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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是兄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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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定是疯了!
陆敏斯身体一僵,任由她吻上他的唇,带着微醺的酒味,带着她的清甜气息。他眼睛瞬间聚起深不见底的漩涡,眸深似海。
就这样僵持了很久,也许是十秒,也许是三十秒,也许是一分钟……
静已怀里像揣了只兔子,心脏声轰鸣了耳膜,她什么也听不见,全身血脉涌上脸颊,所有感官凝聚在唇上,对方温热的唇柔软的一塌糊涂,那让她羞恼的气息充满了整个世界。
不待她哼出舒服的鼻音,唇上的力道突然加重,静已知道想反悔已经迟了。
唇上厮磨,他们像两个干涸的鱼,彼此吮吸,彼此给予柔情和温暖……
当他的吻一点点落在她的脖颈,手指划过她胸前的柔软,静已脑海中压制的理智冲出牢笼,她捉住他的手,心猛烈的跳动。“我们不可以……”近乎哀求。
陆敏斯抵着她的额头,绵长的呼吸,努力让自己冷静。
“对不起,我……”她觉得羞耻,罪恶,觉得自己昂脏虚伪……
“不。”他轻吻她的眼睛,安慰她,“你没有任何过错,是我不好。”
静已的泪无声无息的滑落,她知道陆敏斯说这句话心里要承受多少,她心痛可没有选择。她和他额头抵着额头,彼此都没有放开这个动作。或许离心最近的,是他们想要互相取暖的情思。
静已不知道今后如何面对陆敏斯,他们又回到了当初,明明心造不宣的不碰触,誓死将秘密掩埋的……可惜她功亏一篑。
“我今天答应苏月云了,愿意和她试一试。”
静已心绪起伏,心中某个地方狠狠一扯,却不觉松了口气。“对,你这样真好,我的力气没白费。”她扯了扯嘴角,苍白的笑起来。
“你知道我总不愿抚你的意,只是太难了,小静你知道接受一个你以外的人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但我不想看见你痛苦,如果我和苏月云在一起能让你安心,我可以一试。”陆敏斯又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直起身来。
“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我也想清楚了,这么多年我们刻意保持距离,也没让我们关系变得亲密。”他手抚上她的脸,抚下她的泪珠,“你忌惮着我,阻隔着我,这并不是我想要的。”
静已的泪落得更凶。
“我想着终究有一天你能明白,相爱的人是拆不散的,就像我爸和你妈妈。”
从他口中说出这些,让静已十分震惊。谁都知道她妈没过世之前,陆敏斯对她们的憎恶。只因他母亲过世不到一年,他爸便娶了年轻时的恋人,甚至带着女儿也不计较。
可风水轮转,高三那年,她妈妈为救青梅竹马的陆父,惨死在货车轮下。
这让一切发生了变化。
“我们不一样……我们是兄妹。”静已绝望的说出这不争的事实,他们永远见不得光,永远得不到大家的认可。“和月云认真相处吧,我希望你能堂堂正正的活着,就好像一直以来的那样。”她握住他的手,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那是握手术刀的手,那是将来被委以重任的手。
反手握住她的,陆敏斯脸上并没有静已那种苦痛挣扎,时光已让这个男人变得坚毅成熟,他轻轻笑了:“还记得你大二那年我第一次吻你吗?当时你受惊的样子仿佛看见了世界末日,你连夜收拾了行李搬出了家,可今天你不但让我登堂入室,还主动亲了我……”
静已红着脸羞愧的缩到被子里。
“静已,时间会改变一切,我们需要的只是一颗耐心等待的心。”
她和陆敏斯的关系,实在复杂,他们一起经历的事情远比表面看起的要轻松,只是这一场畸恋,早早就已经结束,在刚有一点苗头的时候就被她强烈的镇压下去。这段时间他们反省了很多,沉思了很多,也像寻常兄妹一样相处,谁都不先提起,似乎谁都忘了他们还曾有那样一段情愫。可今日,她发觉自己的内心远没有自己以为的大度,她面对着现实和自私之间的撕扯,最终她败给了自己。多么可笑,她已经无法去想月云的脸,只觉自己面目可憎。
“我真是虚伪……”她喃喃道。
“那对我呢?毫不手软的把我推向别的女人,考虑过我什么感受吗?”陆敏斯苦笑,“那天猜测一个劲儿的猜测让我心动的人,我又是什么感受知道吗?”
静已承认她从没替陆敏斯考虑过,她尽最大可能忽视他,忽略他的存在,以期内心的平衡。
如果不是今日醉酒,她还可以继续过着那样的日子,把自己伪装成局外人,用她如今所处位置很好的扮演一个恰如其分的角色。
“你真的没有对萧荷心动过吗?”想起萧荷,便想到了傅子理,又延伸到苏月云,内心麻乱又添几分。
陆敏斯敲了下她的小脑瓜,无奈道:“怎么抓的重点!”
静已吃痛“嘶”了一声,抬手揉额头,眼底有片淡淡的思绪:“我总觉得你们之间有什么,毕竟她是那样优秀的人。”她不会告诉他,她曾看见萧荷穿着他的外套,俩人一起散步,那时的陆敏斯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赞同的笑。
“为什么不直接对我说?”
“恩?”
“你吃她的醋。”陆敏斯眼神格外认真。
“哪有。”唐静已红着脸小声咕哝了声,“我没有吃醋,我是真的希望你有喜欢的人,不论月云还是萧荷。她们总归是光明正大的。”
陆敏斯摩挲着她的脸颊:“如果今天我没过来,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向我敞露心扉。其实我今天是来兴师问罪的,我想如果你还反抗,我就把你吃进肚子里。可一看到你我就没火了,这世上只有你能让我这样,小静我不会喜欢别人。”
“不!你要喜欢,你就是逼迫自己也得喜欢,陆敏斯,那个人不会是我,永远不会……”静已红着眼眶,情绪有些激动。
陆敏斯脸色渐渐变得肃穆,他明白她的担忧,明白她的恐惧,明白她的痛苦,长时间以来她都活在牢笼里,这些压抑的情绪时时困扰着她,她不敢表达内心真实情绪,她抗拒着来自他的关心,他时时提醒着他需要寻找别人,激烈的做着能让他们彻底不再有可能的事,她是逼他,也是在逼自己。
“我醉了……明天醒来我会发觉是自己做的一场梦。”静已呆呆看着天花板,流下眼泪,“你走吧。”
陆敏斯唇上还有残留的余温,可面前的人已冷了他的心。
“我会按你希望的……只要你觉得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