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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穆氏,是个阉人。
      是他自己选择的这条路。他没有后悔,从来也没有。
      这世上他最恨的和最爱的都是一种人-女人。看上去很矛盾,其实一点也不。恨女人的原因是因为自己怎么也不可能被冠上这两个字,他嫉妒地发疯!因为他认为他妈将他生错了性别。他应该是女的。而不是如今的不男不女。
      他最爱女人,也喜欢扮女人,更喜欢男人看他扮成女人后脸上的惊艳。那种表情会让他真的以为自己重生了。
      可现在,站在他面前的两个男人却是一幅看怪物的眼光看他!两双一共四只眼睛上上下下地将他里里外外地打量,好像他并没有穿衣服!
      这让他几乎爆炸!发誓要把这四只眼珠子剜下来活吞!不是开玩笑!他吞过活人的眼珠,而且还不少!
      那些人正是不知死活地这样看他!所以,他们死定了!

      石奎远远就看到这个人从墙头跳下。以为是樊笑花,再定睛一看,差点没有笑出声来——竟是个男的!
      呸呸呸!说他是男的真是折杀天下所以男子的颜面!
      应该叫阴阳人才是。
      所以石奎就叫了,“喂!阴阳人,你下巴下面怎么了?出来忘记刮胡茬了?”石奎这么一开口,旁边的石奈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得简直七窍生烟,恨不得趴在地上拍枕头,“奎,你这样说人家姑娘,可算是轻薄了!”石奈狂笑下竟还能出言轻薄,也算是绝。
      毕竟是双生子,出口调戏也配合的天衣无缝。
      穆氏怒了,可脸上却看不出来。反而微微地笑开了。他的笑容不是“笑”出来的,而是像水中的涟漪一般“漾”了开了。
      这一漾,让石奎石奈忍住了笑。说实话,如果不是穆氏下巴下的胡茬碍眼,还真不能不承认他算上有几分姿色。
      只见穆氏缓缓地,慢慢地轻声细语说道,“不知道,当你们两个没有眼珠子后还会不会和现在一样笑得那么动容?”
      “动容”两字之音刚被雨点打下,穆氏就出手了!目标是刚才笑得最好看的石奈。

      石氏兄弟都看清了那扑将上来的一双手,透着殷红的暗光,任谁看到那双手都会震起全身汗毛,任谁都可以想象那双手若是扣人的眼珠子简直是再简单不过。
      当然他们也不是干假的,石奎石奈兄弟一左一右,形如迅枭飞掠而起,夹击殷氏,动作配合得天衣无缝,一攻其下盘,另一避开其利爪攻其后颈。
      殷氏的身形在石奎、石奈之间穿闪而去,十指齐长,每片甲上均箍有暗红色薄刃,刃尖呈弧形向内勾着,眼看就要沾上石奈,突然,半空中精光一闪,一巨斧迎空劈来!
      这一斧威力之猛,速度之快,简直惊如闪电,却毫无声息,殷氏如若不撤回自救,那在他剜出石奈眼珠的时候,右手也同将被斩去!
      殷氏怪叫一声,双抓反扣,已夹住斧面。
      出斧的人当然是石奎。
      石奎这一斧,居然被殷氏双爪扣住,如嵌入岩缝中挣动不出,立即扎马催力。而此刻石的另一斧正朝殷氏紧扣的爪子劈将而来。
      没错,石家兄弟俩用的武器就是板斧。
      忽然之间,“艘”地一声,石奈的巨斧飞出!
      殷氏一纵身,斜刺里后退数尺,放开石奎的斧面同时避开了石奈的攻击。一轮攻击不中,又倒飞出十尺,冷冷地远望着眼前一对兄弟。
      而石奎、石奈这时已同时掠了上来。
      殷氏知道自己的生死存亡旦看他能不能先伤了其中一个,身形一接一弹,急射而出,双指并伸,直插石奈的双目。又是石奈!
      如出一撤,在殷氏攻向对方的同时,石奎的巨斧也同时挥来,让所有人意料不到的竟是,殷氏没有躲,也没有避,反而侧身让出整一背后,硬是接下那一巨斧。
      与此同时,左爪扣住石奈的飞出的斧面,右爪的攻势丝毫不见缓地直戳下去。
      石奈左掌一遮,以掌格住殷氏双指,但他的指劲何等了得,竟在石奈的掌心戳了两个血洞。殷氏一阵桀笑后又飞闪退出,突兀的声音在半空中尖笑,“石奈,要活命的话,最好斩下自己的手,不然,半个时辰后毒走全身神仙也难救。”
      不期然地,殷氏一阵桀笑后吐出一口血,显是刚才硬接的一斧也着实了得。但,也只有这一口血而已。不见其后背有任何出现的血迹!
      奶奶地,石奎心里暗骂一声,杀红了眼睛,“狗娘养的,看我不把你斩成十七八段!”蓦然一声暴喝,纵身而起,飞掠殷氏的头顶居高临下,拼了最后的也是最有力的反击。
      只见他人尚在半空,黑夜中寒芒一闪,“呲”的一声,那道寒芒自石奎的胸前穿过,划至地面。
      石奎的身驱如大鹏鸟般的在黑夜的上空一顿,然后蓦然向下沉落,掠落之处,鲜血飞洒成一条长带,“嘶嘶”地洒向天空,血雨般洒下一片殷红。临死前的一眼他看向石奈。
      石奈比他先走一步,躺在地上,雨水已经将从他脖间洒出的血冲淡成粉红色,蜿蜒地顺着雨水流到他身边。
      眼前站着一个人,
      不,是鬼!
      索魂的鬼!

      纪桐粲慢慢地走到石奎的眼前,蹲下,让自己的脸印在死者最后的眼瞳中。

      “就算你不出手,他们也同样会死。”
      远处,殷氏拔尖的嗓音飘至,似乎不太满意纪桐粲的出手相助。走到石奎的身边,食指和中指弓成爪欲取死者的眼珠。
      就算是死人的眼珠,他也不会放过,重来都是如此。他曾对天发过毒誓,要剜尽天下间曾讥笑过他人的眼珠。
      纪桐粲只是在一旁冷冷地看着,接着转身离去!
      就在他转身的时候,听见一声厉呼!尖啸地穿过他的耳朵。纪桐粲皱一下眉,厌恶极这不男不女的呼喊,喃喃自语,“就算我不出手,你也同样会死!”
      纪桐粲回头看了一眼此刻倒在血水的殷氏,嘴角挂上的笑看上去像是惋惜。
      殷氏死了!
      石奎的巨斧几乎砍下自己的脑袋。他几乎不敢相信!在纪桐粲的剑下,石奎还能留有最后一口气,最后一口足以致命的杀气!
      殷氏倒了下来!眼里望着纪桐粲离开的背影,才知道他是死在谁手上的!
      雨下的大,很快就将地上的血印进了泥土。

      * * * * *

      望月居内
      雨中夹杂着一丝血腥味,秋拾芊闻到了。那声飘来的尖呼没有躲过他的耳朵,但致始至终没有变的是他一直在观察,观察厅中一干人此时的深刻表情。
      秋拾芊面对着五位他精挑出来的庄中弟子。他们都很年轻。他年轻的时候也像这些少年一般自恃艺高,一方面身在世家,又少负奇志,自视甚高,嫉恶如仇,有血有泪可歌可泣的活了过来。
      现在他颔笑端看这五位二十出头的英雄少年,仿佛看到他的从前,玉树临风,雄姿英发。普通的人,就算是见过场面的武林高手,在听到那一声尖呼后也少不了局促起来,而这五位少年人,却落落大方,喝茶的还在喝茶,擦剑的还在擦剑,下棋的还在下棋,甚至假寐的还在假寐。
      可惜的是,喝茶的手抖了一下,擦剑的手滞停了一下,下子的手迟疑了一下,唯有那个在假寐的人还是在假寐,从容不迫、儒雅温文、秋拾芊甚至还看见他嘴角那温柔而镇定的笑容。
      所以秋拾芊笑着问道,“少白,令尊身子最近可好?”他知道这少年是戚怀远的独子,戚少白,唯一一个不住在半月山庄的弟子。
      唤作少白的青年虽然闭着眼睛,但知道秋拾芊一开始就在打量审视他们。
      秋拾芊威严中带着慈祥,有让他敬佩的雍容与气度。
      他敬重秋拾芊,所以睁眼连忙躬身,眼中是藏不住的精光:“家父身子安好,多谢世伯。”一番客套话下来却露了锋芒,连秋拾芊也没发现戚少白这番从容骛远的眼神究竟传自何人,而其父戚怀远只是庄中一名普通教头而已。能说的就只有一句话,这块璞玉若能细心雕琢将来必是人杰。
      所以秋拾芊很欣慰,在这时还能发现一个值得重用的人才。秋拾芊嚅动嘴唇,正欲再言,忽然大厅中闪入一名庄中弟子,喘着气道,“禀告二庄主,不好了,石家兄弟已殪,一身……一身都是……血……堂虎口除了他们还有一具尸体,是被石奎的巨斧劈死的。看来像是殷氏。”
      秋拾芊“呼”地一声站了起来,闭目不语。想到那两个浓烈的汉子,在“半月山庄”里的一切。一切一切的往事。
      此刻石奎却死了。
      石奈也死了。
      还有多少人的身体会在今天晚上冰冷掉?
      秋拾芊默默地闭目良久,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又是那种浓得化不开的决心。可就在此时,他的眼球胶着上了那报话的管事手中之物。忽问:“你手上的是什么?”
      “是……是属下在石奈身边发现的。”
      报事的弟子颤着声,那刻他同样认出了这小盒子的主人是谁。三年前,当他刚进半月山庄的时候便开始偷偷喜欢上了这盒子的主人。可没有到半年,她便嫁人了。她嫁得很风光,没有人不知道他家小姐是被王爷府中的轿子抬走的。之后,他整整哭了三天,三天三夜。
      手指紧扣着那紫檀木的小方盒,女孩家用来装胭脂花粉的小玩意。可就算他再笨再无知也知道此刻装盛在里面的不会是胭脂,更不会是花粉。
      颤颠颠地,他举起了那盒子,眼泪不自觉地汤下,合着脸上的雨水,分不清是咸是苦。只知道他不愿意看见那盒中之物。所以他闭上了眼睛。
      秋拾芊也认出了它,那是他在奕璃十五岁生辰是专为她订制的礼物,他还专让师傅在盒子底刻上了她的闺名。至今,脑海里还是清晰地记着她宛若月光的灿笑。
      秋拾芊缓缓地点了点头,接过那檀木盒的手越发颤抖不止,目中隐隐泛着雾气,吩咐道,“下去吧!”他让那弟子退下,怕他会失了分寸。
      而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失了分寸。
      所以秋拾芊让这弟子退下。
      而在场的其他四个此时也几乎再也不能坐安稳了,除了戚少白之外。
      戚少白没有见过秋奕璃,所以他对这个只听说过的女子并没有太多情感,不过也有怀疑就算他认识秋奕璃,甚至喜欢过秋奕璃,此时也会有同样的从容。这世上就有种人,戚少白就是此类人的典型。知道怎么做才对自己更好,能更长命,活得比别人久。所以他不敢感情用事,才能保持这份从容镇定。
      于是他从容镇定地说,“应该打开看一下,里面说不定有人留下的话。”
      不管这留下话的是不是人,可当戚少白打开匣子时,唯一可以确认的是——
      这留下话的不是人。
      是鬼。
      匣子里一共五件东西
      一封字迹好看的信,一节女人的尾指,一块沾着血还连着黑发的头皮,一颗门牙,还有一枚戒指,那枚戒指正套在指节上。
      戚少白很仔细地看这那根手指,上面还连着从掌心扯下的皮肉。显是硬生生被折断撕下,而不是用刀利落切断的。要说两者差别在哪里。那就是施手人的残忍程度,和受害人的痛苦程度不同了。
      好一个心狠手辣的刽子手!
      取出信,戚少白立马就盖上盒盖,恭敬地归还了秋拾芊。
      那信纸,同样是黑色的,闪着迫人的金光。

      * * * *

      大厅里,六双十二只眼睛齐刷刷地看着戚少白手里的信,安静极了。
      “秋小姐就在庄外,二庄主可要去接?”
      戚少白声音终于打破了沉寂,那声音冷静极了,也理所当然极了,理所当然地认为他们应该去接。可谁去接?就算回来了,又能不能保证她还有气在?这,戚少白不能做主。可在场能做主的人已经乱了分寸。
      任谁在极度痛苦中都会分寸大乱的,秋拾芊也不例外。那是他从小最疼爱的三妹,如今却在庄外受苦,他怎能不乱?
      一下子,气氛僵硬到极点,也诡异到极点。
      没有人说话,可确有人听到了声音——
      廖舞几乎是跌下最后一级台阶的,因为她有点激动,扶正身体后才走了出来,没有丝毫考虑地就做了决定。
      “当然要去接奕璃回来!”坚定的声音毫无迟疑,掀开垂帘后才看到原来楼下客厅里坐着不少人,立刻就看到站在中央的戚少白,还有他手中的黑贴,问道,“有说在哪里吗?”
      这一状况,让在座所有人都一时说不出话。最快回神的还是秋拾芊,只见他皱紧了浓眉,沉声道,“教主命属下等人在望月居侯命,就算外面再大的事也是小事。”
      “即使看见自己的亲人在外明等死?”廖舞哼气,“我可没有你那么伟大。”
      “堂主应该知道这只是圈套。”奕璃就是钓饵。
      “我知道。”廖无不以为意,“至少不能什么都不做,也许大家应该坐下来和谈,远比这样互相残忍的拼杀来得文明。”廖舞真的是太天真,在一群野蛮人面前讲文明!根本是在对牛谈摇滚。
      牛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摇滚,它只会吃草而已。
      所以秋拾芊只能苦笑,“堂主还是回楼上休息吧,大敌当前需要养精蓄锐。”一句无关紧要的话,就驳斥了所有廖舞的天真想法。
      也许她永远说不通这些脑子里只有武力才能解决问题的顽牛。所以她不打算强辩。看了一眼戚少白,又扫向其余四人。突然觉得自己离他们很远。
      本来就是。

      * * * *

      雨,没有要停的势头,径自吧嗒吧嗒痛快地下着,刷走了所有腐人的气息。所以庄樵没有嗅出倪溪凡身上的腐味。这样一个人,只要站在你五米之内,铁定能嗅出他身上的那股味道。
      当他离庄樵只有两米的时候,终于那味道传到了庄樵的鼻子里,可那时,倪溪凡已经动了!惊爆而出的长剑直刺向庄樵的眉心!
      当一声,空气中爆射起精光一阵,瞬间又被黑暗笼罩。两人各自弹射出数米之外。
      “倪溪凡——”庄樵认出了突袭的人。
      “庄先生果然老当益壮。”虎口一阵隐隐作痛。
      庄樵哈哈一阵怪笑,“可惜,今晚你不是我要的对手。”没有片刻停留的意思,庄樵扶着拐杖欲离开。这一状况让倪溪凡微一愣怔,正待再次出手,眼角瞥到了不远处矗立的一黑影。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等着猎物自动送上的猎人,任由雨水飘打在他身上。不知道他在那里多久了。
      见鬼的是倪溪凡竟然不知道他在那里已经多久了?
      光凭这一点,就足以让他害怕。
      也许是今晚的雨。这雨让他失去了平时的判断力。也许。倪溪凡错误地想着。
      极大的错误!所以当他原本想用斩杀庄樵的那一剑刺向那黑衣人时,才后悔莫及!这一剑,他应该使出全力,而不是试探。其中相差太多!多到自己的命才能赔得起。
      倪溪凡不敢相信,只有一招,仅有一招。他的剑已经被折断,而那被折下的半支段剑现在正插在自己的胸膛中。这时,他离他只有五尺。
      夜色下,他看清了对方的那双眼睛,竟是妖冶鬼魅的美!
      他就是萧涅吗?不,临死前,才有这样的觉悟。他不是萧涅!不是!绝对不是!
      可惜,他竟然到死都不知道死在谁的手里。
      的确可惜,青薇天微微摇头,他本不该那么快死。
      速战速决,不因为别的,而是在场的第三双眼睛!
      青薇天凝立原地,转身面向暗夜深处——
      那里,纪桐璨也正饶有兴趣的注视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倪溪凡没有白死,这条贱命至少还起了不少作用。雨水并没有阻扰他看清刚才折断那一剑是怎么回事。
      有趣,的确有趣!他就是萧涅?
      看来是个离谱的错误。
      幸好,这个错误没有到最后才纠正。
      慢慢走近,纪桐璨很想看清楚那张脸,为什么使倪溪凡死前还有惊艳之色。
      最后,没有让他失望,纪桐璨看到了倪溪凡死前也曾看到的那张脸。而倪溪凡死了,该死!谁叫他居然不认识鼎鼎大名的天潏教主!
      纪桐璨当然也不认得,可是,他猜到了。不过还需要证实。不是谁都有这个荣幸能亲眼目见这位成天躲在山上的“贵人”。所以,纪桐璨问得稀罕,也一脸稀罕。
      “阁下是天潏教主?”挑起了眉,在看到那张绝美的脸后居然有一时刻的心颤。那种揪痛几乎让他想摧毁一切。亲手将那双眼睛毁了的冲动。这种异样的感觉,让纪桐璨自己也吓一跳,随即又为自己解释。就是这种感觉,他想要的,又久违的感觉。
      青薇天同样看着纪桐璨,那眼几乎美的让人窒息。凝视着对方,默不作声,厌恶极纪桐璨此时的眼神。
      “原来如此,这就是此次教主亲自下山的目的?”为了一个过气的堂主。不,纪桐璨立刻收回自己的话,过气的堂主,可又是得宠的美人。冷冷地,一阵暗笑,才觉得开始好玩起来。“看来,统领这个位子来换你的头似乎太委屈点。”杀了天潏的教主,岂是一个统领能做的事。
      “这是彭竟哲说的?”那口气淡得很,没有生气的样子,甚至还有些笑意。
      纪桐璨点头,又上前一步。“可惜。”
      “可惜什么?”青薇天有些好奇。纪桐璨是个危险的人,在某些方面比他主子更甚。
      “可惜彭竟哲还不知道。”而且他没有纠正错误的打算。
      “的确可惜。”青薇天脸上泛起笑意,对这一微妙的转变充满欣喜。“因为他不知道,所以——”
      “所以我有自知之明。”纪桐璨同样笑得奥妙,“我现在杀不了你,但还可以做交易。”
      “交易?”这下,青薇天更奇了,那笑脸又让纪桐璨为之惊艳,“怎么说?”
      “让彭竟哲带走朱雀,这场算你输了。”纪桐璨语出惊人那眼睛却耀闪着比星还亮的诚意。
      “之后呢?”青薇天没有打扰的意思,也没有任何异议,等着纪桐璨说出他的野心。
      “在彭竟哲之前先进上梁城,控制住了皇城的局面。这场仗最后赢得还是你。天潏的援兵恐怕天亮后就要到了吧?上梁如今可是一座空城。”缺了彭竟哲坐镇当然是空城无虞了。这就是纪桐璨的想法,既然站在面前的是天潏的教主,那么这原本的海市蜃楼就极有可能变成事实。
      “你呢?这其中你又做事么?想要什么?”青薇天问得了当。纪桐璨果然不简单。
      不需要隐藏,也没有必要,纪桐璨笃定青薇天会答应,不慌不慢,好整以暇地回应,“我?我会来收拾残局。”
      好一个收拾残局!
      好一个纪桐璨!
      “一切还是照我当初的计划行事,你还是做你的萧涅,稍稍地一些变动对大局有益,不是吗”纪桐璨说着,慢慢地又靠近一步,清除地看到了。鼻下嗅着青薇天身上的特异香味,微微笑着。
      这一突然变化,他始料未及。
      最后只有一个胜利的王者,不是彭竟哲,也不会是青薇天。
      一切似乎提前预演了。也许还没有排练的时间。
      时机错过了,就不会在光顾。
      雨中,纪桐璨西笑着漫步走向望月楼。
      谁说变数不是转机?
      也许是转机还是危机不是因为变数,而是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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