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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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一片黑暗，与窗外隐约的的白炽灯光形成鲜明的对比。在这黑白的世界里，隐隐的坐着一个男人。
他浑身僵硬、麻木、悲哀。
不知时间过去多久，依然如此。
“嘟嘟——”似是用尽了全身力气，他才拨通电话。
电话这边的人翻来覆去，好后悔今晚没关机睡觉。后来好不容易酝酿的一点睡意却被打断。
“喂——”秦雯胡乱地摸过手机，闭着眼，声音黯哑地应答。
这是现实还是梦境，她有点分不清。
“……”又是长久的沉默，秦雯也不搭理，意识渐渐地变得模糊起来。
应该是梦吧。
“是我。”顾曦诚低沉的声音穿过话筒，侵入她的耳膜。
秦雯被惊得浑身一个机灵，说话的人似乎就在身边。
她一骨碌翻起来，整个人顿时变得惊醒。
“嗯”秦雯轻轻应一声，她顺了顺头发，向窗外看去。此时天空已放晴，依稀可见清冷的月色在幽幽泛着白光。
“我，我很抱歉。”顾曦诚突然开口。
如果秦雯没听错的话，他的声音此刻似乎不同于往常的那般淡定，那其中包含的嘶哑、沉闷是她自认识顾曦诚以来从未听到过的。
从男孩到男人的阶段，他永远是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
包括爱情，
也是那般。
耳旁传来“丝丝——”的电流声，在这静谧的空气里，越发显得清晰。
秦雯张开嘴，感觉自己的嗓子越发地干涩，“为什么？”她很诧异，顾曦诚会说出这种话。
顾曦诚今天似乎有点反常，先是亲自送来手机，现在又在深夜打电话过来。
“我不知道苏阿姨出事了。”顿了片刻，顾曦诚才缓缓说道。这虽是短短的一句话，可他却不知如何组织。“那时候，我……孟洁她……”顾曦诚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间变得犹豫，接着沉默起来。
又是孟洁。
自从她来到C市，生活似开始进入到五年前那个轨道里。孟洁这个名字又开始与她纠缠不清。
“没关系，我能理解。”秦雯捂住自己的胸口，感觉硕大的不明物哽在那里，让她无法呼吸。虽隔着电话，互相看不见对方，但她还是重重地点头。
对，就是这样。
她绝不承认自己心底那难掩的失落。
“……”又是长久的沉默。
“你……”像是商量好了般，两人默契的开口。
“你先说吧。”
“哦”秦雯嘴上应着，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
“你，你先睡吧，都这么晚了。”秦雯慌乱地要按下电话。
“等等”顾曦诚声音忽然变得急促，“如果不是这个原因，你为什么会离开五年？”
对呀，为什么会离开。
不管离开多久，都逃离不了心的束缚，以及你有未婚妻的事实。
这个答案她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过去的都已过去了，重提还有什么意义。”秦雯仰起脑袋，努力眨眨泪湿的眼眸说道，“先这样吧，我先挂了。”
秦雯立马按下电话，仿佛所有的一切念想都会随着“嘟——”的声音而烟消云散。
***
C市的清晨，车水马龙已恢复如初，都市人忙碌的生活又开始上演。
顾氏集团，这个集名望、资金、产品为一体的公司。当然也不例外，一大清早，各个部门的精英们已开始跃跃欲试。
这不，大厅里，职员们已边走边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起业务来。前方的柜台小姐们妆化得依然那么精致白皙，根本找不出一个不尽如人意的。而且他们的打扮在顾氏太子爷回国后，更是愈演愈烈。
这样的精心装扮不是就在等待太子爷的惊鸿一瞥吗？
都市里现实的女孩们早已不相信灰姑娘的故事。
试问外表是用来干什么的？不就是对方看向自己内心的门面担当吗，如果他连你的外表都看不见，那又何谈透过外表看内在呢。
因此，男人们说得“我不在乎你的外表，只在乎你那颗美丽的心” 。有谁还会相信。
在这个现实的环境里，颜值才是一切。
可今天似乎注定是不同寻常的一天。
顾曦诚走近大厅时，整个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旁人看着脸上布满冰霜的总经理，全都默契的沉默了。
开玩笑，谁敢缕老虎的胡须。
所有人自动站成一排，直到看着顾曦诚大步走进电梯时，才开始悄悄呼吸，祈祷今天自己千万不要犯错，不然不被骂的狗血淋头都对不住自己了。
办公室。
秘书战战兢兢，凭借她的经验，自己还是小心为好。
“顾总，今天九点您有一场会议，下午两点和孙氏企业的孙总要进行洽谈，还有上次您提的那个慈善捐助活动我已经安排好了，您看什么动身？”秘书拿着行事历小心翼翼地问。
一直发呆的顾曦诚在听到关于慈善的事时好似才有了反应。
他回过神来，略做思考才说道: “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等到办公室的门关上，顾曦诚拿起笔，打开文件夹，将视线专注地放在文件上。可时间只持续了一分钟。
……
“啪——”他干脆将笔扔在桌上。
心里不爽到了极点。
秘书听到声响，下意识地拍拍胸口，心里无不庆幸自己早一步出来。
时间已近正午。
太阳开始渐渐释放征服大地的野心，今天又是一个艳阳天，昨日那瓢泼大雨好似人们的幻觉。
浅色的纱幔在强烈的光线照耀下，显得不堪一击。
秦雯卷着被子，将整个头塞到枕头下，以躲避耀眼的光芒。昨夜自那通电话后，又是失眠到凌晨。
秦雯整个后半夜就是那样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因为睡不着，索性睁开眼睛一直看着天花板。
就这样也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她才有点迷迷糊糊。
……
算了，一旦醒来便再也睡不着。秦雯干脆拿掉枕头，吃力地坐起来。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她感觉头痛欲裂，口干舌燥。
休息会儿，秦雯这才穿好衣服，慢慢下了床。
她用冷水洗把脸，看着镜子里苍白的自己，暗暗加油鼓劲。
偌大的世界里，自己不过是沧海一粟，何必那么悲事伤怀呢。没了自己，时间的轨迹不还是会继续向前滚动。
秦雯拍拍脸，深呼吸。
心里暗下决心，要尽快结束这边家访的工作，回到爸爸身边去。
“叮咚叮咚——”秦雯一边确认手机上学校发给自己的地址，一边试着按门铃。
应该是这里没错。
“哐啷——”大门打开。
地方倒是走对了，不过眼前的他们又是什么关系？
秦雯想不到世界上会有这么多的巧合。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