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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花吐症|27018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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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六点整,云雀恭弥准时睁开了眼睛。
很快,他意识到了不对劲。
是哪里呢?
室内安静极了,鹅黄色小鸟蹲坐在不远处,闭着眼睛缩着脖子沉睡,没有任何杂音,也没有任何人敢于打搅他的睡眠,包裹身体的被褥散发着阳光的气息,临近春末的气温已经比较温暖了,空气里并没有让他不爽的寒冷。
一切都很好,所以到底是什么——
想了许久,云雀伸手拿过手机,什么都没有。这是一只私人手机,或许是知道他作息规律的缘故,在他入睡后没有人敢于用致电或短信来触他霉头。
把手机丢得远远地,他抬手遮住眼睛。
过了好一会,他张开嘴,吐出一朵花来。
早就估算准了云雀的作息规律,草壁掐着点用云雀给的钥匙进入云雀宅,他也不敢乱逛,拎着买来的早餐走进厨房,把用微波炉加热过的早餐放到餐桌上,他从换衣间挑出一套西服——云雀是个极为念旧的人,每间衣服的款式都一样,草壁随意取一套就好——放在托盘里带到云雀房门前。
“恭先生。”
好一会,房内才传来冷淡的回应,“……进来。”
草壁立即拉开拉门走进去,出乎意料,他见到的是还坐在被褥间的云雀,云雀显然还没来得及打理自己,一头柔顺的黑发微微有些凌乱,看起来刚醒不久。
今天恭先生似乎起晚了。
这样想着,草壁的声音放轻了些,他知道云雀有一定程度的起床气,不想自己一大早就触霉头被咬杀。
“今天的行程是……”
“推掉。”
“恭先生?”
皱了皱眉,云雀抬手掩住口鼻的位置,宽大的衣袖遮住了他的动作,过了好一会才道,“我说推掉,没听懂吗?”
“是。”
虽然莫名其妙,但草壁还是应承下来,开始考虑新的行程安排。
——
一个半个月后,近段时间忙得焦头烂额的沢田纲吉收到了草壁哲矢的求助电话。
“云雀学长出事了?!”
吓了一跳,沢田纲吉的声音一下子提高,把一旁协助办公的巴吉尔吓了一跳。
“是的,沢田先生。”
草壁焦急的声音从另一头传来,“恭先生已经有一个多月没出房门了,刚开始只是不愿出门,现在连说话都不想说,吃得也很少,我好说歹说才吃进去一些,整个人都消瘦下来、还有……”他压低了声音,像担心被他人听到,“我在恭先生房间里看到了还没来得及销毁的染血的衣服。”
“什么?学长他——”
“我不知道恭先生到底出了什么事,问他也不说。”草壁道,“现在只有您能劝他了,如果方便的话……”
“怎么会不方便,有什么比得上学长……我这就安排专机,这次只能借用风纪财团的停机场了,它离学长那近些——可以吗?”打断草壁的话,沢田纲吉向巴吉尔招手示意,拎着外套就往外走去,“多说一些细节。”
“当然可以!是这样的……”
当天下午,沢田纲吉匆匆抵达了云雀宅。
顾不得换上往日常穿的浴衣,沢田纲吉健步如飞,熟门熟路地走到云雀房门前,用力一拉拉门,“学长我听说你现在很不好——”
靠窗拥被坐着的男人一愣就抬头望来,沢田纲吉一眼望见男人嘴角的血丝,和飞快收进袖子里的沾了血的手。
“学长……”
话音未落,沢田纲吉就见男人脸色一变,不知从哪里拎出一只浮萍拐,势若千钧地砸了过来。然而沢田纲吉早已不是能被一只钢拐吓住的废柴纲了,他闪过钢拐,又躲过另一只,几个大步迈到云雀面前,牢牢抓住他缩在袖子里的双手,问题机关枪似得吐出来,“学长你吐血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哪里不舒服?受伤了?”
拼命把手往回拉,然而连日来越发虚弱的身体根本挣不脱青年的禁锢,云雀气急,“滚开草食动……噗!”
一口夹杂着花瓣的鲜血喷到沢田纲吉脸上。
“学长……?”
沢田纲吉懵了。
抹掉血迹,捏住一片粘在脸颊上的白色花瓣,沢田纲吉茫然,“你怎么会吐出花瓣?”
似乎是自暴自弃了,云雀张嘴,又吐出几片花瓣。或许是忍耐太久的缘故,他觉得胸膛中满溢着花朵,香气浓郁地让人发疯,它们挤挨在喉咙口,每一朵都想先一步跑出来,反而只能散出零星的花瓣。
白色的花瓣,也看不出是什么花。
见云雀不答反而一个劲地吐花瓣,沢田纲吉只好捏着花瓣研究,然而他实在无法从花瓣中分辩出这是哪种花,只是花瓣上缠绕的血丝让他心烦意乱。
“夏马尔。”沢田纲吉拿出手机,拨通了医生的电话,不等那边出声就开口,声音冷得发硬,“限你半小时内过来。”
另一头愣了好一会,医生无可奈何地道,“……我这里可离彭格列总部十万八千里呢,又是你哪个守护者受伤了?啧啧、说了我不医治男人,哦,你的美女雾守除外。”
沢田纲吉低头看了一眼。
云雀正一边瞪他一边吐花,白色花瓣间夹杂了嫩黄色的花蕊,沢田纲吉毫不怀疑如果不是身体虚弱,拐子又全被丢出去了,他的学长会蹦起来咬杀他。
学长一贯讨厌夏马尔,大抵是当年晕樱症的缘故。
“二十位名媛的私人电话。”
沢田纲吉打断夏马尔的絮叨,“这报酬勉强也算‘为了女人’吧?我想这个病只有你能治,夏马尔。”
“……好吧,你在哪?”
“日本并盛。”
“噗!你在耍我吗沢田纲吉!我可在地球的另一边呢!好吧好吧,为了电话号码……说一下病症吧,详细些,每种奇异病的病症相差很大,从病症上就能看出来了。”
“嗯、就是……”捏着花瓣,沢田纲吉满脸纠结。
“沢田先生,我想我知道恭先生得了什么病。”不知道什么时候,草壁走进室内,跪坐在不远处。
精神一振,沢田纲吉撇开听筒另一头的夏马尔,追问,“是什么?”
“我想……大概是‘花吐症’吧。”
“花吐症?”什么鬼?
疑惑着这个名称,沢田纲吉听到另一边夏马尔哈哈大笑起来,“花吐症、哈哈哈哈花吐症啊,这种病我确实无能为力来着,你哪个守护者得了这个病?我就说总有一天这帮家伙会憋出病来的、噗,恭先生,是你的云守——”
打断他的话,沢田纲吉抓住重点,“你治不了,为什么?”
“哈哈哈哈,花吐症可是悲催的暗恋者才会得的病,不给人告白就不会痊愈,这种病我怎么治得了?噗,你还是赶紧问问你家云守暗恋着谁吧,都憋出花吐症了哈哈哈哈哈……”
“……我挂了。”
“等等!电话号码——”
按了电话,沢田纲吉无可奈何地看向云雀,“所以,学长你……嗯,你暗恋谁?”说起“暗恋”沢田纲吉就别扭极了,他实在想不出云雀会暗恋谁,除了并盛中学和小卷云豆,云雀还可能暗恋谁吗?别开玩笑了,他们那根本不是暗恋而是已经进入婚后生活了吧?
云雀不答反问,“你怎么有那么多私人电话?”
“都是Reborn的旧情人,一个个都想做我的师母呢。”沢田纲吉无奈,“别逃避问题,学长,你暗恋谁,一直这样吐花瓣也不是办法,如果不敢、咳,不想表白我也可以帮忙的。”总不过把人绑过来听表白,他好歹是黑手党首领,这种事……这种事很耻唉,算了,为了学长干一回绑架也不是不行。
唉,他干嘛还要管人家表不表白的事啊,这见鬼的花吐症。
“不要。”云雀冷笑,转开脸,又吐出一些花瓣。
大抵是花瓣吐多了,终于有一只花骨朵冲破重围冒了出来,细嫩的花苞紧紧闭合着,羞怯地黏在沢田纲吉衣服上。无奈地捻起花,沢田纲吉觉得他快被花给淹了,学长果然是不爽他插手吧,故意把花吐他身上,这种报复很幼稚啊。
好不容易从纠结中缓过神,草壁不得不充当和事老和话题引导者,他一脸严肃道,“就我所知,如果花吐症进入晚期,会危及生命的。”
“什么?!”
“就像刚才,恭先生不是吐血了吗?”得到肯定的点头,草壁苦笑道,“这是进入晚期的症状了,之前还只用表白就好,现在大概需要‘两情相悦’才行吧。”
“……”这是什么见鬼的病!
沢田纲吉目瞪口呆,然后开始思索帮忙绑架人以后,他该用什么方式让他们两情相悦。威逼利诱?pass,学长都那么喜欢对方了,他要敢动对方一根毫毛肯定被咬死。幻术?催眠?或者演一场□□追杀生死与共的戏,让他们培养感情?哪个都很违背他的道德底线啊,不过学长那么优秀,没准他们是两情相悦呢?
……不过,学长到底暗恋谁?
“学长……”沢田纲吉不得不开口询问,“你暗恋的……”
“闭嘴!”云雀恶狠狠瞪他,顺便喷了他一脸花瓣。
“……”
正哭笑不得,草壁又开口了,“其实,可以通过吐出的花判断的。咳!这种花我正好认识,是白玫瑰。”
“白玫瑰?”捏着花瓣和花骨朵左看右看,没在上面找到文字图片,沢田纲吉只好道,“怎么判断?”
“通过花语。”假装没接到云雀愤怒的瞪视,草壁干咳一声,瞎掰道,“白玫瑰的花语是,纯洁,圣洁,还有一种是‘唯有你能与我匹配’。所以恭先生暗恋的对象应该与他身份地位能力相当,甚至更强,沢田先生你应当也认识的。”毕竟里世界就那么大,最优秀的还都集中在彭格列呢。
顺着草壁的引导,沢田纲吉秒懂。
女人里是没有符合条件的,学长喜欢男人?骸?迪诺师兄?Reborn?山本?狱寺?哦,大哥和蓝波两个一个已婚一个太弱可以pass,总之先在守护者里试试吧。要是人选不对,Varia,西蒙,吉利罗涅,密鲁菲奥雷的白兰和六吊花,还有敌对家族首领也可以考虑看看。
有了腹案,沢田纲吉舒了口气,“我明白了,拜托你准备一下专机,草壁,之后我会把学长好好带回来的。”
“……你的意思是?”
“当然是带学长回彭格列,这样比较快些。”疑惑地看了草壁一眼,沢田纲吉拿电话联络所有可疑人士回归彭格列,等着他回去实验——既然学长不乐意说,一个个试过来总会有对的。
和室中暂时只剩下云雀和草壁。
半响,云雀又吐出一朵白玫瑰,“白痴。”
草壁:……
其实比起沢田先生,他觉得恭先生更白痴一点啊,居然憋出花吐症了。
“你不要多管闲事,哲。”
草壁默默低头,他也不想多管闲事,但现在不管行吗?不告白,不两情相悦就无法痊愈,他可没骗人。
回到和室的沢田纲吉正听到这句话,他没由来愤怒起来,“这件事草壁做得对,云雀学长!”几大步走到云雀面前,他弯腰捉住云雀的衣领,逼近那张妍丽的面孔,“比起那莫名其妙的坚持,难道不是性命更重要吗!我认识的学长才不是胆小鬼!只敢自己偷偷暗恋连告白都不敢,你到底是不是‘云雀恭弥’!”
胆小鬼?
云雀冷笑,“闭嘴,沢田纲吉,你什么都不懂!”
“是!我不懂!”沢田纲吉快被他拒不合作的态度气晕了,他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只手铐,趁云雀没反应过来就将他铐上了,“我只知道我不想让学长死而已!”他就知道学长不会合作,从武器室拿的云手铐果然用上了!
“沢田纲吉!”
云雀暴怒,下一刻就被沢田纲吉拦腰抱了起来,即将出口的话语卡在喉咙口,变成几片白色的花瓣落到青年怀里。
“沢田先生?”
“学长我就带走了,彭格列的专机更快些,我刚才联系过了,他们已经准备好起飞了。”气都不喘地解释,沢田纲吉低头看了看云雀身上单薄的浴衣,和光洁白皙的脚踝,放软了声音,“你去给学长取外衣和鞋袜来吧,天气有点冷。”
“是,拜托了,沢田先生。”
独自站在飞机坪上,草壁感到了后悔。
刚才这两人靠的那么近,他直接把他们按在一起不就好了?都亲上了,恭先生总不至于再反对吧?
——
彭格列首领的专机自然非常豪华舒适,把云雀放到床上,沢田纲吉握着他的脚踝帮他套上一只袜子,然后是另一只。许是气得狠了,云雀出乎意料没有反抗,沢田纲吉叹息,“学长啊,你暗恋的是谁,就不能说出来吗?”
“闭嘴。”
闭上眼,云雀做出懒得理会沢田纲吉的样子。
“我知道现在学长你一定讨厌死我了。”坐在床边,帮云雀整理了一下衣襟,沢田纲吉无奈苦笑,“我不希望学长死,所以强迫学长取告白,就像我知道学长讨厌束缚,却从没想过收回云之指环一样,放学长自由——我啊,一向就是那么自私的家伙。”
出乎意料,胸口的憋闷减轻了些。
翻过身,云雀懒得理会这个自怨自艾的废柴首领。他感到那只温暖的手贴上额头,轻轻顺了顺发丝,又很快离开。
“学长睡一会吧,醒了就到了。”
冷哼一声,云雀没说什么“敢发出噪音就咬杀”,他知道这家伙绝对会保持安静的。闭上双眼,他慢慢睡过去,竟是久违地香甜。
再次醒来,他已经躺在了彭格列总部的他的房间,一边不爽自己竟然没在下飞机时醒来,一边望向发出噪声的方向。
沢田纲吉正在给第一个抵达的人做说明。
近段时间整个彭格列总部都极为忙碌,几乎所有守护者都被外派,仍留守总部帮沢田纲吉处理事务的正是门外顾问首领Reborn,不过说是帮忙,端着咖啡悠闲看学生忙碌倒更多些。
比起少年时,偶尔云雀会对Reborn产生极为不爽的情绪,比如对方和沢田纲吉的过分亲密,比如他此刻看自己的似笑非笑的眼神。
“花吐症?有意思。”
黑发青年勾起一丝恶趣味的笑容,沢田纲吉没看到,云雀却看得清清楚楚。“蠢纲你准备地太不充分了,云雀现在不乐意开口说话,不知道给他准备点东西吗?”
“准备什么?”沢田纲吉虚心求教。
一会功夫,宽敞的大床上就堆满了小枕头。
Yes、No抱枕。
左手边是十几个“No”,右手边是仅有的,一只“Yes”。
假装无视云雀铁青的脸色,沢田纲吉保留了这些枕头,毕竟云雀暗恋地不敢表白都得花吐症了,让他开口比扔枕头难多了。嗯。而且枕头砸人不怎么痛。
提“馊主意”的Reborn还没意思意思表白,就被云雀砸了一只枕头。
No。
“哈,不是我。”黑衣青年耸肩,在沢田纲吉看不到的角度对云雀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下一个No被砸了过来。
第二个抵达的是六道骸。
“kuhahahaha……小麻雀我喜……噗哈哈哈!”
No!
“该死的,我一点也不喜欢你这只麻雀,不过十代目要求……云雀我……”
No!
“啊哈哈哈,似乎很有趣的样子嘛,听说云雀你……”
No!
“唉,云守护者你……”
“恭弥啊,你到底喜欢谁?根本就不可能是我吧?我喜欢的可是……”
“为什么我也要被拉过来,十世我不可能喜欢你的守护者,跟阿诺德一个臭脾气,比起他我更喜欢你……”
……
No!No!No!No!
所有人都败下阵来,云雀砸光了No枕头,只剩下唯一的一只Yes。
一群人人手一只No,在沢田纲吉旁边排排站,看得沢田纲吉头痛至极,唉,彭格列总部的的有嫌疑的人都上了,连指环中的初代和守护者们都被他请出来试了一圈……难道他要去拼死请Varia吗?
噫,还是从密鲁菲奥雷开始吧,白兰一向没节操。但要真让学长扔了Yes选白兰,总好像自家养的白菜被猪拱了。
看够了戏,Reborn在云雀被气死之前大发慈悲地开口了。
“蠢纲,还有一个人没试呢。”
“嗯?谁?”
“你。”
“哈啊,我不可能啦,学长喜欢谁也不会喜欢我的。”摆了摆手,沢田纲吉捏着手机,一边按下一串号码,一边思考怎么把XANXUS坑到彭格列总部来。
“哼,不试试怎么知道。”
撇撇嘴,Reborn把自家白痴弟子踹进门,顺手把他关在里面。一转身,拿出一大把白色花瓣,甩手撒向不远处的守护者们,“云雀吐出的花,花吐症可是会通过碰触传染的。”
戏还没看够就结束了怎么行。
踉跄了几步,沢田纲吉站稳身子,抓了抓脑袋,无奈道,“啊,只剩下我了……嗯,学长,我喜欢你。”
闭了闭眼,他准备迎接一只No枕头,却半响没有动静。
哦、No枕头扔完了。
算了,他也不是很想被砸,沢田纲吉无奈,决定再去补充些枕头来,“那学长我去联系其他人了。”
“过来。”
云雀面无表情道,又吐出几朵花。
白色的床单上已经被白玫瑰铺满,黑衣青年坐在其中,面色苍白地抱着红色的Yse枕头,如同花中妖物,竟是明艳不可方物。
“……”
不会是因为这场闹剧要打他吧?无奈叹气,沢田纲吉乖乖走过去,“等学长你好了,怎么教训我都行啦,现在你就乖一点……噗。”
他被泛着浓郁花香的小枕头糊了一脸。
那上面是——
Yes。
“……学长?”
“我说‘好’,你没听懂吗?”云雀咬牙,天知道他听了那么多“表白”,两辈子的鸡皮疙瘩都抖掉了,这个蠢货要是再敢找别人来,他就、他就……就咬死他!
“……学长喜欢我?这怎么可能,我——”
“你喜欢别人?”
“不、我——”
“你只能喜欢我!”开了口,之后的话并不如想象中难以倾吐,云雀任性道,“不是你说的么,你不想我死,只有‘两情相悦’才能让我痊愈,你说说你该干什么?”
好半响,沢田纲吉低声恳求,“……让我好好想想。”
虽说没得到答案,但“告白”完成后病症已经不那么严重,云雀冷哼一声,心情颇好地恩准了沢田纲吉的请求。
谁叫这只草食动物心软呢?
三天后,花吐症忽然在彭格列总部流行起来。
草壁哲矢第一时间向云雀汇报了这件事,顺便提了提,某位首领快被各种花朵给淹了,于是云雀拎着拐子,愤怒地前往彭格列总部,准备咬杀某个或许会因心软不愿同伴死亡而答应各种告白的家伙。
再次独自站在停机场,草壁笑了笑,难掩愉快。
所以,沢田先生不久前让人送来了一束香槟玫瑰的事,就不用说了吧?用花传话算什么呢?有些话当然要当面说呀。
香槟玫瑰:我只钟情你一个。
——
彩蛋:
“说起来,当初学长为什么忽然得花吐症?”许久之后,沢田纲吉忽然想起来询问。
问话时,是他们难得的相聚,他的恋人枕在他膝上,裹着黑色浴衣的男人像一只黑色的高傲的猫,懒洋洋趴伏在主人膝上享受宠爱。为了克制住“逗猫”的冲动,沢田纲吉终于想到这茬。
“哼。”
回应他的是恋人的冷哼,和一个带有拒绝意味的翻身。
正在汇报工作,而不得不被这夫夫秀一脸的草壁干咳一声,“或许我知道内情。”
“?”
“我记得,恭先生刚感染花吐症的日期,是5月6日的早晨。”
“五月五日是学长的生日,所以……是生日的第二天?”听了这话,沢田纲吉更加疑惑,“为什么?”
“是……”
“闭嘴,哲!”翻身坐起来,云雀制止草壁继续往下说。
“是。”
点了点头,草壁带着文件袋离开和室,顺便带上了门。
沢田纲吉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学长?”
下一刻,钢拐抵到了喉咙边,沢田纲吉无奈摊开双手,任由恋人恶狠狠地压坐到腰上,逼问,“那天,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没在一起的时,每当他过生日沢田纲吉都会送上生日祝福和生日礼物,就是没有礼物,至少电话不会少,每一年每一次都是如此,偏偏那次什么都没有——听说,他生日那天,这混蛋还跟某个家族的千金出去约会?
“……那次啊。”
终于明白那病从何而来,沢田纲吉无奈,握住云雀的双手,“那边倒是有联姻的意思,不太好推脱,那次好不容易脱身已经太晚了——这边已经是深夜了哦,为了不打搅学长睡觉才没打过来,而且学长不是每次都很嫌弃地挂我电话吗?”
“……你什么都不知道!”
“是是是,我什么都不知道,否则,早就把自己打包送给学长了……学长也会嫌弃地收下吗?”
好一会,云雀垂下眼,低低的应了。
“嗯。”
锁在喉间的钢拐落在榻榻米上,沢田纲吉吻了吻忽然羞怯起来的恋人,“我啊,非常喜欢学长的‘白玫瑰’哦。”
唯有我,能与你匹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