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的水饺先生》汤墨阳

10、新年的快乐

　　“宋麒，你打算什么时候起床啊？再有一会儿乐乐跟汤云都要过来做年夜饭了。”
　　宋麒被之前的神秘电话闹得总失眠，他回拨那个号码，电话那头一直提示“您所拨打的号码有误，请确认后再拨”。一次又一次，宋麒不免的心生烦躁，这些东西他也不会讲给郁李仁听，毕竟，自己这些事情，多多少少还是跟他有关的。
　　“嗯，等一下就起来。”宋麒缩在被子里懒懒的翻了个身，郁李仁见他这样子便没再催促，确实，这个小徒弟最近看起来不是很好的样子。
　　等郁李仁出了房间，宋麒其实也没有再睡下去的意思。看着手机里的通话记录，任凭他想破脑袋也不明白到底会发生什么。
　　“师父。”宋麒还没踏出房间，声音倒先让郁李仁听了去。
　　“中午简单吃一点吧？晚上有大餐呢。”
　　宋麒弯腰打开冰箱，摸出一个苹果就往嘴里送，却让郁李仁拦了下来，“我给你洗一下。”宋麒坐在吧台边等着郁李仁把苹果递过来，水槽边的锅里不知道炖着什么，白气急急的往外冒，窗户外头有零星的鞭炮声。洗好的青椒，茄子，莲藕，西兰花……摆满了流理台，宋麒咬着苹果，看着郁李仁在厨房里洗虾，突然觉得，要过年了。
　　宋麒丢掉苹果核，拿起围裙就往身上套，“中午我给你做一锅乱炖！”
　　郁李仁吧唧吧唧嘴，看样子是馋得要命：“你一提这个就把我馋虫勾起来了。”
　　“我真搞不明白你怎么这么爱吃这种杂烩菜。”宋麒一边架锅一边说着，他把切好的土豆，白菜，冬瓜，还有煮好的粉条，牛肉一起丢进锅里，“以前在工地干活的时候大灶就爱做这种菜，简单不费力，稍微有点荤腥这菜就香的不得了，工人们动能喝三大碗外加五个大白馒头。”宋麒说着说着笑了起来，“有一回我没吃饱，灶上也没菜了，但是做饭的大师傅人特好，给了我半块咸菜还有炖肉的汤，我愣是就着吃了两个馒头……”
　　郁李仁缓缓的切着莲藕，莲藕断开的声音清脆的很，“你命好，到哪儿都能遇上好人。”
　　宋麒又往锅里添了两大勺牛肉，“对啊，我那么落魄的时候不也是遇上你了吗。”

　　下午三点的时候乐乐一个人带着两瓶酒上门了，兴许是过年了，乐乐比往常看着还要兴奋，一进门还来不及脱下外套就顶着红扑扑的脸蛋要去厨房帮忙。
　　“你没有去医院帮阿芒把他妈妈带过来吗？”郁李仁问。
　　“汤云去了，他之前跟我痛了电话，说我一个女孩子过去也出不了力气，叫我早点过来帮你们做饭。”丁乐乐随手拿起一片腊肠放进嘴里，末了还舔了舔手指上的油。
　　郁李仁怕丁乐乐再把家里的瓶瓶罐罐的摔个干净，于是便让丁乐乐坐在餐桌前剥鹌鹑蛋。丁乐乐敲开蛋壳，小心翼翼的剥出一颗光滑的鹌鹑蛋，一开始还兴致勃勃，做的久了就不耐烦了，便撑着下巴看郁李仁和宋麒在厨房做事。
　　“宋麒把盐递给我。”
　　“师父，这鱼腌了半个钟头了，可以上锅了。”
　　“宋麒，记者茄子不要切的太薄。”
　　“我知道怎么做，放心吧。”
　　丁乐乐瞅着两个人在厨房你一言我一语的，配合的倒也是十分默契，想想在店里的时候，老板跟宋麒哥不就是这么做事的吗。
　　“老板。”丁乐乐终于开口，“如果宋麒哥是个女人，你会不会娶他回家当老板娘啊？”
　　宋麒突然间停下手里的动作，偷偷看了一眼郁李仁，郁李仁倒是没有怎么样，悠哉悠哉的往茄盒里面塞肉馅儿。
　　“肯定会啊。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的，随随便便就拐回家了。除了我，貌似他也没有其它能依靠的人，这样的家伙娶回家一分钱彩礼都不用给，绝对是赚钱的买卖啊。”郁李仁半开玩笑的说着。
　　宋麒听了这话倒是不乐意了，“什么叫赚钱的买卖啊？你当我是饺子啊，被你卖来卖去的！”
　　“要我说啊你俩就这么过吧，现在的社会开放的很啊，两个男人在一起没什么奇怪的。”丁乐乐在旁边添油加醋。
　　“我觉得乐乐说的没错，你别叫宋麒了，跟我郁家吧，保你下半辈子不愁吃喝。”
　　说笑间，门铃响了。
　　“应该是汤云他们。”郁李仁放下筷子去开门，发现门外只有汤云自己。
　　“阿芒跟妈妈呢？”
　　“说是阿芒家里来了一个舅舅一个阿姨，说是多年不见的亲戚来走动走动。阿芒要接待他们，就不来了。”汤云进门把捎来的水果放在地上，换鞋进门。
　　“阿芒呢？”宋麒急匆匆的跑出来，“怎么没来？我都给阿姨弄好床铺了。”
　　“亲戚来了。今晚就咱们四个人，准备了那么多菜，大家就多吃点吧。”郁李仁耸耸肩。

　　“宋麒快闪开！我这酸菜鱼要上桌了！好烫！”郁李仁端着蒸锅大小的瓷盆，里面是满满的酸菜鱼。
　　“李仁我来帮你。”汤云从郁李仁手中接过瓷盆，清亮的鱼肉的汤散发着浓郁的味道，刚把鱼放在桌上，烫的汤云连忙去揪耳朵。
　　“菜齐了菜齐了！宋麒哥！快把我带来的好酒开一瓶！今晚我要喝个痛快！”丁乐乐嚷着要开酒。
　　宋麒拿着酒盒子左看右看，“乐乐，你这哪儿来这么好的酒啊？”
　　“从我叔叔家拿的。”
　　“叔叔？你在这边有亲戚啊？”
　　“关系一般。他儿子比我有出息多了，在B市买了房子，今年他们都在B市过年，他们不想带我去，我也不想跟他们去，就朝他要来两瓶酒就当过年礼物了。”丁乐乐显然有点失落，B市是个好地方，风景好气候好，要是有机会谁不愿意去那里游玩一圈呢。
　　“好啦，大过年的不说那不开心的，咱们啊，干一杯，所有的不如意统统都过去！”汤云带头举杯。
　　大家纷纷举杯，透明的液体在玻璃杯中摇晃。
　　“新年快乐！”

　　“要我说……说啊……那些都……都算个屁！我……丁乐乐……不……不偷不抢……”应了丁乐乐那句话，自己不胜酒力，已经醉的开始说胡话了。
　　还没到十二点，窗户外面的鞭炮声甚至都可以掩盖丁乐乐说话的声音，丁乐乐举着酒杯靠在汤云身上，“哎，老板，你怎么把酒杯放下了！我还没喝够呢！”
　　“好好好，陪你喝”，郁李仁倒了一些白水在被子里，假装干杯，丁乐乐也高高兴兴的跟郁李仁一饮而尽。
　　汤云试图拿下丁乐乐手里的酒杯，劝道，“乐乐，马上要十二点了，刚才你不是说要跟我下去放炮吗，你要是喝多了还怎么跟我下去啊是不是？”
　　“哦！对……对……我还要去放炮，放炮，放炮……”丁乐乐坐直身子探着脑袋要找鞭炮，宋麒这时端着热腾腾的饺子刚出来，差点跟丁乐乐撞一个满怀。
　　汤云把人拉回来，按在座位上，往丁乐乐的碟子里夹了两个饺子。
　　“你啊，把这两个饺子吃下去，我就带你出去放炮。”
　　丁乐乐眯着眼睛看着汤云，还是照做了。

　　距离十二点还有十分钟的时候，四人已经并排站在楼下了。这时，平日里不多见的邻居都在互相拜年，看着郁李仁和邻居们客套，宋麒在旁边跟汤云一起铺好了一挂鞭炮。
　　“乐乐，你就站在旁边，不要乱动。”宋麒拉回了试图靠前的丁乐乐，丁乐乐还有点迷糊，虽然被外面的冷风吹了一阵。
　　“噼啪噼啪”鞭炮在薄烟中炸裂，红色的纸皮飞出去，落在草丛里，雪堆上，还有宋麒的靴子上。
　　宋麒弯腰拾起那一片红纸，郁李仁在旁边说：“真希望这噼里啪啦的鞭炮把过去的不如意统统炸掉。”
　　“我啊，觉得去年过的日子还不错，我就盼着今年多给我送点钱啊！我这就要毕业了！上天赐我一份好工作吧！”
　　“赐我个……如……如意郎君吧！”丁乐乐向上伸开双臂大声说着，这倒是把周围的人逗乐了。
　　“乐乐！你着什么急！你连个喜欢的人都没有，还指望谁娶你啊！”宋麒大声笑着，看着丁乐乐呆呆傻傻的样子，忍不住又要逗弄她一番。
　　“有！就……就是有！”丁乐乐大声反驳宋麒，走到汤云身边，挎起汤云的胳膊，“我喜欢汤云哥！”
　　这句话倒是说的很流利。
　　汤云一脸不知所措，他以为丁乐乐喝醉了只不过在说胡话，就由着她，毕竟惆怅了一晚上的丁乐乐只有现在看起来真的挺高兴。
　　“我觉得……我……我喜欢汤……汤云哥是特别……特别幸福的……一……一件事儿！”丁乐乐站在烟花下傻呵呵的笑着，汤云侧过身子看了一眼郁李仁，而郁李仁的眼神正落在宋麒身上。
　　“乐乐说的话挺对的。”
　　“宋麒你快看！那一片烟花真好看！！！”郁李仁拉着宋麒兴奋的像个孩子，指着天上的烟花给他看。
　　十二点的钟声响起，鞭炮声淹没了人声。
　　宋麒说：“也不对，比如我，爱上你之后，好像更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