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终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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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乖乖和宁宝宝三岁的时候，因为宝宝受不了漠北的风沙，白嫩嫩的皮肤上起了许多红疹子，宁公子在夫人清欢的点头同意下，大手一挥，一众人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南方定居。
尤喜眼泪汪汪地抱着乖乖和宝宝，一人脸蛋上香一口。“乖乖，宝宝，你们可要记得想哥哥。”
乖乖抱着尤喜的脸“吧唧”一下回亲一口，嘴里甜甜地说：“喜哥哥，我们会想你哒，每天都会想一遍哦。”
宝宝望天翻个白眼，在娘亲投过来的极具压力的眼神下，懒散地回亲了尤喜一下，同时从怀里摸出一物塞进他手里，是个小荷包。“小喜儿，这个给你讨媳妇儿。”
尤喜拿着荷包哭笑不得，旁边清欢捏捏女儿小耳朵，“人小鬼大。”
宝宝躲开清欢的手，望着几步外正忙着的某人迈开小短腿，“爹爹，爹爹，娘亲又欺负宝宝啦。”
宁书涵笑着抱起女儿举起来骑在自己脖子上，“宝宝不哭，爹爹帮你欺负娘亲。”大步走来，空出一只手捏捏妻子的脸，滑滑的，手感还是那么好。“宝宝你看，爹爹给你报仇了。”手指往下，轻扫过清欢的脸颊，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微凉的指尖略过她的耳垂和颈项，若有似无。
清欢脸一红，娇嗔地瞪他一眼。
光天化日，调情秀恩爱！
尤喜别开脸，将乖乖抱起来塞到老板手中，“路途遥远，公子夫人少爷小姐一路平安。”
清欢笑看着他：“尤喜，这客栈就劳烦你看着了。等乖乖和宝宝大一些，我们会回来的。”
尤喜含泪相送，直到看不见车队最末尾的马屁股，才转身满脸忧伤地望着玲珑客栈的牌匾，然后......
“哈哈哈，老子终于苦尽甘来成掌柜了。”
众默，思考着要不要将掌柜此举记录下来，给老板回来再看。
***
车队人多，一路上走走停停，等到金陵的时候已经是两月后。
柳氏领着阿临在门口翘首以盼，终于看见了宁家的家仆。
宁书涵和清欢二人一人手里抱着一个孩子走下马车，见到柳氏，宁书涵叫了一声“娘亲”，清欢只微微福了下身子。
有些事情，不是说句“对不起”就可以，而“原谅”二字要说出来更是不易。只是经历过生死，她不想让枕边人太过为难。
柳氏见清欢如此，哪里还会再奢求其他。眼睛直直地盯着两人手里的孩子，清欢会意，将手中的乖乖递过去，小声说：“两个小家伙皮累了，刚睡着一会儿。”
柳氏抱着孩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眨一下眼，就落了下来。她没有擦，轻拍着孩子，“乖乖，我是奶奶。”
阿临瞧着，在旁边直抹眼泪，烟雨好笑地凑过来，说了句“没出息”。
阿临反驳：“我这是开心。”
一众人浩浩荡荡地去了正堂，宁将军见着人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挥手让儿子儿媳免去虚礼，瞅瞅柳氏手里的孙子，又看看儿子手里的孙女，都想要过来抱一抱。
宁书涵把宝宝给父亲抱了片刻，柳氏小声嘀咕：“你个武夫哪里会抱孩子？赶紧着，我得送我的乖孙儿乖孙女去睡觉了。”
两人在金陵住了三个月的时间，木小五等一众人几乎每日里都来将军府窜门。一个个抱着乖乖和宝宝，让两人叫“干爹”。
乖乖一个个叫过去，挨个亲一口。
宝宝笑眯眯地先瞅一眼人，等红包到手了，甜甜地唤一声“叔叔。”再拿一个大红包，才肯勉强叫声“干爹”。
清欢望着女儿直摇头，宁书涵大乐，抱着宝宝直说“虎父无犬女”。
木小五已经成了亲，妻子是个威风凛凛的侠女。见到清欢，二话不说，飞奔过来，凌空一掌。清欢眯起眼，抬手接招。
两人一连拆了上百招，侠女抱拳，“久闻夫人大名，今日见了，果然名不虚传。”
清欢笑着回礼，“你不怕我是魔女？”
侠女大笑，“如此魔女，甚得我心。”
当夜两人把酒言欢，说起那时桑泊湖一战，俱是叹息。侠女拎着酒壶望着对面一双璧人，四年前两人“丧命”于桑泊湖畔，后江湖传闻两人其实没死，只是隐居在某处。但宁书涵面对贼寇殊死拼搏，清欢生死相随，这两桩事都狠狠地打了白道的脸。哪有魔头是这般的？所以，即使知道两人没死，也不好再过深究。何况，梅教、相思楼、夜半无形中站在了同一阵营，白道的人也不敢硬碰硬。整个江湖，算是暂时太平了。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喝得痛快。旁边宁书涵和木小五喝着茶，看着自家妻子。
清欢酒力太浅，喝不了几杯就开始双目迷离。侠女自诩千杯不醉，然半瓶下去，已然抱着木小五喊娘。
两男人齐齐扶额，抱着自家妻子简单道别。
清欢这么多年变了许多，唯醉酒后必打滚一事未改。
宁书涵看着在床上滚来滚去的小媳妇儿，想起当初她第一次喝醉酒和小灰满地打滚的情形，笑意爬满眼底。
他上前一步抱住打滚的媳妇儿，在床上滚了一圈，抵着她的额，唤一声：“乖宝。”宠溺的，温柔的，叹息的。
清欢睁开一双迷蒙水眸，望着头顶的人，“咯咯”地笑起来，双臂缠上他的脖子，用力将人拉下，唇与唇之间只余半指距离。
如此盛情相邀，宁书涵当然不会拒绝，头一低，就将人吻住。
烛火微晃，红帐轻摇。
许久后，宁书涵掀开帐帘，抱起床上的人。怀里人不安分地扭动着，宁书涵压住她，哑着声音制止：“乖宝，别乱动。”
怀里人掀起眼看他，眸中情丝寥寥，勾魂摄魄，太缠绵。
宁书涵喉咙滚动咽下一口一口水，目光自她大开的衣襟处艰难移开，刚站起身，怀里人一个大动作，他防备不及，两人齐齐滚到地上。
清欢压在宁书涵身上，青葱玉指随心而动，眉眼尽染风情，微哑软糯的嗓音在这样的夜里如此撩人：“美人计，最忌急切，需循循诱之。”
宁书涵抱住她，决定享受着这样的盛情，笑着赞赏：“乖宝真聪明。”
三个月后，宁公子一家四口离开金陵去了云州，却没想在夜半宫门外遇到了一位不速之客。
白衣胜雪的公子倚在大石门上，不让他们进去。
清欢知道他是在生气，刚要说话，怀里的宝宝醒了。瞧见门前的人，“呀”了一声，挣扎着从清欢怀里下来，迈着小短腿走过去，抱住那人的腿，一路爬到他身上，搂住他的脖子，照着他的脸就是一口响亮的“吧唧”，脆声脆语的：“美人相公。”
梅雪骨怕她摔着，只能伸手拖住她。乍闻这声称呼，险些将身上的人丢出去。
清欢掩面，宁书铁青着脸，这不是只属于他的待遇么？！
宝宝还在犯花痴，“美人相公，你长得好好看，比爹爹还好看。”
宁书涵：“......”夜半这么隐秘的地方，是谁放这厮进来的，叉出去！
梅雪骨看见宁书涵黑了脸，心情从惊悚到越来越好，抱着宝宝问：“宝宝喜欢我么？”
宝宝点头如捣蒜。
“那，宝宝跟我回家好不好？”
宝宝想点头，但是......看看娘亲和爹爹，不舍得。
宁书涵怀里一直安静的乖乖忽然开口：“叔叔，乖乖跟你回家，乖乖很乖的。”
宁书涵真想把怀里的小子丢出去。
趴在墙头看戏的一众人笑得差点从墙头滚下去。
茴香贱贱地吹口哨：“宝宝，你不是说最喜欢茴香干爹的么？”
宝宝“哎呀”了一声，见到新美人，就把茴香干爹忘了呢，忙点头，“宝宝最喜欢茴香干爹了。”
茴香忍笑：“那么，是茴香干爹好看，还是这位......美人相公好看？”
宝宝为难了，小脸纠结成一团。求救地望向哥哥，哥哥也很为难。
宝宝眼珠子一转，“谁最爱宝宝，谁就最好看。”
众人大笑，梅雪骨亦忍不住莞尔。
两孩子闹了一阵就困得睁不开眼，宁氏夫妇抱着他们去了小楼。安顿好两孩子后，宁书涵收拾东西，清欢闲着无事就去前面找众人闲聊，半路遇到莫少青。
莫少青停下步子，她笑着走过去，想起之前茴香哥哥信里提到的事，揶揄道：“听说，你遇到了一个麻烦？”
莫少青侧头无奈地看她一眼，“一回来就笑话我？”
清欢笑：“哪敢。只是觉得，若是个不错的姑娘，可千万别错过了。”
莫少青没有说话，过了一阵，抬手指向北角屋，“薛凝香关在那里，一直留着一口气，你要不要去看看？”
清欢凝神想了片刻，缓缓点头。
两人走到北角屋外，莫少青道：“你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清欢感激他的理解，转身走了进去。
薛凝香关在北角屋最里边的铁屋里，浑身脏兮兮地趴在地上，听见脚步声，她睁开浑浊的眼，见到来人，扯了下嘴角，“是你。”
清欢站在外面，面无表情地看了她许久，才道：“我可以帮你。”
薛凝香闭了眼，“为何？”
清欢望着昏暗潮湿的屋顶，那里有一扇小小的窗户，穿进来一缕幽光。手指颤了颤，她才说，“赵思齐，他没有死。”
这个消息，是两年前宁书涵告诉她的。他说，之所以晚了一年才告诉她，只是想等消息确定了，确定那个人真的过得不错，他才敢说。他怕她，再度失望。
那场鼠疫，他躲了过去。带着赵家的秘方，重新开始，如今已经有了自己的一片天下。
薛凝香听了，淡淡地说了一句：“多谢。”
利剑出鞘，划破幽光。
清欢出来的时候，外面的人换成了宁书涵。
他牵住她的手，包在掌心里，两人出了北角屋，穿过一条小道，往正堂的方向走。
“乖宝，酒窖里的葡萄酒快没了，明年得多酿一些才是。”
“嗯，我们带着乖乖和宝宝一起酿。”
“茴香和老孙后日成亲，我们送什么好？”
“嗯......我给他们绣对鸳鸯枕如何？”
“......我听夫人的。”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68章 终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