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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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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心拯救别人,但也先得拯救了自己。
安静最近都处在焦头烂额的状态当中。眼看deadline将至,闫教授的论文她却刚开始动笔。婉婉早就提醒过她这周要交的了,但是……前几日不是过于沉迷在逮人的大计中嘛。
安静在自己的书桌前面贴了一个看似“完美”的计划表。
第一步:成功和小哥打招呼
第二步:能够坐在他身边不被赶走
第三步:加上微信号
第四步:邀请他一起去吃饭
第五步:成为好朋友
可惜计划只进行到第二步就止步不前了。
安静甩甩头,把乱七八糟的念头暂时驱逐出脑海,十指如飞的打起论文。上次的小测,沈黎说闫教授给了她不及格,这次的论文她更加要好好写了,不然期末一定会挂科的。她对教授的铁面无私可是深有体会。
人的潜能果然只有在危急的时候才能被彻底激发出来。事实证明即使人生半数时间都在卖蠢,安静的小脑袋瓜子却还是有那么点聪明基因的。她用小半天时间赶出了洋洋洒洒几千字,反复检查了错别字以后,在宿舍里大家仇恨的眼神中,一路蹦跳着下楼打印,准备上交。
“果然人比人气死人,脑袋瓜聪明就是做什么都比别人来得强。”一篇论文写了半个多月的松子嘀咕了一句,羡慕嫉妒恨地看着那个兴高采烈远去的身影,怎么听都有几分酸溜溜的味道。
唔,哲学系,行政楼304室……安静捧着新鲜出炉的论文一路找过去,脑袋里还在圈圈道道着计算,怎样在交论文的时候显得有礼好学,让闫教授好记住自己呢。那说不定就会给自己比较高的平时分。她心里正打着如意算盘呢,可推开办公室门的那一刹那,里面的坐着的人把她准备好的一切话语都给吓忘了。
办公室的最后排,本应该闫教授坐着的位置上,赫然坐着一个她万分熟悉的身影。
她已经偷偷在小东门的树丛后面窥视了他好几天了,他的一举一动早已清晰地印在了心中。
似乎感觉到有人进来,闫言抬起了头。
如果不是拼命压抑着自己,安静一定会尖叫出声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坐在办公室里,他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镜片后面的眼睛显得冷静而理性,配着一身清爽干净的白衬衣,真的就像从偶像剧里走出来的平民王子一样。安静记得,在哲学课上看到他的时候,她就已经意淫过那人带眼镜的模样,但不曾想过当她亲眼看到这情景时,却是该死的……诱惑。
手悄悄地揪住在心脏前,呼吸都紧促了,有点想拔腿而逃。
看见来人,闫言明显也有些诧异,挑了挑眉,形状美好的薄唇轻启,似乎要说些什么。
“呜——!”安静都能听见自己内心防线全线崩塌的声音了,不禁满脸悲愤。她真不是个只看颜的无脑花痴,可是……谁允许你长这么好看了!
女孩捂脸转身想逃,却不经意撞上了刚走进门来的人,把她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闫、闫教授……”
老教授依然穿着一袭整齐的西装,即便岁月的痕迹已经爬上了他的脸,却依旧显得稳健沉着。面对女孩子的冒冒失失,教授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直径走到自己的座位旁,对着闫言比划了几个手势。
闫言把桌子上的东西收了收,顺从地起身,把位置让了出来。
“交论文是吧?放在这里就好。”老教授瞥了一眼还半张着嘴、抱着论文一脸惊讶地站在原地的女孩,颔了颔首。又面向站在一旁的那抹白色身影,清晰地说道:“小言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闫言点点头,从呆若木鸡的安静身边,擦肩而过。
“等、等一下——!”安静把论文丢在教授的桌子上。把在来得路上设计好的一连串礼貌问好、自我介绍、双手呈上论文的细节全都忘记了,只顾得急急忙忙追出去。
“闫言——!”她明知道他听不见,却仍旧高声喊着他的名字,用自己的一条小短腿拼命追赶着那个背影。一边赶一边喊着:“你怎么在这里?……哎?你和闫教授是……?!!”
不知道是不是有所感觉,前面的人停了停脚步。她终于在楼道转角处,喘着气追上了那个身影。
“闫言……”女孩儿呼吸很急,小脸跑得红彤彤的。她扶着膝盖仰着头,想尽量让他看清楚自己说的话,“你和闫教授是不是……”可还没等她问完,闫言就移开了目光,大步向前走。
“哎?哎——!”女孩上气不接下气地快步跟上去,奋力跟上他的步伐,从口袋掏出自从在小东门被赶走后,就一直带着身边的便签本和笔,一边追着他一边奋笔疾书道:
-“闫教授是你父亲吗?”
她努力把便签本举到他面前,那人却连一眼都没看,只是加快了步伐。
-“走慢点”她又翻了一页,在本子上匆匆写到,小跑两步再次赶上去,字迹潦草地都几乎看不清了。
可惜对方依然视而不见。
安静追得都要快要岔气了,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小腹在隐隐作痛,却还是不依不饶地咬咬牙跟上去,递上新的一行字:
-“你加上我微信好不好?”
“呀——!”
前面疾步走着的人猛地停住步子,女孩没有刹住车,结结实实地撞了上去,鼻子先着陆,痛得她眼泪都要飙出来了。
在一片泪花中,她看到那个一向沉默的人,隐忍着怒气拿出手机,点开微信,举到她面前,当着她的面,重重点击了她帐号旁的“接受”按钮。随之把手机收回口袋里,抿着唇一言不发地离去。
安静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把自己加上了呀!
她刻意忽视了他冷漠的态度,兴奋地就要追上去,却在下一刻踩到了自己的鞋带,短促地惊呼了一声,跌倒在地上。
她能感觉自己骨头“咔嚓”轻响了一下。
而那个急于摆脱麻烦的人,并没有听见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