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症状》何清澄

4、恋爱症状[完]

　　恋爱症状 [13]

　　“席花。”严庭带着叶澈和谭风到我面前。
　　“什么事？”我眼观鼻，鼻观心，稳得很。
　　“是这样的。节目组计划把两首歌交给你们。”说着节目单交到我手上，“你来决定你要跟谁合唱了，另外一个就单唱。”
　　我看看名单：“这个节目组决定不就好了，我没意见。”
　　“可是节目组想听你的意见。”严庭硬把名单塞给我，也就是硬要我选。
　　#%*……为什么我要面对这种选择题？我突然有种我手里的这份是结婚申请书的错觉。
　　我看看他们三人。严庭表面严肃，其实一副在偷笑的样子，而另外两个，两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完了！症状又出现了。
　　我朝起笔，迅速的写下名字，还给严庭。
　　“已经决定了？”严庭很意外的说，看到内容的时候表情转为惊讶。
　　我淡然的补充道：“我的歌我已经准备好了，既然是两个节目，就让他们两个合唱好了。”

　　***

　　今天吟陪我出来调查市场，看哪个地方的东西比较便宜，看完后，我们就找了家星巴克，坐下来好好休息。
　　有人向我们走来，或者说是冲吟走过来，“小姐……”一套的介绍，看来对吟有意思。
　　“对不起，她已经是我的人了。”另一个声音从我身后响起，回头一看，是亦彰。
　　“你来干嘛？”吟冷着脸，刚才那个人已经识趣的离开。
　　“跟我走。” 亦彰说着把吟拉起来。
　　吟挣扎着：“我要跟花回宿舍，你不会要把花一个人丢在这里吧？”
　　“没关系……”我表示不介意。
　　亦彰道：“花有人会送，你跟我走。”
　　诶？我回头看看，刚好对上谭风的眼睛，看看亦彰再看看谭风，脑子开始混乱。他们怎么认识？
　　“我们先走了。”亦彰对谭风打了个招呼，然后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才对谭风说：“你会很辛苦，好自为知。”
　　“彼此、彼此。”谭风回应到。
　　什么跟什么？
　　我朝谭风看去，刚好对上他奇异深邃的眸，脸顿时热了。
　　“走吧。”他对我伸出手来。

　　***

　　我悠闲的走在回学校的路上，而谭风依然用他怪异的走步方式跟在我旁边。
　　“等我一下。”我跑到一家店的玻璃前找。
　　找到了！我冲着那件东西微笑。
　　“看什么？”谭风跟在我身边。
　　我指给他看，是一串黑金色的手链，我从第一次看到就好喜欢：“我每次路过的时候都会过来看，看它有没有被人买走。好了，走吧。”我继续向前走，反正我每次都只是要看看。
　　发现谭风没有跟上来，一回头，看到他在店里，我只有跟进去，看到他刚刚付完钱，手里拿着刚刚的那条手链。
　　“送你。”他将手链推到我面前。
　　我惊异的看看他，看看手链，摇头。“我不要。为什么送我？好奇怪。”
　　“我说送你就送你！”他硬是将手链塞在我手上，大步的向前走。
　　“等一下。”我追上他，打量着他的侧脸，小心的问：“你放弃吟了？”然后选择了我？……最后这半句我没有勇气说出口。
　　“我从来没说过要追风吟。”他放慢了脚步，配合我的步伐。
　　“为什么？”我追问。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不追风吟？你不是喜欢她吗？”
　　他受不了了，用眼白看我，“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她？”
　　我不服气的挡住他的路：“为什么你不喜欢吟？吟有什么问题？”吟多好啊，漂漂美美，有才又有气！她是我最骄傲的朋友！……问题在不知不觉中偏离方向。
　　他沉下脸来，看得我浑身不自在。“因为我喜欢上某个白痴！”
　　“……！”他从我身边走过，我依然无法动，浑身僵硬着。
　　他说的……是我吗……？
　　我吃吃的笑。
　　笨蛋！敲敲自己的头！哪有人自己承认自己是白痴的……
　　可是……
　　我还在傻笑……

　　恋爱症状 [14]

　　“最近精神不错嘛。”严庭在我对面坐下。
　　我将文件推给他：“差不多都已经整理好了。”
　　“行，你做的，我放心。”说着，他看也不看的收下。
　　“说起来，你现在已经定下来了对吧。那这样的安排你应该没意见了吧。”严庭把一份名单推给我，上面改写着我跟谭风合唱。
　　“说起来，上次可是你陷害我。”
　　严庭笑得不在乎：“陷害有陷害的好处，你现在跟谭风已经确定关系了吧。”
　　“还没有。”我摇头。他还没说他喜欢我。
　　严庭用手支着下巴，用一种没救了的眼神看着我：“我说席花，恋爱不是写报告，其实你不用这么认真。”
　　“认真有错吗？”
　　一声叹息：“我真是服了你。”
　　什么？什么意思？
　　我只觉得严庭的眼神跟叶澈的好像……
　　刚刚我有去找叶澈跟他说分手，他也是用这种没救了的眼神看着我，笑了一阵以后就走了。说得好像也是相同的话。
　　“席花，想不想确定一下。”眼前的严庭突然眼睛一亮。
　　“确定什么？”
　　严庭突然一手抓着我的手，一手按在我的肩上，小声对我说：“你信不信，马上就会有人过来阻止这一切——”
　　话还没说完，真的有人拿掉了严庭的手。
　　我看看谭风危险的表情，再看看笑不可支的严庭，也跟着笑了起来。
　　我好像……好像明白了点什么。

　　恋爱症状 [15]

　　我坐在台上看自习，有人举手，我走过去。
　　“学姐，谭风在跟你交往是不是？”
　　%#￥……怎么又是这种问题？
　　“没有。”我敲敲她白白的本子：“快做题吧。”早晚都是这些作业，要是现在做不会了还能问我，这些人，真是不知福。
　　“怎么可能没有。”前面的人转过头来。
　　“学姐，你骗人，谭风本人都已经承认了。”旁边的人也凑过来。
　　唉！这些人……怎么就只对这种问题感兴趣？不对！……等一下。谭风承认了？……是什么意思？
　　“学姐，你跟谭风是怎么开始的？”
　　“对啊，你怎么让谭风喜欢上你的？”
　　我、我……怎么知道？
　　整个班都开始乱了。我环视着他们，无奈道：“你们是想现在讨论这个问题，还是想赶快把题做完，这样可以早下课。”诱惑很大吧？
　　谁知道，他们居然异口同声：“讨论问题——”
　　“……”又是一阵喧闹。
　　离我最近的小女生扯扯我，“学姐，你看外面，谭风在外面！”
　　怎么可能？！一回头，果真看到他站在门外，教室里一阵喧闹。
　　我打了个手势让他们安静下来，走过去开门。
　　“什么事？”我板着脸问。
　　“没事。”他说。
　　没事？
　　“等你下课。”
　　“哦。”我“哦”了声，关上门，走回教室。
　　“让他进来吧。”下面人鼓噪。
　　“现在在上课。”我冷着脸坐回去。
　　“学姐……”看向他们，小女生一脸的梦幻试笑容，“你好幸福哦。”
　　有吗？是……还不错啦。
　　“谭风学长对你真好，用情也专一。”
　　“对呀，对呀，今天上午有人对谭风告白，结果谭风一口拒绝了，说在跟你交往。”
　　“是呀，是呀，他还说除了你不可能跟任何人交往。”
　　……
　　他们还真的能说……
　　不过……是真的吗？他真的说了那些话？我看看手表，谭风应该还在外面等，真希望时间过得快一点……
　　下课，全班出奇的安静。
　　我看看他们这群小鬼，平时次次都是不等下课就把书包收拾好准备冲，今天刚好相反，已经打了下课铃却都还坐在位子上，几十双眼睛看着我。
　　#•%*……他们在等什么，我会不知道？
　　“我可以进来吗？”谭风站在门口问。
　　“可以！”下面的人代我回答。
　　“学长，你真的在跟学姐交往？”有人问。
　　谭风看看她，又看看我，表情温和的让我有种他被谁附身的感觉……
　　“是啊。”他含着笑。
　　“那学姐还不肯承认呢。”
　　他又没通知我，我怎么可能承认？
　　“听说校庆的时候你们要对唱情歌是不是？”
　　吼？连这个他们都知道？
　　“那你们会不会有什么亲热镜头？”
　　还镜头勒！又不是排戏。
　　“学姐，你对谭风有什么看法？”
　　简直没完没了！我抓住谭风的手往外冲，将他们起哄的声音甩在后面，简直落荒而逃！
　　“唉！现在跟他们真的感觉有代勾，那么这一群哪一个都不好对付，经常问些乱七八糟的问题。”我叹气，缓了脚步，松开他的手。
　　咦？他抓着我的手？
　　我偷偷撤，可是撤不掉。
　　再用力——还是撤不掉。
　　偷偷看他，他一脸正经的向前看，大步走。
　　……算了，撤不掉就撤不掉了……

　　***

　　“喂。校庆那天你准备穿什么？”谭风突然问。
　　“礼服吧。”因为节目完了有舞会。
　　“什么样式？颜色。”
　　我奇怪的看他，他怎么这样问？“会长要统一款式吗？”
　　“不是会长，是我要问。”
　　“为什么？”我不解。
　　“我问你就说！”他略显狼狈的对我低吼，脾气还是一点也没有进步，亏我现在的手还被他拉着……
　　“可是我没有想好。”我回答，然后继续问：“为什么你要问我穿什么？”
　　“因为我们要穿一样的。”他将头转向另一边，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怎么了？好奇怪。
　　“这次有要求我们要穿一样的吗？”就算是合唱也没有必要吧。
　　他转过头来，脸带着怪异的红：“不是谁要求，是我要！”
　　“可是为什么？”我怎么觉得他越说我越不明白……
　　“席花，你是不是脑子里司情的部分缺乏某些东西？”
　　什么？什么意思？我怎么觉得他的话跟吟说的好像……
　　“问你，什么情况下两个人穿衣服要配套？”他出题考我。
　　“双胞胎！”
　　“不对，继续猜。”
　　还有什么情况要穿一样的？难道是……
　　情侣？
　　原来他是这个意思……
　　谭风看着我：“看来你终于明白了，小笨蛋。”
　　什、什么叫笨蛋？人家……人家只是……没有想那么多而已啦……

　　恋爱症状 [16]

　　校庆等该讲的都讲完，终于到了学生自己的时间。
　　“吟呢？”我问方洁，刚刚人太多，一会儿没看到就不见了。
　　方洁指指侧门：“被某人拐走了。”说完，自己先笑了：“花，你不知道。亦彰有多气。一群人围着吟要跳舞，所以他连舞也没跳，直接把人扯走了。”
　　“想象得出来。”以往的每年这个时候，我和方洁都是风吟的护花使者，今年倒好，风吟有了人，我也有了……
　　方洁拍拍我：“我先去吃东西了，今天有什么好的？”
　　我小声的给她指引一番：“你要吃就吃最靠里的那些，是花了大价钱今天才买回来的。”
　　方洁跃跃欲试：“好，那我先去了。”
　　我四处环顾着找谭风，我只是跟洁说几句话的功夫他到哪儿去了？啊！找到了！
　　我走过去，走到一半的时候停下来。谭风正被几个学妹围在一起，估计他今天会很忙，我还是不要去惹人怨了。
　　想着，偷偷溜走，到食物区去找洁，可是却看不到人。奇怪了，今天怎么每个人都很忙。
　　“花。”柯政过来打招呼：“在干什么？”
　　“我在找洁。”我说。
　　“如果是方洁的话在哪里。”柯政一指舞池，“方洁在跟雪跳舞。”
　　段启雪？我看着两人默契的舞步，惊叹道：“他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我怎么不知道？
　　“要等你发觉可能孩子都有了。”柯政一笑，对我伸出手来：“我们也跳一曲吧。”然后已经摆出了跳舞的架势，一只手扣住我的，另一只手正要搭上我的肩，我突然被谁从后面扣住腰，向后移了一段，和他拉开了距离。
　　一转头，是谭风黑着的脸。
　　柯政笑笑的自己找了个台阶下：“我去那边找严庭，他好像在那边。”说着走了。
　　我疑惑的看着谭风：“你怎么过来了？”
　　“我还要问你呢！”他好像很火大，“你不是跟方洁说几句话吗，结果转头你人就不见了，再看你居然要跟柯政跳舞？”
　　“我刚刚有找你，以为你要跟她们跳，所以……”看看，相比于他，我都大度？！
　　“我记得我的舞伴是你。”他看着我，眼神让我心跳加速，“以后不许跟别人跳舞。”
　　“哦……”我尴尬的应了声，心想，就算要我跳我也不会跳，因为我根本就不会跳舞……
　　“来，我们也去跳舞。”他拉住我。
　　“可是我不会跳。”
　　“没关系，很简单，你跟着我走就好。”
　　既然他这么说我也没办法，被他拉到舞池。
　　跳了不到一分钟，我看着谭风窝火的脸，先下手为强：“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不会跳，是你硬要跳的哦！”所以踩他绝对不是我的错。
　　谭风郁闷了：“我早就预料到，连球都躲不过的人跳舞能有多好，不过没想到你能跳到这么烂。不要跳了。”他把我拉到外面去。
　　“说真的，你为什么喜欢我？”我问他。
　　“没有为什么。”他语气坚定的说。
　　嗯！不错！正确答案诶！吟说过，真爱是不需要理由的……
　　不过他后面有加了半句，让我很是郁闷，“可能是因为你被我的球砸了三次，所以我要负责吧。”
　　哼！什么人！“你怎么负责？”
　　“这个周末你有空吗？”他突然问。
　　“我没事啊。”
　　“那就行。”
　　“行什么？”
　　他看着我，道：“这个礼拜六你跟我回家。”
　　“啊？干嘛？”我吓了一跳。不会让我见父母吧？这也太快了点。
　　他的声音低低，带着一丝的别扭道：“我说了我要负责……”
　　“……！”不会是真的吧？！

　　恋爱症状 [17]

　　似乎我们真的安定下来了，只是他还是没有跟我说过他喜欢我。
　　手拉过了，抱也抱过了，就连家长都见过了……其他的步骤都已完成，就独缺这一个，感觉有些怪怪的，所以我找他去谈。
　　结果，还不等我说完他已经弹了起来：
　　“干嘛让我说这种话？”
　　“你不说我们怎么算是在一起？”
　　“就算我不说你也是知道的啊，我对你的感觉……”剩下的字消音。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虫，我怎么可能知道。”白他一眼，我赌气的说：“不说就算了，我继续过我的单身日子。”
　　偷偷看他，他还是一脸的别扭，我继续劝说：“你要不说我怎么可能知道嘛，叶澈……人家都有跟我告白过，还送过我花，你又没说过，花也没送过，到现在其实我也不是很明白你是怎么想的……”
　　“好了，好了！”谭风打断我：“我说！我说行了吧！”他清清嗓子，“听好了，我只说一次哦。我……爱你。”
　　“啊？”笑容不自由的绽放。
　　他瞪着我：“我警告你，别拿那套你没听清楚来糊弄我，都已经笑成这样……”说着扯扯我的嘴角，“如果这么高兴的话，让我一年说一次也可以……”
　　“小气！”
　　“什么叫小气？！”他还是凶巴巴的，瞪着我：“再嫌？再嫌就减成三年一次！”
　　好嘛……我闭嘴。垂下头来，突然又开始想笑。偷偷的牵起他的袖口，手却被他抓住，握在手里，脸不自觉的有开始发烫，耳边响起他温柔的有些不实际的声音：
　　“就算不说……也是一样的。不管过多久都不会变……我们约定好了，我永远……”
　　“好。”我轻轻的向他靠去。
　　虽然跟在他身边总是会发生很多症状，不过……也不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