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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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夜无眠。
次日，秦雯去上班，但是办公室里空无一人。原本属于顾曦诚的桌子此时空荡荡的。接下来的几天依然如此。
秦雯无聊，每天都是自己独自面对明晃晃的房间，毫无一点生气可言。
人总是在处于孤独的时候，大脑不自觉的设想当初。曾经的一切并不仅是过眼烟云那样随着岁月的流逝渐渐飘散，反而是岁月变迁，留给人的痛愈加深刻。青春年华里爱人如初，最后却只剩得这哀叹失事捉弄的结局。
秦雯仿佛又回到了这五年已经习惯的日子，就像普通的上班族一样朝九晚五。一切都回归正常，除了偶尔会忘记带钱包、偶尔会看着人流而自己从不移动半步、偶尔会坐过站台这些而已。
***
时光咖啡馆
“喂，想什么呢？怎么魂不守舍的。”丰子谦举起手在秦雯面前摇了摇问道。
“嗯？”秦雯收回原本放在窗外的目光，眨了眨眼说：“没有啊。”
丰子谦闻言一脸地不可信，“有我这样的颜值摆在面前，你居然还去想别人？”
秦雯“噗”地笑出声来，说“别这么自信好吧？”
笑起来的秦雯如冬日温暖的阳光，缓缓地穿过人的身体直至渗透到心间。她那清澈的眼眸如弯弯的月牙般镶嵌在白皙的脸上，翘起的唇角温馨动人轻易将人带入到棉花般柔软的情境里去。
丰子谦看着已经出现在自己生命里多年的女人，又想到顾曦诚再次出现的威胁，终于忍不住将心里的声音说出来，“秦雯，这么多年来，你知不知道我对你的感觉？”
秦雯愕然，没想到子谦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多年来他对自己一如既往的好，她也不是木头人，怎么会没有感觉，但是子谦一直都是一个大大咧咧的人，所以每当她有所怀疑的时候，一看子谦的模样，自己也就轻松下来，也许他就是将自己当成很好的朋友而已。可他现在这么问，自己该怎样？
丰子谦看她一脸了然的神情，心里免不得一阵苦涩，原来她不是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心意，只是没法回应自己而已。
秦雯尴尬的摸摸头发，说道：“你胡说什么呢？我们不是好朋友嘛。”
丰子谦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秦雯不自在地缩了缩脖子。良久，对方才说道：“我这是表白失败了吗？还没发起进攻，就被扼杀在摇篮里了。”
场面有点尴尬。
……
“算了，不要吓坏你才好。”丰子谦见秦雯久久不语，忍不住打破僵局，“你要是不愿意，我又不会强迫你。”
秦雯挪了下身体，抿了抿嘴角才开口：“对不起啊，子谦。我没想过这个问题。”
“没事，不管怎样我们现在的关系都不会变。”你什么时候转身，我都站在你身后，这话始终没有说出来。
……
隔日，秦雯上班。本以为又是无所事事的一日，不料却接到出差的命令。校长安排她去C市的学生家里进行家访。
等到了机场，秦雯才回过神来。爸爸的那句“是时候回去了”，犹在耳边回荡。她拉着行李箱一个人站在机场微微发抖。五年了，她本以为这辈子永远不会回去了。
……
时间过的飞快。秦雯还没来得及整理好心情。当她再次回过神来时，人却已经到了C市。接机口人满为患，秦雯缓缓地走着，心里忍不住失落，回到自己的家乡，但是如今却连一个接自己的人都没有。
行李箱的轮子发出“咕噜噜”的声响，秦雯苦笑，原来只有它陪伴自己在人海中寂寞穿行。
秦雯抚了抚眼睛，缓解了下不舒适感。当再次睁开眼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远处的顾曦诚正迎面走来。虽多日未见，可他依然如一个发光体，不管走都哪里，都能轻易吸引大家的目光，更何况是她。
秦雯的心跳开始不受控制，她紧紧的抓住箱杆。不得不说，在这一刻，心里所有的情感都有喷涌而出的趋势，她愿意为这个男人付出一切，只因他今天这个小小的安慰。
她忍不住走向前去，正要挥手，熟料近在眼前的人却忽然改变方向，斜着走过去。
秦雯急得转身往前迈了两步。可这简单的一个转身却再次将她送入无底的深渊当中。前方身姿优雅，巧笑嫣然的女人不正是孟洁吗？五年过去，她显得更加妩媚动人，举手投足间都是别样的风情。
……
她就这样看着两人浅笑相携而去……
全世界永远只剩她一人而已。
***
许久没回家。
秦雯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推开家门，一切还是当初的模样。往事一幕幕地浮现在眼前，她想起了妈妈在厨房不断忙碌的身影、爸爸靠在沙发背上看报的情景……
可如今，一切都已是物是人非。
秦雯拍拍脸，深深地呼吸，用力压下那股涩意。她放下手中的东西开始收拾屋子，就像曾经的妈妈一样
……
不知不觉，华灯初上。
诺大的空间里静悄悄的，让人越发的孤寂。
秦雯没胃口去吃饭，只是用随身携带的饼干打发了下。
她随意靠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星光点点，脑子里又不自觉地浮现了下午的情景。原来顾曦诚待在C市这么久是和孟洁在一起，两人看起来是那般和谐，而自己却自作多情，私心以为顾曦诚知道她来这里，所以才特意来机场接她。
多么可笑。
人就是这样，当你对一切都没有期望的时候，就算最后是失望也是无所谓的。可是当你对某事某物有了期待结果却不是你预期的时候，那种感觉就像是你站在高地却狠狠摔下来。
……
趁着这几日家访的空隙，秦雯鼓起勇气去拜访顾曦诚的妈妈李燃。多年以前，她妈妈经常去李燃的中医馆调理身体，久而久之俩人熟识，进而成为很好的朋友。自从妈妈出事后，她们就断了联系。秦雯想着，若按妈妈的意愿，她肯定是要去拜访下的，再者毕竟她也曾知道过去她和顾曦诚的那段感情。虽然当下，两人不再是情侣，但是李燃永远都是她尊敬的长辈，同时她也希望李燃能原谅她这些年的隐瞒。
兜兜转转……
秦雯终于按着打听到的地址来到顾家。原来李燃不仅将中医馆转给别人，而且也搬了家。
秦雯深呼一口气，走上去按了门铃。
“叮咚叮咚……”
“喂”不一会儿，里面的应答声传来。
“你好，我是秦雯，我……我找顾阿姨。”秦雯下意识地攥紧手提包。
“哐啷……”秦雯清晰地听见重物落地的声音。也是，谁能想到一个消失的人又出现呢。她不由地怀疑今天是否太过冒昧。
李燃听见东西落地的声音，不禁吓一跳，“刘姨，你在干吗？”她按按太阳穴问道。
刘姨走过来，哆哆嗦嗦说：“太太，对不起，外面……她说她是秦雯。”
“什么？”李燃太过惊讶，一下站起身来。
……
大门一下子打开，硬生生阻止了秦雯未来得及转身的脚步。
隔着院子，两人面面相觑。
此刻太阳火辣辣地炙烤着大地，但是秦雯的心却一片冰凉，只有跳动的感觉才证明她是活着的。
“阿姨，对不起。”她首先打破沉默，看着李燃一脸的震惊，秦雯觉得愈加愧疚，她突然十分后悔，无论怎么她也不应该隐瞒自己活着的事实。
……
终归是进了屋。
室内一片静谧，只有袅袅的热气在空间里蔓延。
顿了片刻，李燃终于开口，她的声音是沙哑的。“到底怎么回事？”
秦雯低着头，抠着指甲，缓缓说起五年前的事情。
“阿姨，还是要再跟你说声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隐瞒的。五年前，我父母去了L市写生，本以为会是一次愉快的休假，但是天不如人愿，他们两人却遇到了那里百年未遇的特大暴雨。”
秦雯努力控制住酸涩，又开始说起，每次回忆对她来说都是一次凌迟。“那天，大雨来临的时候，爸爸正好去了当地镇上会老友，只有妈妈一人在山上，所以……”秦雯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她呜咽着说，“大雨过后妈妈就消失不见了，爸爸为了惩罚自己，他选择留在那里。因为他说在那里才能离妈妈的灵魂近一些。”
说完这些，秦雯已失去了所有力气，她将自己埋在臂弯里，仿佛那就是妈妈温暖的怀抱。
李燃从未想过眼前这个女孩让人这么心疼。她不知道五年前的事情，一切都发生的莫名其妙，她打的电话不通，邮件也没有消息。
现在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秦雯的哭泣声在阵阵回荡……
李燃忍不住靠近她，将手放在秦雯背上，慢慢安抚她，至于她隐瞒自己还活着的原因现在变得根本微不足道了。
只要人还好好的，那么一切真的不重要了，真的。
……
良久。
秦雯终于平静下来。她抬起头来，但是依旧红着眼眶。
“阿姨，那你为什么关了中医馆呢？我记得你挺喜欢那份工作的。”为了使气氛不再那么压抑下去，秦雯适时地转移话题。
“为什么啊！”李燃长叹一口气，“你不知道那时候曦诚……”
“吱呀”开门的声音打断两人的谈话。
顾曦诚推门进来，站在玄关处。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