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恐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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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真是可怜啊，不是吗？小鬼。”
一道稚嫩的声音突兀地在这间卧室回荡。
哈利沉浸在回忆中，听了这话，视线牢牢地钉住某处，连头也懒得转，冷冷地嘲讽回去。
“我倒觉得现在的你更可怜，这就是你所追求的飞越死亡，以这副模样？”
声音逐渐消散开，整个空间一片死寂。红皮肤的婴儿懊恼愤恨地瞪着哈利，半晌奸邪地哈哈大笑起来。
哈利无奈地回头：“怎么？丑八怪？”
婴儿被这个称呼刺激到了，皱巴巴的脸更为扭曲，沟壑纵横。他没有说话，双手空无一物，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托举到半空。而他周边的空间也被撕扯得像龙卷风般，风眼即为那股力量的来源。
刺目的光芒一闪而过。
站在哈利面前的是一个青涩的小男孩。黑溜溜的眼睛四处转悠着，不时闪烁着狠厉的红光，嘴角上翘到恰当可爱的弧度，随着他歪过头的动作，又略显阴森诡异。
“怎么样？”男孩笑嘻嘻地说，“很棒吧。不愧是古老家族的印记，我感觉到了魔力源源不断地涌入身体。充沛！”他吸口气，赞叹道。
哈利脸色阴沉，口中喃喃自语。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哈利施展无杖魔法，一道致命绿光同样在穿刺到男孩赤条条的□□前，呈不规则的散射轨道，多角度向哈利袭来。
哈利站着不动。
男孩一惊诧，机警起来，眯起眼睛，打量着哈利，试图挖出哈利躲过攻击的小技巧。大概不是魔法，因为他感觉不到哈利身边的魔力波动。这是他所主导的空间，一切魔力波动应该都能够感受到，除非哈利的魔力精深到某种程度。如果是这样，哈利就不会那么轻而易举地被他压制。
哈利笑了下。巫师的一生离不开魔杖和魔法。
但他是在麻瓜界长大的，而伏地魔也是。尽管伏地魔是个极为自大并且信任魔法到以此作为自身强大的象征的人，他的思想也深受着他所厌弃鄙夷的麻瓜们的影响。在那个没有魔法的地域，□□和智慧就是一切。
□□强健的人才能生存下去，有智慧的人才能生存下去。
哈利不属于二者，但伏地魔是后者的典型代表。
所以他能立刻就联想到哈利的躲避是不依靠魔法的。他的惊诧也是有两点理由，其一是哈利竟然在关键时刻抛弃魔法，其二是哈利的□□速度太快了，哪怕是动态视力极佳的人也会有种闪花眼的错觉。
“哼，是我小看你了。哈利波特，不死的男孩。”伏地魔说，“但是那又怎样呢？你总会有筋疲力竭的时候。我会赢。”
哈利干笑道：“别忘了这是在谁的体内，伏地魔。”
“那么——”伏地魔高声说，“你可以试试。”他的声音又低下来，闪现到哈利面前，靠近他的脖颈，像极了情人间的低喃。
哈利终于明白哪里不对劲了。
他感知了□□内的魔核，意识却被莫名地阻挡在外。
“在这呢。”伏地魔的指尖在半空一点，浮现出一张被锁链层层缠绕住的婴儿床。婴儿床上是嚎啕大哭的婴儿哈利——其实他们是听不见声音的，只能通过看到婴儿哈利因喘不过气而红得发紫的脸和合不拢的嘴想象到。而哈利的魔核就在婴儿哈利的胸前，光芒黯淡。
哈利又感知了下。
锁链哼哧哼哧地缩紧了，婴儿哈利哭得更为惨烈。
哈利怀疑他的喉咙会在下一刻破开。
“你的魔法失效了。来吧，看看你引以为傲的速度，究竟能不能抵挡我的咒语轰炸。”伏地魔话音刚落，就是连续几发简单粗暴的索命咒。
一开始他还游刃有余，甚至能和伏地魔打嘴架。
但是渐渐的他就力不从心了，他选择了闭嘴，默默积蓄力量。
伏地魔洞察到他的转变，咒语的连发间隔大大缩短。
他拼尽全力闪躲，呼吸的节奏开始紊乱。
这个空间的时间流逝速度极慢，慢到哈利觉得度秒如年。
汗水浸透了他的衣襟，痒痒的。
伏地魔的步步逼近更让他备感压力。
他的意识渐渐模糊。
伏地魔做了个“再见”的嘴形，魔杖凝聚着最后一击。
就在此时，哈利被另一股力量吸走了。
“怎么样？不好对付吧？”尤利西斯轻描淡写地问了句，也不管哈利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怔忡状。
巴尔克忽略了先祖的坏心眼，自觉肩负起解释的一方。
“溯源魔法是可以随意控制的，就像冥想盆，你可以随时抽出身。但是前者的难度更大，需要施法者的精神力高度集中。你学过大脑封闭术吧。起初学习的时候经常会被摄魂取念，毫无抵抗力。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后，你的大脑就能够接受你的暗示，附上一层假象以抵御外界攻击，摄魂取念也随之无效化，这也代表你的精神力增强。”
“对溯源魔法的时间控制就相当于深层次的大脑封闭术。”
“在应对外界压力的同时，你要保持高度清醒的状态。换句话说，”巴尔克漫不经心地扫了眼哈利，“直面你的恐惧。”
“这是曾经的你所做到的。”尤利西斯接话。
哈利脸色一变。
“……可是我都要忘了那是怎样的感觉了。我已经失去了格兰芬多的勇敢无畏。我是个缩头缩尾的懦夫。”哈利平静地说，“好听点来形容，就是谋定后动。”
“嗯哼。”尤利西斯不予评价。
“想想你的父母。”他丢下这句话就从画像里消失了。
巴尔克又扫了他一眼，也跟着离开了。
“最后一个要消灭的敌人不是死亡……”
“而是恐惧。”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恐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