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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安大少驾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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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笙换上那张脸,又取了个安虢的名字,老人家果然带他去见人,见的还不只是容家老爷子一人。
基本上,大院里头能见的都见了,上到七八九十岁的老人,小到和老人家一起学嗷嗷的那小娃,当然中间的红N代们也没少见,大家对安虢忽然出现不免有些好奇,但看他那一张脸,又不知如何就心照不宣了。
安笙一开始用了老人家的一些特色去做新脸时,还真没想那许多,他第一次和老人间见人的时候都只觉得老人家威望委实足,他这个扯虎皮做大旗的那旗帜也真是猎猎作响来,都没察觉人家的态度有什么。
好几回之后,才算是恍悟过来,不禁偷偷问安宝宝:
“那啥,我都没想那么多,老人家在他妻子孩子那边可交代得过去?”
十分担忧老人家老了老了,倒因他牵倒了后院的葡萄架。
如此忧心,少不得惹安宝宝取笑一回,也是,老人家是陪着他做新脸的,要有什么,能不早阻止了?
大家背后如何猜测不说,当面对“安虢”的接受度意外的高,也意外的热情,老太太还问老人家是不是要将儿孙喊回来,和小虢一起吃顿饭,却是老人家赶在安笙之前先婉拒:
“他还有事去做,先不急,总有机会的。”
可小宴还能推,这亲自看着挑出来的第一批人习练安宝宝总结的“华族健身第一套”,却是推不得,也不愿拖,少不得又是小一月。
如此这般,安笙踏上港市土地的时候,已经是十二月初了。
港市和京城一南一北,夏天的时候不太显,和秋冬时节的温差委实大,也就是安笙如今虽又才只是炼气初期,却是曾经大圆满过又返回重来的,不说寒暑不禁,也不是一点儿温差能打倒的,是以上机的时候就是轻便秋衣,下机前也还是刚刚好,精神也是极好的。
这让来接机的人一眼就看到那张又是眼熟、又是格外英气俊朗的脸,立刻就明白京里老爷子为什么说“你一看到他就能认出来”,确实,虽然在港市生活许多年,但作为亲华国本土一派,又是容氏嫡系,早些年老人家下南边儿的时候还有幸拜见过……
认这么一张虽不十分相似,却也有三五分仿佛的脸,可不妥妥的吗?
更别提安笙身后还跟了好几个人,都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正经军队退下来、正经见过血的高手了。
这样的人,让家里头老爷子几次致电嘱咐,连他爱喝的茶、爱吃的菜都交代,住的屋子如何、接风宴上必须请谁都一一过问,也确实不足为奇。
来人心思电转,面上却都是含笑相迎,走在前头的中年人远远就伸出手:
“安大少,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啊!”
安笙笑着与他们一一握手,惟称中年人一声“容三哥”——
就这一声中年人都连连推辞:“您可是只喊我家老爷子一声‘叔’,我倒成了三哥,可不是差了辈分嘛!”
这位是容老爷子的孙子辈,更早听说了安笙陪着老人家见人,大院儿里退下来的老头老太,不拘和老人家是不是一个辈分的,通通喊人叔啊姨啊的,而和那些红N代,尤其是军N代们交往的时候,也不拘旁人是几代,年岁比他大小如何,一律先过招,输了的都要喊他一声“安哥”。
混不讲究个辈分,行事也很有点儿混不吝,然而老人家只笑看着,喊他安哥的人也没听说有什么不甘愿……
这一点不知道被多少人啧啧称奇过,连容三这样连一张照片都没能先得的也听说了,哪里又好应他一声“哥”?
安笙哈哈笑:“容三哥原先在夏威夷何等快活,只我来得不巧,也特特赶回来了,喊一声哥又怎么了?日后麻烦您的时候还多着呢!京里那些,不过是闹着玩儿,偏传得玄乎。”
安笙虽然在安家村里头的辈分儿大,和他一般大的多要喊他一声叔、甚至叔公的,但也不是那种非得要硬充大哥的性子,那不是,挑人先练这“华族健身第一套”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哪位老爷子格外神通广大目光如炬的,竟非得将自家里头的小辈塞进来,最终闹得成了大院里头的稀罕物,虽然挑出来的可靠军人也没落下,插进来的这个少那个少的也不少——
少一代们自然有点儿特殊做派,就是军队正式挑出来的也不见得没存着掂量掂量这位安少的心思,不过是服从命令的天性压住了那点儿不以为然罢了……
安笙可不就得拿出点儿真材实料收拾一顿么?
当然军人们没行动,安笙也敬重这些守住了大多数人太平盛世的人们,并不曾对他们出手,可不就只得和少一代们交流交流感情了么?
好歹他如今也是“安少”了,虽是扯了虎皮才做出的大旗。
于是一路揍得那群少一代,甚至已经是少一代他爹的家伙都心甘情愿喊他一声安哥(据说还有个父子皆纨绔的,做儿子的挺满意和他爹有同一个哥),然后安少不知不觉就成了安大少,安宝宝和老人家凑一起乐呵几回,唯有安笙还不以为意。
直到今日才知道这传来传去的,传到容三耳中就变得格外有意思,如今竟是连他一声“容三哥”都不正面应,安笙也真是无可奈何了。
安宝宝倒是觉得:“这样也不错,既然扯了虎皮,自然是旗越大越好,你行事也方便些。”
也不是非贪那点儿方便,只是安笙如今蓝星星际两手抓,梧桐籽和修为都重要,可不就能方便点就方便点么?
有了容三这态度,安笙在港市的行动确实方便极了。
别的不说,单是接风宴上的客人,就囊括了港市最具有影响力的大佬,政经警娱各界皆有。
本来,即使是京城来的少一代,即使有容三做引荐人,也动不了这许多大人物,如霍鹰先生,易夫先生等,都是近年特别深居简出的人物。
然而,引荐人虽然只得容三,却不只是代表他自己,请柬之上,署的乃是容家老爷子的大名。
且容三介绍安笙的时候言语虽含糊,只说是“京城的安大少”——
大少这个称呼有时候也是不能随便用的,尤其是京城的大少。
更何况安笙还弄了一张非常作弊的脸,即便老人家这些年露面的时候不多,真个有心人,又怎么会不认得他的模样?
接风宴上格外热闹,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了。
毕竟无论是否始终倾向华国本土政权,在港市回归之后,谁会愿意随便得罪一个京城大少?
安笙笑得脸都僵了,好在他的真容藏在假脸下,只要法术没失误,再僵也看不出来。
安宝宝:“既然看不出来,你又为什么要勉强自己笑?让幻象笑不就行啦?”
安笙:“……”
#活了两辈子好几十年,才忽然发现自己果断智硬肿么破?在线等,急!#
安宝宝:“网络都没铺设开来,你就在线上慢慢等吧傻爹!”
宝贝儿子好毒舌,安笙血槽将空,偏又给一句“傻爹”哄得心下大乐,正是一起一伏冷热交替之间,忽然“咦”了一声。
安宝宝:“怎么了?”
安笙:“……没什么,只是看到了一个人。”
安宝宝:“什么人?”
即使没有网络,也没有身体,安宝宝待在腕表里头也自有不引人注意又能眼观八路四方的本事,很快就锁定一个人,只不明白:
“不过一个艺人,也值得你惊讶出声?”
安笙摇头,你不懂啊你不懂,即使是高深莫测的道长也是有中二追星的时候,很不巧,他上辈子会坚定生命无常,与其瞻前顾后不顾顺心所欲一把,硬是进了九黎山,得了那一场奇遇,除了自己那颗破心脏,这位,多少也有点关系。
他进山那天,正好是这位逝世十周年。
那十年里头,他无数次可惜自己顾忌演唱会的气氛太浓烈,竟是一次都没到过现场听他的声音,也无数次遗憾,在他和他的他最艰难的时候,竟连寄一封信去表示支持都不曾。
算不上刻骨铭心,甚至在中二期过后都不算痴迷追星,就是有那么一点点可惜。
低微到他重来一次都没想起要去改变他的命运,直到见着人,才想起。
安宝宝:“想起就去改变呗!因果什么的,他区区一介艺人,即使有也不会太离谱吧?便是万一,你还有我呢!”
安笙怔了怔,乐了。
宝贝儿子毒舌归毒舌,对自己这个爹其实还是挺看重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