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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 反话病|270迪诺 ...
“罗马里奥,你离我远一点!”按住疼痛不已的额头,金发青年冲着试图冲上来的部下大叫,随后他震惊地捂住嘴,倾吐的话语却怎么也止不住,他死死咬住牙,声音扭曲地唯有自己能听懂句子的含义,“每天每天跟着,真是烦死了,你以为你是谁?!”
——你以为你是谁?
“Boss?”
“不、别过来!我没事!”
——
接到罗马里奥的电话时,沢田纲吉才想起他已经很久没得到迪诺的消息了。不过他们一个是彭格列掌权者,一个是加百罗涅的首领,各自要对自己的家族负责,虽说关系还算好,但迪诺本就不必向他报备行踪。
反正是关于工作的事吧。
沢田纲吉淡淡地想,在听说迪诺生病了时,他诧异挑眉问道,“通知学长了吗?”
“……是。”
“学长在和我在是一样的,彭格列医疗部会提供支持,如果是特殊病症,我可以请Dr.夏马尔过去。”想了想没有遗漏,他继续问道,“还有什么是我能做的吗?”
“……不,非常感谢,沢田先生。”
大抵是不愿前往的语义表现得太明显了,对方礼貌道谢,很快挂断电话。
“……殿下。”
“嗯,怎么了,巴吉尔?”拨通夏马尔的私人电话,沢田纲吉示意巴吉尔稍等,对电话另一头道,“喂,夏马尔,……知道你不医男人,不过去治疗迪诺桑,也许会有出乎意料的收获哦,你知道他相当受欢迎……好吧好吧,费用会报销的,老规矩走私账。”
几句话搞定夏马尔,沢田纲吉抬头,“你想问什么?”
抱着文件,巴吉尔皱眉,“你以往……不都会直接过去吗?”
“今时不同往日啊,巴吉尔,我觉得迪诺桑不会有事。”沢田纲吉笑笑,声音倏而低沉下来,带着淡淡的寒意,“而且,我暂时不想看到他。嘛,这句话可不要外传哦,我不想影响彭格列与加百罗涅的关系。”
“……殿下?”
“放心吧,我没事,很快就会好了。”意识到说得过火,沢田纲吉摇头,“你就当我在闹小孩子脾气吧,很快一切都会恢复正常,我不会一直不见他。——这点特权,我还是有的吧?”
“当然,您可是彭格列的首领啊。”立即回答,巴吉尔将新的文件递到沢田纲吉面前,“如果对象并非加百罗涅首领,您完全可以以‘不喜’为由逼迫对方家族更换首领。”虽然,殿下绝不会做这种事。
——如果不是加百罗涅。
“噗,你在说什么啊,巴吉尔。”沢田纲吉失笑,“彭格列走的可不是这样‘霸道’的路,如果我真的这么做了,彭格列将成为众矢之的。”彭格列成为众多家族的头领的原因,除了彭格列的强大,还因彭格列从不轻易干涉其他家族的内部事务,并能给众多家族提供充足的利益。
时代已经变了。
顺手将私人手机关机放到一边,沢田纲吉专心处理事务。
直到工作告一段落,他起身活动,才接到了由巴吉尔递交的电话。
云雀恭弥怒意勃发的声音自另一头传来,“沢田纲吉,你给我滚过来!”
“怎么了?”
话音未落,电话便被狠狠挂断。
“……学长不会拆了加百洛涅吧?”沉默半响,沢田纲吉只好整理着装,坐车前往加百洛涅。依云雀“怒火等同火炎”的等式换算,愤怒到这种程度所激发的火炎,足够毁灭整个加百罗涅,他要赶在账单寄到总部前先去灭火。
毕竟这愤怒好像是他引起的。
看着私人手机上十几通未接通话中来自云雀恭弥的那几个,沢田纲吉难得心虚,出乎意料,抵达加百罗涅驻地时,他面对的不是一片废墟。罗马里奥正等在门口,“您来了,沢田先生。”自从沢田纲吉真正胜任彭格列十代,有一段时间罗马里奥对他的称呼变成了“十代大人”,后来在沢田纲吉的要求下才改称。
“嗯。”
慢步跟上,沢田纲吉想了想,“师兄怎么样了?”
既然加百洛涅没被毁,那对策就多得多了,虽说他不想见迪诺,但真要见……他也不会失态。
不是他的错啊。
该忐忑不敢见人的该是迪诺,然而躲闪痛苦,不愿面对对方的反而成了自己。
太难看了。
飞快闪过的心绪无人得见,沢田纲吉淡淡地笑了笑,“有什么我能帮忙的?事情似乎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罗马里奥沉默片刻,“您看到就知道了,沢田先生。”
“哦?”
摆出疑惑的表情,罗马里奥却不再说,沢田纲吉跟着他穿过熟悉的庭院,很快来到了迪诺的卧房前,沢田纲吉首先看到等在房门外,满身冒黑气的云雀恭弥。
“沢田纲吉。”
滔天怒火瞬间朝着沢田纲吉涌过来,云雀已经很多年没再愤怒地抽出拐子了,自从脱离中二期,他已经学会了优雅地约战。拐子擦着沢田纲吉的耳廓飞过。云雀低声威胁,“别让我来收拾你的烂摊子。”
“是,辛苦学长了。”
毫不客气的攻击没给沢田纲吉带来威胁感,他微微笑着,从墙上拔下拐子递回去,面不改色温和道,“稍后我会好好赔罪的。”
半真半假的怒气飞快退却了,云雀恭弥勾起意味不明的笑容,“你果然让人兴奋啊,沢田纲吉。”俊秀的面容遽然靠近了,漂亮的灰蓝色瞳孔中映照着细小的人影,交错间低声在耳边细语。
是一个非常短暂的拥抱。
“学长?”皱了眉,沢田纲吉若有所思,“这不好笑。”
“这只是个玩笑。”云雀毫不介意,他隐隐指了指不远处的房门,“除了你的身体,我对你不感兴趣,沢田纲吉。”
“……”
沉默片刻,沢田纲吉吐槽,“学长你别跟骸学坏了。”
“我要夺取你的身体”这可是沢田纲吉少年时代六道骸总是对他说的台词。
云雀喜欢的只是和他战斗,大概。
望着青年推门而入的背影,云雀敛下笑容,淡淡道,“你不跟进去?”
“不。”
罗马里奥的声音透着迟疑,“Boss能处理好的。”
“哼,能处理好就不会闹成这样。”
云雀冷嗤,“告诉那匹蠢马,再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看我,就别怪我让他想象的事成真,那头草食动物我很乐意接收。”反正,他怎么都不吃亏。
“……是。”
罗马里奥暗自叹息,就是因为这种话,Boss才会将你当成假想敌的啊。
嫉妒,是人类无可救药的原罪。
沢田纲吉不是第一次进入迪诺的卧室了,但没有哪次他的心情会如此复杂。
担忧,迟疑,烦躁,痛苦……负面的情绪几乎将他淹没,然而并没有能够宣泄的对象。
他算什么呢?
他沢田纲吉之于迪诺·加百罗涅,算的上什么?如果他不是彭格列十代,那个人、那个人——
深吸一口气,沢田纲吉微微笑了。
以“成年人”的视角看,只要添加一个“如果”,就连“如果”都不会存在的两个人,怎么会有“如果”以外的联系呢?他的自作多情,无理取闹,也该结束了。
他还记得当初自己说的话,“我倾慕着迪诺桑。”
不是“喜欢”,而是“倾慕”。
最初他对他的感情不含欲念,所以十八岁的沢田纲吉坦率地告知男人自己的心意,单纯的阐述,没考虑过是否会让对方产生困扰。谁知道最终“倾慕”变了味,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地纠缠到六年后的今天,该做的不该做的,耳鬓厮磨水乳交融私底下都做了个遍。
沢田纲吉看到窗边,颓丧地陷在沙发里的男人。
他看起来并不好,漂亮的金色发丝没有打理,略显凌乱地搭在耳侧,脸上的红痕大抵是之前被浮萍拐留下的,总是温柔多情的浅棕色眼睛仿佛也暗淡下来,眼下深色的阴影昭示着他已经许久未有充足的睡眠。
即使状态不好,迪诺桑也俊美地毫无破绽呢。
心中一叹,沢田纲吉开口,“迪诺桑,你还好吗?”
温和的询问把窗边的人吓了一跳,男人跳起来,被沙发扶手绊了一下,好不容易站稳磕磕巴巴道,“啊、阿纲啊,你来了。”
“是,听说你身体不太舒服,现在好些了吗?”没有走近,沢田纲吉把迪诺从头到脚扫视一圈,“你似乎没有大碍了?”罗马里奥说他见到就能明白,但对方看起来非常精神,一点也不像病了。
脱口而出的“我没事”堵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
面对沢田纲吉疑惑的眼神,迪诺瞥开眼,嘴巴张张合合,吐出的却是,“我病了。”
“……?”
“是罗马里奥叫你过来的吧。”迪诺看起来有些丧气,虽然沢田纲吉不知道他在自暴自弃些什么。
“不,是云雀学长。”
眉头霎时间蹙紧了,迪诺喃喃,“云雀?你就这么中意他?——你喜欢他?”
不可思议地瞪视着金发男人,沢田纲吉咬牙,撇开头忍耐道,“我究竟喜欢谁,你难道不是一直都知道吗。你看起来没什么事,我先走了,迪诺先生。”
“我说错了吗。”
“——!!”
终于克制不住,沢田纲吉猛地转回头,近乎恶狠狠地瞪视着年长者,“你问我喜欢着谁?你在以什么身份说这句话,迪诺·加百罗涅。”他咬紧牙关,一字一顿,“你大概不记得了,半个月前,你告诉我你希望我去寻找优秀的女性组成家庭,忘记我们这场‘游戏’。”
是他先甩了他。
沢田纲吉觉得他是有理由不愿意见这个人的,在一颗心被人毫不犹豫地摔个粉碎之后,没想过纠缠或是报复,只是单纯地不想见这个人——难道他连这点权限都没有吗?
“啊、没错,是我说的。”
当日种种还刻在心上,迪诺无法否认这既定的事实,可他克制不住自己的嘴,即使知道这字字句句正在青年的心上刻下印痕,“你难道不开心吗?”
深吸一口气,年轻的首领把颤抖的手藏在身后,“……是,我很开心。”
他以为他们是在交往,以为这个人该和他有着同样的心情,以为他们可以一直走下去,但这一切都是他以为。所有甜蜜的相处还历历在目,却被告知这只是“玩玩”,对方的游刃有余不过因为将之当成游戏。
他所保有的只是一场自以为是的恋情,就像个傻子。
——怎么会不开心呢?
“我该走了,加百罗涅。”沢田纲吉不得不用称呼来提醒对方适可而止,他们之间的游戏结束了,“我会履行我的承诺。”忘记当初,娶妻生子,他会履行好这八个字。
也许当年他就不该说的。
如果保持缄默,他就不会落到如此悲哀的地步。
“你想怎么做?”迪诺再一次询问,“我以为你会恨我,从没想过报复吗?”
“并不会。”沢田纲吉已经恢复冷静,打着官腔,笑容浅淡,“如果你担忧的是这一点的话,请放心吧。彭格列与加百罗涅永远亲如兄弟,同进退共荣辱,是最稳固的联盟——十代家族,当然也一样。”
他们从未公布他们之间的关系,即使身边的人曾暗自揣测又如何呢?除了被戏耍,他并不吃亏,也不会声张开去让别人为他“出头”。
很多人都看过沢田纲吉的笑容。
温柔的、包容的、宽厚的、优雅的、淡漠的……各式各样的笑容。
那是十代教父面对下属同盟、乃至敌对家族的笑容,是用成长的疼痛学会的对外面具,就如此刻,沢田纲吉面对迪诺·加百罗涅所展露的笑容。
“彭格列——”
当这个称呼从口出吐出时,迪诺慌乱地瞪圆了眼睛,但就像之前一样,他无法克制自己,他听到自己的声音说道,“但我并不想就此罢休。”
不是的。
“你真的喜欢过我吗?或者,你只是喜欢依赖什么人?”坐在沙发上,迪诺清晰看到对面青年眼中翻滚的阴云,全身的力气都凝聚在紧握的双手上,虚软的身体根本无法支撑他站起来,或者堵住自己的嘴。
不,别说了。
“爱?别开玩笑了,你根本没爱过我。”喋喋不休地呢喃的似乎是另一个人,迪诺茫然地对上青年平静地可怕的双眼,“这是一场游戏,你一直知道不是吗,你没有资格指责我。”
短暂或漫长的沉默后,沢田纲吉怪异地笑了笑。
“……你说得没错。”没有什么能骗过超直感,如果这不是一场默认的游戏,如果在“告白”后不曾奢望,他怎么会欺瞒过自己的超直感呢?沢田纲吉重新走到迪诺面前,隔着不算远的距离,俯视这位同盟家族首领,“你想怎么样,加百罗涅。”
哪怕最低贱的奴隶、最怯懦的食草动物,被逼到极处也会反击。何况,他沢田纲吉早已不是当年的小白兔。
“我想,我并不欠你。”俯下身,沢田纲吉勾起男人漂亮的下颚,贴近那张俊美非凡的脸庞,拇指轻轻摩挲,以双方心知肚明的暗示,“我所欠下的,都已经偿还了,我们——两清。”
并非刻意交换,他只是下意识为偏爱的人退让,将利益拱手。
而今成了两清的证据。
张了张嘴,迪诺哑口无言。
“告诉我,你真的没有喜欢过我吗,迪诺·加百罗涅,哪怕只有一点点。”闭了闭眼,沢田纲吉缓缓问道,“最后一次,告诉我实话。”
“我……”手指反反复复地屈伸,迪诺管不住自己的嘴,心中恐慌痛楚,声音却平稳地可怕,“没有。”他听到自己的声音说道,“我从未喜欢过你,沢田纲吉。”
靠近的温度蓦然离开,退回礼节之外的距离。
结束了。
真真正正的结束了。
他再清楚不过这一点,在他再一次将刀子刺进这个人心上之后,一丁点都不剩了。
沢田纲吉终于能把他迪诺·加百罗涅彻底抛开,可这样一来,他又算什么呢?突然多了个师弟的欢喜,同是废柴的同病相怜,自如相处的欢愉,被告白的欣喜若狂,唯恐对方后悔的迫不及待……这些感情,该如何安放?
“你哭什么?”
混沌茫然间,沢田纲吉的声音划破迷雾刺了进来,迪诺愣愣抬头,青年正站在不远处蹙眉看他,世界蒙了一层雾,他看不出青年眼中的究竟是嫌恶或冷漠。
“我不喜欢你。”
“我一点都不喜欢你。”
“我讨厌你,沢田纲吉。”
“我——”
无论多么努力,吐出的都是与心境截然相反的句子,迪诺颓丧地垮下肩,不愿迎接青年越发冷淡的眼神。
对在乎的人,沢田纲吉总是心软。
可迪诺同时知道,对不在乎的人,这个人又会多么冷淡漠然。他曾陪着沢田纲吉处理家族的叛逆,对待那个曾经真心微笑的下属,沢田纲吉收起了所有温柔,神色冰冷高雅如神祗。
而现在,他就是那个“叛徒”。
许是没心情探寻“叛徒”哭泣的原因,脚步声远去了。
迪诺捂住脸,湿热的水汽冰冷地让人瑟缩。
他们之间相差八岁,当沢田纲吉向他告白时,迪诺已经二十六岁,那已经不是能游戏人间的年龄,而十八岁的沢田纲吉是。
那孩子,真的懂得爱情吗?
即使抱有这样的疑虑,迪诺仍飞快答应了所谓的“告白”,他至今仍记得他同意后少年疑惑茫然的模样——没有欣喜。
从最开始,就不是喜欢。
从最开始,就不曾期盼。
在一起的时间都是偷来的,迟早要还回去,迪诺再清楚不过,贪婪的心却奢求着再久一点,更久一点。他一点点引导着少年变成青年,引诱着他成为男人,假装游刃有余地去尝试从未做过的事。
直到现在。
他的男孩已经二十八岁,该放弃这段游戏,而不是跟一个大八岁的老男人,抵抗家族的需要,悖逆人伦天性。
“游戏”该结束了。
隐隐约约的,不知何处传来一声叹息,有一个声音说道,“抬头。”
“……?”
柔软蓬松的热毛巾盖在脸上,毫不客气地糊了迪诺一脸。大抵金发男人顶着白毛巾的模样太呆傻了,声音的主人无可奈何地拿着毛巾帮人擦干净脸,顺便连沾了水汽的手也拿过来擦干净。
“……你没走?”
瞪着红彤彤的眼睛,迪诺哑着嗓子道。
“走了。”没好气瞥他一眼,沢田纲吉坐到迪诺旁边,换了只手擦拭。下一刻,听起来像质问的语句钻进沢田纲吉的耳朵,“你不是要走吗,为什么还不走。”
“——因为,‘那匹蠢马的话都要反着听’。”
进门前云雀学长的提示,他也是被气昏头了,直到看到这人哭出来他才反应过来。想着又有些心疼,沢田纲吉偷偷摸摸瞄了迪诺两眼,说是“反话”,其实也是迪诺桑内心始终存在的疑虑吧?他真的那么不值得信任吗?
“反着听?”
重复一遍,迪诺茫然,他并不觉得那些话反着听是什么好意思,但此刻,没什么比这人仍在他身边更令他欣喜了。他禁不住问道,“你不走吗?”
“我会走的。”沢田纲吉回答,“等你病好了以后。”
“——我没病。”得到这个承诺,迪诺本想着“病”永远好不了才好,嘴巴却再次吐出不讨人喜欢的话。
“是是是,这不是病。”换一种心态,沢田纲吉释然之余,反有点新鲜,年长者鲜少表露出这样脆弱的情态,他便先倒了杯温水递过去,“先喝点水,不渴吗?”
哄着喝了半杯水,沢田纲吉又用“饿不饿?”的问句让仆人准备了清淡开胃的餐点,让人好好补充体力。
折腾了半天,再坐下来时,迪诺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成熟男人风度,除了那双红彤彤的眼睛,已经基本符合勾三搭四的情圣标配。
沢田纲吉体贴地先一步解释前倨后恭的原因。
听说徒弟当了助攻,迪诺咬着牙,硬生生把那句“那么听他的话,你果然喜欢他”给吞了下去,然而吐出的并不悦耳动听,“他说什么你就信吗?”
“啊。”
“你——”
“与其说是他说什么我就信,不如说,”侧头看了迪诺一眼,沢田纲吉微微笑着,“我希望它是真的,——是真的吗?”
迪诺飞快道,“不是!”
眼见红彤彤的眼圈又有泛湿的趋势,沢田纲吉索性坐到迪诺身边,伸长手把人圈了起来,他们身高相仿,看起来倒有点相依相偎的味道。“是真的啊,那我就原谅你了,之前的分手也是开玩笑的,对吧?”
“不是。”
“其实迪诺桑一点也不希望和我分手,更不希望我娶妻生子,是不是?”
“……”
“害怕我和你交往只是游戏,从没考虑过未来,总觉得我会离开,是不是?”
“……”
“不喜欢我和其他人靠的太近?迪诺桑也会嫉妒么?最在意的是我和学长的关系?”
自顾自说了一大串,觉察到埋在颈侧的皮肤热得惊人,沢田纲吉止住话头,侧头轻吻迪诺的耳垂,“你是爱我的啊,迪诺桑。”
“我没有。”男人的声音发闷,咬牙切齿,“我从没嫉妒过,你离开也无所谓,最好去结婚生子,再也不要来烦我,我开心得不得了呢!”
“是是,我知道了。”把蜷缩起来的男人抱到膝上,沢田纲吉不住拍抚他的背脊,轻声安抚,“喜欢着我,因我儿嫉妒的迪诺桑,真的非常可爱呢。听到这个,我更加爱你了,迪诺桑。”
“你——”
“现在的我啊,只听得到想听的话哦。”
准确捕捉到男人红润的唇,沢田纲吉一点点叩开齿缝,安抚他伤心惶惑的恋人,“再多说一点,让我更加爱你吧。”
半晌,他听到细小如蚊蝇的声音,“我不想你离开,阿纲。”
“噗,这还是反话吗?”
迪诺瞪着红彤彤的眼睛看他。
年长者难得的幼稚让沢田纲吉禁不住开怀,但他知道如果笑出来,这只鸵鸟又会缩回壳子里去的,“我没想过和除了你以外的人结婚,迪诺,我只爱你。”沢田纲吉认真道,“即使不结婚,有九代爷爷的例子在,只要找代孕做出个血脉相连的孩子,长老们也该心满意足,彭格列不需要用首领的联姻来巩固地位。至于爸爸妈妈,还有守护者的大家,我有自信说服他们。”
所有的困难阻碍,他都能解决。
“现在,告诉我,迪诺桑,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有什么在喉间挣扎着,意图冲破阻碍从胸口悦动出来,迪诺不知道它是否真正代表了自己的心意,但是,没关系的。如果是这个人,即使他无法坦诚,不断说着违逆内心的话,这个人也一定能听出来吧。
“是的。”
心口的话语迫不及待冲了出来,迪诺弯起眼睛,笑容中融入发色的纯金,“我愿意。”
他得到了一个缠绵的,充满爱意的吻。
然后,它变成一场无止境的,熊熊燃烧的烈火,将身处期间的两个生灵燃烧殆尽。
——
彩蛋:
“你一点都不生气吗,纲。”腰间的酸软并没有就减少愉悦感,迪诺侧过身,他的男孩赤脚站在窗前,金色的阳光流泻而入,将他的眉眼都晕染成暖金,仿佛一切负面的,污秽的,黑暗的事物都被抵挡在光芒之外。
由纯粹的光构筑的神之子。
片刻恍神,沢田纲吉笑了笑,迈步走到床边。
“不,我不生气。”他微笑着,俯身亲吻他的恋人,低垂的浓密眼睫遮住心绪,吟咏般叹息,“只要你还在我身边。”
八年的时间间隔并未给他们的外貌带来太大差异,金发男人一如十年前般俊美优秀,甚至更加蛊惑人心,只是那慵懒的嗓音,或轻瞥时眼尾的晕红,就足以令他发狂。
清晨细微的火星终于燎原。
“你太好哄了,阿纲。”
男人仰起头,抱怨里夹杂着浓重的鼻音,沢田纲吉便咬住那节雪白的脖颈,笑声含混,“是吗?”他把灼热挤进温暖里,漫不经心的进犯,而被攻城略地的友国的国王向他打开所有关卡,矜持地紧缩,又飞快舒展,乞怜更多。
亲吻男人耳际绚烂的金发,沢田纲吉微笑着,“那就多哄哄我吧,迪诺桑。”
你不会想知道我的怒火的,迪诺。
光明背后,漆黑的巨大影子笼罩而来。
*注:彩蛋就是,实际上被彻底惹毛的纲吉桑忍耐怒火,让迪诺桑过上了多姿多彩的日子╮(╯_╰)╭
270G卡住,先来一发270迪诺_(:з」∠)_好久没写文了啊_(:з」∠)_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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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9 反话病|270迪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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