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饲养指南》月裹鸿声

97、第六章 两对情人

　　尾声

　　收尾的工作乏善可陈，我们捆绑了胡彦，并把解药混入水中，以最快速度向所有被寄生者施放。
　　大家陆续醒来，看着自己的手脚，都像经历了一场大梦。

　　我和胡黎已经知道事件的背后主使者是准噬魂使，但大概因为计划中途被毁掉了，他本人并没有出现。

　　跳楼也恢复了正常，胡黎把他好一顿损。难得跳楼这么嘴上不认输的家伙别过头去，没怎么反驳。
　　-
　　-

　　十天后。
　　简直的单位搞演出，简直参演一幕话剧，叫做《剩女时代》，邀请我们去看。
　　我和跳楼、胡黎坐在台下，在剧场休息的空挡闲聊。
　　“事件有这么容易就解决了吗？”
　　“谁知道，我们几次妨碍噬魂那家伙的好事，也许会被他盯上。”
　　“怕毛啊，他敢来，我就把他吃下去。”
　　“还说，要不是你乱吃东西，这次的事也不会变的差点无法收拾！”
　　“算了算了，讨厌的事情就不提了，倒是我说，她那男人回去了？”胡黎出来打圆场，指着台上，尽管大幕还拉着，但我们都明白她说的是简直。
　　“回上海结婚去了。”
　　“是吗，她说什么？”
　　“还能说什么，‘是吗？……恭喜……祝永远幸福……’”
　　“到底还是这样啊。”
　　“胡黎，你还有心思担心别人，你的那个代价，我听说小强说了。”
　　“怎样？比你的更糟吗？我不觉得。”
　　“半斤八两吧。但是，即使结局不好，你还是想见他吗？”
　　“嗯，就是因为害怕，有好几世我特地没有出现啊，”胡黎转动烟管，叹口气道，“但是这辈子，还是想见他。心里想着，也许会出现什么奇迹也说不定。”
　　“等下，开幕了，”我打断他们的话，随着大幕徐徐拉开，剧场灯光变暗，简直出现在舞台上，听说这次的剧本就是她写的，也许是化妆的关系，她依然谈不上多么漂亮，但高高瘦瘦的身影有一种独特的、不屈的气质，她在舞台中央站定，开始说出台词：
　　“我们处在一个庸俗的时代，男人的梦想就是多挣点钱，娶个漂亮老婆，女人的梦想就是长得或整的漂亮点，嫁个有钱的男人，双方见了面，在一张几十个字的小纸条上衡量着对方的条件：是公务员，加十分，有辆车，加十分，有房子，加十分，房产证写我的名字，加二十分；长得漂亮，加十分，长得清纯，加十分，会做家务，加十分，C cup，加十分，无性经历，加二十分……一切的一切，都被明码标价。我们拿着这些筹码，仿佛无止境地相亲，男人总在想下一个女人是不是更漂亮身材更好，女人总在想下一个男人是不是收入更高职位更高……”
　　她吐一口气，接着道，“可是其实，我们想要的，不是那么复杂，只是最初的那个人。那个听到他一句话，愿意为他飞越两千公里的人……”
　　全场安静了，我看到旁边有个女士擦起眼睛，她是简直单位一个领导的夫人，平素被人羡慕那种，但是谁知道，也许这句话哪里击中了她。
　　正在这时，剧场的门却咣当一声开了，冲进来一个穿白西服的男人，用高达一样的气势跑向舞台。
　　“果断？”等我看清，下巴几乎掉了下来，“你不是结婚去了吗？”
　　“对啊，就是来结婚的，”男人风一样掠过我身边，把我头发都吹起来了。
　　“这次，是我飞越两千公里来找你，”等我们缓过神来，果断已经站在舞台上了，面对呆掉的简直，说，“别的不多说了，愿意嫁给我吗？……哦，要下跪吗？”
　　“当然要啊！！”底下在片刻的安静后，突然响起雷霆一样的欢呼和掌声。旁边的女士擦着眼泪，鼻涕都滴到了得体的正装上。

　　……
　　后来，我听说的事情是这样的，果断在家那边，本来都已经到举行婚礼的地步了，新娘家却拿捏他，一群姐妹亲戚堵门，不让接新娘，说看好一堆什么东西，让新郎去买，磨叽了好久，新娘就是不走，说不买就不结这个婚，最后果断怒了，把一帮司仪摄像之类的全都扔下，开车就去机场了。
　　“那个，晓蔷，我们打算在这边举行婚礼，你不是简直的朋友吗，给我们当伴娘怎么样？”
　　“额……可以倒是……但是伴郎呢？你不是一个人跑来的吗？”
　　“呵呵，有人的，我不是告诉过你，我有个高中死党就正好在深圳吗？”果断拉过来一个男生，“来，给你介绍一下。”
　　当那个男生的脸映入眼睛时，还没等他介绍，我就大叫了起来：“林狩月？！”
　　我说狩月，很久没见你了，没想到这里会碰面，这世界还真是小啊。
　　但是奇怪的是，一向礼貌的狩月，对我的招呼毫无反应，他的眼睛直勾勾地，仿佛我是个透明人一样，穿过我望向我的身后。
　　我不禁好奇地回头。
　　那里只站着一个人，一个女人，不，准确地说，一只妖兽，一向半脒的媚眼此时睁得老大，一样中邪般的眼神，水玉烟管从她手中掉落……

　　（第十个故事 “剩女”时代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