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线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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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线索
离门禁还有段时间。
德拉科百般聊赖地翻阅着草药学的书本，作者将每一种植物都描绘得妙趣横生的，可惜他现在提不起劲儿。他胡乱地看完一页内容，就随意地丢到了圆桌上。他的注意力已经被斯内普教授吸引住了。
他恨不得立刻跑到图书室，狠狠地把真相揪出来——就像把曼德拉草从泥土里大力地拔出来。
但是心底又犹豫着。
“……麻烦，该死的波特！”德拉科暗骂道。或许他可以选择折中的办法——写信询问爸爸当年的事情。
但是爸爸绝对不会告诉他！他有这个预感。
不如去问妈妈吧。妈妈总是对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德拉科顿时觉得自己聪明极了，于是扭开了墨水瓶的盖子，拿出一支精致的天鹅制羽毛笔，沾了点黑墨汁，刷刷刷地先写了一堆想念和夸赞妈妈的话，然后慢慢地道出自己的目的，最后盖下马尔福家族的专属印章。这就完成了。
如果连妈妈都保密的话，他就自己去查。德拉科握拳，灰蓝色的眼里充满着熊熊燃烧的斗气。他招来爸爸在他入学前交给他驱使的雕鸮——强壮威武，简直棒极了。他收到的时候差点尖叫出来。
庆幸的是他最终也没在爸爸面前做出那么失礼的举动，他的克制还赢来了爸爸一个鼓励赞许的微笑和妈妈的吻。
而且在那天还遇到了波特——他们聊得很愉快。但他本来都要忘记这些了，毕竟他没想到救世主会进入斯莱特林，位置还够尴尬的，而马尔福作为领头人，是不应该有出格的示好的。
身为马尔福，就该凡事以马尔福的利益为优先。
他牢记着爸爸说的每一句话。
对于这个时期的男孩子而言，父亲是信仰般高大的存在，他们永远也不会想到当有一天信仰倾颓时，该遭受如何的灭顶之灾。而前世的德拉科的的确确经历过了——在危机中步入成熟的少年，脆弱又顽强。
在信仰破灭的同时，他的世界观也逐渐趋于独立且完善。他走向了一条与家族背道的路，作为医师而进入了圣芒戈，迎娶了一位有同样抱负的妻子，他们需要走的道路还很长很艰难，生活却很幸福甜蜜——不必再卑躬屈膝，不必再亲吻他人的炮脚，不必再被迫交出魔杖。他们还有了斯科皮——和儿时的自己一样活泼调皮，却没有了他的高傲跋扈。
另一边，哈利鼓起勇气敲开了斯莱特林的院长室大门。
“……教授？我是波特。”没有声音传出来，美杜莎也没有反应，静静地在那里摆弄风骚，丝毫不理睬哈利，“我可以进去吗？我、我有些话想说。”
这不是破罐子破摔的鲁莽行为。哈利告诉自己，与其继续隐瞒下去，遮遮掩掩，不如先坦白一部分，取得斯内普教授的默许。以禁闭为代价赢得在斯莱特林搞小动作的特权，不亏。
“进来。”门缓缓开启，哈利松口气，刚抬起脚踏半步，就迎面对上了邓布利多笑眯眯的菊花脸。他的另一条腿僵在半空，默默地缩回去，又默默地伸出去。
“邓布利多校长……”为什么会那么巧！他该预料到的，邓布利多一受挫就喜欢跑去找斯内普教授诉苦，一方面是扒拉完了对方都不会说一句话，够干脆，老人家除了爱热闹外也希望有个人能安静地听他发牢骚，一方面就是趁机敲打敲打他，撕下一块伤疤，永远不让它结痂，就这么永不停息地淌血。
邓布利多将疑虑按捺在心中，在他看来哈利和斯内普关系不应该太好，反而得有些怨气才对，然而哈利却在婉拒了他之后直接找上斯内普：“哈利，你的身体不是还很不舒服吗？怎么不去睡会儿呢。”
“啊……抱歉，我原本是这么想的，校长。”哈利羞愧地挠头，“但是怎么也睡不着，我听说是斯内普教授把我送回来的，就想着道谢一声……”
“原来如此！真是个好孩子，对吗，西弗勒斯？”邓布利多放心了点，打趣地问坐在办公桌前，连斜视都吝啬给哈利的斯内普。
斯内普阴森森地笑了。
“哼，是吗。那么波特，说完就可以离开这了。”
他没有停下手中的活儿。
“是的，教授。”哈利鞠了一躬，“谢谢您！我先走了……邓布利多校长晚安。”
邓布利多挥挥手。
哈利一身虚汗地跑回了卧室。
关门，脱衣，放水，泡澡，穿衣，睡觉。
……
又是崭新的一天。
哈利匆忙地穿上巫师袍，整了下歪掉的眼镜，用脚尖将脏衣服踢到偏僻的角落里。马尔福气定神闲地抹着发油，将前额和鬓边的金毛都梳到脑后。斯内普捧着一大摞糟糕透了的作业，气冲冲地摔门而去。邓布利多清醒地喝了杯蜂蜜水，和校长室里的画像攀谈起来。
哈利在餐桌上扫了一眼赫敏和罗恩，他们看起来很好，似乎谁也没有发现三头犬，毕竟没有了哈利这个主导因素，他们真的过起了小打小闹、有哭有笑的日子，纳威也在那起事后加入了二人，成为新的三人组。
哈利有些淡淡的失落。
一阵猫头鹰旋风席卷而来，马尔福向前倾斜了身子，有些兴奋地拆开信封。有些抱歉地跳过了妈妈前头的长篇大论，直奔主题。
但是他还是失望了。
“亲爱的德拉科，妈妈的宝贝，关于这个问题，你或许可以问下你的爸爸。当然，我不认为他会告诉你。聪明的孩子懂得如何运用身边的一切资源找到答案。”
他嘟囔着撅起嘴，这个稚气的动作没有引起斯莱特林的关注。但是妈妈已经“明示”了他该如何去做，他也决心通过自己挖出这个“阴谋”，让爸爸哑口无言，为他骄傲。
马尔福又将矛头指向了哈利，他站起来，走过哈利的位置时提醒了句“令马尔福都满意的礼物”，心满意足地看见哈利变幻莫测的苦逼的表情转换。
哈利愤愤地想这就是个小孩子！那么记仇！
殊不知以前的他也那么混蛋过。
德拉科是一旦确立了目标，就会横冲直撞地跑过去的男孩，并且他的鬼点子还特别多，从小就是个闹腾的主。这种格兰芬多式的热血一点也不像是个斯莱特林。但分院帽考虑到的除了家族血统外还有小巫师的未来——现在就没啥好区分的，都是孩子心性，唯一有影响的是家庭教育。
他直奔图书室，找出了斯内普教授那届的四大院学生清单。波特家族传闻是格兰芬多的后裔，历史上大多数波特都被分进了格兰芬多，只有极个别在其余三院。所以德拉科第一眼就望向了格兰芬多的名单，毫无困难地找到詹姆波特的名字。
德拉科又排除了十几个明显是男性的人，剩下几个女性名字。哈利波特父母的资料对外公布的不算少，名字也在其中，但那时候他还太小。当然，去戈德里克山谷的墓地就能轻而易举地找到答案，可惜他从没去过，现在更不可能。因此没有足够的线索，就没有进展。
他皱眉，又想起霍格沃兹有个奖杯陈列室。
或许他该去那里走走。
第一节课还有半个多小时才开始，他必须提前十分钟带领新生进入教室。也就是说，他最多只有二十分钟的时间——不多不少，赶紧跑！
霍格沃兹的老生们对奖杯陈列室充满了厌恶鄙夷之情——不是对曾经获奖的名人的侮辱，而是这地方总是布满灰尘，等待着费尔奇和他的猫抓到的夜游学生来这里劳务打扫。
中途不允许用魔法！多么卑劣恶心的规定。
德拉科还不太清楚，他就是被直晃晃的尘埃吓傻了。还有角落里密密麻麻的蜘蛛网，昆虫四处乱窜的细微动静。
他忍不住来了个清理一新，又对自己来了个清理一新。
总算清爽多了。
“……特殊贡献奖……优秀学生奖……魁地奇记录保持者……历届级长……历届学生会会长……”德拉科细数着玻璃柜陈列的奖杯，“……等等！学生会会长！詹姆波特、莉莉伊万斯？”
奖杯上分别放着两个人的照片。
那双绿色的眼睛！没错！就是她！这个女人！
德拉科激动地指着奖杯。
背后传来一道沙哑的呵斥声，好似在地板摩擦发出的噪音，令人毛骨悚然。
“你在做什么！”
德拉科面无表情地转过头。
“好啊！你是斯莱特林的学生吧！为什么不去上课呢，在这种时间里闲逛，一定不正常！我要告诉教授，禁闭！禁闭！”他有些歇斯底里。
德拉科接住从袖口滑下来的魔杖，在对方惊恐愤怒的眼神下，念道：“昏昏……”咒语的光芒闪烁在杖端。
“咒立停！”突如其来的咒语打断了他。
两个人同时向后望去。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线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