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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第二章 凶宅中介所 ...


  •   不管他们如何,我的任务应该算完成了,我小心地抱起相机,回公司去复命。
      没想到一进门,委托那位桑女士竟然坐在我上级的办公室了。
      我一眼看到,经理的办公桌上有件白衬衫,背心处赫然一个鲜红唇印。
      “我就回娘家了一天,回来就有这种东西!”桑女士紧攥着衬衫,气势让我担心那料子会不会被点燃,“问他,他跟我说,可能是坐公车蹭上的!你们说说,公车上有蹭成这样的吗?!”
      “小章,你可回来了,”我们经理也满头大汗的,“既然这样,说说昨天盯梢的情况吧。”
      “据我观察,夏先生似乎确实……”我边说,边去取相机,所谓无图无真相,一切都得证据说话。
      然而,我的话突然顿住了。
      怎么,怎么可能?我拍的那些照片呢?那个日式料理店呢?那个女的长相呢?他们亲密的样子呢?拍的时候我都照教导的仔细调了相机,很清楚,而此刻,所有图片都是空白,像对着白墙拍下的。
      经理把相机拿过去,反复折腾了半天,但显然也没有进展,于是一脸铁青地看着我。
      “也,也许相机出了问题?”我有些慌神,没办法,只有用语言将昨晚所见讲述了一遍。
      随着我讲,却发现客户的表情很不好,领导的脸色也越来越黑。
      “少胡扯了!”终于,桑女士爆发出来,“那家卖场只开到晚上十点!”
      “但,但是,地下一层确实是营业的……”
      “还嘴硬?你见过上头商场都关门了地下饭店营业的?开给鬼吗?”
      我说不出话,这问题的确我也觉得奇怪,而且现在关键是口说无凭,我说开她说不开,这种争辩有什么意义呢。
      我的沉默让她气势更猛了,站起来拍着桌子,喝经理道,“你们就这种员工?偷懒不去调查,回头还胡编乱造,欺骗客户!我要投诉你们!”

      就这样,经理让我暂时停止工作。背着我的小包裹走出大楼时,我狠狠地飞踢了一脚路边的石子,“告诉你实话还不信,让你老公跟小三快活去吧!”
      然而我被停工了,跳楼那边倒显得非常适应,这些天早出晚归的,回来总带点狗血八卦,还不忘了嘲笑我几句。
      比一只狗还废柴,让我情何以堪啊。
      当然我这人的优点就是不开心的事忘得快,过了大约一礼拜,就几乎把这事就抛诸脑后了。
      这一天,我照例查看邮件,邮箱里竟又躺着一封招聘信。
      这次的落款比上次的还要诡异,暗红色往下流淌的几个字:凶宅中介所。
      带着有点好奇的心,我拨通了它留的电话,电话那边是个男人的声音。
      “对,你知道,现在房价这么高把人逼的没办法,为了便宜,就算死过人的房子,大家也没那么排斥了,我们的业务就是做这个。当然,大家还是会怕的嘛,所以我们也要招聘一些法师,把这房子的凶灵驱了,对大家都好,对吧?哎?你是想应聘吗?”
      ……
      我觉得这工作还不错,虽然诡异了点,但好歹……专业对口。

      于是这天下午,我又屁颠屁颠去应聘了。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接待了我,自我介绍姓张,听声音就是电话里那个,他看了我的简历,说,“我们这里法师是不坐班的,按案子付酬,现在就有个案子,你想去看一下吗?”
      我点了头,既然来了,当然要去。

      张先生带我去的房子叫华泉大厦,是一个老小区了,我们要看房子在24层,2401 。
      房门打开的一刻,我感觉像是整个人穿越回十年前:房间里积着老厚的一层灰土,覆在上世纪90年代风格的各种装修陈设上,大厅里摆着的电脑,显示屏后还有一个突出的大屁股,墙上挂着一本日历,配的画是《还珠格格》,当年的赵薇,用一双不谙世事的灵动大眼睛看着这个世界。我走过去,看清这本日历翻到1999年的11月,在13号那一天,用红笔画了一个圈。
      “这房子简直是活化石啊,”我做出这样的结论,“十年来都没人住过吗?”
      “看来是没有,”张先生说了一句废话。
      “当初是出了什么事?”
      “一个女孩从这里跳下去了。”
      “为什么?”
      “有人闯进她家里,抢走了她男人……”
      “现在人贩子这么猖狂了?”我叫起来。
      张先生用非常鄙视的目光看了我一眼,吐出两个字:“小三。”

      这是个报酬不错的工作,但是难度也跟报酬成正比。在巡视了房间一圈后,我感觉怨气很重,但灵体似乎不是一个地缚,换句话说,灵体不在家。
      就算她在,对于这样不幸的一个灵,我也不忍心用“斩”来对付,而一定要用“拯”,但是要用拯的话,就要对整件事因由有所了解,不然无法解开怨灵的心结,就无法超度她升天。
      可是,对于十年前的这样一件事,中介所所知也甚少,唯一一点线索是房屋出卖的委托人,一个姓朱的女士。
      除了顺藤摸瓜,我也没有其他办法,于是我跟张先生要了电话,去找了这个人,约在一家小饭馆见面。
      “我是江小玉妈妈以前同事的妹妹,”江小玉就是跳下来那个女孩子的名字,一见面,朱女士用一副大嗓门自报了与事件当事人拐弯抹角的关系,“她父母现在不在深圳,就托我把房子卖出去。”
      我委婉地解释了我的来意,这位富态的家庭妇女看起来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回到一个家庭妇女常见的立场上来。
      “十年前的事?还不就跟那些电视剧一样,日子过长了,感情就淡了,男人有钱了,心思就花了!要我说,那男人真是贱哟,当初小玉跟他的时候,他有什么呀?除了长的还不错,工作没有,家里欠债,要不是小玉爸妈帮他进了个国企,哪有后来的风光样子?”
      “那男的叫什么?小三叫什么?”我问。
      “男的叫夏一鸣,小三不知道叫什么,在街上我还撞见过那对贱人一次,女的桃花眼、高颧骨,一看就是克夫的相,也不知哪点好,贱男非要跟她勾勾搭搭的。”
      “小玉……是一发现他们就……做了那样的选择……了吗?”
      “好像也不是,男的本来想回头的,小玉本来也打算接着过,结果那天杀的女的突然怀孕了,天天给小玉打电话,小玉那孩子从小一根独苗,没遇过事,一时想不开,就走了绝路了,可怜她爸妈啊,一把年纪,白发人送黑发人。”
      “那男的呢?”我压制情绪,只找自己需要的线索。
      “也哭啊,哭的跟不是他把媳妇儿气死了似的,但那有什么用啊。”
      “后来呢?”
      “能怎么样?总不能两头不落着,就跟那小三结婚了呗,事情闹这么大,工作也混不下去了,悄悄搬走了,反正贱人没好下场!”
      “还能联系到人吗?”
      家庭妇女摇头,“这都十年了,没事谁联系他们啊?”
      我又问了几句,显然这个关系转弯抹角的朋友对当年的事也只是粗知而已,我想了想,问,“那江小玉的父母呢?能不能联系到?”
      “这个……能倒是能,”朱女士迟疑一下,“但他们不在本地,而且老爷子身体不好,你确定要跟他们聊这个事?”
      我想想也是,不到不得已,还是别从当事人父母那里问了。
      这时,朱女士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要说能找到夏一鸣的人,我好像还知道一个,就是不知他换了号码没有。他的电话你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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