头玩儿更要小心。搞得全身一道一道的,连脸上都有,你啊~~”她爹听到这句,搁下手中的笔也走过来瞧,看没什么大碍脸上就露出放心的表情,摸了摸□□的头发温和地笑着说:早点去睡吧。
□□以为自己听错也看错了,诧异地盯着她爹看,老实说,她爸几乎都不怎么笑,温和这个词在她老爸的词典里根本找不见。这会儿,这个时空的爹居然对她笑得这么温暖她还真的一时适应不了,这个爹。。这个爹穿着粗布的长衫,颜色很素,而且应该是经常洗的缘故都有些发白了不过很干净,全身微微有些墨的香味。脸上留着文雅的长须,头发盘着用根不知什么材质的簪子固定着,一派电视中常见的古代清淡文人的扮相。
□□咽了咽口水,愣了两秒,点点头,接过她娘递给她的木盆和布巾说是让她去后院的水缸里再舀些清水好好洗洗满身的泥巴。□□很乖地去了,她走到后院窑了盆清水,借着月光打量起自己的脸。脸蛋是一点没变,不过头发长了不少,左右各编了个麻花,看上去挺乖巧。她看了一会儿,取了布巾浸到盆里,盆中的倒影被打散了,□□叹了口气开始梳洗。
洗完后她回到后屋,瞧了一眼一边炕上已经睡得沉沉的弟弟,确实还是她那身无二两肉的弱不禁风的弟弟啊。她安心地笑了笑也翻身躺了下来。闭上眼睛,就隐约听见前边屋里她爹娘正小声谈论着她。
“你说这孩子今天好象有些反常呢。”
“是啊,平时回家来总是风风火火的,撂下句“回来了!”就往里屋跑。今天一进屋站在那儿动都不动,一脸做错事怕挨骂的表情。咋回事儿啊?谁欺负她了?受什么刺激了?”
□□听到这儿突然觉得好笑,敢情这阿奇在家这么放肆,爹娘今天看她那么乖反而也不适应了,怪不得刚才看她的眼神带着点质疑,想着她刚才也是疑惑着看着她慈祥的爹,原来那时候互相看着的两人是互相疑惑着对方的啊,这情景真是戏剧性到好笑。□□想着想着听着听着,估计是这个晚上未免太刺激了搞得她特别累居然没一会儿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