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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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雯转身，似是看见顾曦诚眼底有些许惊讶。不过也是微乎其微的，瞬间他已恢复冷清的模样，好似在他的眼里一切都是宠辱不惊的。
相反地，李燃十分诧异，眼前两人太过于平淡的表现，似乎是在表明两人不是第一次会面了。
“曦诚？怎么回事？你早就知道了？”
“嗯”顾曦诚随意应答了声，便径直走进来，“先吃饭吧。”
“好，刘姨上菜。”李燃看儿子一副旁人勿近的表情，也就没有多言。
……
面前上来的都是美味佳肴，尤其是眼前那道色泽鲜美的红烧鱼。秦雯拿着筷子，不自觉地想起以前。她清楚地记得上大学那会儿，有次和顾曦诚去吃饭，她知道他一直不喜欢吃海鲜类的食物。可那天，她想做一个“贤惠”的女朋友，因此，特意点了一道鱼，不断地给顾曦诚讲吃鱼的好处，像是补充蛋白、保护视力、提升脑力等等。
正当她“噼里啪啦”说的热火朝天的时候，坐在对面的顾曦诚优雅的擦了擦唇角、并顺道将那盘鱼推到她面前，紧接着说道：“第一，你确定你一个文科生要给我普及生物学的知识吗？第二，脑力那东西与吃鱼多少不成正比吧，某人不是很爱吃鱼，但我看智商还是让人挺着急的。”说完还不忘冲她眨眨眼，一副“你懂得”的样子。她那会儿气得吹胡子瞪眼，一个劲嫌弃顾曦诚不识好歹。因为赌气便很快放弃了贤惠的计划，一个人解决了那盘鱼。由于吃的过猛，她记得之后反胃了好几天。对此顾曦诚又是好笑又是生气，直言辛亏他的智商可以在将来和她中和一下。秦雯疑惑，问为什么。后者只是笑着摸摸她的头，说：“以你的智商现在没必要知道。”秦雯气懵，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他专门用来捉弄的，而不是疼爱的。
……
李燃看着秦雯举着筷子，眼神游离。以为是饭菜不合口味，便说道：“怎么了？不喜欢吃吗？”
“啊？哦……”秦雯后知后觉，顿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李燃的意思，遂慌忙补充：“没有没有。”说完为表示自己不是那个意思，赶紧将筷子伸向红烧鱼。熟料对面一直不动声色坐着的顾曦诚突然也将筷子伸过去，两人的筷子碰在一起。
秦雯愕然，依旧保持着刚刚的动作，倒是顾曦诚看了她一眼，眼神清清冷冷的，随即移开筷子。秦雯不自觉地瑟缩了下，伸过去的筷子此刻不知道该收回还是如何。
顾曦诚怎么会主动去吃鱼呢？秦雯紧蹙着眉头，有点儿想不通。
似是心灵感应般，顾曦诚又看过来，一副探究的模样。
许是心虚，秦雯猛地低下头。
直到吃完饭都没有再抬起头来。
……
好不容易，一顿饭总算是结束了，秦雯如坐针毡般的迅速离开座位。
正当她借口要离开时，李燃开口挽留。理由是好不容易再见面，两人当然是要好好聊聊，就算是简单坐会儿。
感觉都十分美好。
秦雯不好拒绝，只得乖乖陪她坐在旁边。心里想着顾曦诚这会应该是要去上班了吧。
可谁知对方却一派悠闲，只见他随意地解开两颗衬衣纽扣，挽起袖子坐在了斜对面的沙发上，一点离开的意思都没有。
李燃诧异，儿子今天是怎么了？平常不是典型的工作狂吗？这会坐着不动是几个意思？
“曦诚啊，下午没事吗？”李燃问道。
“有”顾曦诚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捏着手机，指尖在发着亮光的屏幕上飞快的跳跃，好似误入林间的精灵。
午后的阳光虽依然火辣，但是经过玻璃的层层洗礼，它变得不再那么尖锐，好似变回一个纯真的孩童。屋里的一切都显得清凉舒适，顾曦诚随意坐在那里，不远不近。他好似一个穿越千年而出现在人们面前的璞玉，不用经过人工雕琢，就已经给其它人心中留下了不可撼动的晶莹剔透之美。
纵然心中已布满荆棘，可是秦雯还是不自觉地被吸引陷入到他无意打造的漩涡里，甘愿落到天旋地转的境地。
许是看出了她的不自在，李燃再没有追问饭前的话题。看着这两个小年轻人，自打见面来就没有说过超出三句半的话，更何况那三句半还是自己引起的话题，估计是为了照顾她的面子两人才勉强应付的吧。
李燃无奈地在心里默默叹息，好好的两个人怎么就陷入到这样的僵局里。她感觉到儿子在身边，好像屋里的气温比之前更低了。
……
为了调节气氛，李燃吩咐人拿来棋盘以此来消磨下午漫长的时光。秦雯正愁找什么话题呢，这会儿听到下棋，先不管自己的棋艺到底有多臭，连忙点头同意便是了。秦雯一脸的真挚，随着她的动作，两旁飘柔发丝的在肆意飞舞，顾曦诚抬头瞥她一眼，瞬间就联想到整天被溜的隔壁“小黄”。
秦雯当然注意到在她猛力点头的时候，顾曦诚投来的那不怀好意的目光。她鼓起勇气瞪过去，可后者早已恢复如常，不再理她，仿佛刚刚的暗流涌动只是她的错觉。
……
总的来说，秦雯的棋艺可以用“惨不忍睹”四个字来总结。在象棋里，她只有一招制敌的方法，那便是竭力凑成双响炮来企图威胁人家的将军，除此之外别无它法。在五子棋里，一来只知道发现直线上的棋子，而对斜线上的进攻猝不及防。二来只知道围追堵截，最终被引入陷阱里。
所以，纵观秦雯的棋艺，李燃是有多积极的想把冰冷的气氛搞得热络一点儿，再说了，这其中也不乏她为儿子创造机会的一点私心存在。
两人摆好棋盘后，李燃忍不住看向儿子，想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动作。无奈，顾曦诚依然专注的看着手机，好似多忙似的。她气不打一处来，心里忍不住腹诽，“看什么看,手机上能出来媳妇吗？”
李燃注视儿子半天，没有等来儿子的一个回应，胸膛里的熊熊怒火烧的更旺盛了。她重重地放下手里的棋陀说道：“你不是说有事吗？怎么还不去？”干脆放弃算了，为这情商估计睡着了的儿子，真的是操碎了心。
秦雯被棋陀的声音吓了一跳，本想装鸵鸟的人瞬间变成了惊鸿之鹤，猛地抬起头来看向被质问的人。
顾曦诚不慌不忙的停下手里的动作，方才抬起来，动作是一贯的优雅流畅。他如墨般的黑眸先是望向秦雯，顿了片刻，才转移视线对着母亲，不过他丝毫不言语。那双眼眸，仿佛是充满故事的电影，单单一个眨眼的功夫便是一段完美的剪辑。
凭借母子多年的默契，李燃很快读懂他的意思。
所以儿子刚刚是在说：“你确定让我走？”
算了，懒得理他。
……
下午的时光，就这样在三人三足鼎立的局面中不慌不忙的流逝了。
当然，期间还是有敌强我若的情况上演。比如李燃的悠然、顾曦诚的淡定、秦雯的抓狂。
经过一个下午的实践，秦雯再次确定，这辈子注定是与象棋无缘了。这不，她都有道歉的冲动了，只为李燃对她的迁就。当然，除去自己的棋艺的不说，她忍不住地将自己的失败归咎于斜方那个不可忽视的冷空气的制造者。
秦雯不得不在心里默默承认，那个人单单坐在那里，不言不语。
自己已然轻易的分心，毫不含糊。
……
如果再待下去，势必会更加沉沦。
所以在李燃再次提出晚饭后再回去时，秦雯鼓起勇气委婉的谢绝了。正当她站起来整理衣服时，顾曦诚也猛地站起来，眉头紧蹙，那瞬间变得凌厉的目光如刀子般“嗖嗖”地割过来，仿佛有将她钉在墙壁上的架势。
秦雯被这突如其来的架势吓到了，忍不住狠狠瑟缩了下，以至于她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衣角。她诧异，自己就回个家，这是怎么着他，怎么惹他了。
在她的面前，似乎出现了不知名的黑洞正释放出巨大的能量，要将自己吸进去。秦雯屏住呼吸，不敢有一点的放松。
正当暗流涌动之际，顾曦诚的电话响了，秦雯这才堪堪地呼了口气。
顾曦诚微微低下头，看了眼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原本紧绷的俊脸这才缓和了点。秦雯看着他的神色，脑海中立即浮现孟洁的身影。
果然，秦雯开始恨起自己的第六感来。
在顾曦诚接起电话时，那边清晰地传来女人的声音。
不知怎么的，顾曦诚似乎微微转了下身，才开始应答：“嗯，几点？好，我这就过来。”
秦雯看着顾曦诚这一系列的动作，顿时感觉五脏六腑搅在了一起。至于心脏，早已变得发麻不堪。
她涩然，鼻子开始发酸。好吧，我无意打探你的秘密。
你知道的，有关于你的一切，我都不忍心。
秦雯猛地转身，并往前急走几步。
此时的顾曦诚刚好挂了电话，正好将秦雯的动作尽收眼底，他的脸色顿时变得愈加难看，仿佛有暴风雨袭来之势。
“你给我站住！”
顾曦诚冷峻的声音在室内经久不散。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