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4]仙山》柳外断虹

5、05

　　五灵剑阁还悬着灯火，值夜的弟子耐不住睡意，头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

　　门口似乎有什么闪过，太快了，也许风吹过，树影摇曳的动静。

　　小弟子打了个哈欠，继续迷迷糊糊地打着瞌睡。

　　避开这样的弟子太容易了，夙瑶没有想到禁地的出口在五灵剑阁后面，但也难不倒她。

　　不过，那里何时多了这样一个洞口？虽然掩藏在垂落的藤蔓下，但这里来来往往多少人，怎么会无人发现？

　　她回头看了一眼，消失在夜色中。

　　“师姐！你去哪里了，我担心死了。再不回来我都要去求师父找你了！”一进门，夙莘立刻站了起来。

　　本来以为师姐只是四处走走散心，谁知道竟一去不回。眼看天快黑了，琼华是禁止弟子在夜间四处走动的，她才发现事情不对。

　　也不知转了多少个不好的联想，直把自己吓得够呛，若不是怕惊动长老后不好收场，她早就去寻人了。

　　“出了点意外，现在没事了。”

　　夙莘看她一身狼狈，惊道，“这是怎么了！我给你看看！”

　　衣衫破烂，脸上有不少青紫擦痕，也不知道身上有没有伤。

　　夙瑶挡开她的手，道，“去找药，没注意就从高处跌下去了，没什么大事。”

　　大师兄依然昏睡在床上，夙瑶悄悄进去，取出明光草，捣碎了给他服下，师兄脸上浮现的黑气消散了不少。

　　夙瑶安心不少。

　　她采了不少明光草，足可以支撑到太衡师伯炼出丹药的时候。

　　师兄吉人自有天象，一定会平安度过凶险的。

　　“谁在那里？”

　　身后的帘幕动了一下，夙瑶想到神神秘秘的琼华，立刻察觉了。

　　但出现的是她意想不到的人。

　　现任掌门，她的师尊，此刻本该在闭关的太清，不知为何居然出关了。

　　夙瑶立刻道，“拜见师父。师父出关了？”

　　想来是为了玄震吧。

　　果然太清掌门看了一眼床上的玄震，看他情形明显好转，道，“你方才拿出来的，是明光草？从哪里摘来的？你做得不错。”

　　被看到了。

　　草出自禁地，夙瑶自然不能说实话，她编了个在偏僻处偶得的谎话，也不知师父信不信。

　　太清不置可否，夙瑶又道，“弟子运气使然，得了几株，也不知别处是否还有。
　　”

　　太清道，“你可知你师兄为何中毒？”

　　夙瑶自然不知，心头虽然怀疑琼华，但不知为何却迟迟无法将他的存在告知掌门。

　　琼华说，你困我在此，对我不起。

　　她何时对人不起过？

　　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疯话，竟叫她无言以对了。

　　许是他神情太孤清，周身的风太冷，她无法将他看作寻常的妖物疯人。

　　是了，他并不是人。

　　一百一十一年困守，依然翩翩年少，怎会是人？

　　太清目光炯炯，看着夙瑶脸颊上的伤口，道，“你先去擦点药罢，我已经收到了太衡的消息，不日就可以回转。勿要太过担心。”

　　他没有问伤是怎么来的，只是隐晦地点了自己的弟子。夙瑶提着的一颗心放下来，这就是不追究的意思了。

　　她点点头，看太清在玄震的颈侧，手腕按着，道，“师父，徒儿告退。”

　　太清道，“去吧。”

　　夙瑶倒退着出了房间，夜风一激，吐出一口血，反而好受些了。

　　抹去唇边的血迹，她微微呛咳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