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龙吟为卿华》清都无我

33、第 33 章

　　“相公，这是家里唯一的一点钱了……”

　　“死女人，给我走开！”男人不顾女人的苦苦哀求一记窝心脚踹了出去，女人口里吐了一口鲜血趴在地上，身边是两个小女孩紧紧拽着女人的衣服，满脸惧色的看着踹了一脚还不够还想再来几脚的男人。

　　只是那脚到底没有再踹下去，龙宿在旁边看着已经越过自己走到那村妇身边的少年忍不住的摇头，这么狗血家常的桥段，没想到完成完美结局的人居然是夜重生创造出来为杀戮而生的兵器。

　　看着已经弯腰想要扶人的宵，龙宿脸上闪过一抹嘲讽，世上虽然不缺好人，但是好心却未必有好报。

　　龙宿脸上的嘲讽还没有退下，宵伸出的手就被村妇狠狠的打了一边，然后就见村妇爬着爬到了离他不远的男人身前，一脸警惕和凶狠的看着宵。

　　宵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后看向龙宿，满脸的不解和懵懂。

　　“走吧，我们的路还没有走完。”

　　龙宿也没有多话，只抬脚继续前行，不过他想走却奈何有人见财眼红，龙宿那一身穿戴，除了眼瞎的，睁着眼的一不小心看一眼都能把眼给红瞎了，眼下就有一个把眼红瞎。

　　被宵弄了小吐一口血的男人拉住了宵的衣角：“你们打了人就想走？”

　　路上有不少人围观，只是谁也没出来说一声，只拿眼去瞧又停下脚步正转身看过去的华衣男子。

　　“不走，你想怎么样？”宵沉默了一下，低头问道。

　　“我们夫妻吵架，你无缘无故就打人。”说着抹了一把嘴上的血：“我都被你打吐血了，你难道不应该给我医药费么？”

　　“医药费是什么？”秉着不懂就问的原则，宵木着脸问道。

　　“你想装疯不给钱？不给就别想走。”男人脸色恼怒，拉着宵衣服的手更用力了。

　　宵得不到答案，便去看龙宿。

　　“这也是人。”龙首用扇子指着正拉住宵衣服想要勒索的男人道：“所谓的钱，就是能用来换取他人物品的东西。”说着龙宿的扇子上突然多出了一枚金灿灿的元宝，勒索的男人立刻目露垂涎，恨不得立时把这金元宝给抢过来，只是无意中对上龙宿冰冷的眼神时才让他没有立时失了理智，贪婪中露出了一丝惧怕。

　　“这样的表情叫做贪婪，所谓贪婪是指人想要本身不该得到的东西，这是人性之一，当贪婪超越一种界限时，人，可以杀人。”

　　“杀人？”

　　“用你的话来说就是失去能源，只是你失去能源时能够补充，而人失去能源时就再也不能动了，这个时候，我们称这样的人叫做死人。”说罢，龙宿的目光落在了还拉着宵衣服的男人身上，然后那锭金子便从扇子上落在了地上：“这钱，你要么？”

　　那男人吞了吞口水，手不自觉的松开了宵的衣服向前走了两步，却在一个瞬间又向后退了两步，男人迟到的求生本能终于在龙宿看死人一样的眼神中觉醒。

　　挤出近乎扭曲的笑容，男人连连的摆手：“不要了不要了，是我们自己不长眼，怪不得大侠，怪不得大侠。”说着拉起一边的村妇就往另一边冲。

　　“这钱，他为什么又不要了？”不解的拿起地上的金锭，宵看着龙宿问道。

　　“他刚刚的表情叫做惧怕，他在恐惧自己拿了这钱也许会成为死人，人类求生的本能让他逃离了一场危险。”

　　“他拿了这钱，你会杀他？”

　　龙宿一笑：“不是我要杀他，而是他认为我会杀他，当人认定了一样事情之后，别人就很难去改变他对这件事情的认知。”

　　“那刚刚那个人又是怎么回事？”

　　宵问的没头没脑，龙宿却知道他是在问他出手相助的那个女人。

　　“人有贪嗔痴三毒，这便是痴，不明事理，颠倒妄取。”

　　宵点了点头，然后跟着龙宿又行了一路，然后便听到了一片哭声。

　　“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举哀，这样表情叫做哀戚悲伤，因为亲近的人死了，所以他们伤心痛苦，人在伤心痛苦的时候就会想哭，就会流眼泪，就如现在的他们一般。”

　　“你哭过么？”

　　“没有。”

　　“可是你似乎也没有高兴过。”

　　“没有值得高兴的事，自然就不会高兴。”

　　“什么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那就要问你自己了，每个人对于喜怒哀乐的标准都是不同的。”

　　“这就是人么？”

　　“喜怒哀乐，贪嗔痴，这就是人。”

　　一路兜转不停，宵跟着龙宿看遍了人间喜怒哀怨，生老病苦，最后他在龙宿的三分春色中得出了一个结论：“做人太复杂了，疏楼龙宿，幸好你不是人。”

　　幸好自己不是人？这是在为自己庆幸么？只可惜……

　　龙宿幽深的目光一下淡薄了起来，笑了笑却没有多说什么，倒是来回禀事物的穆仙凤听到后，狠瞪了一眼宵。

　　宵被瞪了也没有反应，只是坐在那不错眼的进行着每日每时只要空着就一定会做的事情，看着龙宿发呆。

　　“仙凤，何事？”

　　“金封破解之法，剑子道长已经得到。”

　　“哦？可知道方法？”

　　仙凤点了点头，将探到的事情一应禀报了一遍。

　　龙宿听完后站了起来，剑子既然已经得到破解之法，那在琉璃仙境的圣踪金象在这两天之内就一定会得到解封，只是以这样的方法，在解封的那一刻，剑子必处于虚弱状态，若圣踪当真心怀不轨只怕剑子这次就是有来无回了。

　　“疏楼龙宿，你不高兴，为什么？”

　　龙宿握着扇子的手一顿，看向宵的目光里多了一丝惊诧以及警惕。

　　“怎么了？”宵坐在那仰着头看着龙宿，不知为何，对着那他一如既往看不懂的目光，喉间像是被塞了什么东西一般，涩涩的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

　　“没什么，我有事需要出去，你若闷了可以随处走走。”

　　“我和你一起。”

　　宵不自觉，但是龙宿却分明从他眼里看见了依赖，夜重生创造出来用以杀戮天下的兵器对他的死敌有依赖？不知道夜重生听到这个笑话会不会笑？

　　“不必，你若不愿自己出去走走就在这里等我归来。”说完，想了想又道：“仙凤，若是玉阶飞有空就让他来陪宵几天。”

　　“我不要人陪。”宵的脸上首次出现了明显的抗拒。

　　“我要外出一段时间，这段时间，由玉阶飞教你明理和处世，若你不愿自也无妨。”微笑着说完，也不给宵再说好的机会，龙宿便出了三分春色。

　　“他不带我，为什么？”龙宿的身影早已没有，但是宵却依旧看着三分春色的外面。

　　“主人有事，不方便带人，宵公子该体谅才是。”穆仙凤显然还在为宵刚刚那句‘不是人’的话在生气，语调虽然温婉有礼，只是话里的意思却带着一点埋怨。

　　穆仙凤见宵不理自己，只在那里做石头，眉头不由狠狠一皱，一转身就也快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