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 临界》紫涼

38、合宿

　　就在黑泽带着些期待的对仙道翘首以盼的时候，仙道正随着陵南与湘北的混合大军在前往千叶县的路上。

　　那天，似乎在斗嘴中占了上风的仙道出了黑泽的店后，就一直笑嘻嘻的想象在蓝天白云下，悠闲的吹着海风的情景，接下来的两天也就没去黑泽那，毕竟人家已经下过逐客令的么。

　　那两天，看日历一页页往后翻，算周末越来越接近，他突然发觉心跳得有些紧，突然发现对周末的到来有点期待。

　　好像，好久都没有再去海边钓鱼了…放下篮球，他拿起椅子上的毛巾，拭擦着额角的汗，他感觉额角开始变得干爽，毛巾的那一面微微潮湿。

　　上一次钓鱼是在什么时候，那天的太阳有这么好么…抬头，透过毛巾他看见窗外的太阳在深秋季节依然发挥着余热，光芒透过窗户玻璃直射在木地板上，拉出一个个斜长的人影。放下毛巾，拿起一瓶矿泉水，咕噜咕噜的一阵猛灌，冰凉的水顺着喉咙一股脑的冲进胃里，沁凉一路，精神一振，却一点也不觉得冷，颈间的汗顺势汇在一起，聚成一定的重量就顺着脊柱一路滑下去，最后印花在裤腰边。

　　这个季节去海边，会不会冷….手臂上，汗珠一颗颗，在阳光的照耀下明亮的晃眼，穿起外套，遮住了微湿的双臂。

　　冬天去海边钓鱼，勇气可嘉啊….仙道低笑了出声，右边的嘴角斜斜的弯了上去，拉上外套拉链。在停下运动的时候，风一过，颈间的汗液凉凉的刺激着皮下神经，仙道弯着腰缩缩脖子。

　　“怎么？又准备溜了？”越野放下矿泉水瓶，一手搭上了仙道的肩，“这段时间怎么这么有空啊，每天都准时报道？”

　　“有压力啊，呵呵。”仙道笑得不以为然。

　　“压力？你真有幽默细胞啊！你当我跟你一起两年是白跟的啊。”越野不罢休的紧了紧手上的劲，一脸坏笑，“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仙道抬抬眉，抖了下肩，叹气道：“说呢，还是不说呢，真是为难。”

　　“果然吧！”越野像抓住小辫子似的贴近仙道，“说吧，兄弟我是不会出卖你的。”

　　就在越野兴致勃勃的等着仙道说出下文的时候，田冈板着脸走了过来，厉喝一声“集合”。仙道转过头，朝越野笑笑说：“教练发话了。”说毕一直腰，越野只感到手臂被猛地一拉，抽得生疼，大叫一声：“你小子起来也不说一下。”原来，仙道有一米九多，而越野只有一米七几，难怪越野刚才觉得怎么就这么容易把手搭在仙道肩上，原是仙道一直弯着腰，现在一站直，越野便有了刚才的感受。

　　“嘿嘿”仙道扭头笑笑，眼睛里一闪而过的皎洁令越野气结。越野甩甩手臂，跟着走了过去，想着仙道这样一个同窗了三年的人，自己还是没办法看透，不禁因为他隐秘的心思而连连摇头。

　　“为了临近的冬季选拔赛，我与安西教练特别商讨过，决定从明天开始与湘北做为期一周的合宿训练，地点选在千叶县。”

　　田冈语毕，引来一阵轩然大波，质疑无非就是些为什么要跟湘北一起合宿或者是为什么明天就要走了今天才通知之类的小事情。仙道本来也想插两句嘴，但看见田冈额头上惊爆的青筋已经到了预裂的地步了，才闭了口，没再触动地雷。

　　“不许议论！给你们一个晚上整理不够吗？明天早上九点门口集合。”田冈甩下一句话便走了。

　　于是，现状就是陵南与湘北的主力队员们挤在一辆车里往千叶县开去。虽然樱木一直在抱怨不要跟福田呆在一个车上，一直在仙道面前指手画脚，虽然田冈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但是，为了节约成本，就只能忍耐。在这个时候，如果大家都能有流川枫的性格就万事大吉了。

　　周末，没法去钓鱼了….曾经有闪出这么一丝丝念头的仙道在气势如虹的流川面前，自然而然的收起了思绪，微笑着盯着对方的脸面与动作，看似松懈的表情，在行动上却丝毫不给流川喘息的机会。不管是流川的皱眉凝视还是樱木的大吼大叫，漂亮的见缝插针，完美的投篮姿势，仙道越发的得心应手，越发的令田冈的皱纹舒展，可惜，陵南终究还只是仙道的一人球队，在比分落后3分的情况下，哨音响起。

　　“哈哈哈哈哈，由本天才在，仙道你果然不行了啊！”樱木得意万分，叉腰仰天大笑，就怕别人不知道他赢了比赛。

　　仙道笑笑没说话，只顾喝水，心里暗想流川这小子又进步不少。

　　流川枫也只是抹汗喝水，心里暗恼虽然赢了比赛却还是没能超越仙道。

　　“一对一。”晚上，流川敲开了仙道的门，转着篮球面无表情地说。

　　躺在床上看电视的仙道动也没动，懒懒散散地说：“回神奈川再说吧。”

　　流川停了手上的篮球，目不转睛的看着仙道。

　　“哎…”仙道叹了口气，“你精神真好，我可是老了，经不起一整天的运动，等合宿结束回神奈川了再考虑跟你一对…好，回神奈川就跟你一对一。”对上流川略含威胁的眼神，想求得安宁的仙道立刻改了口。

　　流川定了定，转身走了。他就是不服气怎么就不能赢仙道，怎么才能超越他，成了目前他最想做的。

　　接下来的几天，不管是练习还是训练赛，大家都能感受到面对仙道的流川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股拧劲，誓要打败仙道的气势，连樱木都禁不住闭了嘴。

　　这样的气氛直到合宿结束前一天才得到缓解。那天晚上，全员得以解放的由田冈教练带领着出去放松，安西教练因为身体缘故留在了旅馆，流川本打算跟着安西老师一道留宿睡觉的，但看见仙道颇有兴趣的要出去，便也按耐下睡意，板着张脸跟着出去了。

　　“教练，千叶县的名景是片地的油菜花，你应该春天的时候带我们来，而且要是在白天，晚上我们什么都看不到。”相田严一捧着本子一本正经的说，完全不管田冈铁青的脸色。

　　“我说是谁让这个候补的小子也跟来的？”田冈大吼。

　　在阵阵嬉笑声中，仙道在路边的小店里买了一把生产有江户时代传统的房州扇子，然后装作无视一干人等斜视的怀疑眼神，径直往前走去。买海鲜的，买清酒的，甚至还有人买了一大包草莓。

　　在回去的路上，车子狭小的空间里，干货鲜货到处飞，安西老师只是坐在头排呵呵的笑着，不开口也不制止，害得田冈只能黑着张脸，也不好起身谩骂，只能任由东西在头顶上飞来飞去。一直坐在车尾睡觉的流川半途中醒来一次，扭头对仙道说了句“回神奈川后一对一”的话便又昏了过去，估计也像是梦话之类，仙道半晌没回过神来的盯着流川看了好一会后，放弃追问继续跟越野他们玩牌。樱木宫城与来时一样，一会站起来从车头跑到车尾，一会又躲在双人位置里叽叽咕咕的聊着追女经，看样子是两个人都没有搞定各自的目标。就这样，大家竟也平平安安的回到了神奈川。

　　回到神奈川的仙道并没有在第二天的时候就去了“Paradise”,而是直接去了海边，去了自己有一个多月都没有去的地方。

　　十一月底，满满的深秋味道，天高云厚风凉气爽，海潮更加澎湃，深褐色的木板终日以湿嗒嗒的样貌示人，仙道走在上面，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仙道拉紧衣领，想着这个天气还是不适合坐在海边，于是站立了一会便要离去，却在转身后，看见站在他对面的，离他只有半臂的，面无表情的黑泽。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