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一梦》雅牙

68、梦

　　他抬起头，眼神渐渐清亮：“你可以试试。”
　　他讲话很轻松。什麽也不知道，就把这个烫手山芋这麽推给了我。
　　他的眼神晶亮，我不知道他何来的自信，却也慢慢走近了那块灰破的石碑，慢慢拿出钥匙……

　　石碑虽然破败，斑驳的有些痕迹，却也没有人刻意打造的钥匙孔，我手抚著冰凉的碑牌，一时无措，我将它握在手里，贴近石碑，没有反应……
　　我犹豫著，伸出手咬咬牙，猛地一口咬破手指，尖锐地疼。捏住伤口，鲜红的血滴在小小的钥匙上，落到灰蒙蒙的石碑上……

　　我不知道……我只想试试……既然寒影说他相信我，我也该试试……我想起一个古老的方法，用自己的血液破除禁锢，所以要试试……
　　他站在我身旁，毫无动静，我瞪大眼，一直瞪大眼望著他……我以为他会有所动作，他……没动……

　　我忽然想笑，却笑不出，我想我的脸色一定苍白，我望著他的侧脸，他的脸沈静而又单调，就像人间的黑白相机，在一刻定型，慢慢成了永恒……
　　永恒……好像真成了永恒……我全身的力量像被无形的黑洞慢慢吸干，慢慢软倒……
　　他的脸好苍白……寒影，你跟我说过对不起……你对我说对不起……
　　这次，我相信你是真的……

　　醒来时头有些晕沈，天色仍旧是幕布般的黑，似乎到了另一个地方。我有些不确定。眨眨眼，舒适地叹息。
　　真的很舒服，全身像被浸泡在最柔和的光芒里，一波一波的柔和涌动，充满了甜蜜与惬意。
　　一声长长的叹息。
　　轻轻的，几乎听不清。

　　我看见他的脸，灰白的，像老旧默片里陈旧的记忆。
　　一言不发。
　　他的神色很奇怪。落寞，惊疑，震惊，或者无奈……
　　我眨眨眼。确信自己没看错。
　　我忽然笑了。

　　“笑什麽？”他轻声问。
　　“原来我还没死。”
　　“你……会死？”他忽然瞪大眼。
　　“你对我说……对不起……”我的眼望著窗外。
　　他沈默半晌，忽而笑了，很是苍白：“麟儿，你以为我对你说对不起，就是要你去死……”
　　“你以为，要释放三生石里的能量，就是要送出自己的生命……”

　　“你以为，我会这麽做，用……你的命去做交换……”
　　“对不起……”
　　他又说对不起了。
　　我在想，一个像他那样的人怎麽会那麽傻，一天说了那麽多对不起。我又没死，对不起我什麽……

　　我慢慢颌上眼，太累了，他在身边给与的又太过温暖，很温暖，很舒服……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轻轻说，一叠声地唤，似乎还在哽咽。
　　我有些疑惑，想睁开眼看上他一眼，可是不行，太累了，我太累了……

　　我做了个梦。
　　我相信自己永远也不会有这样的梦。
　　有人将我抱在怀里，轻轻的却又那样用力地拥著，就好像我是他的全部。我很温暖，他的手干燥而充满暖意，指间的温度让我沈醉。

　　天很暗，暗的看不到五指，黑暗中只有我是最後的一簇亮光，他依偎著我，温暖柔和的眼神望著我，那样悠远而满足。
　　他吹出的气息拂在颈间，他轻啄我的额角，他的五指和我紧拥，发丝随著他的节奏轻晃，就像一曲缠绵悠久的歌谣。

　　我忽然有些不满，撅起嘴，想要早上那人口中的完美世界，那人说，世界该是光明的，充满阳光的花草，璀璨缤纷，五颜六色，充满奇异的色彩。
　　这里太黑，没有生物，太沈闷。虽然有他，但是枯燥。
　　太枯燥……我想要那人描绘的世界，五彩的绮丽，最适合我的美丽与光泽……
　　他低下头，轻吻我的发端，无奈地苦笑……

　　我突然难过，很难过，看见梦中他轻轻地点头，忽然想大叫……不要……不要！
　　不要那麽傻，不要听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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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会不会弃坑？偶也不知道，不过进入社会，最近真的很忙，已经很久没动笔写过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