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 敞开心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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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带往警署录口供时，女服务生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
案件的真相与石川安吾的推理差不多，藤崎掰弯了酒吧老板之后开始了长达半年的地下交往，但这一切没能逃过老板正牌女友的法眼。
女服务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为只要老板厌倦了新鲜的基情就会回到自己身边，却没想到等到最后等来的却是男朋友跟自己提分手。
正好这几天酒吧的电路系统出了点问题，女服务生计划捏造一起事故烧死藤崎这个情敌。
可令她没想到的是，那天老板去而复返，在打烊之后又回到酒吧与藤崎见面，而在起火之后，藤崎顺利逃了出来，而老板却为了拯救酒吧里的重要设备再也没能出来。
出来之后的藤崎看见了一脸惊恐的女服务生，她懊恼痛苦地责怪为什么烧死的不是他，然后他就知道了她的用心，他决心替她抵罪。
他让她连夜收拾东西远走，自己则躲去了她的住所，他们商量好，如果有人查到她，他就一口咬定他们正在交往，因为老板骚扰她，他才痛下杀手。
多么天衣无缝的计划，如果她没有正好在那个时间去老板家拿回自己的东西。原本，消除证据这些事是他来做的，但女方想要再去旧地缅怀自己的男友，所以他没有阻止，毕竟，这一切都是他欠她的，是他让一对原本幸福的小情侣变成了怨偶。
审讯室。
石川安吾看着桌对面垂头丧气的藤崎，终于忍不住开口：“这是你老板他自己的选择，不怪你。”
藤崎诧异地抬起头看着他，一旁的日比野美月也惊恐万分地望着他。
“一个巴掌拍不响，”石川安吾说出这话的时候表情相当别扭，“中国有句俗语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和你在一起，不是你勉强了你们老板，是他自愿的。”
说完，他站起身迈开大长腿出门。
日比野美月紧随其后，直到二人走出警视厅的时候，她才开口发问：“石川，你是不是……”
“我要去一个地方，回头见。”石川安吾头也不回地走向了另外一边的马路。
石川安吾像往常一样来到了新桥附近的情报屋。
赤井似乎早已预料到了他的到来。
“不是警告过你，这个案子最好放手吗？”赤井将一个厚厚的信封放到桌面，他的手里捏着一张照片，“再说，这位官二代已经去了国外，你还能怎么样呢石川。”
照片上的人，石川安吾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是他们警视厅唯一的一次败北，是的，唯一一次。
不是因为他们的判案能力有问题，也不是他的灵魂感知出了偏差，只是因为，那位撞死人的肇事司机是外务大臣的儿子宇田川。
对方总能先他们一步阻止任何行之有效的调查，就连证人的证词也不例外。
这件案子一直是石川心里的一根鱼刺，悬在心尖上，时时刻刻提醒他自己有多无能。
“你何必呢，”赤井这句话说得倒是真心诚意，“不论哪个职业，不论什么行业，总会遇到不得不妥协的事。”
“可是正义不应该妥协，”将装着报酬的信封放在桌面，石川安吾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服，“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来这里了。”
“年轻人，”身后的赤井忽然叫住了他，“宇田川这次去上海的行程非常机密，他爸爸在暗中调动的安保力量也不少，不要冲动。”
石川安吾顿了顿，那句“不用担心”还没说出口，就听到身后的赤井笑着说：“他可不是安藤。”
“我知道。”丢下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石川安吾的内心却是波涛汹涌，安藤这个名字他大概也不会忘记，那个诱拐杀人犯，那个胆敢挑衅正义权威的恶魔。
石川安吾下意识地举起自己的双手，恍惚间他只觉得自己回到了那一天的天台，他伸出手就是安藤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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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川！”一双手拍到他的肩膀。
他回头，居然看见了自己的新搭档日比野美月。
“你怎么在这？”石川安吾惊讶地望着她。
“市仓班长告诉我你可能在这，所以我就照过来了，刚才一直在门口等着你。”美月对此坦诚了自己的行为。
石川安吾也并没有勃然大怒，他只是冷冷地看着自己的搭档：“所以呢？”
“原来这样的情报中心一直存在，”美月感叹道，“难怪你会知道那么多我们不知道的。”
“他竟然连这种地方都告诉你，看来你很有希望成为他的接班人。”石川讽刺地说。
“他的接班人难道不是你吗？他在告诉我这个地址的时候嘱咐了我好几遍一定要看着你不要误入歧途，”美月环顾一眼四周，“毕竟，有时候情报来得来快容易让人产生错觉。”
“日比野美月，”石川安吾第一次称呼搭档全名，“你到底想说什么？”
“在警视厅门口，我的问题还没有问完，”日比野美月毫不畏惧地望着他，“石川安吾，你是不是可以看见一些我们看不见的东西？”
石川安吾不出意外地沉默了。
“我看过你之前的就诊报告，”美月坦诚说，“自从你的脑颅里进了子弹之后，第四组的破案率急剧上升，因为取出子弹的难度太大，所以你决定让这颗子弹留在头颅里。”
“比嘉说过，这世上存在某些科学暂时无法解释的现象，我并不相信鬼神，但我通过与你的这几次合作可以判断，你似乎的确可以看到一些我们看不到的东西，或者说，那叫通灵？”
近几年来各种各样的影视剧里不是没有出现过类似的刑侦题材，虽然一直以来人们更多地将它们看做编剧脑洞的产物，但这样匪夷所思的事，其实无时不刻不发生在世界上。
石川安吾本能就想绕开搭档远走，但日比野美月却眼疾手快地拦住了他的退路。
“如果你真的能看见那些东西，我认为这是一件好事，”日比野美月诚恳地说出了自己的心声，“如果你能看见死者的灵魂，至少可以做出正确的判断，让正义得以伸张。”
“为什么你们一个一个都是这样？”石川安吾突然自嘲地笑起来，“比嘉是这样，你也是这样，这明明就是一件诡异得不可思议的事，为什么你们可以这样轻松地接受这么一个同伴？”
听出来他似乎就要抓狂，美月依旧沉住气说：“这确实匪夷所思，但你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跟我们说话、聊天、一起行动的同伴，难道你希望我们像对待怪物一样把你隔离起来？还是说把你上交给国家？”
这样的反问也是在石川的意料之外，说实话他并没有打算一开始就跟这位新搭档搞好关系。
“你是我们的伙伴，不管你能看到多么诡异的超自然现象，你依然是我们的伙伴。”说完这句话的日比野美月竟然有些不相信这会是从自己口中说出来的话。
她又一次想到了龙崎郁夫，在他和段野龙哉用那样的手段维护他们所谓的正义时，她为什么没能更早一点发现呢？可是，如果她真的早一点发现，她又会做什么呢？是阻止他们？还是眼睁睁看着他们不顾自己的阻止一意孤行？
她现在似乎有些理解，他们为什么这么执着复仇这件事了。
因为有些正义，如果不坚守到底，很快就会被淹没。
“我很感谢你的体谅，但你更适合做一个乖乖女好刑警，”石川安吾绕过她的阻挡，“快回警视厅吧，市仓应该很期待见到你。”
说话间他手里的资料被撞翻在地，美月弯腰帮他捡起散落在地的资料。
“宇田川？”不出意外，美月也认出了照片里的人物，“据我所知，当年他涉嫌一起交通肇事，但因为证据不足放弃了对他的检控，再后来他的前女友畏罪自杀，这件案子也算结了，他不是出国了吗？你怎么……”
忽然她沉默了，看着眼前一脸警惕的石川安吾，她恍然大悟。
“肇事者就是宇田川对吗？你能听到死者的心声，所以，你知道凶手就是他，可恶，他居然还能逍遥法外！”
难怪这桩案子这么曲折离奇，有这么一个身份显赫的当事人，世人本来就不该妄想得知真相。
但现在更重要的是，她的搭档为什么会时隔多年后再度搜集有关这个人的情报。
“你打算怎么办？”刚才的惊鸿一瞥她没能漏掉重要信息，“追去上海逼他认罪？”
对于自己搭档能够如此理直气壮说出逼人认罪这种话，石川安吾多少还是有点震惊的。
“我以为正义的天使说起这个话题应该是深恶痛绝的。”他嘲讽地说。
“是该深恶痛绝，”美月握紧双拳，“像宇田川这样的人渣有什么资格逍遥法外。”
对此，石川安吾彻底没有话说，好吧，自己的搭档正义感爆棚，这真的，是一件好事不是吗？可是，他又不可能告诉她，自己原本是打算自己前去上海，如果不能逼供，不如干脆亲手了结了这个魂淡。
哪知道日比野美月就像知道了他想什么似的，她摇了摇头，用并不明显的嘲讽语气如是说：“可是你能怎么办呢石川？别忘了，因为你的脑袋里有一颗金属子弹，你连怎么通过机场的安检都是个问题。”
很好，他的这位新搭档这么会戳人痛脚，他们真的只有走着瞧了！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09 敞开心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