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金银定则》渌溪汀

74、进展

　　“鸣人，你到底想干什么？”八尾退到了两人的身边，疑惑的问着。凯也抱着同样的问题，看向鸣人。

　　卡卡西同样看向鸣人，黑眸里闪过一丝茫然无措。鸣人的蓝眸暗了暗，回答八尾：“你们看到那家伙面具上的划痕了吗？”

　　两人（？）点头。

　　“在他使用能力，将头部眼睛以下的部分转移到了自己的空间的同时，卡卡西老师也使用他左眼的能力，将苦无转移到了他左眼的空间。然后，面具男第一次对攻击做出了躲闪，而他的面具上也出现了划痕。”他将目光从卡卡西的眼中移开，看向八尾，“你们觉得，这代表了什么？”

　　“卡卡西抛出的苦无在他的空间里出现了……难道！他们的眼睛——”八尾说着，自己先震惊起来。

　　“连接着同一个空间吗？”凯震惊的接道。

　　鸣人没有说话，但他紧盯着面具男的凝重眼神，已经在无声中默认了。一直站在他身后的卡卡西握了握拳，看向面具男，扬声道：“你是从哪儿，得到的那只眼睛？”

　　一阵让人压抑的沉默，席卷了这个战场。卡卡西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睛，双拳握得死紧。鸣人的目光闪了闪，依然没有说话。

　　“哪儿啊……”终于，面具男出声了。他歪了歪头，作出追忆的样子，“硬要说的话，应该是……神无毗桥一战！”

　　“！”卡卡西猛的瞪大了眼睛，瞳孔紧缩，“你，到底是谁？”

　　“是谁都无所谓……”鸣人突然出声了，他冰冷的眼神直直的盯着面具男，像是看着死人一样的无情。

　　“反正，你今天……一定会死在我的手里。”

　　“哦？”面具男歪着头看他，突然笑了，“你叫我什么都无所谓，卡卡西。我谁都不是，也不想变成谁，我要的……只是月之眼计划的实现。”

　　“这个充斥着绝望的世界，已经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鸣人看着他，冷冷的笑：“谁都不是？呵。名字是爱你的人赠与的最重要的礼物，而叫它的人是与你建立了珍贵的羁绊的人们。你这么着急的想要获得一个虚假的世界……原来是因为，爱你的人，一个都没有了啊？”

　　他话语中冰冷的嘲讽，让卡卡西为之侧目，担心的蹙起了眉，也让面具男周身的气息都陡然危险起来：“你少在那里装模作样了，身为人柱力，你感受的这个世界的黑暗和绝望应该更深，哪里会有什么爱着你的人——”

　　“有。”鸣人突然发出铿锵有力的声音，带着无比的笃定，和坚定。

　　“我坚信，正是因为体内被封印了尾兽，我才能有这么多常人无法经历的磨砺和感动。爱我的人一直存在，我爱的人也一直在我身边。”

　　卡卡西的呼吸猛地一顿。

　　“谁说，人柱力就一定是不幸的？”他摸了摸肚子，挑眉露出一个恣意的笑，“我已经陷入黑暗和绝望太久，现在，该是我向着光明，向前走的时候了！”

　　“我绝对，不会输给你这样的家伙！”

　　【说得好！】

　　鸣人一愣，眼前的景象已经不知何时转换成了巨大的牢笼。他仰头看着狐狸，笑道：“怎么，不需要我用行动证明了吗，九喇嘛？”

　　“名字……是重要的人赐予的最重要的礼物。而叫它的人，是与你建立了珍贵羁绊的人……”回应他的是狐狸低沉的声音。

　　“而且，人柱力不一定是不幸的，不是么？”它看着鸣人，将拳头伸出牢笼：“老夫就是很中意你！想把自己的查克拉和你连在一起！反正也闲得无聊……怎么了，你不满意吗？”

　　鸣人微微睁大了眼睛，被灯光染成琥珀色的瞳孔中有点点光芒。他看着九尾，展开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

　　出拳，与这个和自己相伴了16年的伙伴相碰：“岂敢……请多指教，我的搭档！”

　　现实世界，鸣人的双眼突然睁开，尖细的竖瞳在金橙色的瞳孔里，犀利盯着对面的男人。他双臂一展，黑金相间的大氅无风自动，立起的高领上有九个漆黑的勾玉。

　　他的查克拉变了……是九尾吗？

　　那么，我也让它们更强一些好了！面具男猛地瞪大了眼睛，又危险的眯起，抬起双手：“出来吧，二尾、三尾、四尾、五尾、六尾，以及七尾！！！”

　　“吼噢噢噢噢————！！！！！！！！”

　　六声穿破耳膜的怒吼，震耳欲聋的响彻在天地！鸣人看着以完全体出现的六只尾兽，嘴角扯出一个自信飞扬的笑。

　　“正戏，现在才要开始！”

　　六只尾兽同时张嘴，紫黑色的球状物不断变大，八尾惊呼：“鸣人那里情况不妙！六个尾兽玉！还都是零距离！”

　　卡卡西抬手抓住了护额，然而鸣人勾了勾嘴角：“老师，有我在。”

　　卡卡西一顿，停止了动作。

　　“轰隆隆——！！！”金色的闪电状光芒从鸣人周身迅猛的向上延伸而去，六个尾兽玉全部被鸣人弹飞到远处，打在地面上，造成了六处规模庞大的爆炸！凯环视一周，看着六个山一样高的爆炸的光球，咂了咂嘴：“连山都被……这就是尾兽的力量吗？”

　　卡卡西看着金光中鸣人直挺挺的背影，一阵恍惚。他又看向面具男，一时间，他的心思跑到了战场之外。一幅幅画面在他的眼前闪过。

　　公墓旁，鸣人在自己看着那个人的墓碑时，猛然变得不对劲的眼神和行动。

　　经常被拔出破坏的，琳墓前的鲜花。

　　向他和纲手说出真相时，在“宇智波斑”这个名字之中，“宇智波”和“斑”之间诡异的停顿，闪烁的眼神。

　　每次提到面具男，他都不自觉的僵硬的全身，以及带着恨意，却显得更加复杂的眼神。

　　营救我爱罗的时候，他在自己第一次展现左眼的万花筒时，那隐秘却被自己发现的眼神。

　　引导自己发现面具男的能力，却不多说一句话。

　　在自己问他“你是谁”时，立刻打断的话语。

　　在鸣人的身后，在凯关注战场的时候，卡卡西突然感到全身一阵阵的发冷。其实，他早就发现了，不是么？只是他一直在自欺欺人。那么多的蛛丝马迹，以他的头脑，应该更早就发现才对……

　　应该，在鸣人之前，就发现才对！

　　鸣人他……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一直向他隐瞒着的呢？

　　他一直……一直，一直，在被鸣人保护。过去是，现在亦是……明明决定一起向前走的，明明决定要做能和他并肩的那个人……但是，都是因为他的脆弱，他的不坚定，让鸣人一次又一次的保护，却没有丝毫怨言……

　　鸣人，你是怎样看这样懦弱的，这样明明知道不该，却在知道面具男就是他之后，依然痛苦的我的呢？

　　“哼！”面具男冷哼一声。这次合力的尾兽玉竟然都被弹开了，那么……

　　像是收到了指令一般，六只尾兽突然一昂头，紧接着以闪电一样的速度，向着鸣人猛冲过来！

　　“来了！”凯立即摆好姿势，而卡卡西却好像呆住了一般，双目无神的看着鸣人的背影，没有动作。鸣人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身体前倾，将重心放低，抬手结印：“我们上，九喇嘛！”

　　“吼哦哦哦哦——！！！”高大的金色狐狸出现在鸣人脚下，朝着六只尾兽嘶吼起来，九条尾巴颇为随意的一甩，便直接将它们都推了个踉跄，一下子退开了几百米远！

　　“这——！我们是在九尾中吗？”凯惊奇地四处张望着，而卡卡西像是被惊醒一般，仓促的扫了眼四周，便又将目光投向悬空站在九尾头部的鸣人。

　　“耶！鸣人，成功！九尾也成了搭档！轻松！”奇拉比高兴的说唱起来。八尾也是一脸震惊：“九喇嘛那家伙……”

　　稍一愣神的功夫，六只尾兽便已经再次上前，只不过这一次它们攻防有序，然而在八尾的协助下，九尾左攻右防，再加上九条灵活有力的尾巴，一时间竟是二对六也丝毫不落下风，鸣人又分出了数个分|身，超·大玉螺旋丸一个接一个的猛砸，慢慢的竟占据了优势！

　　“简直是怪物大混战啊！”凯目瞪口呆的看着。

　　事到如今，只能痛下杀手了……面具男审视现状，抬手结印。只见六只尾兽突然围成了一圈，同时张嘴，一个比之前大得多的尾兽玉渐渐成形！

　　“这、这也太大了吧……鸣人，怎么办？”凯看向鸣人。

　　鸣人目光一凝，双手在胸前虚拢成一个圆，随后，九尾也张开了嘴，和那六只尾兽一模一样的球也开始渐渐成形。

　　“打算硬碰硬吗？可是鸣人是第一次用……”八尾有些担心。

　　情况危急，奇拉比也不再说唱了：“那家伙是货真价实的天才，而且他那个螺旋丸就是四代目火影模仿尾兽玉发明的，应该问题不大。”

　　“九尾的力量能比得上六只尾兽的合力吗？”凯喃喃自语，而卡卡西看到鸣人将手微微压低以后，恍然大悟的瞪大了眼睛。

　　“砰——！！！”两枚尾兽玉相撞，发出了巨大的声响，一个有两座山叠起来那么高的光球出现，在它的中央是两个互不相让的黑色的球。强烈的光晃得众人睁不开眼睛，鸣人眯着眼，双手前举撑在身前，然后咬了咬牙，猛然发力。

　　只见其中一个尾兽球偏离了轨道，向着另一边直射而去，所过之处一片疮痍，制造出峡谷一样的鸿沟，最终打在一座高大的山上，发生了巨大的爆炸，亮彻天际！

　　虽然只是使它偏离了轨道……但是九尾果然很强啊！八尾用触手挡住眼睛，在心里有些佩服的想着。光芒渐渐散去，在看清实况的第一秒，它瞪大了眼睛：这是……！

　　只见九尾不知何时已经控制住了六只尾兽，六条尾巴牢牢的拴住了它们的脖子，鸣人身上的金色锁链更是让它们动弹不得！

　　“哦哦！真有你的，鸣人！”凯兴奋的叫声让卡卡西瞳孔一缩。而鸣人此时吃力却坚定的响起的声音，让他彻底僵住。

　　“那当然……我绝不会，让他杀死我的同伴！”

　　【我绝对，不会让他杀死我的同伴。】曾经，同样的话语从他的嘴中说出，那时候，他的希望是让那个少年明白伙伴的意义。

　　而此刻，那个已经成长的比谁都要出色的少年，说出了同样的话。

　　卡卡西看着前面那个青年奋战的背影。他浑身散发着耀眼的光，仿佛太阳，照耀着前方，照耀着未来。

　　没错，未来。

　　心中的想法渐渐明晰。卡卡西晃了晃脑袋，握紧了拳。再次看向鸣人之时，他的眼中，已经没有了一丝一毫的迷茫。

　　那个现在成为了敌人的人，曾是他心目中的英雄。他的死将他彻底禁锢在了过去，但是眼前这个一直在奋战的人，一直在奔跑的人……将他重新推向前方，彻底占据了他的心。

　　他不能，也不想再迷茫。现在的他，需要保护的是未来！！

　　在其余几人都没有察觉到的当口，卡卡西的眼神彻底变了。深吸一口气，他的心中，再没有疑惑和彷徨，也再不会犹豫和动摇。

　　而在此时，全身心的投入在战斗中的鸣人，控制住了尾兽们。看着它们的眼睛，鸣人在心里道了声果然。他就说没有轮回眼怎么操纵这么多尾兽……果然是幻术！

　　那么，解除同伴所中幻术的好办法——输入自己的查克拉！

　　火红色的查克拉从九尾的尾巴中涌出，带着一丝鸣人的查克拉的蓝色。然而下一秒，鸣人眼前一白，所有的景象都不见了！

　　什——他瞪大了眼睛，耳边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等你很久了，小子！”

　　鸣人转身，看着眼前的景象，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你们是……尾兽们？”

　　没错，在他身边围成了一个圈的，不正是刚才还在和他战斗的，被操纵的尾兽们吗？

　　“还有人柱力们。你不仅和我完美的同步了，还进入到了尾兽们的内心世界。”九喇嘛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鸣人转身听完它的话，又看了看身后的尾兽和它们头上的人柱力。

　　三尾头上的小孩模样的人柱力笑着说道：“你可算来了，我要代表人柱力和尾兽感谢你。我一直都想见你，漩涡鸣人……”

　　六尾接道：“我们听到了你的话，相信你就是……所以齐聚在此，想把一些事情告诉你。”

　　鸣人眨了眨眼睛：“是这样……嘛，谢谢你们相信我！”

　　包括九尾在内的七只尾兽一同愣住了。随后，像是心照不宣一样，它们互相看了一眼，鸣人有些不解的看着它们，二尾见状，开口了：“不要在意……只是，从没有人对我们说过谢谢。伸出手来吧，我们要完成一件事。我是猫又。”

　　它头上的女子接道：“我是二位由木人。”

　　“我是矶怃。”“我是四代目水影矢仓。”

　　“我叫孙悟空。”

　　“哈？”

　　“怎么了？”猴子模样的尾兽很奇怪的问道。

　　“不……不，只是我有个……熟人，也叫这个名字。呃……不要在意，你们继续。”鸣人尴尬的笑着。

　　他就说刚才那个“花果山”的招式这么奇怪……呃，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我是四尾人柱力，老紫。”

　　“我叫穆王。”“我是汉。”

　　“我啊，我叫犀犬。”“泡沫。”

　　“我是幸运的七号重明！”“我叫芙！”

　　九喇嘛看着显得小小的鸣人将手举过头顶，拖着那些巨大的爪子，眼前仿佛又回想起与六道仙人分别的那一天。

　　【我命不久矣……不管你们分散在何处，你们终归是一体的。不同于在我体内时，你们终会得到正确的引导。何谓真正的力量，到那时……】

　　你真是让我们好等啊，老爷子。

　　它看着鸣人看过来，朝它不解的挑眉，笑了，将手放在了最上面。

　　一瞬间，似乎有什么东西传递到了鸣人的心中。他眼睛一眨，便又回到了现实中，接着脑袋一沉，脚下的九尾便消失了，他也恢复到了平常的样子。

　　“怎么……就算能够尾兽化了，和没有也没什么两样。”面具男的声音响起，鸣人眼眸闪了闪，抬头看向仍站在外道魔像上的他。

　　而与他视线相交的面具男，却猛地发现了什么。

　　他伸手去拿背在背上的武器——扇子，突然看了眼手腕，那上面似乎有从手套内流出的液体。

　　汗？

　　在不为人知的他的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猛地动摇了一下。

　　不对……是雨！区区这些家伙，岂能让我流下汗来！他抬头，看着不一会儿便变成了倾盆大雨的雨水，内心冷笑。

　　我对那家伙的实力了如指掌……所以，这种异样的感觉……绝非来自他的力量！

　　他猛地挥动扇子，直直的指向鸣人。

　　然而，一直安静的尾兽们，突然带着滔天的怒意，朝着面具男直冲而去！他一惊，马上伸手结印，从魔像的嘴里伸出数条粗大的锁链，尾兽们一接触到这锁链，便马上失去了原型，化作了淡绿色的查克拉，被他一口气拉回了魔像里。

　　原来刚才他破解了我的幻术……面具男眯眼看向鸣人，恍惚间竟觉得他的身后站着刚刚被自己控制住的尾兽们。但等他吃惊的再看过去，又什么都没有了。

　　就在这时，一种异样的动静，慢慢的从鸣人身后传出来。

　　“什么声音？”面具男仔细的辨识着。

　　那种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水潭中的水四溅开来……也像是雨水打在什么上面……

　　难道是？

　　“看来，我的援军到了啊。”鸣人的声音恰到好处的响起，带着笑意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安心，却直接让面具男周身的气息彻底冷了下来。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情直接降到了谷底……但是，看着那些大批大批涌过来的忍者，那些明明穿着不同的忍者服，却带着一样的护额，明明有些人根本没和那个金发的青年说过话，却全部都聚拢在了他的身边……只是这样看着，他就非常、非常不爽！

　　而他们带来的消息，更是让他血气上涌！

　　“鸣人！秽土转生也是你的分|身解除的吧？还是你这边的才是分|身？嘛，怎么样都无所谓了。”鹿丸来到鸣人身边，一下子让其余几人愣住。他身后，第四部队的忍者们吵吵嚷嚷的叫着鸣人的名字。

　　“是吗？所以你们才来的这么快啊……那家伙的动作还挺快。”鸣人笑着回应他。

　　“这么说，不是鸣人君你解除的秽土转生？啊，凯老师！！你果然没事！”小李带着第三部队也来到了，听到两人的对话，大嗓门直接喊了起来。

　　“你们的作战情况，老爸都传给我们听了，干得好，鸣人！！”井野笑嘻嘻的拍着鸣人的肩膀。

　　而就在此时，鹿久的声音在众人脑海中响起：“各位，赶紧确认一下情况！”

　　“第一部队，抵达！”懒的声音懒洋洋地响起。

　　“第二部队也抵达！”黄土的声音伴随着他落地的声响，轰隆隆的响起。

　　“第三部队抵达！”卡卡西直接看了眼身后，声音依然冷静。

　　“第四部队抵达！”鹿丸在鸣人身边直起身，看了眼身后的人们。

　　“医疗部队抵达，现在已经投入治疗！”静音的声音响起，与此同时，庞大的部队已经在各处闪起了绿光。

　　“感知部队也抵达了！”

　　“第五部队抵达！”

　　乱糟糟的声音响彻了这个先前只有四个人的声音的战场，鸣人站在最前方，看着面具男，笑了：

　　“你的脸色，相当难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