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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哥哥贺惜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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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笙给安宝宝几句话说得满心慈父心怀只恨无处发泄,却忘了自己的眼神还黏在那位身上,只管笑得十分温柔,引得容三凑上前:
“贺惜荣?你看上他啦?倒也是个靓人,虽然年纪大了些,面相倒不显,可惜他有个携手多年的恋人,性子又倔,软的只怕打不动,偏他又不巧是章家三夫人的契仔,轻易不好硬来。”
老一辈的契仔契妈,可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干爹干儿子之类的关系,乃是正正经经拜了神磕了头,孝顺慈爱处不说与亲生全然无异,也绝对不是会坐视其受人轻侮的。
章家早年是港市大亨,虽然已经淡出港市,但前些年和容氏多少有些来往,容三再如何是个玩起来荤素不忌的,又有心讨好这位安大少,对章氏契仔也总有留存几分香火情,不只不好逼迫,还要劝安笙几句,大抵不过是你情我愿玩起来才够味,那位虽然是靓人到底是四十几岁的人了,哪里有那些年轻小子鲜嫩可口?别的不说,就是一些姿势,都是要年轻柔韧的才最能配合好之类的,听得安笙满头黑线:
“我只是中意他的歌,哪里有那许多龌龊心思?”
容三打了个哈哈:“是是是,是我会错意。”
其实京城里头少一代玩起来,比他头先说的龌蹉再多都有的,容三也不是没到过京城的,哪里不清楚?
只不过安大少愿意做个正人君子,嗯,至少在这事儿上做个正人君子,他总是好做人许多。
只是中意歌的话,便不是什么大事。
这一场接风宴除了各界大佬,还有许多明星,其中有的是大佬们带来的小伴儿,有的却是容三正式下了帖子请的,但目的肯定不同于请那些大佬,肯来赴约的明星都知道,再过分的不一定有,但上台上首歌活跃一下气氛什么的,多少免不了。
安笙意动,但瞥一眼某个之前在依偎在某个富豪怀中娇笑、如今也站到台上献唱的女士,又看看站在角落也依然笑容得体的贺惜荣,摇摇头:
“我是真中意他的歌,只是这样的台子不免轻佻了,我也愿意等他状态更好些。”
容三这下子是真有些意外,定定看了安笙一眼,到底只是说:
“如此还不简单,我先带你认认人去!”
港市如今的娱乐圈已经不似七十年代那样,只有最底层的人才会去混娱乐圈的情状,可到底现实摆在那里,艺人的身份到底比不上幕后高层,更别提连那些高层都需要仰望的各界大佬们。
贺惜荣本就是七八十年代时,娱乐圈里难得家世不错的人之一,如今更是红极一时,能让他赴宴应酬的已经不多,但人在江湖,总有却不过的场合。
例如这次,容三下帖,署的还是容家老爷子的名,谁敢轻易驳了这个面子?
可来是来了,贺惜荣的状态其实不算太好,或许是早年工作太拼,尤其拍戏的时候寒拍暑戏、夏着冬服,赶起戏来一天顾不上吃饭也是常事……的缘故,他面向仍不显老,身体却多少有了些大大小小的毛病,最困扰他的就是胃病——
疼痛犹能忍,但胃酸倒逆,灼伤食道黏膜还罢,要是上了喉咙声带,对于一个爱好演戏却也热爱唱歌的人来说,是十分难受的。
何况这个人还是港市歌坛上的一颗巨星。
宴会上的食物很丰富,酒水也不错,贺惜荣却只要了一杯清水,小口小口喝着。
安笙走近前,灵力凝聚在眼中,将人一扫,越发肯定自己的判断,都等不及容三介绍,就开口:
“你既然胃不好,只喝清水可不顶事,就是没做养生粥羹的功夫,至少要一杯蜂蜜水,或者再要一份多加蛋黄的鸡蛋羹?”
说着招手,最近的一个侍者立刻乖觉上前,听了吩咐迅速下去准备。
容三等他吩咐完,才笑着为他们介绍:
“这是贺惜荣,江湖人称荣少,想来你是识的。”
安笙颔首,容三方才对贺惜荣道:
“这位就是今天的主角,京城来的安大少,好中意你的歌。”
安笙笑着伸出手:“倒是我叨扰哥哥了,累你带病都来参宴。”
贺惜荣笑着握住他的手:“哪里,头先出门的时候都好好的,谁知道老毛病说犯就犯呢?明明我最近都养得很精心。”
又好奇:“你怎么看出我有胃病?我也去过京城,都没听说过有什么姓安的医药世家。”
当然医药世家的少爷,哪怕真是排行老大,也很难当得起容三一句“京城来的大少”就是了——
但也没听说京城有什么姓安的了不得的家族啊?
贺惜荣不说话的时候或者温文儒雅,或是妖媚多情,总之只是站着就是一副绝色的风景,然而一开口,嗯,其实他这几句话也没暴露出多少本性,奈何安笙是从网络信息大爆炸的十几年后死回来的,没少拜读些诸如天涯八一八之类的帖子,自然知道这位绝色无双的皮囊下掩藏着怎样一颗磨刀霍霍向八卦的心。
在保姆车里头休息,偶然听到别人八别人,都情难自禁探出头开问“然后呢”,如今事涉己身,要是得不到答案只怕回去都睡不着觉了吧?
安笙脑海中瞬间闪过各种八一八,脱口就问:
“听说你曾在发现记者埋伏家门偷拍你的时候,飞奔回家拿着一架相机跑回来,对准记者一通猛拍,是不是啊?”
贺惜荣一怔,随即笑得磊落:“是啊,那位记者可好玩,还拍了我一张脸上摆着镜头的照片,命名为《哥哥还击偷拍•作势反拍记者》什么的,还在报道的结尾特别八卦地讲了一通我的相机……”
安笙看着逝世十年都被人八出他特别八卦内心的哥哥说着别人八,无语半晌,默默颔首,深觉大华国词汇果然博大精深,物以类聚四个字真心能概括很多情况。
贺惜荣满足了安笙的八卦欲,又扯回话题:
“你到底是怎么看出我有胃病的?”
他的胃病虽然是多年种下的病根,但以往都只是小毛病,除了封姐私底下会叨叨他,也就是爱人常常叮嘱着,其他的,别说助理,连家人都没几人知,总不可能真有谁那么神通广大,都在报刊上八卦过了吧?
这么想着,贺惜荣理所当然地就认为是:
“医术好高深。我是听说中医有望闻问切来着,但宴会上的灯光可不适合看面色吧?方才又隔得那么远,你都一眼就看出啦!”
忽然觉得自己勉力应酬都能遇上一个神医好幸运,贺惜荣凑近两步:
“哎,你医术这么厉害,能不能帮我开个好方子啊?胃痛都算啦,胃酸烦死,我总担心会伤到声带的……
那啥,你要是觉得诊金谈钱太俗,不如我将我收集的往年唱片影碟分你份?签名写真都好商量的哟!只要不露第三点就得~”
头先听容三说安笙中意他的歌时,贺惜荣还维持了一副应酬场上的得体做派,但一被安笙揭穿他反击记着的逗比行径,大概是确认了安笙果然不是随口说说的粉丝,而是深知他某些本性的资深粉,这位立刻如奔腾的野马一般挣脱了应酬场上的绅士做派。
容三= =:“……”
说起来勉强也算是世交了,怎么从来不知道这位竟是这样性子?之前还以为八卦周刊都是胡说八道来着……
安笙倒是笑了:
“我不是什么医药世家出生,前阵子对医术有点儿兴趣稍作一番了解,但不算好,至少会得不全,执业证件一样都无,不过正好看出你的病症罢了——
不过诊金倒是好讲,签名照加上你家那位一起,再有,听说哥哥好厨艺,八菜两汤甜点凉品随意来一桌,怎样?”
贺惜荣瞪大眼:“无证件就敢行医?诊金要得还这么拽?”
安笙笑:“无证件不一定是医术不得,你都得承认我这手‘望’功许多科班出身的都比不得吧?老天爷赏面,不拽都不好意思啊!哥哥你认不认?”
贺惜荣叹气:“老天爷赏面,我怎敢不认——保证能治好的啊?”
安笙:“治好,但要根治的话,你以后都要听话点,遵医嘱养胃才得。”
贺惜荣仰了仰头:“尽量?”
安笙也无所谓,盯着这位养生的,该是那位的事,他有机会就叮嘱那位几句,没机会的话,反正他也要在港市娱乐圈扎根好些年,多护着一点,也只是顺便的事嘛!
也算不枉上辈子粉他一场。
容三在一边看着,面上不动声色,只不过将贺惜荣从“勉强也算世家”提升到“再观察观察,似乎可以真做世交待”的级别。
尚有提升空间,但未必有他作用的时候就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