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金银定则》渌溪汀

14、好梦

　　听到鸣人这样说，再不斩第一次仔细看了看这个少年，目光中带着不友好的探究。

　　“哦？你倒是有两把刷子嘛，小鬼。但是……你们两个一起上，也奈何不了我！”

　　“哼，那就试试看吧，奶牛男。”

　　奶……奶牛男？

　　不自然的咳了一声，卡卡西看着穿着奶牛花纹忍服的脸色阴沉的再不斩，默默的说：“确实。”

　　“哈哈，看你们能坚持多久！本大爷这就让你们死无全尸！祈祷吧！！”

　　更加血腥的杀气袭来，鸣人却是泰然自若的对卡卡西说：

　　“说起来，久违的没有在一起战斗了呢，队长。不知道我们的默契程度有没有降低？”

　　背后的卡卡西含笑的的声音传来：“这个……试试不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鸣人将一枚手里剑看也不看的发射出去，空气中再不斩惊讶的声音传来：“什么？”随即，“叮”的一声，是武器相撞的声音。

　　银光一闪，卡卡西循着声音找到了再不斩，眨眼之间已经过了数十招。而鸣人趁此间隙结印：“风遁·大突破之术！”

　　强风刮走了浓雾，鸣人也加入了战局，与卡卡西一起对付再不斩。

　　两人配合紧密，一招一式带着默契，佐助转而向疑惑的小樱讲起鸣人在暗部待过的事。

　　听到“暗部”，再不斩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暗部，金发，你是那个有名的……”

　　“唰！”

　　毫不留情的一剑带过，划伤了再不斩的手臂，鸣人冷冷的说，“战斗中分神，你想死吗？”

　　“切！”猛地一个后退拉开距离，再不斩开始结印：“水遁·水龙弹之术！”

　　但是，这条水做的蛟龙立时被另两条同样的蛟龙打压下去，只不过其中一条比另两条都大得多。很快再不斩的水龙不敌，他被击中，同时在心里暗暗吃惊：虽然早有耳闻，但是那个金发的小鬼，水遁术居然这么厉害！

　　不敢延误，他起身继续结印：“水遁……”

　　“结束了。”耳边突然想起少年的嗓音，前面卡卡西的暗器同时袭来，两面夹击之下，反应不过来的再不斩被狠狠踹飞出去。

　　重重的撞在一棵树上，再不斩无力的滑落，呕出一口鲜血。费力的抬起头，只见金发的俊美少年一步一步，宛如杀神一样向他走来，手中的手里剑发出一闪一闪的寒光。

　　拼尽全力起身，再不斩想要远离这尊杀佛，但是鸣人怎能让他得逞？眼看着手里剑就要落下。

　　突然，三枚银针从旁射来，射入再不斩的喉咙，他惊愕的瞪大眼睛，重重的倒下，停止了呼吸。

　　同时，一个跟鸣人差不多大的带着面具的少年出现在再不斩身边，半跪在地上，向鸣人与卡卡西行礼。

　　看着那少年，鸣人的眼里迅速闪过一丝讶然，随即，希望像一簇火焰在他的眼里升起，映着他的眼睛惊人的明亮。

　　卡卡西只觉得，他的不安此刻被验证了。

　　少年低垂着头，如同清泉叮咚一样的声音温润的响起：“真是太谢谢你们了，我一直都在寻找斩杀再不斩的时机。”

　　看着此刻明显不在状态的鸣人，卡卡西强忍着身体的乏力发问：“那个面具……你是雾隐忍者追杀部队的吧？”

　　少年不卑不亢的回答：“是的。桃地再不斩是我国的叛忍，再次感谢两位木叶的忍者。那么，告辞了。”

　　说着，少年扛起再不斩的尸体，结印欲走，鸣人却突然叫道：“等等，我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问你。”

　　看着停下来回望他的少年，鸣人莫名的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不像是看一个陌生人，反倒像是……他很了解自己一样。

　　没有理会这奇怪的感觉，鸣人问出了此时此刻他心里最迫切想知道的问题：

　　“我请问你，佑西……你知道‘长谷佑西’这个人吗？”

　　看着沉默的少哖，鸣人一反平时的淡定，有些着急的描述道：“我能感觉到，你身上有他的一丝气息，你一定在哪里见过他吧？他应该和我差不多大，有一头银发，阳光一照会熠熠闪光！眼睛是蓝色的，比我这种要清澈一些……”

　　说到这里，鸣人指着自己的眼睛，突然噤了声。

　　对了，之前怎么一直没有想到？自己的容貌都改变了，那佑西会不会也……？

　　卡卡西注视着眼前的一切，因为查克拉的消耗，他的眼前开始发黑，但是他清楚地看到，鸣人因为那个人，那个叫“佑西”的人，而外漏的情绪。

　　这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看到鸣人这么强烈的情绪波动。

　　戴面具的少年依然静静地看着鸣人，开口回答：“这样的人，我确实见过。”看着金发少年眼里瞬间焕发出的光彩，他又接了一句：“不过，他已经离开了很久了。”

　　“离开？到哪里……”

　　鸣人焦急的询问还没有说完，却听到小樱的惊呼：“卡卡西老师！”反射性的回头，只看到身边的卡卡西不知怎么向后倒去。

　　本能的伸手接住他，鸣人急忙又回头看去：“到哪里……去了……”

　　戴面具的少年，连同再不斩的尸体，已经不在那里了。

　　垂下眼帘，强按下澎湃的心情，鸣人把卡卡西拦腰抱起，对着佐助等人说道：“继续赶路吧。”

　　一路上，佐助等人看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鸣人，想问也不敢问，只好沉默着，就这样到了达兹纳的家。
　　卡卡西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他梦到了父亲，梦到了带土，梦到了琳，梦到了水门老师。他们一个接一个的离开了自己的身边，自己奔跑，呐喊，求他们不要离开，但是，却只是徒劳。

　　旗木卡卡西的世界渐渐地失去了照耀他的一束束光。卡卡西自己一个人在一片望不到边际的黑暗中徘徊，难过、伤心、迷茫……

　　好痛苦……

　　好孤独……

　　一个人也没有……

　　怎么都好，谁来陪陪我……

　　强装坚强勉展笑容已经太久了，好累……

　　有没有一个人可以让我歇一歇，可以，让我依靠……

　　突然的，卡卡西听到一个声音，那个声音时而温柔，时而强势，时而暗含笑意……

　　“队长，查克拉又用完了吗？”

　　“都说了不要每次都一个人挡在全员的前面，你命很硬么，每次任务都住院的‘旗木卡卡西’先生？”

　　“身体已经没关系了吗，卡卡西桑？”

　　“每次都教导我说要珍惜同伴但是每次又都自己留下掩护队员的人是谁啊？”

　　“………………”

　　卡卡西觉得自己突然看到了一束光。他抬起头，发现那光是一双蓝色的眼睛。那双眼有着万千神采，但是无一不让卡卡西深陷其中……

　　那是……谁的眼睛……

　　那是……我的光，唯一的……

　　那是……

　　跟着那束光，卡卡西慢慢的向前走，终于，漫长的黑暗好像到了尽头。
　　再次睁开眼睛，卡卡西就听到了一个声音：“你醒了吗，卡卡西？”

　　和梦里一直存在的声音一样的，鸣人的声音。

　　眨了眨眼，卡卡西转过头去：“鸣人……”

　　金发的少年坐在床边，和梦中出现的一模一样的蓝瞳温柔的注视着他，卡卡西突然觉得心里空缺的地方被填满了。

　　尝试着动了动手，卡卡西发现它被熟悉的温暖包裹，费力的看了看，果然，鸣人已经和自己差不多大的手，在给予自己温暖。

　　注意到卡卡西的视线，鸣人轻轻地说：“之前做噩梦了吗，卡卡西？你一直叫着‘不要走。’”

　　卡卡西看着那双蓝眸，沙哑着声音道：“啊……算是吧。”看着鸣人平静的样子，回想起之前鸣人激动的情绪，卡卡西突然开口：“鸣人，你之前提到的‘佑西’，到底……”

　　活音未落，鸣人瞬间收缩的瞳孔和手上骤然加重的力道已经让卡卡西明白，鸣人之前一直寻找的，一定就是这个人了。

　　心里突然感到涩涩的，卡卡西话说到一半就住了口。沉默了一会，
　　看着不知道思绪飘到哪里的鸣人，他又继续说道：“鸣人，也许你会觉得我可笑，但是，你现在，是我唯一的光，所以，我一定会保……”

　　“……鸣人！卡卡西老师醒了么？”属于少女的声音猛地响起，小樱推开房门走了进来，看到已经睁开眼睛的卡卡西，她惊喜地跑到卡卡西的床边问候起来。

　　跟在她后面进来的佐助，脸上还带着晶莹的汗水，显然是刚刚修炼完毕。他淡淡的向两人打了个招呼，停在门口没有过多的动作。

　　看着风风火火闯进来的小樱和佐助，鸣人眨眨眼从刚才的谈话中反应过来：“啊，卡卡西现在除了有点虚弱，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小樱。”

　　看着说着“太好了！”的少女，卡卡西把目光转回身边的少年，含笑说了句：“谢谢你们的关心，小樱，佐助。”

　　好像才意识到他们之前的气氛的安静，小樱注意到两人交握的手，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紧接着说：“啊，那么我们就接着去修炼了。鸣人，踩水已经开始进行了哦，那么卡卡西老师你好好休息！”说完又像来时一样拽着佐助跑了。

　　垂了垂眼，鸣人低头看向注视着自己的卡卡西，为那眼里来不及收去的温柔沉默了一会，然后说道：“没想到……我居然也会成为别人的光。”

　　“不是别人，是旗木卡卡西。”

　　这么说的卡卡西，突然注意到眼前的少年第一次避开了自己的目光，然后他说道：“……之前那个少年的举动太过蹊跷，追杀部队处理尸体一般是直接把头带回去，所以我和佐助估计，那个人是再不斩的同党，再不斩应该还没有死。”

　　顿了顿，他接着说：“按他那样的伤势，一周后应该会卷土重来，不杀掉达兹纳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现在我每天保护达兹纳，佐助和小樱还在修炼。”

　　看着岔开了话题的少年，卡卡西觉得有些失落。

　　你……不愿意告诉我吗？

　　我，还没有赢得你的信任吗？

　　感觉着卡卡西的目光离开了自己的脸，鸣人在心里叹了口气。

　　对不起，卡卡西。但是，现在的我……哪里有资格成为照亮别人的光呢。

　　微微用力挣开了那只无力却依旧紧握着自己的手，鸣人没有再去看卡卡西，起身走至门口，鸣人推开门，没有转身，说道：“我们一般在东面的树林里……卡卡西。”

　　说完，走出屋子，关上了门。

　　屋内的卡卡西，看着那紧闭的房门，感受着渐凉的手，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异样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