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拳揽爱》何清澄

7、第七章

　　真是搞不懂这个女人是怎么想的！成攻看着眼前的沙袋在补上一脚。
　　此时的他，对着沙袋发泄着当日的怨气。汗珠顺着结实的肌肉向下流，最后滴落在地上。他不认为他做错了什么，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送她东西，她嫌没用；想和她光明正大的交往，她就是不同意。她一定是天上派下来专门惩罚他的人，要不他怎么对她这么束手无策。一直都是这样，他要往东，她就偏要往西，没有一次听过他的话。也许他应该考虑换人了。
　　算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成攻赌气的想着，去找柔柔吧，至少她现在还是他的未婚妻。
　　说走就走，成攻抓过衣服当毛巾胡乱擦着身上的汗，走向更衣室。
　　同样的无趣，同样的沉默。
　　成攻烦躁的点燃了一根烟，对着天空吞云吐雾。本以为他的烦躁来自与乌醒的唱反调，所以他来找柔柔，拉她去“雅坐”聊聊，因为柔柔是绝对不会唱反调的。
　　她的确不会唱反调，因为她根本就不说话。他是不是有点太不知足了？现在他又怀念起乌醒的伶牙俐齿来了。
　　“你对我们的婚姻怎么看？”成攻受不了这样的沉默终于开口了，自从遇到乌醒以后，他的定力一天不如一天了。
　　“我……”没想到他会跟她说话，祝柔低着头，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就是不想嘛，可是她就是不知道怎么说也不敢说。
　　算了！看她的样子成攻也不打算从她嘴里听到什么答案了，心思又溜回乌醒的身上。
　　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尴尬的气氛。祝柔明显的松了口气接起电话：“乌醒啊……我现在不在家……没关系，你直接去拿就好了，你要哪个？……你的经济概论就在我桌上……我的？借出去了……哦，也行！……你现在过去啊……好，拜拜。”
　　成攻很认真的听着，虽然不知道乌醒说了什么，但从柔柔的话中也能了解个大概，伸手招来服务生结帐。
　　他实在不能理解他现在的作为，一听到乌醒要去柔柔家就马上跑过去，他绝对不是因为乌醒才过去的，绝对不是！
　　可是……成攻一下子软了下来，他很明白就算是骗了所有的人也不应该骗自己，他该死的就是想见她！就算她说出那么伤人的话以后，他还是在想她。他的心里清清楚楚的知道，无论她做了什么，她都是他心里最重要的人。
　　快要见到她了！成攻脚下又是一脚油门，双手握着方向盘，转弯冲进柔柔家的花园里，一脚刹车，车猛然停了下来。
　　“啊！”乌醒一声尖叫。她刚拿完东西打算走人，才出了大门就看见一辆车毫无道德的冲进来，从她身边擦身而过。就差那么一点点，她以为就要撞上了呢。
　　赶着投胎啊！乌醒当然不会就这么轻易算了，那辆车不是祝叔叔的，所以没关系。
　　乌醒看也没看里面的人，张嘴就骂：“没长眼呐！会不会开车！……”长没长脑子，神经病！她脑子里这些词多得是，可惜没有机会骂出口了。看到下车的人，乌醒像被定住了一样，嘴型还保持在“车”字的嘴型上，久久不能合上。他来干嘛？他怎么知道她在这里？本来不是她的错，可是乌醒就是觉得心虚。
　　成攻向她走了过来，几天没见了，说不想是假的。紧紧盯着她，原来这就是思念啊……
　　乌醒的眼睛上下左右的转个不停，就是不敢与他对视。天不怕地不怕的乌醒也会有这一天啊，以前就算是理亏，她也可以理直气壮的说着歪理，可是看着他，她却一句话都讲不出来了。
　　“乌醒，你来啦！”祝柔从另一边下车。
　　乌醒胡乱的点着头说：“我把你的书，笔记都拿走了，上学再还你。我先走了，拜拜！”说完没等柔柔回应，绕过眼前的人，跑了出去。
　　祝柔早就习惯了她那种说风就是雨的个性，没有废话，看着她走了出去。
　　“我走了，你进去吧！”说完，成攻发动车子，开了出去。车子在乌醒的身侧慢慢滑行，成攻按下车窗，对外面的乌醒说：“上车。”
　　乌醒扁扁嘴，不敢有异议的上了车，扣上安全带。
　　“你喜不喜欢我？”成攻的声音不大不小的传了出来，刚好落在乌醒的耳朵里。
　　“啊？”
　　“有多喜欢我？”
　　“啊？”
　　车子缓慢的滑行着，然后慢慢的静止在路边。成攻转头看她，一双眼睛看着她，仿佛可以透视出她心里的想法，“你喜欢上我了。”低沉的嗓音，咚咚的敲入心底。
　　短短的一句话，乌醒好像恍然大悟一样，恢复了正常，只是脸上的温度不断增高。“怎么可能？”她不屑的撇撇嘴说道：“你脑壳烧坏了？还是你太自做多情的以为我给了你暗示……你……你……要干嘛？”声音马上弱了下来，嗓音里有着清晰可辨的颤抖。这来源于成攻压下的身子，而他的唇正在向她的靠拢。半米……三分米……五厘米……直到全部贴上……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动，她应该马上赏他一拳，但是她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口。看着他渐渐靠近的脸，直到他的呼吸喷吐在她的呼吸上，一阵晕旋的感觉席卷而来，全身忽然没了力气，她闭上了眼。
　　一秒钟……三秒钟……十秒钟……半分钟……
　　他的唇仅仅是贴在她的唇上，然后就没了动作。乌醒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因为他的怪异动作，早就把害羞丢在了脑后，“你在干什么？”说话间，她的唇轻轻的碰触着他的。
　　“吻你。”成攻答得认真。
　　一抹笑在她的唇边绽开，然后越来越大……原来这个人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接吻，呵呵……好好笑，又觉得好可爱。她虽然也没有试过，但是没吃过猪肉她还看过猪跑，现在这么开化，电影，书上，处处可见。可他，应该连猪跑都没有看过，名副其实的工作狂！
　　乌醒主动伸出手，环绕在他的肩上，依附着他的身体轻轻的移动了一下，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来。起先，她的唇碰触着他的，或深或浅，似有似无。然后含住了他的下唇，慢慢的舔，轻轻的咬着，好像在吃软糖一样。她感觉到他的呼吸加深了，抱紧了她的腰，使她和他的身体紧密的贴合在一起。她的舌已经闯进了他的口里——一片未知的领域，很清新，幸好没有萝卜，大蒜的味道，只有淡淡的烟味，可以忍受。在他颈上的双手不自觉的加紧，使两个人更加密合。
　　她舔吻着他的舌头，一下……两下……感觉……很奇怪，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就是觉得很迷人。在第三下的时候，他忽然动了起来，紧锁住她的唇，依照她的方式与她的舌互卷互舔，只是更加激烈。明明闭着双眼，乌醒却觉得眼前绚丽多彩，整个身体像是在漂浮于空中，任他带领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成攻退出了她的唇，仅是用他的唇摩挲着她的，搂住她，把她抱到驾驶座来。乌醒双颊彩云纷飞，煞是艳丽。两人对眼相望，默默无语。
　　“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成攻的声音带着些微的沙哑。
　　“我……”乌醒迷茫地抬眼望他，她想说她历尽沧桑，男友无数。但当她望进他的眼所有的话都变成了“在书上看到的。”她很少这么诚实的，只因为他的眼里没有试探，她知道他只是随便问问，仅此而已。
　　成攻仅是一笑，抱高她，把头靠在她的肩上，他的唇也就贴在她的颈上。他的话本来就不多，以前除了公事以外他经常一个礼拜都不说话，就算宫御奇在他身边绕来绕去，他也可以保持惜字如金。自从遇见她以后，他的话已经多了很多。乌醒也感染了他的气氛，静静的由他抱着，没有说话，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依偎在他的身上，觉得暖暖的，很舒服。
　　“你是我第一个接触到的女性，对于我来讲也会是最后一个。”
　　正当乌醒昏昏欲睡以为他不会说话的时候，他的声音从她的颈间闷闷的传了出来。
　　“柔柔呢？”第一个？如果她是第一个，那柔柔不就是第零个了，那么负一、负二……一定有很多。
　　“她只是我的未婚妻……”成攻不知道该怎样解释他们的关系。
　　“哼！”乌醒打断他的话说：“对！她只是你的未婚妻。”挣开她的怀抱，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成攻追上她，实在不明白她在发什么脾气。“怎么了？”
　　“没事！”的确没事，连她自己都搞不清自己在发哪门子的脾气。他要和柔柔解除婚约，不同意的人是她。
　　“有什么不高兴就说出来，憋在心里我怎么会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虫。”成攻柔声劝着。
　　乌醒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就是不理他。其实她也知道她没资格生他的气，毕竟他什么也没做错，但是她就是心里觉得不舒服。
　　感染到乌醒的不快，成攻本来飘扬的心也渐渐沉淀，再开口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温柔：“你到底在发什么脾气？”
　　听到他严肃的语气，乌醒觉得又难受又委屈，话不经过大脑的过滤就已经冲出了口，“我看到你就烦，你能不能别跟着我。”
　　话一出口两个人都愣住了，乌醒倔强的咬着嘴唇就是不道歉。看也不看他一眼，转身向前面的马路跑去。
　　※※※
　　坐在记程车上，乌醒用力的压下心中的酸楚。她知道这次是她过分了，可是她心中真的很不确定。
　　问题的关键其实并不在于柔柔喜欢不喜欢成攻，而是在于她自己有多喜欢他，这个问题已经困绕她好久了，她喜欢他，但是喜欢多少？她并不确定。
　　她只是觉得爱的不够深，没有铭心刻骨，没有荡气回肠，更没有生离死别。
　　太平顺了，平顺到了没有感觉，就像伤口，只有流了血，留下疤痕才能永远记得。否则，随着成长，将会慢慢被遗忘。
　　他们之间的感情到底有多少？如果不说，她还能保留一个好朋友，如果说了很有可能让她们之间的关系处在一个尴尬的地方。可是如果她和柔柔都说清楚了，那么她和成攻之间的关系又能维持多久呢？一个月？一年？还是一辈子？
　　不可否认，她渴望可以天长地久的感情，更怕到头来好朋友和男朋友都没有了。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
　　乌醒揉揉太阳穴，想得头都痛了，看来她的脑子的确不适合想问题。
　　该回家了，改天去找柔柔探探口风！
　　“柔柔！”
　　这个时候，叔叔阿姨应该不在家，所以乌醒毫无顾忌的在门外一边拍门一边叫着。
　　一开门，对上了一双灵活的桃花眼。“宫御奇？”他怎么在柔柔家？
　　“嗨！好久不见。”看到乌醒，宫御奇快乐的打招呼。
　　“真是好久不见，最近在哪里鬼混去了？”乌醒笑得意味深长，知道他一直很“忙”。
　　“什么话，我改邪归正了。”宫御奇笑嘻嘻的让人看不出他说的是真是假。
　　乌醒显然也不相信：“怎么？不做‘黑’了？”她一直戏称宫御奇做牛郎，就是那种专门靠女人挣钱的工作。
　　“乌醒……”宫御奇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掐死她。他的恋情算是海阔天空，所以这几天一直都神清气爽，乌醒这个女人来做什么？她知不知道他打扰到他的幸福时光了？
　　“乌醒？你怎么来了？快进来！”祝柔拉着乌醒进门。
　　乌醒随手关上门，打算把宫御奇关在门外。宫御奇手疾眼快的推开，两个人一里一外的对视着。
　　“好了，你们两个别闹了。”祝柔站出来打圆场，这两个人在一起就打架，真是的。
　　“哼！”两人对看一眼后分别把头向左、向右别开，表示自己的不屑一顾。
　　“都进去坐吧！”把乌醒推进客厅，祝柔转身挽着宫御奇走进去，两个人坐在沙发上依偎在一起。
　　那么亲密的举动，可惜乌醒无感无觉，现在脑子里乱糟糟的不知道怎么说。
　　不过用宫御奇的话来讲，乌醒的脑子永远都是一片空白，而手脚的动作永远快过思维的运转速度，用简单的点话来说她就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可这话他可不敢在乌醒面前说，因为乌醒会马上让他了解到她四肢发达都什么程度。
　　“柔柔，我有话跟你说……”乌醒的声音闷闷的。
　　“说啊！”看到乌醒用眼睛看宫御奇才了解道：“哦，那好吧！”转头对宫御奇说：“你先回去吧。”
　　宫御奇嘟起嘴，很不高兴的样子。说好了一起去买衣服的！怎么这样？
　　“乖！我们改天再去。”祝柔柔声哄着宫御奇，就这么半推半就的把他推了出去。
　　宫御奇站在门口，不肯动。
　　祝柔偎在他怀里说：“你先回去吧，晚上我打电话给你好不好？”
　　宫御奇叹了口气，妥协了：“不好也不行，里面有个暴力女超人，我敢说不好吗？！”虽然她那点拳脚工夫对他算不了什么，但是她打起来还真的蛮痛的，特别是她最爱在他的脸上做文章。
　　“好啦，就这样了，我进去了。”让乌醒等久了可不好。
　　宫御奇又拉住她说：“来，亲一个！亲完了才让你走。”
　　“乌醒在里面……”祝柔还是妥协了，掂起脚印上一吻，她知道如果不答应他肯定还要跟他耗，还不如早早答应他的好。
　　宫御奇抓住这个机会，加深这个吻。
　　“柔柔，你送宫御奇去太平间啊，怎么这么慢。”
　　乌醒的声音突然出现，祝柔急忙推开宫御奇，脸上已是一片嫣红。被乌醒撞见真够尴尬的了，不再理会宫御奇，直接把门关上。祝柔转身面对乌醒，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
　　被关在门外的宫御奇，哀怨的看着门，只好走开了。
　　这次就放过乌醒好了，这也算是他欠成攻的，说起来如果没有乌醒，他和柔柔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最起码不会怎么顺利。不过他也该提醒成攻看好他的女人，要是乌醒老是来找柔柔，破坏他们的恩爱时光可不行！
　　乌醒见清场完毕，又返回到沙发上，嘴里抱怨着：“这么慢。”看着柔柔的样子忍不住又说教起来了：“我跟你说哦，你不要老和宫御奇在一起，小心被他带坏了……”
　　“御奇其实也挺好的。”柔柔小小声的为心上人辩护。
　　“他好？哈！”乌醒翻了个白眼，“他那样也算‘好’的话，我就是上帝了。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
　　“我要结婚了。”仿若晴天霹雳，打断了乌醒的话。
　　“是他？”乌醒艰涩的吐出两个字，那个他当然指得是成攻了。他们两人是订过婚了，现在结婚当然不奇怪了……
　　祝柔点点头，把那个“他”当成了宫御奇，这当然也不奇怪了，刚才他们一直讨论的人就是他。
　　“我知道你一直都不太喜欢他，其实他人挺好的，你就是毛毛躁躁的才体会不到，那天我请他来大家一起聊聊天？”
　　“不用了，”乌醒脸色苍白的苦涩一笑：“我已经对他改观了。”他有担当，又体贴。他的好她怎么会不知道呢？
　　“那太好了。”祝柔天真无邪的笑起来，“我们下个月结婚，你要来哦。我一定要把捧花丢给你。”
　　“是么？”心中痛过以后反而麻痹了，她听见她自己说：“我下个月正好要出国去看朋友，可惜了。我先提前祝福你好了，祝你们百年好合。”“百年好合”这四个字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啊……那我推迟，等你回来好不好？”好朋友结婚她怎么能不在场呢？
　　“不好！”话说出口才觉得语气太冲了，乌醒缓和了语气说：“你结婚，叔叔肯定请了不少商场上的朋友，怎么能你说推迟就推迟呢。”
　　他们要结婚了？心中酸酸苦苦的是一种连她自己都不了解的情绪。恨么？怪么？都不！谁的错？她不觉得她错了，而他们两个也没有错。她只是觉得好累好累……真想一睡不再起来。
　　“乌醒，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这时祝柔才注意到乌醒的脸色白得发青。
　　“没事，最近几天太忙了，没睡够。”乌醒虚弱的一笑，事到如今还能说些什么呢？
　　祝柔信以为真的教训起她来：“你肯定又跑出去玩了，看你累的。你说你以前上课翘课，现在上班你又翘班。你小心被成攻抓到，那你也就惨了……”
　　听到成攻的名字，乌醒忍不住打断他：“你爱他么？”
　　提到这个问题，祝柔马上红了脸，想起在门口刚刚发生的……
　　乌醒紧闭上双眼，还说些什么？柔柔脸上热恋的样子就算是瞎子也可以感受得到的。
　　“他……对你好么？”压下心中的痛，乌醒用颤抖的声音问出她最想知道的问题。
　　“他对我很好啊，你别看他平时无所谓的样子，其实他真的不错。”祝柔扬起笑脸，回忆着他们的点滴。却不知她现在说的每一个字，每一个笑脸对乌醒都是一种折磨。
　　“那就好！”乌醒硬邦邦的站起来。气自己干嘛要问？干嘛要把自己心里唯一的一点点奢望也抹杀掉。如果只是柔柔喜欢他，那么还没有什么，至少说明他没骗她。可是……可是现在这样又算什么？一边办结婚，一边还要和另一个人交往。
　　“我走了，祝福你。”乌醒对着祝柔说着千篇一律的祝福词，只有咬牙切齿的语气和杀人的眼神泄露出她现在的真实心情。
　　※※※
　　“女儿，你已经两天没出去了？”乌妈妈走进去，拉开窗帘，让乌醒暴露在阳光下。
　　乌醒呻吟一声，用被子盖住了头，她现在什么也不想见，什么也不想听。
　　但很显然，乌妈妈没打算放过她，从乌醒的手中把被子抢过来叠好放在一边，“你怎么了？前一段时间天天在外面野，我叫都叫不回来。最近怎么了？前一段时间不是看你挺高兴的吗，这两天怎么像只瘟鸡似的？垂头丧气、半死不活。”
　　“妈！”哪有人说自己的女儿像瘟鸡？不过一听就知道乌醒的那一口毒牙遗传自谁口了。
　　“叫妈？叫奶奶也没用！快起来！”乌妈妈一巴掌打在乌醒的屁股上发出很大的响声。
　　“啊！”乌醒摸着自己受创的屁股瞪着她：“你干嘛？”
　　“干嘛？扁你啊！你有意见？”乌妈妈一副街头地痞的模样，“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就是出去，要么你就把话说清楚。”
　　乌醒撇撇嘴，没有做声。
　　“和男朋友吵架了？有事就去说清楚。你虽然懒点，丑点，脾气坏点，学习差点应该还是有人要的。”
　　“我哪有？”要是真像她说的那样的人，有人要才怪！
　　“没有？那就是被人甩了。”看见乌醒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就知道自己说对了，要不哪有怎么大的反映。“说出来听听，好歹我也是你老妈，我是过来人。”
　　“妈！你让我冷静一下。”这两天她想了很多事情，从认识柔柔到第一次见到成攻，再从那时一直到两天前。她想了很多，想得整个人都乱了。
　　各种彩色的画面在脑中飞扬，有第一次成攻捏肿她手腕的情形；有两人在悉尼机场的情形；还有上个月他陪她逛街的样子……乌醒微笑起来，心里暖暖的有着依恋。
　　啪！脑中的画面一闪，回到了和柔柔相遇的时候，两个人一起到去食堂，一起回教室，甚至一起去厕所……这份友情本应是不会变的。
　　成攻和柔柔的影像慢慢重合在一起。成攻那笑，那份纵容慢慢和柔柔甜蜜的小女人的笑靥重合在一起，然后在瞬间裂开。因为柔柔的甜蜜，成攻的一切显得可笑。
　　为什么？
　　为什么？
　　总觉得里面有些地方不合理，可是就是想不出来，心思很乱，她也没有心情去玩这种侦探游戏，再说就算玩，她也一定玩不出来，她的脑子天生不是用来想事情的。烦死了！烦死了！！
　　铃！电话又在响了。
　　乌妈妈看看女儿，走上去打算拿起电话。
　　“妈！我不在家。”她现在不想和任何人讲话，特别是电话里的那个人。
　　“不在？你一个大活人好好的坐在这里，怎么不在？有事情你就说清楚，能解就解，解不开就直接来个了断，你避着不见，这要拖到什么时候？”比起现在不敢面对现实的女儿，她还是比较喜欢以前哪个没大脑，做事莽莽撞撞的女儿。
　　乌醒干脆用枕头压住头，打算逃避到底。可是枕头的隔音效果不大理想，乌妈妈的话尤如魔音穿脑，乌妈妈拿起电话的第一句话就让乌醒吐血了。
　　“喂……哦，我们家乌醒说她不在家！”
　　乌醒伸手要切掉电话，乌妈妈转身避开继续聊，样子悠闲得好像在和老朋友聊天，“你是谁啊？干什么的？今年多大？性别我就不问了，你应该是男的没错……呵呵，你和我们家乌醒是什么关系啊？……哦，朋友！男女朋友！”边说还边看看乌醒，“你们发展到什么地步啊……什么？不可能！你别以为我老了，我还明白得很，你敢说你没有吻过我女儿？还有啊……”
　　乌醒抢过电话，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以后再也不敢让妈接她的电话了，再说下去她怕她连她身上那里有胎记都会让他知道。
　　被抢去了电话，乌妈妈小心的不让乌醒发现她奸计得逞的笑容，对着乌醒手里的电话继续喊话：“我女儿突然又在家了，让她跟你继续说吧。”
　　把妈妈推出房间，关好门，乌醒静静的拿起电话。
　　“你母亲很风趣。”电话那边传来闷笑声。
　　乌醒没有做声，靠着门慢慢的滑坐在地上。
　　“你怎么了？两天都没有去上班。”成攻关切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
　　乌醒硬邦邦的说：“以后都不会去了。”说她胆怯也好，懦弱也罢，她不想再见到他了，永远！
　　“为什么？”成攻一愣，转而又说：“那天是我不对……”
　　乌醒突然打断他的话，大声的喊起来：“我讨厌你、我讨厌你、我讨厌你、我讨厌你、我讨厌你、我讨厌你、我讨厌你！”嚷完后，停下来重重的喘气。
　　“讨厌我什么？”
　　成攻的语气好像是在哄一个不懂事的孩子，纵容又溺爱。
　　他的语气并没有让乌醒平静下来，反而更生气了，气什么？连她自己都理不清。
　　“我讨厌你！看到你那张脸我就讨厌！我讨厌你笑！讨厌坐你的车跟你出门！讨厌你陪我逛街！讨厌你送我的礼物！我讨厌做你的秘书助理！讨厌你自己开公司！我讨厌你和柔柔的关系！我讨厌你姓成！我讨厌你叫成攻！”骂到最后就成了无理取闹。说完以后“砰！”的挂上了电话。
　　一会电话又打进来，乌醒直接拿起电话，老妈在家，她可不敢任由电话哀鸣了。
　　“乌醒，你在闹什么脾气？”成攻的嗓音低了几度，表示他的不高兴。
　　“我没有。”她不是在闹脾气，她是正正经经的打算和他闹翻。
　　“你想怎么样？”成攻问得冷静，隐约也感觉到一些什么了。
　　“不怎么样！以后就当我们不认识！”乌醒再度摔上电话。再旁边偷看得乌妈妈好心疼，那个电话是她老公新买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