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朝：山河易女》soso貓

5、第五章 私下定情

　　这些日子，阮诩像约好了似的，每天夜晚都会到我的屋顶打坐。而我，却也总想会不会又碰到他，也会爬上屋顶。如同心有灵犀。
　　渐渐地，我也忘却了过去的种种，我曾经孤独的挣扎，痛苦的竞争，还有那个人的抛弃。我总算对生活有所期待了，而且阳光正好。
　　阮诩喜欢对我讲国事，我则对他讲我熟悉的历史。这时，我才了解到了娥姁不曾得知的国事，也知晓了我来的这个朝代，不存在于我所处的时空，而是所谓的架空朝代。
　　就好比两个平行的时空，之间通过虫洞相连。我这种情况不仅仅是穿越了时间，逆回了千年，而且还可能是通过虫洞，穿越了空间，到达了另一个时空。
　　但细细想来，我好像又不能用科学来解释这一切。因为从科学角度来言，人是没有灵魂的。我的灵魂付在了宓子沛身上的说法就不成立了。那么我的灵魂其实是不存在的，我一直就是宓子沛，而属于徐骢的记忆就只是一场梦。
　　我越细想，心越没底。到头来还是不想算了，好多科学家最后都得了精神病，都是想多了罢。再说，我当不成科学家，以前充其量我也只是个准工程师，连实际经验都没有。
　　就阮诩所言，这个陈朝，建国才三年，根基尚不安稳。而一把结束乱世的陈太祖却病重，不过几年便讲不久于人世。皇位若不传好，就是祸国的地步。
　　我双手环抱着腿，望着阮诩，他靠着屋脊，如墨的眼眸深邃不可探究，青丝自肩头随意散开，青黛色的儒生装被他穿出了另一种风韵。
　　“你在愁什么？”我总是见他的眸子中总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愁绪，或许也不是愁绪，而是无奈。
　　他如墨的眼眸望向我，一刹间，我的心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说喜也有说慌也有，百味尘杂。他可能还没有发现我的变化，只是像发呆似的凝视着我的眼睛，有些惊愕也有些欣慰的模样，不置一词。我害羞地瞥开视线，他这才反应过来，换了个姿势做着，衣摆沙沙地作响。
　　不一会儿，我就听到他的声音喃喃道：“我家兄弟五人，父亲却只偏爱老大，要把家产留给他。家里为了这些家产争得不可安宁。我只得上京赶考以求得功名。”
　　我想他原来是为了父亲的偏爱而伤怀，便伸手拽住他的袖口，摆了摆，认真地望着他的侧脸安慰道：“以子之才，定能功成名就。”
　　他低垂下眼眸，眼中流过我看不懂的神色。他的侧脸曲线很美，没有棱角分明的突兀感，柔和秀美。长发轻垂，随风飘动，更是美得不似人间之人。
　　还在恍惚间，我的手被猛然握住，力道很大，我的整个手便包在了他的掌心中。他一把拉过我，等我反应过来，我已经被他环抱在怀里了。虽然我是几乎半躺在他怀里的，又在屋顶，不过我倒没有往下滑的趋势，因为他搂的我紧紧的。“扑通，扑通。”我与他距离近的可以听到他的心跳，还有我的心跳。
　　“别动，乖点。”我有些许挣扎后，他终于在静默中开口了，声音很温柔。我嘴角略微勾起，乖乖地听话，没有动弹。
　　深秋的天气，总是乍暖还寒的。我分明感受到了他怀里的暖意。
　　“子沛，待我功成名就的那日，嫁与我可好？”他温柔地说道，可以听出他言语间带着的笑意。
　　顿时，我的脸红得都发烫了，心中有种莫名的喜悦。来到古代的日子里，遇到一个外人，我本应该有所戒备，但是，我愿意去相信他，随着心走。我也相信他能给我带来平静安宁的生活。
　　“与子成说。”我微笑着说道，仰头对视着阮诩，他正也深情地望着我，脸上同我一样有着欣喜。
　　“等我，我定以绝世的荣光迎你。”他俯下身子，喃喃地说道，呵出的热气萦着我的左耳。
　　如蝶轻掠，他亲吻了我的脸颊。
　　是夜无月，星河万里。
　　这些日子，我高兴得有些不正常了，娥姁总说我一个人好好地就不住地呵呵笑个不停。没想到一到古代就能有着落了，只要脱离了宓府，嫁入夫家，我也可以干点什么工作，追求自己喜好的事情，而且也不用卷入深宅之争中了。毕竟阮诩也只是县吏的儿子嘛，凭着母家的地位，我也能好好过活。
　　这日，我支开了娥姁，换上早就缝补好的男装，再随手扎一个阮诩常梳的发髻，一个人翻墙钻洞地去了街上。
　　毕竟是京都，街上热闹非凡。两边摆满了摊贩，各种古色古香的发簪，胭脂，团扇，还有酒馆，茶楼中来来往往的人群。忙的不亦乐乎的商贩，轻纱绸衣的姑娘，官吏着装的小官员，华服玉饰的纨绔子弟。我现在身为一清秀男子，摒弃了女子的害羞，正好奇地打量着一切。一路上尽有些女子害羞地偷看着我，我也是勤快地装出翩翩公子的模样。
　　这一路的忘怀所以，我不知不觉地上了一茶馆。选个靠窗的地方，点盘花生，一盏茶，望着窗外的景色，细细品了起来。
　　“闲情不小。”耳旁传来那个调笑的声音，我脑袋轰的一响，唉，这身打扮就要被看到了。我略微僵硬地转过头，阮诩正托着腮帮子，一脸邪魅地笑着，正坐在我对面。
　　“你什么时候来的？你有跟踪我！”我有些性急地说道，怎么出个门也能碰到？难不成他还真无处不在？
　　“碰巧而已。”他一摆手，一个侧身利落地从身旁丢上一壶酒，稳稳地落在桌上，“不过，你今天的打扮倒是新鲜的很。”
　　他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起我，坏坏地笑着。
　　“怎么？安全起见，不行？”我扬起下巴，哼哧道。
　　“不过以你的容貌，女装出行确实危险。”他故装沉稳地点点头，然又邪魅地笑了，突然他站起来，半倾着身子贴我耳旁轻声说道，“就这样穿着男装，直到成亲那日。别让人拐跑了。”
　　我听着他插科打诨的话，气不打一处来，猛地伸手一推他，“哎呀“一声，他又装作剧痛无比的模样稳稳地落座回了凳子上。
　　眼看着周围桌上的人纷纷往我们这看，阮诩这厮刚刚在人前做这么亲密的动作，怕是别人都误会了。我现在可是男人呐。阮诩倒是一脸的不在乎，自己自斟自饮一碗酒，就着我的一盘花生。
　　“讨厌。”我小声地说道，自己都听不太清。他倒是笑得更欢了。
　　这时，街道上传来钟锣的敲击声，“梆”“梆”听的刺耳。我往窗外望去，两个敲着钟锣的小吏着装男的，正在街道上肆无忌惮地走着，他们前面的人群自觉地散开了，还在前一秒熙熙攘攘的街道一下子，变成了静谧有秩，人群分别站在两边，而这两个小吏身后跟着一批人马。
　　“那是在清道，每有高官路过都是如此。”阮诩见我惊讶的样子，解释道。其实，清道我是知道的，以前古装戏，小说里面都有这种情节，不过，真实地见到这场景，也是颇为壮观的，真是气派。
　　我看着骑在马上的那人，一身深紫色华服，刀削的脸庞，凌冽的眼神，英气逼人的模样，那不是，“龙昇？”我不经意间说出口来。
　　那天救我的人，竟然是高官？
　　“你认得他？”阮诩的声音有些生硬，我回头看他，脸色不太好。
　　“那日我救你，刚擦去寺院中的血迹。却被一力大的男人勒住，龙昇救了我。”我不知阮诩是否是吃醋，提及了当日的事情。
　　“那日，我注意到了你脖子上的勒痕。”阮诩这才温柔地勾了勾嘴角，有些刻意，我知道，其实他还是有些奇怪，还在在意什么。
　　“他是皇上钦点的飞龙大将军，家世显赫。”阮诩端起酒碗，猛喝下一口酒，有滴酒水就顺着他脖子滴了下去。
　　酒碗挡住阮诩的脸，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我感受的道他的莫名的生气。我只不过是无意间认识一个男的，他也不至于气成这个样子吧。
　　“邦邦”街道的那头又相应的传来了锣鼓的响声，我望去，这回开路的竟是宓府的人马。两队人马相遇后，宓府人马打头的人一齐向龙昇拜下，再恭恭敬敬地带路回程。这明摆着便是，龙昇要去宓府做客？难不成，他发现了我其实是宓子沛吗？还是，另有所求？
　　“他们，这是要去宓府？”我喃喃道。
　　“啪”的一声，阮诩手中的碗跌落到地上，摔成碎片。我惊讶地看这阮诩苍白的脸，第一次，就算是那日他濒死之时也没有如此脸色。元诩如今脸上的挣扎与痛意，我前所未见。他在害怕什么？他经历了什么？他为什么脸色如此苍白？他认识龙昇，不是吗？他不是仅仅是一个县吏之子吗？怎么有机会认识大将军呢？他隐瞒了我什么？现在，我才觉得我并不是了解眼前这个男子的呀。
　　“你。怎么了？”我试探地问道。
　　他终于缓和过来，只不过没有再笑了，他尽量温柔地望着我说：“我想起来，有些事情要去完成。子沛，今日，我得先走了，不得送你回房了。”
　　我点点头。他利落地起身，消失在我的视线中了，青丝轻飘，白衣举举。我依傍着窗口，注视着他的背影。而当他要消失在街道的拐角时，我分明看到了紧跟随于他的两抹黑影。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