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第六章 被婴灵凝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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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教导我们，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诚不我欺。气球事件的下午，那件我以为结束了的事情突然再起波澜。
吴丽智出现在我面前，带着更大了的肚子。
“你不是去打掉了吗？”我惊问。
“我……我害怕……”
“现在知道害怕，当初干嘛去了！？”
她不言语了，又开始小声啜泣起来。
看她这样子，我一肚子气又发不出来了，换了苦口婆心，“我何尝愿意劝人打胎，但你要想想，生他下来是要对他负责任的，要把屎把尿，教他读书认字，负担他上学……你要想清楚自己是不是有这个能力。”
她沉默了半天，点了点头。
“拖得太久就没办法打了，给你请那个保姆呢？要不让她明天就陪你去？”
“……没有了。”
我刚想问为什么，突然注意到吴丽智身上的衣服很新，领口的皮毛柔顺亮泽，连我这种外行都能看出十分高档，没个千八百块绝对下不来。
“你不是……把打胎的钱……都花了吧？”我嘴角抽搐地问。
“我也不是故意的……就是当初看到这衣服……觉得太好看了……”
我以纯洁的45°仰望苍天，这也是该小姐一贯的风格了。
不过，我后来思考，吴丽智这种人有生存的空间，是不是就因为有我这种人的存在？
不管怎么说，第二天带着她去医院的人，是我是我又是我。
毕竟人命关天，我带吴丽智去的深圳大家都知道的国营医院。
不愧是大医院啊，挂号排队半小时，排大夫看又等了四十分钟，终于排到我们了，我扶着丽智进去，里面是个女大夫，白大褂穿得很有《死神》里死霸装的风范。
“打胎？”她头也不抬地问。
“嗯。”
“多久了？”
“五个半月。”
于是她画了张符似的东西交给我，“去做个血常规。”
我愣了半秒，小心翼翼地指了指丽智，“不是我，是她。”
大夫终于抬下眼皮，看看丽智的肚子，“不早说！”
然后她重新画了张符给丽智，“去做个血常规！”
“那个……血常规是什么？打胎需要血常规吗？”我战战兢兢地问，小心地摸了下钱包。
“叫你去就去！”
“那……请问在哪里做？”
“七楼。”
我唯唯诺诺地离开了这白衣死神，带着哼哼呀呀的孕妇爬上七楼。
然后七楼另一位白衣死神告诉我，“先去交费！”
“请问在哪？”
“一楼！”
他奶奶的，你们一次说完会死吗？
于是我又跑了一遍，回来接着排队。
排着排着，我觉得身边的味道不对。怪了，这离厕所也不近啊，我四下寻摸。
然后，我突然发现前面排队的大哥一直托塔李天王一样托着一个圆盒在手上。
“大哥，您是做……？”
托塔大哥对我憨厚地一笑：“便常规。”
……
……
在经过痛苦的三个小时后，吴丽智终于进了检查室，而我在外面等她，无意间听到护士拿着我们的单子自言自语，“下面还有尿检、B超、CT、X片、肝功能……”
我决定，落荒而逃。
经过这次经历，大医院我不敢再去了，想了想，先前住在城中村的时候，附近有家老往电线杆上贴牛皮癣广告的，似乎是做这个营生，连忙又带着丽智赶过去。
天幸被我这个路痴找到了，是一家门脸泛着黑油的小诊所，不过看起来生意兴隆，肮脏的长椅上排满了穿校服的情侣。不过我也没心情感慨世风日下，跑了一天又累又饿，送进丽智，就窝着睡着了。
这短短一会功夫，居然做起梦来，一地的婴儿，有的大些，有的小些，将成型未成型的残缺样子，在血污里爬呀爬的，突然，有一个抬起头来看我——不，准确点是不能说看我的，因为他的眼睛并未发育好，眼眶里面没有眼球，跟我对视的只有黑黝黝的两个洞。
我吓得激灵一下子醒来，擦擦额头的汗，这种地方，怕是要聚邪物的。
这时候里面喊人了，“38号！38号……”
“我是！我是！”我忙不迭应声，却发现大家都在看我。
于是我仔细把他下面的话听完，不由满脸黑线，“38号孩子的爹是哪个？”
……奶奶的你就不能喊“陪38号来的是哪个”吗？
不过还好，其他一切都还顺利，这种小黑诊所收了钱就办事的态度让那些大医院情何以堪。
我带回了丽智，让她在我家休养了几天，然后亲自送她上了回乡的火车。
这件事情，到这里，总应该结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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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蔷，好多天没见你，忙什么去了？”
若干天后，餐厅里，黄先生问我。
“唉，一言难尽……”
我边说边夹菜，没想到，一个“尽”字还没落地，突听身后传来一声凄厉的婴儿啼哭，如同有钳子在扭曲它的身体一样。
我一激灵，往四周看去，却只有服务员往来穿梭，对对情侣在幽暗的烛光中柔情蜜意，细语呢喃，别说大哭的婴儿，就连听到这哭声的人似乎都没有。
半天，我才回过神来，想起刚刚好像人家正跟我说话，不由忙道歉，“不好意思，你刚说哪里了？”
“……”
“黄先生？”
这下轮到我奇怪了，他的表情像看见什么可怕的东西，我把手在他面前挥舞几下，才如梦方醒地“啊”了一声。
“没事，只是刚您说到哪儿了？”
“呵呵，不重要，”他回复平素的状态，“今天约你出来，是想说另一件重要的事。”
“什么？”
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很郑重，“我们认识时间也不短了，在这段时间，我感到从未有过的开心，我越来越确定……你，就是我梦寐以求的那种女孩子！”
我一口饭噎在嘴里，继而在傻笑中往外乱喷，“您，您真会开玩笑……”
“我不是开玩笑！两次表白，对你说的话都是我真心想说的。”
不得不提的是，想到两次告白，我很努力才用“节日快乐” 和“章晓蔷520”驱散在我脑中“日”和“章晓蔷250”的深刻印象。
“那，那，不是说好要气跟我合租的那家伙的么……”
“晓蔷，”他笑了，“你真是个傻姑娘，有谁会拿告白去开玩笑呢，我是怕太唐突了你不接受，才那样说的呀。”
我傻眼了，抓着自己不长的刘海开始懊恼。
想回来，确实是这样，人家好端端的为什么要配合我去气一个跟他没什么关系的人呢？都怪我完全陷在跟跳楼赌气的泥潭中，完全利令智昏，视而不见。
想想这段时间吃人不少顿饭，又收了不少花，说拒绝吧，真的不好意思，说接受吧，问题我对他似乎实在不是对男友那种感情。
“我……我还是觉得有点突然，您给我点时间，让我考虑一下好吗？”
最后我祭出那张百试不爽的“考虑卡”，结束了这次约会。
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第六章 被婴灵凝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