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拳揽爱》何清澄

4、第四章

　　实在是被她烦的忍无可忍，本来不好的心情更糟了，再加上她接二连三的拉他。沉气实腹，臂坚腰实，重心下降，抓住乌醒的前襟，直接把她扔出去。
　　乌醒躺在地上，以眼杀人的扫射着成攻，看见他已经走出去了，顾不得疼痛，直接爬起来，追了过去。住不住饭店是小事，但是这次她一定要和他杠上了，不逼他妥协，她就跟他的姓！
　　冲过去死命的抱住他，她就不信大庭广众之下他能把她怎么样了。就算他有那个心，澳大利亚也是有警察的。
　　“你在干什么？”成攻的眉头打成一个死结。
　　“一句话！你带不带我走？”乌醒挑拌的看着他。
　　“不带，还有放开我。”语气中已经出现了小炸弹了，看来他真快被她逼得爆炸了。
　　“不放，说什么我一定要让你带我走。”乌醒死命的抱住他，跟他杠上了！
　　用力扳开腰上的手，擒拿住乌醒的右臂，左脚迅速的向上侧步，向右转体九十度，同时用右手向下，虎口卡在她的后颈，捏住了天柱穴。整个动作迅速有力，乌醒还没有反映过来就已经被压住动弹不得。
　　乌醒倒是也不太紧张，一点也不担心自己被他捏在手里，心里赞叹着他灵活的擒拿术，回忆着他刚才的动作，真的很经典，一定要学到手。不过……她倒是比较好奇他下一步能做些什么？
　　成攻什么也没做，只是放开了她。
　　要不还能做什么？虽然很想掐死她，如果不犯法的话，他发誓他一定会怎么做的。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现在他最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来平复他激动的心情。
　　突然，腰间一沉，成攻侧步摆脱，可惜完了一步，已经被乌醒缠上了。
　　成攻站在那里，后面拖着一个无尾熊，他真想仰天长啸。
　　现在怎么办？虽然他看不起女人，但也从来不曾这样对过那个人，不要说动手了，一般情况下，只要他不说话，冷冰冰的看着对方，什么样的女人也会自动放弃，可她？！难听的话说尽了，也动手了。都没用，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两个人四目相瞪，谁都不肯妥协。不过经过刚刚一闹，已经有围观的人来看热闹了。
　　丢脸就丢脸，反正又不是在国内，无所谓！乌醒是这么想的。抱紧了他的腰，大有同生共死的士气。
　　“小姐，需要帮忙吗？”一个温文的声音问，最重要的是他讲得是中文。
　　眼前这个人看起来比她抱着这个好很多，不过这么快放弃的人就不叫乌醒了，说什么她今天就要争得这口气！“不需要！”口气不是很好，折腾了这么久她已经饿了。
　　“成总，你看是不是……”接机的人也走出来斗胆帮乌醒说话。
　　乌醒看着他又问：“带不带我走？”双手搂得更紧了。
　　“随你便！”放下这句话，成攻用最快的速度走到大街上，再和她待下去他会发疯的。
　　“喂！成总！你去哪？”
　　“我搭TAXI。”话声才落，人已经上了车。他一向不喜欢引人注意，这次他的脸都被乌醒丢尽了。
　　※※※
　　可惜成攻没想到，机场发生的只是一个开头，以后两个人住在一家饭店里，只要见了面，准有麻烦事发生，两个人的摩擦也少不了。最神奇的就是两个人不但每天碰面，多的时候一天还能碰上好几次，真是背到家了！
　　这不？一大早，就在饭店的大门外又碰上了。
　　一个礼拜已经过了一半了，可是还没有去什么地方玩过呢，虽然对什么名胜古迹没兴趣，但是每天看饭店设施也没什么意思。这几天她只敢在附近走走，生怕跑远了回不来。不过今天她一定要抓个认识路的人带她到处看一看，最起码也要懂些英文，丢了还可以问路呢。而她的目标就是眼前的这个人——成攻。
　　这几天经常看见他，他的态度还是那样，她也是习惯性的刻薄他，跟他抬杠。不过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她发现他想要扁他的冲动比以前少了那么一点点。记住！只是一点点哦！骂归骂，她起码知道他还不到丧心病狂的程度，所以跟他在一起觉得很安心。毕竟这里不是她的地盘上，凡是要小心，他比起那些不认识的人感觉要亲切好多了。
　　“嗨！”看到成攻，乌醒直接走过去打招呼，毕竟有求于人么。
　　看着她，成攻觉得自己又开始头痛了。案子谈了这么多天还没有谈下来，最烦的是这边还有一个天天找他麻烦的。可谓是前有豺狼后有饿虎。惨呐！
　　没掉头就走？不错！有进步！“你知不知道哪里有买礼物的？”乌醒开门见山的问。
　　“你往前走，左转就是了。”随手指路，成攻转身往饭店走去，还有文件没有看完呢，而且一会儿应该打个电话给宫御奇，跟他谈谈改价，还有……
　　“喂！别走啊，你今天有约吗？……没有就陪我去喽！”直接去拉他。
　　“我很忙的，和你不一样。”成攻深锁眉头，挣脱她的手。
　　“什么嘛！又花不了你多少时间，是不是怕英文不好，应付不来啊？”使出激将法。
　　成攻抿着唇，不应不答，看也不看她，转身打算一走了之。还有文件没有看完呢，要抓紧时间，明天就要开会谈定价了。
　　可是乌醒拉着他，就不让他走。
　　“你有完没完呐！”深吸了口气，平复被乌醒搅出的火气。
　　“陪我逛逛又怎么样？互相帮助嘛！像你那样天天工作早晚变成机器人。人活着为了什么？难道你活着只是为了工作么？”
　　她的话让成攻心里一动，其实有的时候他也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活着……比起眼前的人，他真的像个死人，忽然他有了一种冲动，想去了解为什么乌醒在任何时候看起来都是那么的活力十足，这是他第一次想去了解别人，特别是一个女人：“你为了什么？”
　　“跟我去，我就告诉你。”其实刚才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引起了他的兴趣，这个机会一定要抓住，说什么就是骗，也要把他骗出去。
　　假意看了看表，其实他根本没看清表上是几点：“好吧！我有两个小时的时间。”
　　真够狠的！真不是普通的狠！
　　就这么拉他整整走了一整天，乌醒对于他来说真的是比病毒还要可怕，现在两个人手上都满满的提着东西，全是乌醒买来的。
　　累！
　　比彻夜加班应酬都还要累。看看乌醒，脸上毫无倦意，甚至还一由未尽，要不是他作势要扔下她自己回来，恐怕现在还在逛呢。
　　“那边！”乌醒突然拽着成攻向右面跑去。
　　成攻被她拉得狼狈，乌醒一直拉着他跑，到了门口才停下来。仰头望着尖尖的房子——是一间教堂。
　　“进去看看。”说完拉着成攻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
　　被乌醒蹂躏了整整一天的成攻，实在是没有任何力气去反抗了，进去也好，有座位可以休息一下。
　　看着挑高的灰色教堂，配着彩色的磨沙玻璃，阳光透过玻璃射进来，照射在教堂正前方被绑在十字架上的耶稣。
　　“他被挂在木头上，亲身担当了我们的罪，使我们既然在罪上死，就得以在义上活。因他受的鞭伤，你们便得了医治。彼得前书二……”乌醒拿起坐位上的圣经随意翻读，对着高高在上的耶稣拜了拜。
　　“你信耶稣？”成攻斜瞄着上面的耶稣冷笑。上帝到底是什么？神灵又在哪里？如果真的像书上说的那样：“上帝与我们同在”。那么，为什么还会有人死，有人被欺负？又为什么那些人，伤害了别人还能自己幸福的生活？也许上帝自己的事情很多，无暇顾及，更或许他们本身全是罪恶的主体。
　　“不信啊。”拜完了，乌醒在他旁边坐下，逛了那么久，现在才觉得有一点累。
　　“那你拜什么？”每个人都乞求着上帝的眷顾，可上帝只有一个，但人却有千百万，不是每个人都与上帝有缘。
　　“到了当然就要拜拜了，干吗这么死板，这叫做入乡随俗。”乌醒东张西望的，一会儿摸摸椅子，一会儿看看漂亮的彩色玻璃，就是闲不下来。
　　“好，你入乡随俗吧，我走了。”丢下乌醒，成攻大步的走开。
　　也许真的是他太死板了吧，总是执着于自己认定的不肯改变。
　　到了饭店门口，把所有的东西交到乌醒手里，成攻直接走进去，看来今天晚上要熬夜了，那些文件都很急。
　　“喂！”乌醒追过去跟他打趣到：“怎么样？很喜欢我的生活方式吧！”其实心里知道，他跟她逛得心不甘情不愿。这样问他，她是故意在呕他。
　　成攻嘴带嘲笑：“你活着就是为了这么浪费时间？”逛街，然后买一堆垃圾回来，这些对于他来讲根本毫无意义。
　　“是呀！”点点头，乌醒大方的承认：“我就是喜欢这样，平时上课我也经常翘课出去逛街的。这样比较轻松啊，像柔柔天天上课我可受不了。不过，每个人的生活都是不同的，但是相同是的时间滑过，既然这样我比较希望好好利用时间去做我喜欢做的事情。柔柔比较想不开，她就是喜欢上课，一天不去她都难受。你呢？喜欢工作？”
　　看他不说话，就这么直盯盯的看着她，她也无所谓，喜欢瞪人是他的事，“那你工作为了什么？不会是想名流千古吧？哎呀！这个很难的，如果你想出名我建议你去做伤天害理的事，这样比较快，你马上可以遗臭万年。一千年和一万年比起来，一万年比较值哦！”最好能说动他明天继续和她逛街，今天都没逛完。这里的好东西还真不少，在国内很难买到的，而且价格也比较便宜，好不容易出国一趟，她一定要买很多的礼物回去孝敬她的那些狐朋狗友才行。
　　成攻面无表情的转身向里面走去，忽然发觉她的废话比宫御奇还要多。
　　现在他最需要的时间让他平复一下，每次跟她在一起，总是被她搅得心情乱乱的。她总是可以轻易打乱他认定的事实，让他一次又一次的怀疑自己。
　　“喂！等一下，这个给你。”拿起一个小袋子塞在成攻的手里。
　　“给我做什么？”成攻皱着眉头，看着手里的小袋子。
　　“你买的啊，当然是你的。”其实乌醒是故意整他的，逛街的时候看到了这条项链，第一眼她就喜欢上了，但是因为价格太高也就只好算了，结果成攻一句话不说就买下来。看他那种轻蔑的态度就让乌醒不爽，所以她什么也没说就看着他买了，交给她。现在再把这个给他，哼！真以为她会稀罕他买的东西呐？
　　“我走喽，拜拜！”
　　挥挥手，乌醒提着大包小包进去了。留成攻一个人呆在那里。掏出袋子里的项链，阳光下反射着七彩光芒，煞是美丽。微微晃动，就好像彩虹一样闪着奇光，变幻着色彩。
　　他现在的心情也和他手上的项链一样，缤纷灿烂。岂是一个“乱”字了得？
　　※※※
　　乌醒一个人在大厅里乱逛，四处看看，觉得有些闷得慌。悉尼的确是个好地方，鸟语花香的到处都像花园一样。只可惜说的是鸟语，两耳听得都是英文，嘟噜……嘟噜……可就是一句都听不懂，要不就是听得懂单词，听不懂意思。没办法，这里人的发音实在很难听懂，太快了，再说学校里学的都是美语，和正统的英联邦英语有些区别。
　　“您好，我们进去谈吧！”
　　乌醒猛的回过头，这个声音她认得，虽然他现在说的是英文，不过就算化成灰她也会认得他的，那个人就是——成攻。太好了！乌醒向他走过去，实在很想找个人说说话，就算是吵架也行，整天没个说话的人，快憋死了。现在她才知道为什么要让她中奖，满清十大酷刑都没这个残忍。
　　乌醒活泼的跳到他身旁打招呼：“做什么呢？出去逛逛？我的礼物还没买全呢。”
　　又是乌醒，看到她，他的心绪又有些不稳了——为她昨天的那番话。现在他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她了，有她在就等于有麻烦来。“我要开会。”
　　乌醒点点头，表明态度：“我不介意旁听。”反正她时间多得很。
　　“我介意！”成攻失控的大吼一声，真不知道她是缺根弦，还是脸皮太厚，当着她的面，碰！的一声关上门。想起她就已经觉得心烦意乱了，如果她在他旁边，今天的生意就干脆别谈了。
　　乌醒摸摸鼻子走开了，一大早就这么大的火气？今天还是自己逛逛吧。
　　旁边的人都被成攻突如其来的怒火嘣得不知所措的愣在一边，成攻坐下来点燃了一根烟，深吸了一口，让自己的心情平定下来。早知道乌醒会来，会闹到现在的地步，他肯定不会来悉尼的。损失了这个案子，公司没有太大的损失，大不了就是辛苦点，多跑跑别的生意。但是见了乌醒，每一次都被她搅乱心思，他现在甚至怀疑，开了六年的公司到底为了什么？可见乌醒对他造成了多大的影响，乌醒就像是病毒，无孔不入。
　　李董来了，两人握手后开始谈。
　　“李董，你们给的定价太低了，这根本连买成本的钱都不够，更别说还有人工费。”成攻摊开价目单给李董看。
　　“哎呀，成总。这个价格已经不错了，很多家都抢着要，我是先优待你的。”李董笑呵呵的。
　　“谢谢李董，如果不使用大理石的就够了，您是不是考虑更换材料。”昨晚和宫御奇研究过了，这个李董完全是在找茬。他们已经说好了，谈谈看，如果不行就算了，虽然这是笔大生意，但是没有也无所谓，在其他案子上多努努力就行了。
　　“哎呀，这么能换呢？一定要用大理石的地面才行啊。你们的价格写得太高了，市价没有这么高吧。”依然笑呵呵的。
　　看了一眼李董，心里很清楚这笔生意是不可能的了，因为对方分明是在刁难嘛！“既然这样，我想我们公司是没有能力做了，谢谢您的关照，还是把这个机会让给别的公司好了。”说完站起来，准备走人。
　　正好可以提前回去，收拾好东西直接去机场等位子好了，省得又要看见乌醒。
　　“等等……等等……价格可以再谈的嘛！”李董上前拉住了成攻。
　　成攻摇摇头说：“您的价格实在太低了，再谈我们也做不了。”
　　“那好，不说这个说别的。”半强迫的把成攻按在椅子上，李董笑得很献媚，让人一看就知道有不良企图的那一种，“你有没有兴趣到我们公司来工作啊？”
　　“谢谢李董抬爱，我想我还没有这个资格。”原来真的是有企图的啊。挖角挖到公司的总经理？亏他说的出口。
　　“怎么没有这个资格呢？有的！要我说你和你们副总一起到我们公司来好了，你现在是总经理，到了我们那里你还当总经理。”
　　“谢谢您的好意，我比较喜欢现在的工作环境，而且我对我们公司的员工有责任……”成攻说着客套话，但是已经没有了笑容。
　　李董打断他的话：“哎呀，你们公司的人我可以帮你解决，反正一共也没有多少人，好办！我看你还是过来吧！在你们那家公司你能有什么发展前途，起码你过来，你的工资我先给你长两位数怎么样？”看到成攻笑笑，李董就更得意忘形了：“你们那家小公司啊，一年做下来还没有我们一个礼拜挣的利润多呢，你还死撑着干嘛？你……”
　　小公司？都知道是小公司，经营得不怎么样还要来挖角？成攻冷冷一笑，看着李董一张一合的嘴，实在没有再听下去的必要了，他的意图他已经完全了解。说也奇怪，有人这么侮辱他的公司，他为什么一点也不生气呢？好像这些事情都和他无关似的。看着李董身后半透明的玻璃门，成攻想起了今天早上的那一幕。回想到了今天早上他失控的大吼，嘴角的笑容在瞬间凝住了，眼睛变的猛骛锐利。吓得李董打住了说辞，愣在那里。
　　可惜成攻没有注意到，依然专注于自己的心思，为什么她的一句话就能让他失去控制？就算他在面对那个女人的时候也能保持面无表情，可是屡次在乌醒面前破功。为什么？……为什么？……心里反复闪烁着问号，就是不得其解。
　　※※※
　　“回来了？有没有艳遇啊？”宫御奇站在机场大门口，把成攻迎回公司。
　　“李董算不算艳遇？”伸手把手上的行李递给宫御奇，难得幽默一下。
　　“呵呵……还是算了吧！”宫御奇打了个寒颤，那个肥老头。“你回来就好了，案子成不成无所谓，只要你回来我就不用那么辛苦了，哎！你知不知道我昨天晚上在公司加班到7点才走的，记得要给我加薪，真的好累哦。”
　　成攻笔直的向停车场走去，实在懒得理他，加班到7点就喊累，要知道他每天都要加班到10点左右，有时候还会更晚，熬通宵都是经常的。
　　“对了，听说乌醒这几天也去悉尼了，有没有碰见啊？你没忘吧？就是那个倒你一身可乐的那个乌醒。”一边开着车，他的嘴巴还不闲着。
　　听到他的话，成攻身子一僵，何止遇见这么简单，自从遇见她以后，他做了很多连自己都不了解的事情，可能是工作太忙脑袋锈逗了，临走的时候，他竟然拜托小张抽时间看看乌醒，还让他送她去机场。真是有毛病！
　　“喂，说句话，感觉你怪怪的，几天没睡啦？”
　　“好好开车。”看着窗外的景物快速后退，他想了又想，可是依然不明白。他应该是理智的，是绝对的理智。特别是对女人，他可以做到见死不救的地步，这是他长久以来的作风，为什么在去了一趟悉尼以后全变了。他到底在做什么？女人是自私又麻烦的动物，她们永远以自己为中心，会用最残酷的手段来伤害你。成攻！不管你是怎么了，一定要记住教训，离女人远一点，特别是乌醒。
　　“喂，你一直在自言自语什么？”去了一趟悉尼人好像变了个样子，就算坐经济舱也不至于变成这个样子吧？
　　到了办公室，宫御奇跟在成攻身后，显然还没有发够牢骚。“喂，不会真的是坐经济舱把你坐坏了吧？你还没说呢，有没有遇见乌醒？”
　　“你从哪里听说她去的？”坐在办公桌前开始看文件。
　　宫御奇把脸凑到成攻面前，盯着他的眼睛说：“你怎么了？一般你回来不是都要先换衣服，喝点东西才看文件的么？怎么这么急？又没有紧急文件。你放心吧，公司在我的带领下稳步发展……”
　　“哦，是么？”站起来，走到内室换衣服，掩饰自己的失常行为。
　　招来了宫御奇长长的口哨声：“哇！你真的有问题哦，记得你以前换衣服一定会锁门的，你今天是怎么了？这么有兴趣露肉。嘿嘿……你要老实和我交代，一定是去悉尼的时候发生了什么？要不你怎么这么奇怪？不会是被李董那个胖老头子□□了吧！”
　　成攻狼狈的关上门，揉揉太阳穴。真的，是怎么了？宫御奇不说还不觉得怎么样，真的因为一个女人搅乱了自己的生活？
　　成攻换上衣服走出来，到厨房倒了杯咖啡。宫御奇跟在他身后，继续念。早就习惯他不说话了，反正他自说自话也能说上一整天的：“嘿嘿……你解释一下嘛！你要是不解释的话我就要假设一下了。你是不是遇见乌醒了，毕竟没有几个女生有那么大的勇气接近你。怎么？来了一段异国恋情？说真的啊，虽然她长得差了点，不过看在她那么有勇气的份上，你就收她做二房好了。哎！你们到了什么阶段了？拉手逛街？还是……同吃同住？……”
　　“闭嘴吧！说得那么难听。”成攻斥道。心里却真的开始思考：拉手逛街？他们算是做过了，至于同吃同住，他们一起吃过饭，虽然后来被那个女人气得半死，吃了一半就走了，但也算一起吃过饭。说到住，两个人住在一家饭店，天天都能遇见……
　　“我没说上床睡觉已经很不错了，怎么样？她有没有破了你的身？也是时候该让你找个女人睡睡的时候了……”
　　心里已经很烦了，不想再让这个鸡婆乱搅和，每次有他肯定越帮越忙，还是找点其他的事让他忙吧：“闪耀有没有新案子给我们做？”
　　嘿嘿……转移话题？宫御奇笑的贼贼的。今天就到此为止，看来快要有事情发生让他好好娱乐一下了。
　　※※※
　　他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先见见乌醒，也许会有什么新发现。
　　起了个大早就去找柔柔，凭他的女人缘，还不到一个礼拜已经和柔柔熟的无话不谈了，当然是柔柔对他无话不谈了，因为他太狡诈，每次都套柔柔的话。
　　“柔柔，你朋友来找你了。”许采涟敲门，很少有男生上门来找她。
　　祝柔跑下去：“咦？宫御奇？你怎么上我家来了，你怎么认识我们家？”
　　“嗨！你家很好找啊，来这个送你。”拿出藏在背后的花送给祝柔。
　　是一只没有包装，没有去刺的玫瑰。拳头大的花苞还没有完全打开，想必打开以后会更大朵的，最特别的是它的颜色是纯蓝色的，像天空一样的蓝，外面镶着细细的白边，像画上去的一样。真的很漂亮，很漂亮……咦？这朵花怎么越看越看熟？
　　伸手接过花，祝柔嗅了嗅味道：“谢谢，你这花从那里来的？”要知道这么大的花是很少见的，再加上这么特别的颜色。因为妈妈视花如命，所以她也跟着学了很多关于花的知识，这朵花应该是最新的品种，叫做“海丝”。要知道这是很名贵的，有谁舍得把这么名贵的花折断了送人？她家里刚刚得到了一盆，还是祝正强专门去热带花了一大笔钱买回来送给许采涟的……
　　“从你家门口摘的。”宫御奇嘿嘿一笑，因为路上时间紧，所以没时间买花——其实是他不舍得花钱。所以就在人家门口摘朵花来充数，不过他挑得很细心的，本来摘了一朵荷花，但是看见了这朵，这么漂亮就不顾有刺奋不顾身的摘来送给柔柔。柔柔如果知道他不顾有刺还摘花给她一定会很感动……很感动的……耶？要不要这么感动？竟然哭出来了？
　　咚！噼里啪啦……端着茶过来的许采涟听到他的话直接昏了过去，手上的茶壶、茶碗摔在地上。要知道这花简直比她的命还要重要的，自从拿回了这盆花，每天吃饭也要看着它，睡觉晚上都要起来看它一两次才行。刚才是看见外面太阳好就拿出去晒晒太阳，才离开没有五分钟就……啊……呜呜……我的花呀……你死得好惨呐！
　　宫御奇在一边看着，这个祝妈妈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顽疾？要不怎么突然昏过去了。再看看柔柔，樱桃小口微微张开煞是迷人，眼里含着泪的样子就更是醉人了，就这样“深情”的看着他，真是陶醉。可是她这个样子已经维持了十分钟没有动过了，像被什么定格了一样。
　　一家子的怪人，宫御奇摇摇头下了结论。
　　祝正强下班回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光景，愣了一下，怎么老婆躺在地上？“御奇呀，怎么这么早就下班了？还有她们怎么了？”
　　宫御奇摇摇头表示不知。
　　祝正强的目光才注意到他手上拿着的花：“你……这花？……”
　　“哦，您家的。”宫御奇好心解释。
　　祝正强的脸色在瞬间变成灰白色，也变成了柔柔以外的另一个木雕，一动不动，两眼无光的看着他手里的花，天啊！他公司半年的利润也就值着朵花了，要不是老婆喜欢他才舍不得，不过话说回来了，只要老婆喜欢，他什么都舍得的。但是……真的欲哭无泪，他花了多少心思人家才肯把花卖给他的，才拿回来不到一个礼拜就这样了……他还给它做了温室大篷……这所有的所有就都没有了。
　　一个很难让人接受的事实。
　　只是肇事者一脸的无辜，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